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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抬头她看向满面怒气的男人。

她呆了下,扭头看两侧的肩。领口是开的宽了点,但是,这件T恤的特点,就是宽口,浅V,可是再宽,也不会滑下去啊。

摆明了是在找茬!

“领口这么大,你就不怕它会滑下来?”

还是哄吧:“东霖……”

陈玉一愣,低头看身上,六月天,穿V领的T恤没错吧。

他已经转移了话题:“你怎么能随便在别的男人家睡觉?”

“你穿的是什么衣服?”

她眨巴着眼睛,原来他在介意这!

客厅亮亮的灯光下,她的锁骨一下落入了他的眼里。耳边响起谢丰的话:“……锁骨精致的迷死人……”

“天气很热,我有点困。”好像说的不太对,那个朗眉越锁越紧了,“东霖,眉皱的太紧会留下川字纹。”

一盯,火更大!

眼前精光爆闪,还是说正题吧,”谢丰给我喝了点葡萄酒,他去打电话,我有点疲倦,所以就在沙发上睡着了。”

陆东霖一脸怒意的盯着她。

坏了!好像说错了!逼人的视线直射了过来。

指关节都敲疼了,他还是不开,要不等会再来敲吧。门却在这时突然被拉开了。

“呵呵。那个,那个酒。谢丰说是85年的拉菲,你不是说拉菲是最好的红酒吗?我就喝了一点点。就一点点,一小杯而已!”

吃醋的男人,还是要哄得。

她开始后退,因为有人一步步压了过来。

陈玉只好不停的敲门:“东霖,东霖。”

他终于爆发。

一进门,陆东霖就甩手去了书房,“砰”的一声,门关的震天响。

“在一个单身男人家里喝酒!睡觉!你就不怕他对你做什么!”

没多久就到了陆东霖原先的城北公寓楼下,为了方便陈玉在商场的城北分店上班,他们现在住在这里。

“他是谢丰,他不会干这种事的。要是别的男人,说不定有这个可能,可是谢丰不会的。”

先让你乐,等会有你求饶的时候!

好像她又说错话了,陆东霖的怒气更盛了:“你凭什么这么相信他!难道他不是男人!”后面的话他没喊出来,他不光是男人,还是一直对你有企图的男人!

陆东霖的脸色更难看了。他的眼角余光,把她的一举一动都看在了眼里。

完了!醋缸打翻了,搞不定了,火气越来越旺了,干脆撤吧!

她忍不住偷偷的笑。

“这个鬼天,这么热。我去洗澡。一身臭汗,呵呵。”转身她逃进了卫生间。

谢丰又把他气得不轻,好久没看见东霖的这种表情了。

站在花洒下,淋着身子,她闭着眼,轻轻转着脖子。一天的暑气,被徐徐的温水一丝丝冲走。

可是,他生气的侧脸也蛮好看的。这个样子的东霖,别的女人是看不见的。她们再花痴,大约也想象不出东霖吃醋的样子有多酷吧。

“刺啦”一身,淋浴房的门被拉开了。她瞪大了眼睛,双手自然的捂在胸前。

还是没有反应!完了,真的生气了。

一个长胳膊长腿的人走了进来。

不气馁,大声一点:“东霖!”

两步跨到她面前,和她抢着龙头。她看着在她鼻子跟前晃动的宽肩,窄腰,廋臀,说的话有点打腾:“你,你,你不会去那个浴室洗吗?干吗。干吗来抢我的龙头?”

依然没有反应。

陆东霖一言不发,只管在龙头下浇着水。

再来一次:“东霖。”

“我。我去那边洗。”说完她就想开溜。这个男人现在有点危险,还是躲开点的好。

没有反应。

可是刚走了一步,拦腰就伸过来一条胳膊,一下把她锁住了。

“东霖。”

“东霖,东。”嘴也被牢牢的锁住了。

进入市区,车速终于慢了下来,陈玉这才松开手,扭头叫开车的人。

她的脸被他压着,水淋在两人头上,乘着换气的空隙渗了一点到她嘴里,他都把它们吸干了,连着舌头一起。他像吸蜜似的吻着她,她喘不过气,又怕水进入鼻子,更是屏心静气。终于被放开,获了自由的嘴要紧喘气,她呛了几滴水,伏在他胸前急喘,又咳。

可她身边的人却充耳不闻,一双眼睛直视着前方,脸像冰山似的,积满了寒气。

陆东霖搂着她挪开一点,避开花洒的喷淋,在她背上轻拍两下,一只手揽着她腰,说:“下次还敢不敢在别的男人家随便睡觉了?”

车窗紧闭,路边橘的黄的灯一闪而过,所有的景致都在速度下变得模糊不清。耳边只闻呼呼的风声,车内带了点失重的感觉。陈玉双手紧抓着依靠,嘴里连声喊着:“东霖,开慢点!开慢点!”

她止住咳,还想分辨:“我不是有意的。”

回城的路上,一辆轿车疾驶着。

“我只问你敢不敢了?”

谢丰望着四周归于沉静的一片夜色,嘴角轻轻的牵了一下。

这样就低头认罪,似乎有点冤枉,那以后还要不要混了?她挣扎着,不愿说出不敢这两个字。

陆东霖看都不看他一眼,发动了轿车就跑。别墅小区道路宽敞,行人稀少,车转瞬没了踪影。

陆东霖不依不饶:“我在问你,还敢不敢在别的男人家睡觉了?”

陈玉匆匆丢了句:“明天见。”就赶紧跟在陆东霖身后上了车。

陈玉看着他黑魆魆的脸,赶紧回答:“不敢了,不敢了。”

谢丰淡淡的一笑,知道该适可而止了:“好吧!那明天我找别人,两位走好,我不送了。”

“谢丰那更是不行!记住了没!”

陆东霖脸上已有愠色,陈玉看在眼里,急忙说道:“我和何丽一起去,你找别人吧。”

好女不吃眼前亏,不服软不行了。“嗯。”

“噢,那正好,明天我没有女伴,要不你陪我去吧。”他看向陆东霖,“可以吧?你反正是不会去这种场合的,那里都是名媛淑女,你去了,别人一打听,原来你身边的是你老婆,那不知道有多少玻璃心会当场碎掉。所以,让陈玉陪我去吧。”

“说记住了!”

“有,他让我们女装部抽3-4个人去观摩,我和何丽都要去。”

只好老老实实的照说一遍:“记住了。”

“明天下午在香格里拉有一场秋冬时装发布会,你们老总有没有通知你们去参加?”

陆东霖的脸色这才渐渐变的温柔,搂着她身子,细细的上下打量。谢丰不说,他还真的没注意,她好像确实廋了,锁骨真的精致的迷死人,但是胸,却没缩水,似乎还大了一点。

陈玉回头望向他。

“我不在家,你是不是没好好吃饭?”

他突然想起一件事:“陈玉!”他叫住了正欲上车的她。

他低头看她的脸,莹白,皱着眉,他吻住她唇,说着:“这几天怎么了?”他轻吻她的面颊:“去看一下医生吧,你这几天总是病怏怏的,一动你就受不了,去查一下到底什么原因,会不会怀孕了?”

陈玉抬头看见他,扭着头歪歪斜斜的跟他道别:“谢丰,我走了。”人已被陆东霖拉到了车前。

陈玉一震:“不会吧,上次以为是怀孕,结果就不是。医生说,我的机会比别人小。”

陆东霖一言不发,拖着她向他的车走去。

“但还是有机会啊,明天去看一下。”

转眼两人就来到了门外,陈玉嘴里磕磕巴巴在问着:“东霖。你。你怎么来了?”

“明天没空,要去看时装发布会。”

客厅里,灯光下的小女人被拍醒,一下竖了起来。陆东霖一脸怒气,俯身把她的手机装进包里,扯住她一只手,就把她拽离了沙发。

“那就后天去。”说完,他沉吟半晌:“明天发布会我陪你去。”

他看向落地长窗。

陈玉从他怀里抬起头:“你忙,就算了吧。再说,让那么多女人心碎,也不好。”说完,她望着他莞尔一笑。

俊逸挺拔,事业有成,一脸的果敢和自信。过了三十,这家伙的魅力真的像座金矿似的绽放了起来。陈玉个笨女人,真的挖到了一座好矿,只是,靠的太近,她看不看得见他的光芒已经炫目成什么样子了。

陆东霖皱起了眉:“你也学谢丰!我管不了他,可我管的了你。小心我再把你定在墙上。”说着,就低头吻向她。

他望着他的背影。

东霖的番外——哭泣的你

陆东霖扭头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抬脚向屋里走去。

她在谢丰的肩上哭,在梦湖酒店门口。

他望着他,嘴里随意的说着:“我刚从美国回来,想和老同学叙叙旧,结果发现她越来越苗条了,锁骨精致的迷死人。陆东霖,你老婆越来越漂亮了。”他咧起嘴角,脸上看不出真假。

他和莎莎刚去小店买烟回来,隔着一二十米,他就看见谢丰抱着她。初冬的夜晚,有袭人的凉风,酒店门口晕黄的灯,没有暖意。她就那样伏在谢丰的怀里,静静的,没有一点动作,却原来是在流泪。

陆东霖的眸子定了一下。

她在另一个男人的怀里,默默地,无声的哭泣。

他对着身旁的别墅示意了一下。客厅亮着灯,从落地长窗里望进去,清晰可见宽大的沙发上睡着一个纤小的身影。

他感觉到自己在嫉妒。

陆东霖眉头紧锁,丝毫也不掩饰对他的敌意和不快,向着他迈了几步,“我老婆呢?”他直接问。

她不会对他这样做。

他双手插在裤兜里,不紧不慢的转过了身。

即使每个礼拜他都抱着她睡一两夜,可她却不会伏在他怀里哭。她从不在他面前流露情绪,望着他的面孔,总是冷静理智的,似乎永远在说不在意,怎样都可以。她不会对他撒娇,也不会和他闹脾气,除了在床上,她对待他,就像一个室友。

大约只用了半个小时,他就听见了轮胎磨动路面的沙沙声。来的人心很急切吧,他微微一笑。身后两道白光穿破了夜色,刹车声响起,紧跟着就是“嘭”的车门被大力合上的声音。

他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和他在一起。他曾经装作无意的问过她,她只是答,反正没人爱,就和你混混呗。

他等着陆东霖的到来。

可她为什么不和谢丰混呐?那小子明明对她有企图,这么些年了,一直围着她转,他看的很明白。

恍如在世外。

但她却可以在他肩上哭,她这样矛盾,始终让他看不透。她和谢丰的距离,一直比他近。他感觉到自己是嫉妒的。也许他不爱她,但他却真的在嫉妒。

有夜风,风很热,徐徐的吹。耳中是低的高的尖的细的各种各样的虫鸣,听不见市井的絮聒沸声。放眼望去,远处是隐约的一带湖山,没有点灯的人家;近处一圈圈浅浅的涟漪,一点淡淡的白月光铺在水面,宁静安详的世界。

甚至这嫉妒让他忽略了五年后重逢的莎莎,两小时前,他还在为看见莎莎而心痛。他是爱莎莎的,他并没爱上她。他们只是在一起混,互相消除着寂寞,仅此而已。

回到沙发旁,他把手机搁在了陈玉身边,没叫醒她,转身他出了别墅。

怎么和她混上的,还混了那么长时间,他也说不清,道不明。是正常的生理需要吧,他这样对自己解释。

其实他不该和陆东霖作对了。这些别墅销路很好,但他说要买的时候,这小子却二话没说,直接按九折价卖给了他。他知道他是想报答他当初做的那些事,可他当时真的不是为他做的。

比她美的女人很多,只要他想要,就会自动送上门,可他甘愿和她在一起。是因为了解别的女人太麻烦,还是因为知道她很看得开?他弄不明白自己,如果说四年前是为了拯救自己的失恋的话,那么两年后的他,又是为了什么要和前女友的好朋友纠缠不清呢?

“你卖给我的湖边别墅这,哪栋楼你知道吧。”说完他就合上了手机。

想起当时和她重逢的那个情景,他还是把它归之为一时的冲动。

那边一顿,接着就问:“哪里?”

她先是让他微微的吃了一惊。她样貌变了许多,脸庞不再圆润,整个人显得很清瘦,少了活泼帅气,却添了一种秀丽。以前的她是很爽朗的,笑声脆脆的,现在却只勾着唇角浅浅的望着他,仿佛换了一个人,婉约,又内秀。他忍不住多看了她几眼。

他不理睬他的话:“你来接她吧。”

然后是酒店的水晶灯太璀璨,她的表情都落入了他的眼里。笑容僵硬,眼里似乎罩了一层薄雾,说:“我也给你打过电话,打不通,说你上班的公司搬走了。”声音轻轻的颤着,让他的心跟着抖了一抖。似乎她在想念他,再见他,让她很激动。

陆东霖显然愣了一下,声音立即变得冰冷:“叫醒她让她来接!”

后来晚宴结束,她跟着他走,到了城市中心广场他们下了车。

“她在沙发上睡着了。”

灯光很亮,夜风格外的温柔。她喝了点酒,似乎露出了真性情,脱了鞋子就去追鸽子,一路还笑,声音像脆铃,摇进他耳朵里,轻盈的影子舞在夜色里,他竟出了神。

话筒里顿时无声,静了三秒,才飘来陆东霖的声音:“叫我老婆接电话!”

最后她跑着站在他面前,眸子里似乎带着风,撞进他眼里。他竟看不见周遭的一切,明亮的大灯,翠色的草坪,他全部看不见,他只看见她,细细喘着,嘴角一弯笑,脸上两抹不知是奔跑还是醉酒的粉红。那一霎那,竟是说不出的妩媚动人。

他平静的打断他:“陈玉在我这!”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说出了那句话,“等下要不要去我那?”

手机又开始颤抖,他走开一点,到了过道才按了接听。一个焦急的声音冲进他耳朵:“喂!为什么不接电话?你跑哪去了?”

就这样两人纠缠在了一起,两年了,他竟一直不生厌。

他嘴角轻轻牵了一下,大约五分钟一个,打电话的人,或许已经抓狂了。陆东霖,还是很紧张她的。可能他真的有点多管闲事,但既然已经做了,那就做到底吧。

回到家,他脑子里很乱,有五年后的莎莎,还有在谢丰肩头哭泣的她。一脸的泪水,那眸子就像两颗破裂的紫葡萄,他几乎想上前替她吮去眼泪。从没见过这样子的她,似乎那泪水搁在了他心里,异常的沉重。

他走过去,拿起沙发上的手机。二十一个未接来电,都来自同一个号码。

一夜睡不着,翻来覆去的滚,感觉床很空。是周末,往常的这一天,床上会有她。然后就想起她的身影,有点单薄,靠在谢丰的肩上,后来还跟着谢丰走了。

怎么这么能睡!

他坐在床上抽起了烟。以前他不在卧室抽烟的,知道她怕烟味,不是周末的日子,明知她不来,他也不在卧室抽烟。好像成了一种可怕的习惯,卧室有她的一半。

客厅一盏白雅的灯,拢着陷在沙发里的小女人,她依然睡的香甜。

这是几个月以来她第一次周末失约。他竟然有被放鸽子的感觉。

站起身,他向门外走去。

他问她要不要来的时候,她一口就回绝了。理由是她要上早班。这太像个借口,他可以送她的啊,况且她原来也有早班的时候,那时候为什么就可以呢?

九点半过了。

他突然有了去找她的念头。刚一想到,就吓了一跳。他在意她吗?猛然又记起甚至不知道她住哪里,瞬间,他就心烦意乱,竟然想到,如果她不来找他,是不是他就见不到她了。

抚一下额,他看向屏幕右下角的时间,21:37。

忽然他就恨恨的,心里不知道怎么就起了一种情绪,下次她再来他这的时候,他一定把她按住了好好地折磨一番。

谢丰盯着电脑,等着对方走棋。许久,屏幕上出现了一行字:“陷入死局,和了吧。”他露出笑容,移动鼠标,点了接受。

(只是小陆的算盘落空了,陈玉已打算和他分手了。)

楚河分界线的战场上,车马炮全部壮烈,不见了踪影,双方手里都只剩两个小卒深陷敌营,谁都无法将对方将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