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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这天,常胜正对着电脑忙碌着,田蜜敲门进来,走上前,将一张广告合同复印件放到常胜跟前。常胜拿起来一看,金额写着40万。

日子一天一天过着,忙碌而充实。田蜜的《还债日记》也快写满了,剩余债务从最初的六百多万,一点点地减到剩三百万、二百万、一百万、八十万、五十万……如今还剩下最后的九万。

常胜抬头看着田蜜,田蜜也微笑着看着他。

田蜜出去了。常胜由衷地说:葛子,你来了我就轻松了。你就按照你的想法放手去做,有问题我们随时沟通。葛子说:放心吧老同学,不会给你掉链子的!

常胜说:这单的钱拿到手,你的债就清了。田蜜显得异常平静:是的。常胜说:我一会儿跟葛子说一声,这一单优先定档。田蜜说:谢谢。

常胜说:田蜜你看,专业的就是专业的。跟葛子一比,我就有点业余。田蜜说:术业有专攻。永远不要用自己的爱好去挑战别人的专业。谢谢葛子老师的加盟。葛子笑道:你们俩夸起人来还挺默契啊。常胜也笑:要说夸人,田蜜还真是专业的。葛子迷惑:是吗?田蜜学什么的?还有夸人这专业?田蜜笑着说:好啦,他说着玩的。你们忙吧,我干活去了。

常胜看了下时间,大约下午四点。

田蜜凑过去看样板:哇,比以前好看多了。特别干净、特别舒服的感觉。葛子说:这只是形式上的调整。内容编排上我可能也会做一些调整。比如头条、二条、三条、四条怎么搭配,大标题、小标题怎么起,配什么样的插图,等等,以前好像有点粗放,今后需要做精细化的编排。

常胜说:哎,晚上一块吃个饭吧。庆祝一下!

葛子很惊讶地看着田蜜:这么厉害?一笔单子就两百多万?常胜说:你是不知道,田蜜现在整个一广告狂魔。只要她盯上的客户,没有她拿不下来的。田蜜说:主要还是内容部门的功劳。要内容好才能吸引读者,读者多、阅读量高,我们市场部的才好跟客户谈。常胜说:你放心,以后内容归葛子管,只会越来越好。哎,你过来看一下,葛子把咱们的版式调了一下,你看一下提提意见。

常胜特意选了一家重庆餐厅。

这时田蜜敲了敲门进来了,一脸兴奋地把一份合同复印件递给常胜:我那个两百四十万的单子合同签下来了。常胜高兴:太棒了!祝贺你田蜜。

田蜜很开心:好久没吃过家乡菜了。谢谢你啊。常胜问:怎么样,味道正不正宗?田蜜说:还行吧,不过还是没有重庆本地的好吃。常胜说:那肯定不能比。

常胜一边看一边频频点头:非常好。不是一般的好。

田蜜问:你去过重庆吗?常胜说:去过一次,跟我的公众号粉丝做线下交流,不过基本上都待在酒店里,没出去逛。田蜜说:那跟没去一样。有机会我带你去重庆,把好吃的都吃个遍。至少可以吃一个星期不带重样的。

葛子把调整完的样板给常胜看:你看看怎么样。

常胜笑着说:好啊。就怕我吃上瘾了不愿意回来了。田蜜也笑:那你就在重庆安家好了。常胜说:听说重庆妹子都很泼辣,是真的吗?田蜜说:你觉得我泼辣吗?常胜想了想说:一半一半。田蜜问:什么叫一半一半啊?常胜说:就是说,在工作上你挺泼辣,生活中还好。田蜜追问:还好是什么意思?常胜说:就是……还挺温柔。

葛子很快办妥了手续正式加盟了常胜赢家,接替常胜担任了主编职务。一上任葛子首先对公众号的版式做了些调整。

田蜜笑了,又有些不好意思,低下头吃东西。

常胜激动地握住葛子的手:葛子,欢迎你,也谢谢你!葛子笑着说:不瞒你说,常胜,我做了这个决定以后,又找到了大学那会儿的热血上脑的感觉!

常胜说:那个,别光顾着吃啊,咱们喝一杯。

常胜挂了电话。葛子感叹:常胜,你算混出来了。常胜说:还早着呢。你找我什么事?葛子问:你们那主编位子还空着吗?常胜说:空着。我一直想找个合适的人替我。怎么,你有合适的人推荐了?葛子说:我推荐我自己。常胜愣了下:你想通了?葛子说:出版业也不景气,我想到别的行业试试。常胜说:葛子,我个人非常欢迎你来!不过,我们现在的月薪可能还没有太大的竞争力。当然了,我们有期权。关于待遇,你能接受吗?葛子说:这些都是小问题。我想的是,如果我现在还不试着换换赛道,可能以后就来不及了。常胜说:你说的是真的?别让我空欢喜!葛子点头:真的。我想来。

两人都举起杯。

常胜正在跟某个投资人通话。对方很热切地说:常总,给我们一个机会嘛。我们要的不多,5个点就行。价钱你定!常胜说:实在对不住啊朱总,我们暂时没有新的融资计划。一旦我们开始第二轮融资,我一定第一个通知您。……哎,先这样。

常胜说:祝贺你就要把债还清了。田蜜说:谢谢你常胜。没有你,我不知道能不能走到今天。常胜说:可别这么说。没有我,你还是你,还能走到今天。倒是我,不一定是今天的我。来,别感慨了,喝一杯。

常胜身兼总经理和主编二职,每天忙得不可开交,葛子几次约他出来喝酒他都没时间。这天葛子索性登门拜访来了。

两人轻轻碰杯。

常胜松了口气,也笑了。

常胜又问:把债还清以后你有什么打算?田蜜说:继续努力,继续奋斗。常胜说:我问的是具体打算。你还继续在常胜赢家待着吗?田蜜问:什么意思?你想撵我走?

田蜜盯了常胜一会儿,忍不住笑了。

常胜笑:我哪敢撵你走啊。现在常胜赢家可以没有我,但不能没有你。田蜜说:我有那么重要吗?常胜说:很重要。我知道,背后好几家自媒体要挖你,你都没答应。田蜜略微有些惊讶:这你都知道了?常胜说:我是总经理,这我能不知道嘛。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田蜜笑道:所以啊,你要留住我就得对我好点,否则我随时可能就跳槽了。常胜点头:嗯。我得有点危机感了。

田蜜故意板着脸:你要不失误,我还真发现不了你骗我。常胜赔笑:我这是善意的欺骗,善意的。田蜜说:你不该欺骗我,你知道奋斗对我的意义,有了奋斗我才走到了今天。常胜说:你错了。没有奋斗你也能走到今天。从来就没有什么救世主,也不靠神仙皇帝,全靠你自己的努力,紧紧扼住了命运的咽喉。了不起,你非常了不起!

田蜜无声地笑了。

常胜苦着脸说:我真不是成心的,有一次我给奋斗换水,一转身,没了!我也不知它跑哪儿去了。我怕你一生气把我当螃蟹蒸了,就没敢告诉你,第二天一大早跑去市场又买了一只螃蟹回来。当时我也没注意奋斗的公母,给买混了。失误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隔了两天,田蜜那笔四十万的广告费到账了。常胜把葛子叫到办公室里交代:这篇文章你先给排上,田蜜的单。葛子说:你这是以权谋私啊。还有好多单子没排上呢。常胜说:特事特办。这一单对田蜜意义重大。下不为例。葛子说:跟你开玩笑呢。我马上去安排。

田蜜想笑又忍住:知错能改,还有救。说吧,你为什么要给我狸猫换太子?

田蜜上午出去谈业务了,常胜一上午也无心工作,等着田蜜回来。好不容易听到外面传来田蜜和李梦的说话声,常胜急忙从椅子上跳起来,打开办公室门,探出半个身子喊:田蜜!你过来一下!

常胜尴尬,举手做投降状:我错了。我诚恳地向你承认错误并且道歉。

田蜜应了一声,放下包进了常胜办公室。常胜关上门。

田蜜说:你不会以为我连螃蟹的公母都分不清吧?奋斗是一只公螃蟹——指了指瓶子——这只螃蟹是母的。

田蜜问:什么事?常胜微笑看着田蜜:我刚跟葛子说了,你那单优先安排。田蜜说:田蜜:谢谢啊。常胜说过:还有,你那笔四十万广告费到账了。田蜜开心:真的?太好了。等到下个月发工资,我的债就可以还清了!常胜说:不用等发工资了。今天我就把提成发给你。

田蜜盯着常胜,常胜讪讪地住了口。

田蜜一愣,看着常胜,有些感动。

田蜜说:有道理。是公是母不重要,是真是假也不重要。——但你是不是骗了我很重要。常胜干笑:骗你?什么话,好好的我骗你干什么——

常胜微笑着:别愣着了,收拾一下,我们一块去债委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