“是为了你。你都不记得了，上一世你藏匿魔心，被上了八狱毒钉，后来你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死了。有一天晚上，我给神君送凡间的战局图，结果看到他一个人呆呆地坐在塌上，正想上前启禀几句，忽然看到一滴眼泪从神君的眼中流了出来。当时我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等了足足一个时辰才将战局图交差。”
云涡呆上一呆，声音颤抖：“为了我？”
云涡觉得心里像被人掏空了：“可那也不一定是为了我。”
“他是为了你哭。”娄宿冷不丁地说道。
“那天就只有你死了，不是为了你还是为了谁？”娄宿翻了她一个白眼。
云涡笑嘻嘻地道：“哪能呢？你但说无妨，我就是当个笑话听听。”
“就连你也不知道我是怎么死的？”云涡疑惑地问，“难道，我不是因为被当做炉鼎而死？”
娄宿无奈，只得道：“我要是说了，又要揭你的伤疤了。”
娄宿嫌弃地看她：“其他的我不敢说，但是神君对于修炼神力从来不马虎，用炉鼎简直是自贬身价。”
“娄宿大人，你还没说呢！”云涡不允许他转移话题，“蓐收殿下什么时候哭过？”
说话间，他们已经来到了后厨。苍龙殿所住一般都是高阶上仙，所以后厨基本上是摆设。云涡四处查看，发现所到之处都蒙上了一层薄尘，只得找了块干净巾布，打了盆清水，四处打扫。
娄宿愣了愣，收了笑容，起身就往外走：“来，我带你去后厨。那里许久没用过了，得好好打扫一番。”
娄宿将各类食材、柴火、清水给她准备好，便离去了。云涡烧火做饭，炉灶里浓烟滚滚，呛得她直流眼泪。
云涡撇嘴：“蓐收殿下哭过？我不信。”
“就算曾经为我哭过，也是一个讨厌鬼！”云涡一边烧火一边咳嗽。脚边忽然触到软软的一团，她低头一看，原来是混沌兽在她脚边滚来滚去。
“我笑过没有什么稀奇，神君哭过才稀奇呢。”
云涡敷衍地揉搓了混沌兽一下：“乖，让我先烧火做饭。”
娄宿哈哈大笑。
谁知道混沌兽忽然打了一个饱嗝，口窍里竟然吐出一个天罡铃来。云涡吓了一跳，扔下火棍去捡那球，却被球体烫了一下。那天罡铃滚了一滚，慢慢幻化出一个人形来。
“我自从认识你之后，就没见过你笑。”云涡歪着脑袋想了想，少女的娇俏秀丽又回到了她的脸上，“你凶巴巴的，就像一个刽子手。”
云涡连连后退，不知道那人究竟是谁。渐渐的，人形五官四肢越来越清晰，正是桂花仙。
“会笑也是稀奇事？”
他依旧是那副散漫风骚的作态，见了她，笑得媚眼如丝：“小涡涡，有没有想我呀？”
结果到嘴的话就变成了：“娄宿大人，你居然会笑。”
云涡笑了，接着异常恼火。她用力将手中的火棍敲在桂花仙的头上：“想你个头！你不告而别，我以为你出了什么意外！”
云涡气结，只想着蓐收这样小气，连一顿饭都跟她计较。她正要说话，却看到娄宿面上笑容如春风破冰，温暖和煦，顿时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