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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想念你,如隔多秋

“我跟你们说,前两天我无意间经过我们学校的那间废弃车库,那里因为有闹鬼的传说,不是很少人去那边吗?可我在那儿听到了男人的呻吟声。我估摸着,可能是最近学校不让学生出去外面随便走动,所以有小情侣忍不住了,就在学校附近的废弃车库里……”  

小虎的舍友在旁边看着,突然就想起了一件事情,想当作笑话讲给大伙听,活跃一下眼前低迷的气氛。

他讲一半,忽然就不讲了,周遭的几个男同学不禁都露出意味深长的眼神。

周遭的几个大学生见状,不禁在心里感慨,俊男美女的组合就是赏心悦目,就算是玻璃碴儿里吃狗粮,也让人吃得心满意足。

可苏糖听完,手里握着的筷子不禁一顿,一个胆大又恐怖的想法蹿进她的脑子里。

“把它喝了,喝完了我才带你继续去找线索。”他目光灼灼地看她,苏糖抿了抿唇,听话地吸了吸瓶子里的牛奶。

如果歹徒劫走了失踪少女,那她们肯定会被绑紧,没办法呼救出声。而且许翊说过,罪犯为人傲慢,智商很高。都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既然他将前两个目标瞄准大学城里的学生,那他便有可能把女生关在了这附近的地下车库。

许翊沉默了一会儿,他站起身,拉开椅子,踱步去小卖铺买回一瓶甜牛奶,插好吸管,递到苏糖的面前。

苏糖越想越觉得冷汗涔涔,像有刺骨的寒意从心底泛出,侵蚀了她的整个身子。

“可我没胃口啊!”苏糖抬头看他,眸中染满了忧色。

许翊听着男学生的话,眉间的“川”字也逐渐加深。很显然,他和苏糖想到一块儿去了。

许翊叹了一口气,伸出手轻轻地将她嘴边的米饭拾了下来,对她说:“认真吃饭,吃饱了才有力气做别的事情。”

“许翊。”苏糖伸手揪住许翊的衣袖,急声唤他。

他将打好的饭菜夹了几筷子给苏糖,可她的表情始终恹恹的,吃着吃着,就连脸蛋上粘了一粒白米饭,都没注意到。

许翊微怔,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旋即转头望向那几个男生:“那个车库在哪里?”

“好。”他们三人疾步去了饭堂。小虎约了几个舍友一起吃饭,众人坐在餐桌的两排,许翊和苏糖坐正对面。

得到确切位置后,许翊反应迅速地起身,说:“你们都在这儿别轻举妄动,小心危险。”

“我刚好要去饭堂吃饭,要不你们跟我一起去吧,到那边我们再问问其他的同学。”

“小虎,好好照顾苏糖。”语毕,他深深看了苏糖一眼,立刻转身离开。

“那你能向你的同学问问,打听一下最近有出现过什么反常或可疑的事吗?”

“不行,我得跟他一起去!”苏糖眼眶骤紧,刚想起身,小虎却拦住她:“许哥说了,那边可能有危险,你不能过去。”

“最近大学城出了两起少女失踪案,人心惶惶的,学校也发出通知,让学生们,特别是女孩子,不要在外面随意走动。”小虎认真地说,表情有些担忧。

小虎奋力拉着苏糖,她却拼命挣扎,眼眶通红,急得都快哭了。

为了不打草惊蛇,他们决定先直接找小虎问问情况。可到那儿后,小虎却告诉他们,最近学校里没什么可疑的事发生。

身旁的男学生此时也终于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有两个胆子大的男生说:“我们过去帮忙!”

她心慌意乱,赶紧抓住许翊的手说:“我们快去C大找小虎,兴许能在那边问出点什么线索。”

下一刻,苏糖看着他们急急走远的背影,在心里干着急。

苏糖听完,不禁在心里捏了一把冷汗。她不敢想象裴梨如果落在这种人手里,事情会发展成什么样。

苏糖和小虎拉扯了好久,最后终于趁着他一不留神,飞快地跑出了饭堂,拐过校园的教学楼,直直地跑向那个废弃车库。

“根据犯罪侧写,我们现在初步锁定嫌犯是一个男大学生,为人傲慢,智商很高,在校的学习成绩也很好。他敢将对象全都瞄准女大学生,就证明他不屑分散我们的注意力,也不怕我们查。”

无论发生什么,她都要和许翊在一起!

他告诉苏糖,近来的少女失踪案件中,第一个和第二个失踪的都是本市大学城的女学生,而后面一个则是便利店兼职的售货员,但也是女大学生。

而当她终于气喘吁吁地跑到现场时,却见嫌犯已经被随后赶来的警察羁押,带上了警车。

“那刚好。”许翊敛眉颔首。

听说那个犯人是因为失恋了,所以心生怨恨,想要通过犯罪的方式来报复广大女性。之前许翊找到废弃车库,营救出了所有的女生,却差点让那个嫌犯逃走。

“是。”苏糖不知道许翊为什么突然这么问,可还是补充道,“小虎就在大学城里的C大读书。不过他最近刚好回学校准备毕业论文的事情。”

幸亏小虎的舍友提前报警,警方才能及时将那人抓捕归案。

他思忖后,开口问苏糖:“你之前是不是说过,你们工作室的小虎是C大的学生?”

苏糖四处张望,终于在人群中看到了裴梨的身影。苏糖立刻跑上前,将裴梨拥住,两人都眼泪涟涟。

许翊眉梢紧皱,他将手放在苏糖的肩上,轻声地安抚她:“我一定会帮你把裴梨找回来,别害怕。”

片刻后,苏糖看到许翊站在不远处,垂着头,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可他的对面站着一个年纪稍大的警察,朝他厉声道:“许翊,你身为特警部队的队长,竟然无视规定,擅自行动,简直太让我失望了。”

她现在十分怀疑裴梨是不是因为找到了少女失踪案的线索,所以被歹徒抓走了。

三言两语后,许翊被带上了警车。苏糖有些担心他,正想上前问问情况,可身旁的裴梨却“嘶”地发出了一声痛呼。

她仰着一张苍白的小脸,带着哭腔对他说:“许翊,你快帮帮我。裴梨……裴梨她好像失踪了。”

原来她被劫到废弃车库后,就把腿给摔伤了。苏糖面露忧色,刚好陆勇朝她们走了过来。他面色严峻,一改往日的嬉皮笑脸:“苏糖,我送你们去医院吧。”

当许翊看到苏糖时,脸色不禁一变。

待到医院的检查结束之后,警方人员迅速地撤回了局里汇报工作。苏糖扶着裴梨,拿着病历单走到了医院的走廊处。

苏糖抿了抿发干的唇,紧张地一把拿起桌旁的包包,迅速赶到许翊所在的公安局。

她们刚坐在长椅上,不远处就迎面走来了一个人,苏糖定睛一看,竟然是顾舜然。

苏糖害怕地捂住嘴,握紧了拳头,尽量让自己不要发抖。她拿起手机继续打裴梨的电话,一遍又一遍地打,可最后竟听到了那句冰冷的女声“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裴梨瞥了面前的顾舜然一眼,不禁冷笑出声。

那一刻,苏糖呼吸一滞,身子不禁发冷。因为她根本没有和裴梨去过礐石山,而且后来即便她拉了裴梨好几次,裴梨也死活不肯陪她一起去放烟花爆竹。她说怕像上次那样,被巡逻的警察逮住。

顾舜然有些尴尬,他刚刚听到医院的人在讨论这次的案件,得知了裴梨的遭遇,就赶紧过来看看。

过了一阵,那边终于又发来了一条信息。苏糖紧张地点开,只见上面赫然写着——好。

他托了托脸上的金丝眼镜,表情有些不自然:“裴梨,我就是想来看看你。而且这也不算什么坏事,毕竟你也是受害者。”

苏糖:裴梨,我们上次去礐石山放烟花爆竹,简直太好玩了,下次我们再一起去吧。

别说裴梨,苏糖看着顾舜然的模样都有些气不过,她扬起头道:“裴梨有我照顾,不需要你的关心。顾院长请回吧。”

她想了想,在键盘上打下了一段文字。

顾舜然听完,无视苏糖,径自看着裴梨,继续说:“裴梨,以前都是我不好,是我不懂得珍惜。我现在每天跟茉莉相处,她霸道又刁蛮,我不知怎的就想起我们以前……”

苏糖的心里突然涌现出一种不太好的预感,她双手微微颤抖,呼吸也变得有些急促。

话还没说完,一只拳头猛地落在顾舜然的脸上。

等了许久,那边始终没有回复。平常这种时候,裴梨都会在微信上回复她“小糖果~”。

彭风驰刚刚收到许翊的消息,火急火燎地赶到医院,没想到竟撞上这一幕。他气得青筋暴绽:“顾舜然你算是个男人吗?结了婚就后悔了,你当裴梨是什么啊?”

“小梨子~!”

他气得倾身上前,刚想再打顾舜然两拳,裴梨却开口拦住了他。

苏糖想了想,试探性地敲下了三个字。

彭风驰不可置信地看向裴梨,下一秒,他见面前的女生挺直了腰板,扬声道:“顾舜然,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风驰现在是我的男朋友,我们不欢迎你,请你离开吧。”

苏糖突然想到,裴梨前两天有跟自己提过,她最近正在实时报道那个少女失踪案,跟进后续的发展态势。

彭风驰听完一怔,连苏糖也吓了一跳。

没事为什么不接电话?苏糖疑惑,眉梢渐渐拧起。

等到顾舜然灰头土脸地离开后,苏糖很识趣地走到了走廊的一处角落里。她其实不想偷听裴梨和彭风驰的对话,可那些话还是溜进了她的耳朵。

半晌,那边竟发来了一条信息:没事。

彭风驰有些手足无措,他抿了抿唇,对裴梨说:“我知道你是为了激怒顾舜然,我……无所谓啦。”无论怎样,裴梨能够彻底和顾舜然决裂,他便觉得格外欣慰。

苏糖:裴梨,你没事吧?

“我刚刚说的不是假话,是真的。风驰,你能当我男朋友吗?”裴梨目光灼灼地看向彭风驰,眼中满是认真。

这是怎么了?苏糖有些纳闷。她坐在滚轮椅上,瞥了一眼电脑上还挂着的微信,不禁伸手开始敲键盘。

其实这几天,裴梨终于想明白了。当她陷入险境中时,她脑海里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彭风驰。那一刻,她终于看清自己,其实他早已藏在她的心底,是她此生最信任的人。

此时苏糖刚干完手头的活儿,她看了眼自己的手机,想了想,还是决定再给裴梨打个电话,可那边依旧没人接。

裴梨望着彭风驰,眼中没有一丝怯意。

可隔天,她仍没有回电。

彭风驰见状,不禁愣怔在原地。

然而某天,当苏糖打电话给裴梨时,她却没有接。苏糖原以为裴梨在忙工作,想着她到时看到就会回电,毕竟裴梨每次看到未接的已知来电,都会打回去。

别说他了,就连苏糖也惊得下巴都快掉到地上。她咬着手指,暗中观察。

这大概就是真闺蜜情吧。

半晌,她看到他俩微笑着拥抱在一起。苏糖不禁打了个响指,在心里替他们撒起了花,成啦!

可即便如此,裴梨还是每天都会和苏糖聊天调侃,乐此不疲。

须臾间,彭风驰慢慢地俯身朝裴梨靠近。就在他俩要吻上的那一瞬,苏糖的耳畔突然传来了熟悉的男声,而她的眼睛,也随之被人一把蒙上。

此后几天,苏糖都会和裴梨汇报每天和许翊相处的状态。可很显然,裴梨并不是很想听,因为她每次听完,都觉得有冷冷的狗粮在自己脸上胡乱地拍。

“非礼勿视。”是许翊的声音。

苏糖:“……”她突然很想问,微信能出一个“一键穿屏”的功能吗?她要穿到屏幕的那一边,和裴梨“决一死战”。

他温热的手掌覆在她的眼上,她顿时觉得脸颊一热,微微有些失神。可下一秒,她立刻反应过来,伸手想挪开他的手掌,他却一动不动。

“因为你的脸皮已经够厚了。”

苏糖不满地咕哝:“看一下怎么了,我又不是小孩子,凭什么不能看?”

“为什么?”

“苏糖,你不害臊。”他的声音沙哑而低沉。

她按了按自己脸上的面膜,对苏糖摇头道:“我觉得你都可以不用再敷面膜了。”

苏糖一听,不禁有些气急:“你才不害臊呢。你捂住我的眼睛,自己却偷偷看是不是?”

裴梨在视频的另一边刚刚敷好面膜,一听苏糖这么说,她一时没控制好表情,面膜差点掉落在地。

苏糖执拗地一把扒拉下许翊的手掌。她握着他的手,小脸仰起,正好撞上他灼灼的目光,带着几分意味深长。

她躺在家里的沙发上,拿着手机,不禁仰天长叹:“这样下去,我根本没办法在他的面前展示我迷人的魅力啊!”

苏糖顿觉有些羞赧,不禁别过视线,自顾自道:“不看就不看。”

而后几天,苏糖每天都在许翊的“监督”下,穿得严严实实的。

说完,她就跑开了。

她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连被训都觉得好开心。

许翊望着她逃开的身影,无奈地笑了笑,迈开长腿追上她。

许翊微微叹了一口气,表情变得认真又严肃:“早餐很重要,你一定要好好吃早饭。以后你的早餐我都包了。”他语气里带着些许不容置疑的霸道,可苏糖的心却突然放了晴。

彼时日光正好,他俩来到医院的后花园。这里白砖红墙,阳光明媚,还能感受到阵阵鸟语花香。

一听他这么问,苏糖不禁有些支支吾吾:“水……还有饼干。”

苏糖不禁深深吸了一口气,说:“看到他们能够修成正果,真开心。”

“吃了什么?”

语毕,她想了想,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她转头问许翊:“你怎么这么快就过来医院?公安局的事情都处理好了吗?”

苏糖讷讷地说:“我吃过了。”

许翊听完,眸中的光微微一黯。他无所谓地笑了笑:“没事了。”

上车后,许翊拿起一袋早餐,递给了苏糖。她打开一看,里面有两个肉包子和茶叶蛋。

“没事?”苏糖细细地看许翊的脸。

他满意地点点头,看着他突然露出开心的样子,苏糖简直一头雾水。

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许翊的表情并不是没事的样子。她拧起眉梢,问他:“你们领导是不是批评你了?他们怎么说,是会有什么处罚吗?”

换好后,许翊朝苏糖上下打量了一阵,又看了看周遭路人的反应,果然没有人再色眯眯地朝苏糖这儿看了。

等了半晌,苏糖见许翊欲言又止,有些急了:“到底怎么了?”

又是这副高冷的样子,苏糖咬了咬下唇,可心里知道他说的是对的,特殊时期还是谨慎为好。所以她最后还是不情不愿地上楼换了卫衣和牛仔裤。

“没什么……就是我接下来有一段时间可能得当无业游民了。”许翊说完,见苏糖的小脸瞬间皱成一团,不禁朝她解释,“我不是被辞退,就是停职一段时间而已。”

“你想让嫌犯注意到你吗?”许翊冷冷地看她。

他专门在“而已”二字上加了重音,可没用,苏糖一听更难过了,她陷入自责:“都怪我,要不是我紧张裴梨,让你马上去帮我救她,你也不会不顾命令,擅自行动。都是我害了你……”

苏糖觉得有些憋屈,她这可是精心挑选,刚换好的。她不禁鼓了鼓嘴:“我不服!”

她说完,深深地垂下头。

“回去换。”言简意赅的三个字,毫不犹豫地从他嘴里吐了出来。

许翊看着她如此愧疚的模样,叹了一口气,刚想安慰她,却见面前的少女突然挺起胸膛,目光灼灼地看他,一字一句道:“许翊,没事,我养你!”

苏糖想了想,才意识到他说的是裙子太短了。她不禁反驳:“这都过膝盖了,不算短啊。”

许翊:“……”

“嗯。”许翊看了她一会儿,别过眼,不自在地说,“太短了。”

他微微一噎,不禁笑了:“你要怎么养我?”

“不好看吗?”苏糖等了片刻,见他没反应,不禁抿了抿唇。

苏糖很认真地思考了一会儿,才做出了回答:“我努力赚钱,给你买一套大房子。你喜欢格斗,那我就专门建一个小房间,你没事就可以在里面打打拳、踢踢腿什么的。然后你喜欢吃什么就跟我说,我全都买给你!”

苏糖的注意力都放在许翊的身上,没留意,许翊却发现了,眉头深深地蹙起。

她说得笃定又神采飞扬,就差没拿出自己的银行卡,朝他扬声说“都给你,随便刷”。

周遭几个路过的男人纷纷回头看,还有人油油腻腻地朝她的方向吹了一声口哨。

许翊失笑,可一想到她规划的未来蓝图里有自己,他便心下一软,像是心里有什么地方在渐渐塌陷。

他倚在车门处,一派自在慵懒的模样。苏糖走到他面前,提起裙子,扬着笑问他:“好看吗?”

他伸出手,轻轻地摸了摸苏糖的头发,扬起清隽的脸笑道:“小傻瓜,我不用你养。而且现在买房子很贵的,你还是以后……攒着当嫁妆吧。”

苏糖迈着轻盈的步子,满心欢喜地下了楼,一抬眼,就看到了站在对面街边的许翊。

苏糖一听,脸噌地红了。她低下头,按捺住跳动的心,轻而快地说了一声:“好。”

她看着全身镜里的自己,漾起了甜甜的笑。如果让她给自己今天的装扮打分的话,她会打九分。至于剩下的一分,她要看许翊的反应。

一周后,许翊确实如他所言,不用苏糖养,因为他很快就找到了一份新的临时工作。

苏糖将平常穿的小白鞋放进鞋柜里,换上了一双水钻高跟鞋。

因为有同伴在警校任职,所以许翊被邀请去市里的警校当助教。

隔天清晨,苏糖早早地就起床,她给自己倒了杯白开水,就着两块饼干吃了下去。随后,她从房间的衣柜里挑出了一件红色高腰连衣裙,衬得她唇红齿白,纤细又好看。

今天是许翊上班的第一天。苏糖掐准了时间,给他打电话。手机接通的那一刻,低沉的男声传进耳畔,随之而来的还有那边响亮的放学铃声。

那天晚上,苏糖一想到以后每天都能见到许翊了,不禁高兴得在床上打滚,差点一晚上睡不着觉。

苏糖开了口:“许老师,今天上课第一天,感觉如何啊?”

“嗯!”她欣喜地应道。

她的声音低软绵长,就算许翊此时没能看见她,也能想象得到她那张眉眼弯弯的粲然笑靥。

“那明早八点,我在楼下等你。”

这样想想,他不禁微勾嘴角:“嗯,还可以。这里的学生都挺认真的。”

“好哇!”苏糖眉眼一弯,瞬间笑成月牙儿。

“那就好,如果他们不认真,给你捣乱,我一定……”

她将心中的担忧说了出来,许翊听完,立即开口道:“那我以后接你上下班吧。”

“你一定什么?”许翊截住她的话,温馨提醒道,“他们可都是身强体健的少年郎。”

闻言,苏糖突然想起,她之前一直觉得回家时有人跟踪她,会不会刚好就是那个犯人在尾随她?

“我……我一定帮你去学校领导那边告状。”苏糖义正词严,“我知道你向来不爱跟人起争执,人好,脸皮又薄,所以这种唱黑脸的事就由我来做吧。”

许翊帮她打开车门,对她说:“最近局里正在调查一起少女连环失踪案,你一个人出门在外,一定要多加小心。”

她摆出一副“舍身取义”的样子,可想了想,突然觉得许翊这人,其实也就看着高冷,但待人还是蛮和善的。要是以后结了婚,他肯定是猫爸,而她就只能当虎妈喽。

二十分钟后,苏糖被许翊载到了家门口。

一想到这种家庭教育问题,苏糖就不禁在心里“啧啧”了两声。

他突然好想掏出手机,到知乎上发一条提问——得罪领导未来老婆该怎么办,在线等,急!

她的思绪飘得有点远,最后还是许翊的声音将她拉了回来。

那一刻,李睿终于意识到了什么。

他说:“不会的,他们都是未来要报效社会的警察,不会随便捣乱。”

“最怕媳妇受委屈。”陆勇意味深长地看了李睿一眼,随即语重心长地拍了拍他的肩,吁出一口气道,“保重,兄弟。”

苏糖听完有些放心,可谁知接下来,许翊却将“炮火”转移到她的身上:“倒是你,最近有没有调皮捣蛋,早餐有没有按时吃?”

“什么?”

因为许翊现在需要早起去警校上课,所以就没有再来接送苏糖上下班了。

“这就叫妇唱夫随。”陆勇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李睿的身边,他双手环胸,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对李睿说,“你知道许队天不怕地不怕,最怕什么吗?”

苏糖微微一噎,有些支支吾吾地说:“有啊。”

看着他俩走出公安局的大门,李睿还没缓过神来。他觉得自己的队长现在好像也学会变脸了。他跟自己说话时像是一块冰块,可怎么跟那个苏小姐说话,就立刻变成温柔体贴的模样。

她的声音比较小,周遭又有些吵闹,许翊听不太清,不禁问:“你在哪儿?”

语毕,他迈开长腿,走到苏糖面前,柔声道:“我先送你回去。”

“我现在在星河广场呢,最近这边举办了一个动漫展,展区设置了很多二次元的场景活动。我们就在特效化装体验区,给游人提供特化服务。”

许翊吁出一口气:“是我的下属办事不力,我替他向你道歉。”说完,他又侧过头,冷冷地看向李睿,“下次工作做严谨了才可以传召,自己写好检讨书,下班前送到我办公室。”

苏糖说完,突然想起一件事,自个儿开始笑起来:“我告诉你,刚刚小虎给一个小男孩化了一个《千与千寻》里的无脸人妆容,然后那个男孩被镜子里的自己吓哭了。所以小虎只能重新帮他化装,一边化还一边给他和他的家长道歉。”

李睿看着面前的女生伸手直直地指向自己,她的脸上挂着几分委屈,感觉眼泪都快掉下来了。他不禁瞠目,心想这姑娘变脸也变得太快了吧?

虽然很不厚道,但苏糖还是忍不住笑了。

她一回头,就撞上许翊那琉璃般的眼眸。苏糖的眼睛亮了亮,下一瞬,她不禁垮了脸,噘着嘴对许翊说:“那个人吓我。”

“好像挺有趣。”许翊难得这么说,他向来都是高冷如山,不闻窗外事的。

苏糖替自己讨回了公道,刚想开口让对面的警察给她道歉,耳边突然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苏糖不禁提高了音量:“是啊是啊,可好玩了,你要来吗?”

明明是她欺负人家,哪里有别人欺负她的份。这护妻也不能这么护啊,讲点道理好不好?

她屏息期待着,下一刻,电话那头传来他淡笑的声音:“苏特化师这是在邀请我吗?”

陆勇:“?”

“当然!”苏糖郑重地说,“你可是我们展区的VVVIP,随时欢迎光临!”

谁知下一秒,许翊就淡淡开口道:“我得去帮帮苏糖,不能让人欺负她。”

许翊挂了电话后,嘴角止不住地上扬。他在办公室里收拾好书本,正打算从座位上离开,办公室里的几个老师却突然叫住了他。

陆勇张了张嘴巴,心想许队原来这么有同事爱,平常居然没看出来。

离他最近的男同事对他说:“许老师,今天是你第一天任职,我们大伙想着和你一起吃顿饭,为你开个迎新会,怎么样?”

他抬脚刚想走过去,许翊便拦住了他:“我去。”

“是啊。”有男老师在一旁笑着说,“我们几个男同胞都想好了,就定在东厦路那边新开的一家潮汕菜馆。就是不知道,我们的‘警花’肯不肯赏脸一起去啊?”

陆勇在旁边不禁憋笑出声,他朝许翊说:“苏糖的胆子也太大了,看把小李尴尬的,我得去帮帮他。”

语毕,众人的视线都投到坐在一旁的萧瑶身上。

听到她的话,那个警察的脸上登时红一块紫一块,半晌说不出话来。

她留着一头清爽短发,面容精致,唇红齿白,即便安静地坐在办公室里,也很难让人不将目光停留在她的身上。

她递到那人的面前,不紧不慢地说:“这里面都是乳胶材料,能看不能吃,吃完会拉肚子。你说人肉煮熟吃了会拉肚子吗?”

一听到大伙提起自己,萧瑶不禁羞赧地笑了笑,说:“如果许老师愿意去,我自然是得赏脸的。”

语毕,她三两下就把摆放在她面前的那只“手臂”剪开,露出了里面的材料。

话音一落,众人不禁起哄,当中还掺杂着一两声酸涩的语调。

许翊甫一抬眼,就看见不远处,少女坐在公安局的桌前,懒散地跷着腿。她伸手拿过桌上摆放的一把剪刀,对面的警察想把她拦住,她却掷地有声地说:“我证明给你看。”

众所周知,萧瑶是警校里出了名的“警花”,为人漂亮,能力又强,多少男生想跟她吃一顿饭,都不能如愿。

恰好此时,许翊和陆勇他们做完任务回来了。

可如今,同事只是客套地问了她一遍,原以为她不会出席,谁想她竟破天荒地答应了。

招供?苏糖气笑了,她没想到自己的特化技术这么好,足够以假乱真。

正当大家兴致勃勃之际,许翊却抿着薄唇,淡声开口道:“抱歉,我还有事,就不参加了。”

苏糖刚想跟他解释,可谁知对方是个认死理的愣头青。他蓦地将那只假肢摆到她面前,厉声道:“你自己看看,这肤色、纹路还有手感,怎么可能是假的!苏小姐,我劝你速速招供!”

语毕,他径自迈开长腿离开,留下办公室的人面面相觑。

她不禁失笑:“那是假的。”

当许翊开车抵达动漫展的现场时,说实话,他是有些蒙的。因为他从没来过这样的地方。

“手臂?”苏糖想了想,她忽地记起昨晚她走得急,确实在广场掉落了一只特化的假肢。

他迈步穿过一个个展区,有的人戴着金色假发,身穿奇装异服正在舞台上唱歌表演;有的人则围在一起,捧着手机不知道在玩什么,还时不时高喊“吃鸡万岁”;还有几个穿着女仆装、戴着猫咪耳套的女生凑近他,微笑着问他要不要去女仆咖啡店喝杯咖啡。

等她找到那人,坐在公安局的桌前时,这个穿着警服的男人对着她一副公事公办的冷硬口吻:“苏小姐,昨天我们在星河广场上发现了一只被砍断的手臂,经过查验,上面有你的指纹。我们怀疑,你和本市最近发生的一起少女失踪案有关。”

许翊在婉拒了好几个展区的体验邀请后,终于找到了苏糖所在的特效化装区。

苏糖来到公安局时,朝四周张望了一下,没瞧见许翊的身影。按照刚刚的电话内容,她得去找那个打电话给她的李警官。

她穿着一身白雪公主的蓬蓬裙,手里拿着一个红彤彤的苹果。一见到许翊的身影,立刻“呀”的一声,咧起嘴笑道:“许老师大驾光临,真是让我们这儿蓬荜生辉!”

可没承想,这才过了不到一天,隔天下午就有警察打电话给苏糖,让她去公安局一趟。

许翊垂眸朝她上下打量了一会儿,苏糖见他不说话,不禁提起裙子,转了一圈问:“不好看吗?”

苏糖原想换个台历本,只要能够和许翊见一面,就在上面打个钩,让时间见证他们的进展。

许翊摇了摇头:“没有,就是觉得很新奇。”

男人目光宠溺,女人目光熠熠。

苏糖眸中的笑意不禁加深,她扬眉道:“更新奇的还在后头呢,你跟我来!”

莹白的月光下衬着一对俪影。

她带着他来到了一处空地,四周的桌面上摆放着许多特化模型,而中间的物件被灰色的幕布盖着。

“嗯。一言为定。”苏糖伸出小拇指,要和许翊拉钩。他自知磨不过她,伸手拉住她的手指,两人用大拇指盖了个“章”。

“这是我特地为你做的!”苏糖倏地揭开那层“神秘面纱”,下一秒,一头机械象赫然映入许翊的眼帘。

许翊耐心地跟她解释,然后轻声道:“等过两天,等我一有空,就来找你好吗?”

它的身子动了动,许翊讶然,随即看到苏糖拿着控制器,手舞足蹈地朝他介绍道:“这头特化象可以用机器控制它的眉骨、眼睛还有鼻子,我花了好长时间才做出来的。”

她可不想就这样被他拒绝,她要守住她女生的尊严,呜呜呜。苏糖在心里流泪,可刚流了两滴,就听到许翊说:“不是,我得回公安局一趟。最近市里出了新的案件,刚刚一结束训练,领导就在催我,让我回去看看。”

为了做出这头机械象,苏糖最近一直在苦练特化技艺,在表皮材料和电子机械方面下功夫。经过无数次的失败,无数次的重制,最后才制作出这头栩栩如生的象。

看着他支支吾吾的样子,苏糖明白了,她支起了手,别过头道:“算了,没事。我还是自己回家吧,我刚好想起我也有其他事要做。”

她小心翼翼地问:“你喜欢吗?”

许翊:“我……”

“喜欢。”许翊目光温软地看她,内心像是有一根弦突然绷断,他好想上前抱抱她。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她这都过去好多个秋了。

可下一秒,面前的女生却笑着说:“对了,我还给它取了个名字,叫作小翊翊。”

于是,她伸手拽住许翊的衣袖,咬了咬下唇说:“你可不可以再陪陪我,我都三天没见你了。”

许翊挑眉,不禁有些失笑。他指了指自己:“为什么我是大象?”

耳边响起裴梨曾跟她说过的这句话,苏糖突然决定,她应该听从裴梨的意见,释放一次。

恰逢此时,展厅里响起了卡通片《蜡笔小新》的歌曲:“大象,大象,你的鼻子为什么这么长,妈妈说鼻子长才漂亮。”

“你千万不要压抑你自己,就尽情释放自我好了!”

闻声,许翊微愣,眼中闪过几分隐晦不明。

虽然她每次在裴梨面前这样自诩,裴梨都会朝她摇头,说她对自己可能有什么误解,说她不符合这种人设。

苏糖一听,突然意识到什么,赶紧朝他道:“不是不是!”她的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坚决否认,“你不要误会,不是你想的那样!”

“这么快?”苏糖下意识地说,可说完她就有点后悔了。她虽然舍不得他,但表现得也太明显了,一点都不矜持,不符合她温柔贤淑的气质。

“那是哪样?”许翊抿着薄唇,佯装一副微怒的样子,突然很想逗逗她。

许翊抿了抿唇,沉默半晌,他说:“我该走了。”

“就是……”苏糖吭哧吭哧地说,“我小时候最喜欢《小飞象》的故事了,所以一直以来,最喜欢的动物就是大象。”

苏糖心下放松了些,她乖乖地点头,可忽然发现自己竟还靠在许翊的怀里。她的脸不禁红了红,默默地抽回手,从他的怀里退了出来。

而我最喜欢的人就是你。最后的这句话被苏糖藏了起来,她在心里默默地说。

“没事,有我在,别担心。”许翊柔声宽慰她。

沉默半晌,苏糖决定转移话题,将注意力放到许翊的身上。她问他:“那你小时候喜欢什么童话故事?”

苏糖哼了一声,义正词严地向他打“小报告”:“反正就不是什么好人,他吓我,说什么我未来会遇到灾难。”

许翊思忖再三,发现自己好像真的没有特别喜欢的童话故事。

她语无伦次,有些心急。许翊垂眸看着怀里的她,虽然她穿着女巫的宽松外套,但身子小小的,脸也小小的,身上还带着好闻的牛奶味。他不禁嗅了嗅,勾起嘴角道:“别着急,你慢慢说。”

“小时候我很少看童话,我爸妈经常给我买中外名著,那时候我最喜欢的应该是《三国演义》和《汤姆·索亚历险记》。”

苏糖看着他毫发无损的样子,微微松了一口气,转念想了想,又咬牙切齿地说:“都怪那个道士,哦不对,是僵尸。”

苏糖一听,无声地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果然男神不是凡胎肉体,当她抱着童话书听儿歌的时候,人家早就博览群书,翻阅各国名著了。

“嗯。”许翊点点头。特训任务一结束,他就马上跑到她这儿来了。

怪不得她现在跟他还存在着差距,这就是输在起跑线上的原因!

苏糖仰着脸,水灵灵的眼睛望着他,喃喃地说:“那你现在是不是不用封闭训练了?”

苏糖郁悒地想,她抬起头,忽然就被隔壁展区喧闹的声音吸引了。

最近许翊进行了为期三天的封闭集训,去特警基地训练一批新入职的警察。因为是上级临时通知,他的手机立即被收走了,所以没来得及和苏糖说明情况。

她拉了拉许翊,一脸兴奋地说:“我们去玩那个,好不好?”

他蹙起眉,不禁伸出手轻抚她的后背,眼里满是心疼:“不好意思,害你担心了。”

看着她跃跃欲试的模样,许翊不禁点点头,跟随她的脚步,陪她来到了隔壁的VR展区。

许翊的手僵了僵,抱着她软软的身子,能够明显感觉到她在微微地颤抖。

他俩跟随工作人员的指示,戴上了VR眼镜,瞬间进入了海底冒险的画面。苏糖起先还觉得挺新奇,可当鲨鱼张着血盆大口朝她袭来的那一刻,她吓得尖叫了一声,随即抓上了身边许翊的手臂。

“许翊!”苏糖怔然,她快步跑上前去,一把抱住了他。

她纤细的手将他攥得紧紧的,下一秒,苏糖感受到有温热的手掌握住她的手,轻轻地朝她的手背拍了拍,像是在轻哄。

正思索着,苏糖就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她抬眼望去,只见不远处昏黄的街灯下,那个她心心念念的人就站在她家的楼下,驻足等待着她。

恍惚间,苏糖的脸不禁染上了几分红晕。等到她再次看见那些海底生物恐怖刺激的画面时,也不觉得怎么害怕了,因为有他在身边。

她一个人神思恍惚地走在回家的路上时,还在想着,明天一定要找个时间去公安局问问情况。

从VR展区走出来后,苏糖还是意犹未尽。她感慨道:“好爽啊!你觉得呢?”

不会真的出了什么事吧?苏糖越想越担心,回去的路上也是行色匆匆,完全心不在焉。

她侧过头看向许翊,可他面色平淡,单手抄在裤兜里,平静地朝前走:“没什么感觉。”

可是,她握着手机的手还是禁不住微微一颤。苏糖的心里确实有些后怕,因为许翊已经连续三天没有跟她联系了。她几次打电话给他,他都没有接。

苏糖抿了抿唇,她觉得自己在许翊面前,很像一个幼稚的小孩。于是,她决定挽回尊严,玩她擅长的游戏。

语毕,周遭好似有一阵冷风吹起,苏糖顿时觉得脊背有些发凉。她佯装无所谓地撇了撇嘴:“不可能,我才不信呢。”

“要不,我们去玩点更刺激的吧?”

半晌,占卜师掀开眼皮,瞪大眼睛对她说:“你这是大凶之兆,未来的很长一段时间,可要多加小心。”

听说最近广场里新增了不少游乐设施,苏糖最喜欢玩云霄飞车、海盗船了。

她随手抽了一张牌,对面的占卜师看了几秒牌面后,就径自闭上眼睛,摸了摸他的水晶球,嘴里嘀嘀咕咕地说着苏糖听不懂的咒语。

她搓了搓双手,蛾眉一挑道:“我们可以做点‘咻咻’的事情。”

苏糖看了他两眼,倒生出了一点兴趣,心想就让他测测呗。

“羞羞?”许翊重复,他的眼睛漆黑如墨,朝她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

“我的水晶球什么都知道。”占卜师故作深沉地说,“你在桌面上随便抽一张牌,我帮你测测未来的运势,如何?”

苏糖察觉到他眼神的变化,先是一愣,而后立刻反应过来道:“我指的是咻咻,火箭飞出去的那种声音,咻咻咻!”

苏糖心里咯噔一响,睨了他一眼:“你怎么知道?”

她怕表达不清,开始比手画脚地向他详细解释,可感觉好像没什么用,反倒越描越黑了。因为她发现许翊望向自己的眼神,好像更加暧昧了。

“没心思。”苏糖讪讪地摆了摆手,心里还在想许翊的事情,却听到那个占卜师开口道:“姑娘,你是不是在想你的有情人啊?”

今天一整天怎么都遇上些奇奇怪怪的事情,让人容易想歪。苏糖有些委屈,她觉得这个展区可能有毒。

小虎兴奋地说:“糖姐来玩吧,我们刚刚都测过了,感觉好像挺准的。”

待到他们逛完广场,玩了一整圈后,许翊带着苏糖去了附近的饭馆吃饭,随后将她载回了家。

苏糖被他扯到一个占卜摊边,她抬眼一看,只见摊上坐着一个化着僵尸装的人,面前摆着一颗水晶球。那人闭着眼睛,装腔作势地摸着水晶球,嘴里念念有词。

他俩站在街灯下,苏糖仰起白皙的小脸,眼睛笑成一弯月牙:“我今天很开心,下次我带小翊翊给你表演更多的节目。”

等了一阵,电话没打通,自动挂线了。苏糖又试了一次,还是没打通。她焦急地蹙起了眉,旁边的小虎突然凑上前来拉苏糖,嘴里叫嚷着:“糖姐,糖姐,快跟我来!”

“它还会别的?”

有商家在现场做活动分发糖果。苏糖挑了几颗太妃糖塞给小虎他们吃,随后独自一人走到角落,掏出手机给许翊打电话。

“当然,你可别小瞧它。我再深入研究一下,让它能够用鼻子喷水,还能卷起鼻子抱住你的手。”

广场上灯火璀璨,人潮熙攘。街上来来往往的人都穿着奇装异服,带着诡异的妆容。

“你示范一下?”许翊露出一脸疑惑。

倒腾了好一阵,当晚苏糖带着花花和小虎他们,雄赳赳气昂昂地来到了星河广场。

苏糖以为自己表述不清楚,随即耐下性子跟他解释:“我想过了,我到时就这样,操控它的鼻子,然后把人的手这么一钩。”

为此,苏糖召集了工作室的小伙伴们一起去参加万圣节活动。她给自己化了一个女巫的装,戴上尖尖的女巫帽,还披上了黑色的斗篷。

她双手交叉,一只手伸直,另一只手抓着耳朵,作势钩住他的手臂。可下一秒,许翊突然长臂一缩,另一只手蓦地拂上她的背,将她往怀里带。

市里的星河广场举办了一场全民狂欢的万圣节派对。

“嗯,抱住了。”苏糖抬起头,看着面前的男人扬起狡黠的笑,眼如繁星,熠熠发光。

时光飞逝,转眼间,万圣节就到来了。

他说:“我很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