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一南冷笑：“一个腰麻就让你王姣姣敏感成这样，以后遇到谁第一个进体外循环，谁第一个跟肝移植麻醉，你是不是都要拿出来说一遍？”
王姣姣：“所以我才说禹总给力呀。”
“到底谁在敏感，我只是陈述客观事实——”
吴墨正后悔自己挑起了这个话题，忙软声找补：“对对对，穿刺只是麻醉最基础的部分，禹总会根据我们的课程进行安排，早轮晚轮都是一样的。”
电梯门开了，有个人出来。
舒秦看着手机，淡淡说：“哦，不太清楚，不过按照临床带教安排，每个人都会轮到。”
四个人都愣住了。
王姣姣突然说：“舒秦，你是我们当中第一个去轮腰麻的吧。”
是禹明，大概是竞赛进行得很顺利，他气色很不错。
舒秦点点头：“只跟了四台，有一台产妇血小板只有五万，还有一位产妇心衰合并凝血功能障碍，顾教授都选择做全麻。”
禹明在门口站了站，插着裤兜走到王姣姣面前，问她：“很想学腰麻？”
吴墨边整理书包边问舒秦：“你今天跟腰麻了？”
王姣姣笑着摆手：“不是的，我们刚才说着玩的。”
过不一会盛一南和吴墨出来。
“想还是不想？”
下班的时候，舒秦要替盛一南访视明天的病人，王姣姣也在等电梯。
王姣姣看他语气意外的和善，揣摩了一下，硬着头皮改口说：“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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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了笑：“行，你自己说的，明天就派你去腰麻。”
章副主任脸上挂着笑容：“罗主任，是不是该走了？”
说完就走了，四个人呆了一会，进了电梯，王姣姣就这么心愿得偿了，好半天没说话。
***
舒秦看完病人回来，快八点了，没回科里，径直到疼痛病房。
舒秦不好说自己这两天专心待在疼痛病房看书，只得说：“那本书比较浅，后面我就翻了翻。”
路过的时候看到禹明在查房。
“我才不给王姣姣当垫背的呢，吴墨也退组了，今天下午我忙着跟我导师商量选题的事来着。”盛一南把书放在桌上，“咦，米勒？你这么快看完《麻醉生理学》了。”
到了医生办公室，刚坐下就接到顾飞宇的电话：“舒小妹。”
舒秦想了想：“算了，都多久的事了，我也就随便问问，你今天没被林师兄抓去干活？”
“顾师兄。”她把米勒拿出来放到桌上。
“不知道，我知道这件事的时候，他妈妈都去世一段时间了，要不回头我问问我表哥？”
“又被禹明抓去疼痛病房干活了？正好我下班了，给你送点吃的过来。”
舒秦想起那枚纹身：“他妈妈当年得的什么癌症？”
舒秦翻到昨天看到的那一页，忙说：“不用了，顾师兄，我吃过晚饭了。”
盛一南一讶：“看不出来啊，舒秦你挺有志向的。不过说实话，确实有点难，至少禹总离我们太遥远。但是我发誓禹总初中的时候真不这样，我表哥说他特别会玩。”
顾飞宇的声音从外面传过来：“我就知道你会说不用。”
舒秦挑挑眉：“未必吧。”
舒秦拿着电话朝外一看，原来他已经到了。
盛一南泄气了：“也是，骑马都不一定追得上。”
顾飞宇把一大袋零食放到桌上：“给，当夜宵。”
舒秦用笔勾了几个题目：“不管禹总还是林景师兄，说起业务能力，我们现阶段都差他们太远了。”
禹明刚跟晚班医生说完话，进来：“你来干什么？”
盛一南摸着下巴说：“我总觉得，林景洋师兄虽然也很优秀，但他们俩好像不太一样。禹总有种心无旁骛的感觉，林师兄可能还会停下来看看沿途风景，所以禹总步子迈得大，走起来也快，林师兄难免落后一点。”
“关你屁事。”
舒秦没接话。
舒秦不好意思让顾飞宇又把那袋零食提回去：“顾师兄，这多少钱。”
盛一南把新借的书搁到床头：“我听导师说，禹总是业务副院长和罗主任一早就定下来的，但是林景洋师兄这次准备也很充分。”
“转什么钱，下次请我看场电影不就行了。”
“这么快就定下来了？”
禹明拉开一把椅子，在对桌坐下。
“所以我才觉得奇怪他这个时候谈恋爱嘛，他目前应该是最忙的阶段，今天学校网站公布了‘青年后备人才’名单，济仁系统各附属医院科室都在上面，一院麻醉科有两个人入选，一个禹总，一个林景洋师兄。”
顾飞宇笑着起了身，拿起电话往外走：“行了，我就搁这了，大不了扔给禹明，别老这么客气。”
舒秦点头感慨：“可他要是很早就谈恋爱，也许就没有现在这个禹明了。”
舒秦看看禹明，他已经打开了笔记本，手机也从裤兜里拿出扔到了桌上。
“问题他不是别人，他是禹明啊。”盛一南到床边拉开一把椅子，坐下换鞋，“正所谓济仁年轻医生里的风云人物,没毕业的时候就有很多人倒追他,他要是有风花雪月的心思,不早谈恋爱了？”
白天应该很顺利，早上出去什么样，回来还是什么样，里面的衬衣和领带一丝褶皱都没有。
舒秦一怔：“就算谈恋爱也不用吓一跳吧，我师兄说起来也26、7岁了,总不能一直这么单下去，早该找个女朋友了。”
她点开微信，把那笔钱当面转给他：“师兄，麻烦收一下。”
盛一南擦擦手出来：“我以为禹总谈恋爱了,吓了一大跳，后来那女孩从店里出来,我才认出是你。”
禹明：“不用。”
舒秦用笔敲着下巴,目光在桌上搜索：“就因为伤了和气，所以要修复修复关系。”
“可是这裙子价格太贵了，你不收我晚上都睡不好。”
“白天你和你师兄不是还吵了一架吗,这么快和好了？”
“非要转？”
“哦,我请我师兄喝果汁来着。”
“那当然。”
“我去科里还书,回来的路上看到你们在水果店买东西，当时我手里抱了一堆东西，隔得又有点远,所以就没过去打招呼。”
“我微信没有绑定银行卡。”
“对，正好赶上一起下班,你看到我们了？”
啊？看来只能去取现金了。
舒秦还在查文献,盛一南回来了,她把书包扔到椅子上,到卫生间洗手：“刚才你跟禹总一起回来的？”
他身子往后一靠，想了想，看她一眼，忽然说：“要不你买几件衬衣还给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