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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什么事,我就是告诉你,我到北京了,我这里有个电话进来,有什么事明天说啊,bye!”

“我正给你往回打呢。”木子说。郑伟知道她这么说。

郑伟放了电话拍了拍额头,自言自语似的说了一句:“真他妈搞败了,我怎么把个电话给打错了。”

木子的电话占线,郑伟知道她正在给自己打电话,郑伟还是不挂断电话,继续拨,直到电话里传来“嘟”的声音。木子一接电话,郑伟马上说道:“我刚才怎么刚打通一下子断了。”

郑伟常常恼怒自己犯类似这样的错误,这次来北京,他没打算跟木子见面,这样一来的话,明天比赛之后一定要跟她见个面了,郑伟知道自己正处在蠢蠢欲动的时候,这种时候最好少见面能叫他心跳的女人,经过了在海城的几天,至少郑伟知道自己对木子不反感。

“你等着,”郑伟一听钟国强的名字,没等刘豁然说完话,就把电话给挂断了,马上又打钟国强的电话。却不知怎么回事,一下按了木子的电话号码,当郑伟反映过来他自己按错了电话的时候,马上挂断了,两秒钟的时间,又按了重拨,反正木子的电话上会显示出来的,挂断也没用,郑伟自己知道。

车已经到了郑伟的酒店,第一件事,郑伟把手机都关掉,他马上要进入到工作的状态里,跟他的教练和队员们开比赛之前的会议。

“呵呵,钟国强都……”

不知道为什么,郑伟却不能专心,刘豁然的话老是在他的脑海里闪啊闪的,“沙滩上作业”,郑伟想笑,但是不可以,如果他在这个时候咧开嘴笑一下的话,他的教练和队员们会觉得他一定是什么地方不对劲了。

“你大爷的……”

开完了会议,郑伟马上回房间,用房间里的电话给刘豁然打电话。

“你还在海边沙滩上‘作业’了?哈哈哈哈……”

“他妈的!又错了!我今天这是怎么了?”郑伟马上把电话放回去,还没听到“嘟”的声音,但愿还没拨出去。

“郑伟是个神经病!”刘豁然拿着电话慢条斯理地说,“你说,你是不是跟人家搞到一起了?”“跟谁?”

郑伟又打了木子的电话。

“你今天怎么回事?有什么话你直接说!”郑伟从刘豁然的口气里听到不对劲儿。

刚把电话扔下,房间里的电话就丁零零地响了起来,郑伟不接,跑到洗手间去洗澡了,洗手间里的电话还在响,郑伟给拔掉。他在心里骂自己是个猪脑子,也恨恨地骂刘豁然狗东西。冲了个澡,郑伟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了一口,太烫,把杯子“啪”地放在茶几上,有点沮丧的神情挂在他脸上。连续两次的拨错电话,此刻已经叫郑伟失去了打电话给朋友们的兴致,他闭着眼睛在沙发上坐着,什么也懒得去想,一副懒洋洋的样子。

“打比赛不能探亲?”

有人敲门,敲门的声音几乎叫郑伟从沙发上弹起来。他担心木子从号码里知道他在香格里拉,并且在前台问到他的房间号码,跑到这里来。

郑伟不明白他的意思,马上皱起眉头:“探亲?探你呀?我来打比赛。”

还在敲。

“你在北京啊?来探亲?”刘豁然坏笑着。

郑伟站在沙发前,忽然有了力量似的,迈很大的步子去开门。

从机场到香格里拉酒店,这一路上郑伟的情绪莫名其妙的坏,坏到不愿意睁开眼睛看周围的环境,刘豁然总说:“这北京,真不是个人住的地方!”嗯,刘豁然,郑伟心里想着,这个家伙倒是有日子没见了呢,他想到刘豁然的时候,手已经拿到电话了,郑伟是个很有意思的人,他从来也不把谁的电话储存在手机里,说起一个什么人的电话的时候,他常常是先闭着眼睛,三秒钟的时间,手里捏着电话,一通狂按,之后常常第一句话是“你怎么这么半天才接电话?”今天给刘豁然打电话也不例外。

是一个教练,站在门外,问郑伟:“你刚才不在房间?”

北京已经是冬天了,一连几天的阴沉沉的天。冬天是北京的四季里最没有色彩的季节,到处都是苍白,苍白得像一个女人卸装以后惨白的脸。

郑伟一下子明白过来,刚才打电话的是他,马上说道:“我刚才洗澡呢。”让出一条路叫教练进来,问:“怎么了?”

郑伟每次来北京比赛的时候显得最忙碌,但有空闲的时候总要看看朋友们,往往是人还没到的时候,电话已经打过去了。

“哦,没事,刚才打电话到你房间叫你吃饭,没人接,以为你出去了,我过来看看,陪你吃个饭。”教练是队员们的教练,却是郑伟的“陪练”,除了不“陪睡”,他们陪吃,陪聊,赔笑脸,陪着郑伟恶作剧,都成了郑伟的N陪。

周晓烨听了钟国强的话,始终缄默着。过了好一会,在钟国强又要睡着的时候,她猛地说了一句:“我老觉得是个圈套!”然后倒头大睡。

“我不饿,不吃了,你们出去吃吧。”郑伟闷着头抽烟。

“没什么意思。你老是这样太敏感,我摇摇头能代表什么意思?”钟国强躺回去,要接着睡。看见周晓烨还坐着发愣,拿胳膊碰碰她,说道:“你还想什么呢?有好多事儿不是你我或者任何人能控制的,就算郑伟他现在跟了木子在一块儿,或者就算他跟了舒简在一块儿,那以后好些事儿呢,我们谁也不能现在就预言出来,问题出现了,我们去解决题,问题没出现的时候你不要去设想将会出现什么,万一跟你提前想的不一样呢?你呀,有时候表现得太幼稚!”钟国强在最后给周晓烨一个定性。

“吃点吧,晚上该……”他们在郑伟跟前都像温宝杰一样,是郑伟工作上的助手,也是郑伟的兄弟。

“你什么意思?”

“我不吃了,你们吃你们的!”他总是有些不耐烦地打断别人重新给他的考虑的机会。

钟国强着实吃惊了一次,摇着头,不说话。

“那一会儿我们吃完了,给你带上来行了。”郑伟的“陪练”一边走着,一边说。

“去!谁说介绍给郑伟了,舒简第一次看见郑伟就爱上他了,可就是到现在也不跟郑伟说,老在电话里问我郑伟喜欢什么,郑伟平常都喜欢做什么……我也不知道这丫头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

他出去了,郑伟拿了一条毛巾擦拭着自己的头发,看着自己穿的睡衣,还是木子上次买的,他今天感到心里乱糟糟的,不知道究竟是为了什么的那种乱。

“啊?”钟国强这时候才真的醒了,“你想把舒简介绍给郑伟?我说你们女人怎么都这样,瞎操心!”

在郑伟刚刚又给自己的杯子里加满了水的时候,又听见敲门声。他很生气,“这个家伙,都说了不吃不吃的,阴魂不散了!”郑伟心里恨恨地骂着,猛地打开门,准备给这个小子一个教训。

“我是说,谁跟郑伟比较合适?”她把“合适”说得重重地。

“给你个意外!”门还没有完全打开,外面的声音已经传了进来。

“什么谁好谁坏的?不都挺好的?”钟国强不明白周晓烨的意思。

郑伟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不得不在开门的瞬间调整了自己的脸色。

周晓烨看了他一眼,有点神秘地问:“你说舒简和木子谁好?”

来的人是木子。

“你说啊,我醒着呢。”钟国强干脆坐了起来。

“喂,你怎么回事?这么早准备睡觉了?”木子看着郑伟的样子半开玩笑地说道。

“喂,你起来,我跟你说点事。”周晓烨用力地摇醒钟国强,“起来起来起来……”

郑伟皱着眉头,不管怎么说,木子的突然到来让他感到不悦,况且又是在他穿着睡衣的时刻。

钟国强翻了个身,见周晓烨还不睡觉,嘟囔着问她:“怎么还不睡?”

“你怎么知道我住这?”郑伟尽量压抑着自己的不悦,不在说话的口气当中流露出来。

想过了木子,她不由得就想到了舒简。舒简最近常常打来电话,询问郑伟喜欢的颜色,喜欢的东西,喜欢吃的喝的玩的,舒简都要问个明白,周晓烨也不明白她究竟在做什么,只是舒简和郑伟都是她和钟国强的朋友,周晓烨希望他们都过得好。

木子进到房间里,脱去了外衣,虽然是很冷的冬天里,木子里面穿着一个无袖的高领子衣服,黑色的,看起来她的皮肤更加白皙,还有她的胸……郑伟不禁有一种揍自己的冲动,好好的管人家穿什么衣服干什么?还有她的……

晚上睡觉的时候,周晓烨想着木子跟她在电话里说的关于她在海城的事情,木子的语气里是有一些失望的,周晓烨听得出来,虽然木子口中对郑伟的评价很高,一直说郑伟是如何如何的一个好男人,但是周晓烨知道,木子万万也没想到,郑伟把她的裤子都脱下来扔到洗手间之后居然转身走了出去,木子是带着某种期待的,然而却落空了。

木子坐下来,很得意的样子:“我手机上显示着号码呢,只不过,我先打到前台,问了你的房间号码……你怎么给我打电话不等我接起来就挂断了,今天已经有两次了!”木子嗔怪着,看着郑伟的脸。

“你知道还问?”周晓烨转身又向书房走去,这些男人在一起的话题永远都离不开女人,她整天跟这样的一群孩子一样的老男人们在一起,已经习惯了他们这样的恶作剧,见怪而不怪了。

“我……正好有人来找我。”他忽然有些紧张了,因为木子距离他太近的原因。

钟国强想了想,推了推眼镜:“是不是我做得太过分了?我已经把谣言给他们造出去了……”

“喂,你看是不是,我帮你买的这件不错吧!”木子看着郑伟身上穿的睡衣,颇得意地笑着,“很舒服是不是?”木子拉过睡衣的一角,摩挲了两下。

“我怎么不能知道?”周晓烨很得意地看着她丈夫。“人家木子早跟我说了,郑伟连她一根手指头都没动。”

郑伟的心脏狂跳,他忽然想起木子从前说过的那些笑话来,“执着”!“骆驼”!“海龟”!该死,郑伟让自己停止下来,听木子说话,木子说话的时候她的胸脯起伏着……该死的!郑伟想钟国强,想明天要去找钟国强两口子聊一聊,想刘豁然,想明天比赛完了找刘豁然算账,刘豁然造谣说他跟木子在海滩上“作业”,“作业”,“作业”……

“嗯?”钟国强疑惑地看向他老婆,“你也知道了?”

郑伟面对着木子,听着自己心脏的跳动的声音……好吧,作业。郑伟像下了一个决心似的,反正看起来木子是喜欢自己的,反正自己是个负责任的男人,反正自己负得起这个责任……

周晓烨看着也忍不住笑了,“你们怎么都这样啊,人家郑伟可是坐怀不乱啊,一点都不……”她意识到自己说多了话,马上就住了嘴。

虽然是冬天的北京,早晨的太阳还是很明亮很灿烂的,它们从窗帘的一个缝隙投射到房间里来,投射到木子的脸上。

“好笑……哈哈哈哈……”忍不住了,他又笑了起来。“你没看见刘豁然的表情,”钟国强站起来跟周晓烨表演刘豁然当时的表情,很得意的样子,“哦,海边脱裤子,呜,郑伟肯定是在海边。‘作业’了,我走了……”

郑伟微微地把眼睛张开一条缝,看着身旁熟睡着的木子,她的身体里该有多么巨大的能量呢,她那么瘦,抱着她的时候,能感觉她一根根的骨头,木子的锁骨突出出来,在她修长白皙的性感的脖子下面,很分明,她的脸,那么无暇的皮肤,她的长长的睫毛,像两扇浓密的帘子,掩盖住她的清亮充满着灵性的眼睛……她的眼睛……她的眼睛已经睁开了!

“为什么笑?”

郑伟正在仔细地端详木子熟睡时候的样子的时候,木子已经醒来了。郑伟想不到这个时候应该说点什么,他迅速地闭上了眼睛,佯装还没有醒来的样子,他想看看木子醒来以后的反应是什么。

“说什么?”

虽然郑伟紧闭着他的眼睛,但是他依然能感觉到有那么短暂的时间里,木子在打量他,之后木子翻身下床,冲了个澡之后迅速地穿好了衣服。

“说!”

在木子冲澡的时候,郑伟已经穿好了衣服,坐在沙发上面,闷头抽着烟。

“看什么?”钟国强没有表情地在沙发上坐下来。

木子从洗手间出来,看了郑伟一眼,也正是郑伟把眼光投向她的瞬间里,郑伟发现木子没有任何的表情,她很少看人的时候没有表情,叫郑伟摸不清楚她的想法。

周晓烨还看他。

“我们……我们去吃早餐吧。”郑伟喉咙里涩涩的,尽管他已经喝了很多水。

周晓烨几乎是从房间里面冲了出来,看着钟国强的模样。当钟国强意识到有一双眼睛在盯着他看的时候,有些不好意思地停止下来。

木子不说话,收拾了东西向外走去。

刘豁然前脚刚走出门外,钟国强就夸张地在门口哈哈大笑起来,也仿佛是个孩子的模样,跟片场上整天黑着脸埋头工作的导演判若两人。

郑伟不敢怠慢,连忙抓起外衣追了出去。

得到了他要知道的秘密,刘豁然就坐不住了,跟钟国强告辞,说他还有许多重要的事情,要见某个演员,很着急地走了。

餐厅里,木子只埋头吃饭,不说话,也不看郑伟。郑伟也佯装只埋头吃饭,不说话,但他的眼光总是很迅速地在木子的脸上扫来扫去,希望能发现一点木子的哪怕很细微的表情。

“嗯!”刘豁然抽着烟,笑眯眯地点着头。想了想,忍不住又呵呵地为他知道了这个郑伟的“秘密”得意地笑出声音来,像个孩子似的。

他一边观察着,一边感到奇怪,木子脸上没有委屈的痕迹,更没有丝毫窃喜,她看起来还是很平静的,虽然郑伟知道这样的事情在文艺圈里很是稀松平常,但是究竟还要因人而异的,他到现在并不知道木子骨子里是一个怎样的女人,表面上看来,她端庄、秀气,充满着女人的温柔的样子,也许她对待这样的事情不是那么随便的,郑伟想着,即便是这样,也没有什么的,他可以负责任的,只要木子说出来,什么都没有关系。

“你知道就行了啊,可别到处乱说,郑伟不让说呢!”钟国强一脸的严肃叮嘱刘豁然说,心里却在偷偷地笑。

木子就是不说话,任郑伟在那里揣摩。

钟国强白他一眼:“人家说了,不让你知道!”“啊?”刘豁然把眼睛瞪得更加巨大,“还不让我知道,他找残废呢吧!哼,我知道了,在海边,脱裤子,他肯定‘作业’了,还感冒了……哈哈,我知道了,知道了……”刘豁然从钟国强的话里揣摩着郑伟到底说了什么,忍不住得意地笑起来。

他终于沉不住气了,干咳了一下,勇敢地看着木子的眼睛,说:“呃,木子,昨天……我们今天……”

刘豁然乜斜着眼睛看着钟国强,等着他说话。见钟国强不开口,刘豁然急了,“说啊,他说什么了都。”

他想说我们今天也许应该好好谈谈。

“好,好好,啊,先再见啊……”钟国强笑着把电话放下来。

“我吃饱了,再见吧。”木子淡淡地说,很迅速地扫了一眼郑伟的脸,然后站起身,拿起她的包,向外走去。

“不是,他哪有时间到我家里来啊,是一个外地电视台的朋友,好,我绝对不会跟他们说的,你放心!”

郑伟心里七上八下的。

“好,好,我不说,我绝对不跟他们说!知道了……好了,先不说了吧,我家里正有个客人……”

因为上午要比赛,他匆匆地吃了点东西之后回到房间里,整理好自己的思想,关掉电话,进入到比赛的状态里,他想把所有的这些棘手的事情都安排在下午处理。

“是吗是吗,哈哈,就在海边啊……多冷啊,你没感冒吧!”

整个的上午,郑伟第一次感觉到他处在一种叫做煎熬的情绪里面,对赛场上的一切都失去反应,只等待着下午的到来。

刘豁然听到这里,忍不住往前凑了一点,想听清楚究竟郑伟在电话里说了什么,从钟国强的表情里面,刘豁然知道郑伟在说木子。

打赢了比赛,所有的人都很兴奋,郑伟兴奋不起来。连赛后的新闻发布会也来不及参加,他匆匆地赶到钟国强的家。还好,钟国强不在,只有周晓烨在家,郑伟是很信任这个朋友的,有些事情到了钟国强的耳朵里,就等于到了刘豁然的耳朵里,就等于在北京的文艺圈子里面蔓延开来。

“你把裤子脱了,是吗,哈哈哈哈,她没醒?”

郑伟感到很紧张对这一点,但是周晓烨是不会的,郑伟在周晓烨是否能保守秘密的这点上,感到很自信。他曾在军个月之前告诉周晓烨一件事情,叮嘱她无论如何不要对别人说,哪怕是对她老公钟国强,结果,在半个月之后当他把所谓的秘密告诉钟国强之后并且说在半个月之前已经告诉了他的老婆的时候,钟国强觉得周晓烨的做法不可思议,虽然不可能在他们夫妻之间制造很大的麻烦,但钟国强着实把他的老婆奚落了一顿,最后当然还是郑伟招来了周晓烨的一通狂骂!出于这一点考虑,郑伟觉得,最应该找来商量的人还是周晓烨,因为她也是个女人,应该懂得女人的心思的。郑伟到周晓烨面前,有些沮丧的神情挂在他脸上,尽管他想掩饰。

“哦,放焰火,喝酒……我知道是她喝,你不喝酒,嗯,喝醉了……”

“有事?”周晓烨正在整理一个稿子。

……

郑伟皱着眉头,不说话,抽出一根烟,点燃了,狠狠地抽。周晓烨看出似乎有什么事情,她等着郑伟开口。“有个事,你说……”过了好半天郑伟才说话,吞吞吐吐的,不像平常的他,“其实也不是个多大的事,就是我现在吃不准。”他先做好了铺垫之后看着周晓烨的脸色。

“你们在一起都干什么了?”

周晓烨放下手里的稿子,对着郑伟一笑,说道:“既然不是大事儿,你就别说了。”她是故意在逗郑伟。如果这个时候郑伟急眼了,那说明他正陷入麻烦里面,如果郑伟闭了嘴,那才真的是无关紧要的事情。

“哦,哦,我知道,我不跟他说!不会的。”

“我说你这个人……”郑伟听了周晓烨的话,急了。

“回来了?你没跟着过来?”

周晓烨确定是比较棘手的事情了。

郑伟在那边说什么刘豁然听不见,他只听到钟国强说“哦,是吗?”

“你说吧,看我帮你出个主意。”周晓烨给郑伟倒了杯水,在他面前坐下来。

钟国强拿起电话,脸上的表情立刻丰富了起来,刘豁然一看就知道是郑伟打来的。

郑伟沮丧地把昨天他“作业”的事儿跟周晓烨叙述了一遍,着重讲了今天早上木子的表现和表情之后,他定定地看着周晓烨的眼睛,问道:“你说,她是不是真的生气了?”

两个人正说着话的时候,钟国强家里的电话响了起来周晓烨从房间里面喊道“电话”,叫钟国强去接。

沉默。周晓烨面无表情地看着郑伟,沉默着。

钟国强也嘿嘿地笑。

郑伟开始紧张起来,两个人相互看了大约两分钟的时间,郑伟坚持不住了,开口不满意地说道:“你说你这个人,不是说给我出主意的吗,又不说话了!你说话!”

“哼!我就不信,郑伟摆不平一个女人!”刘豁然愤愤地说道,仿佛女人是他的仇家。“对了,别跟郑伟说我问过他的事情,嘿嘿……”刘豁然想到郑伟若是知道了朋友们在背后谈论他的情感生活一定会像个狮子似的怒起来。

周晓烨忽然哈哈哈哈地大笑起来,叫郑伟很恼怒。

“不是……那不是因为那天周晓烨问起他了嘛……”

笑完了,周晓烨对着郑伟像火山即将爆发时候的愤怒表情严肃地说:“我觉得没事,我老觉得木子不会生气的,实在不行你找人家道个歉,也实在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打住,打住吧你!”刘豁然拿着手里的烟,打断了钟巨强的话,“你说这话就奇怪了,郑伟跟你老婆信誓旦旦的什么么?你别找事了,一会周晓烨冲出来揍你!”

郑伟听周晓烨的话听了一半,就打断人家,把烟放在嘴边,心事重重似的叹了口气,说:“哎呀,咱是个男人啊,咱要对人家负责任,你说……”

“据说是……有那么回事,具体到什么程度了,咱也刁知道,反正郑伟跟我老婆信誓旦旦地说他是坐怀不乱……”

周晓烨打断他:“对了,你怎么……叫我说你什么好啊,她当时怎么说了?”

钟国强还是呵呵地在笑,他戴眼镜,玻璃后面的眼睛也眯成了一条线。对于郑伟的小小的变化,他的朋友们都是怀着极度高涨的热情的,包括钟国强本人。

郑伟好像很委屈听到周晓烨这么说他似的,喃喃地说:“她当时就说我不,我不……”你们女人说“我不”的时候不就是在含蓄地说“我要”吗?他很疑惑的样子。

周晓烨见刘豁然怀着极度的热情跟钟国强讨论郑伟的事情,白了刘豁然一眼,说道:“就你三八!”就进到别的房间里去处理一个剧本了。

哈哈哈哈,周晓烨又忍不住看着郑伟笑了起来。

“我不跟你说,你们女人都不说实话!”刘豁然对着周晓烨坏笑着,又转向钟国强说道:“你说,你是导演,他们所有的眉来眼去都在你的眼皮子底下,你不能不知道!”

“你以为这是什么年代了?你还当这是五十年代,人家告你强奸的年代?你听我的,没事,她顶多就是现在生气了,你给人家去道个歉,听听她怎么说。”

“哪个了?”周晓烨问道。

郑伟沉思了一会儿,也觉得周晓烨的话似乎有道理,重重地点点头。

“我没意思!”刘豁然还是呵呵地对着钟国强笑着,这些朋友之间是有着某种默契的。“这么说来,郑伟已经跟那个演员……那个了?”

周晓烨看着郑伟的样子,忽然感到很伤感似的,这是她第一次看到郑伟显得很局促很无助时候的样子,十几年的朋友,只有这个时候,周晓烨对郑伟有了更深刻的一层认识,她缓缓地看着郑伟说道:“郑伟,这个世界上有这么一种男人,他不是真正的男人,他拥有着权利,财富,拥有着忠诚的仆人,拥有着一种皇帝才具备的霸气,可是当在一种特殊的情况下面,他会变成一个女人,拥有着女人的脆弱,易碎,耐心以及女性的温柔,等等等等,我忽然发现了,你是这种男人,我但愿你不是真的爱上一个能够激发你的女性温柔的女人……”

周晓烨皱着眉头看着她的丈夫和刘豁然的表情,高声地责备到:“你们俩是什么意思嘛,刘豁然你什么意思?”

郑伟叹了口气,看着窗户外面投射进来的懒洋洋的余辉,天空阴黧着,刮起了风,吹动梧桐树干巴巴的树权子嘎吱嘎吱地乱响,要下雪的样子。

“呵呵……”钟国强明白了刘豁然的意思,也看着他呵呵地笑。

“我走了。”他站起身来,跟周晓烨告别,“我走了。”他重复着,“她对我很好。”

“嘿嘿嘿嘿……”刘豁然笑着坐下来。

周晓烨没说话,她从郑伟的话里面已经听懂了郑伟已经下的一个决心。

已经是晚上了,钟国强和周晓烨刚刚在家里吃过了晚饭。

郑伟走了,周晓烨一个人呆在房间里,刚才的话她只跟郑伟说了一半,另外的一半她其实想说: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一种女人,她不是女人,尽管她柔弱,美丽,温存,拥有着让人怜爱的眼睛,可是一有机会,她就会做一个男人,她会像一个暴君对待一个忠诚的奴仆一样地对待爱上她的所谓的真正的男人,但愿……

钟国强笑眯眯地看着风尘仆仆赶到的刘豁然。

周晓烨忽然自我解嘲似的苦笑了出来,但愿什么呢?但愿郑伟始终是郑伟,即使不是皇帝,也永远不是奴仆。

刘豁然是很少有时间跟朋友们坐在一起聊聊各自的生活的,不仅是因为他常常是缄默着的,更因为他懒得搀和别人的事情,但当他从周晓烨那里听说了郑伟最近的情况之后马上来到了钟国强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