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但不知道是哪个。”
“那你后来见过亲生父母吗？”
“什么意思？”
“很好，他们在我上小学前收养了我。”
“我养父母意外去世前，跟我说希望我回去找我的亲生父母。之后我回到过中国，福利院帮了我很大的忙，结果来了五对儿，都说是我的亲生父母。”韩夕文说着忍不住笑起来。
“他们对你很好？”
“怎么会有五对儿？”
“对，我从高中开始跟养父母生活在这里，一直住到大学毕业。”
“说明那一年至少有五对儿父母抛弃了自己的小孩儿。”
“你说你初中毕业后来了美国，就是来了这里？”祝晓楠问。
“那哪一对儿是真的呢？”
不知什么时候，韩夕文推着一部轮椅出现在身后：“站着多累，坐吧。”
“我不知道。”
身边的游客来了又走，祝晓楠靠在支撑柱旁差点儿睡着。
“没有进行DNA配对或者找证人、证物什么的吗？”
红色的屋顶像被涂了草莓酱的奶油块，绿色的植被成了其中的点缀；白色的云在不远处飘浮，连着起伏的山峦和丘林；蓝色的海与天空之间的界线只能靠一艘艘白帆和喷卷浪花的快艇分辨。
“不需要找了。”韩夕文说，“当他们听说即便重新认回我也不能跟我一起移民美国的时候，就全都放弃了。”
祝晓楠登上老法院的钟楼，尽管只有五层楼的高度，但也可以俯瞰整个圣巴巴拉城了。
“对不起……”
最令人陶醉的是那被树影遮蔽的昏暗小路，随风而动的门铃响彻寂静的午后，总觉得在某个不知名的角落里，或哪扇虚掩的门后，正躲着和少女幽会的唐璜。
“没关系，我反而觉得这样很好。”韩夕文说，“让我更加坚定不需要再白费力气去寻找所谓的根源。”
这里实在太像西班牙了，或者说，这里简直就是西班牙的缩影：整个小城被一条条动辄十几米高的椰子树组成的绿化带分隔开，路两旁远高近低的建筑形成海湾式的布局，以浅色调涂染的外墙融入充沛的阳光，配上红陶筒瓦和手工抹灰墙，沿着弧形墙伸展到围着铁艺栏杆的一步阳台之上。
“那我们去看看你的养父母吧。”祝晓楠抬起头看着他说。
若不是自驾了几百公里来到圣巴巴拉，有了循序渐进的过程，不然第一眼就会让人误以为来到了西班牙，眼前的海也不是太平洋而是地中海。
“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