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牧不说话了,只是脚步不由的慢了下来。
赵主簿道:“躺着不动,肚子饿得慢些,等明天曾家和岳家的粥棚施粥,他们就会去领一碗,便又能勉强躲过一日了。”
顾君若也跟着慢下来,见他还是盯着那些灾民,便道:“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
路过街道上躺着的灾民,他不由皱了皱眉,问赵主簿,“他们就这么躺着?”
韩牧看了她一眼,顿了一下还是撸起袖子,叫上小北和身后的衙役们:“把那劳什子仪仗和那轿子全都放下,跟我走!”
得了顾君若的认同,韩牧更是自傲,直接擡着下巴就不可一世的往县衙走。
他领着众人冲着那些灾民就气势汹汹的冲过去,赵主簿提着一颗
顾君若却是一脸赞同的点头,“不错,就该如此,我们在场的,论身份尊贵,谁不在他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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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由的去看顾君若,希望她能劝一劝韩牧。
心,忍不住叫了一声“大人,这……”
赵主簿:“可是……”
他连忙回头找顾君若,“夫人,您怎么不拦一下,大人这是要做什么啊?”
“对,不愿意去他曾家见他,他就该识趣的来县衙拜见我才是。”
躺在街边巷口的灾民见韩牧气势汹汹的冲他们过来,吓得往后退了两步,挪了两下就眼冒金星,觉得自己肯定跑不了,干脆躺平等死。
赵主簿:“……曾广。”
韩牧见了更气,用脚尖轻轻地踢他们,“起来,起来,都躺着做事,有碍县容知道不知道,你们,就你们这几个,赶紧起身到县衙里去,本县有事情要与你们说……”
“哼,不就是先去的岳家,没有去他曾家吗?”韩牧道:“真论尊卑,我是县令,他们是民,合该他们来拜见我才是,我先去见岳泰是爷我乐意,不愿意见他曾……他叫啥来着?”
小北便上前扶他们,“快起来,快起来,知道我们少爷是谁吗?他是你们的新县令,县令说话你们竟敢躺着听,赶紧起来!”
韩牧一听,叛逆心起,斜睇了他一眼道:“怎么就闹僵了?爷我是骂他们,还是打他们了?”
跟在身后上来的衙役听明白了,也纷纷上前催促,“街头巷尾躺着挺尸的赶紧起了,有能呼气的没,都到县衙去,我们大人有话要说。”
一旁跟着的赵主簿闻言有点着急,忙道:“大人,后续要拿钱买粮食,还得和姚家买呢,这时候和曾家关系闹僵怕是不妥吧?”
“快快快,都起来了,天都快要黑了,这一躺着,也不怕一觉睡过去,都起来到县衙去。”
顾君若也擡头往那边看了一眼,“不急。”
韩牧就这么一路走,一路把人都往县衙赶,“本县我有话与你们说,别都一副死气沉沉的模样,赶紧起来了,起来了……”
韩牧停下脚步,眉头微微皱起,扭头问跟在身侧的顾君若,“我们还去曾家吗?”
一直沉寂的街道渐渐有了人声,有了人气,还有听到动静,从家里走出来看热闹后被韩牧叫往县衙的人。
走出不远处就是曾家的宅邸,他眼尖的看到小门上有个脑袋,看到他们走过来,立即把门关上。
人越聚越多,等韩牧走回到县衙时,身后已经跟了好几百号人。
走出岳府的韩牧却是另一种反应,他很是高兴,干脆也不坐轿子了,甩着手自己走。
韩牧蹦到台阶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见他们都很安静,略微满意,只是不满他们的死气沉沉。
他爹行了一礼后转身便走。
他高声道:“诸位刚才虽然都听到了,但本县还是要自我再介绍一番,在下韩牧,是你们的新县令,从今日起,义县便是爷的县了,而你们都是我的子民!”
最后双方讨价还价,岳泰答应借给他们两千石粮食和三千两银子,而且是分期给的。
顾君若轻咳一声,纠正道:“是你治理的县,你是他们的父母官。”
他宁愿借他们钱,也不愿意借他们粮食。
“是是是,”韩牧敷衍的应了一声,然后继续冲着大家喊:“总之,以后你们都是我的儿女,我这做父亲的,虽说不能让你们荣华富贵吧,但也会尽量让你们不饿死!”
这个时候,粮食比金银还要贵重。
百姓们闻听,眼珠子总算转动起来,多了一些神采的看向韩牧。
一万石是不可能的,别说岳泰拿不出这么多粮食,就是能拿得出,他也不可能给。
不饿死啊,听着就很美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