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若白不解地看向贝利利：“我有什么问题？”
南城无疑属于后者：“成小姐有什么具体的问题？”
贝利利低头看了眼手机时间，尴尬地呵呵呵笑了几声：“南城，现在已经中午了，要不我们边吃边说。”
南城的视线自然而然，在她身上停留了一会儿——不管是什么样的男人，只要取向正常，都会欣赏好看的女人，这是一种本能，只不过有些男人表现出来的是猥琐，有些男人表现出来的是风度。
南城说了声“好”，带他们去了学校食堂。
成若白当天在贝利利的强烈要求下，换了身现代装，黑色裙摆式风衣下是件米色羊绒打底衫，服帖地勾勒出纤细的腰身。下着黑色短裙以及一双黑色中跟短靴，脸上抹了点腮红，眉毛略略修细，看起来没有往日的凌厉，像是刚参加工作的大学生，严肃又不失青春活泼。
贝利利点了按着三个人的食量，点了五个菜，准备买单，南城就直接上前刷脸支付，然后拿着菜，带她们落座。
“这是我的朋友和合伙人，成若白，我们现在碰到经济问题，想知道怎么让花舍起死回生，所以来听你的课。”
三个人都长得年轻，坐在一堆学生中间并不突兀，但成若白还是感觉到许多视线，哗哗地落到身上，不自觉地压低眉回望。
“不是花店，是传统插花工作室。”在贝利利的圈子里，做这个，确实跟养猫养狗一样，属于小打小闹，但贝利利希望南城能认真对待成若白，于是格外严肃地做了纠正，然后把她推到他面前。
觉得她好看的男生，立即感受到来自地狱般的森森寒意，赶紧低下头吃饭，有几个漂亮女生反倒眉毛一挑，端着菜走到成若白她们跟前来。
南城听到贝利利叫自己的名字，转过身，看到两个女人微微一笑：“贝利利，果然是你，我上课的时候还没敢认，你怎么有时间来听我的课。你不是在城南开花店吗？”
为首的女生身材高挑，戴着D家的钻石耳钉，浑身上下都是牌子货，怎么都要值五位数。
“南城。”
“南老师，我们能跟你们一起坐吗？”
两个小时的课程不注意就结束了，南城走出会议室，贝利利立即带着成若白追上去。
南城笑道：“这会儿可能不太方便，我跟朋友正在聊天，你们有什么问题，可以在v信群里问。”
成若白这才知道有些教授的待遇不亚于明星。而南城似乎对这种情况司空见惯，微笑着让大家冷静，然后开始分析当下各国的经济局势，他讲得深入浅出，引用数据无比精准，ppt做的跟动画短片一样，就连成若白这样的纯小白，都听懂了好多专业词汇，准备金、利率、通胀通缩……
“这两位是你的朋友？”D耳钉女生先是瞟了眼贝利利的身材，从鼻孔里发出不屑的轻哼，接着又落在成若白的衣服上，冷笑着摇了摇头，故意用她们能听到的声音，跟其他几个女生交谈。
女生们几乎是全体低呼，带了相机的赶紧起身抓拍。
“我们南老师真是善良，什么样的人都不忍心拒绝。”
浅色休闲西服将笔挺的身材衬托得正好，无框眼镜挡不住眼里的睿智风雅。
“一个是暴发户，一个是穷酸鬼。”
“不是。现在的女孩子也，真不知道什么叫矜持了……”贝利利刚叹口气，主讲人南城就走进来。
“嘻嘻。”
成若白怀疑自己走错了地方：“这里是不是讲摄影的？”
贝利利发胖后习惯被同性鄙视，没想到成若白也被连累，就算脾气再好，也有些不高兴了：“同学你们年纪小小的，怎么能在人背后嚼舌根呢。”
离开课还有十分钟，屋子就满满当当。来的基本上都是女生，穿着一个赛一个的漂亮，有几个女生甚至穿了露出事业线的v领短裙，有几个拿着大炮筒似的相机。
“没有，哪有。大姐，你肯定听错了。”D耳钉女孩笑着用空着的手挡住嘴，托着菜盘的那只手跟着一偏，里面的菜汤全朝贝利利泼去。
有几年没回母校，A大盖了新楼，会议室也翻修过，加了许多新的多媒体设施，座椅换成更舒服的沙发垫子。
眼见贝利利就要成落汤鸡，正在吃菜的成若白看也不看，从盘子里抽出筷子，抬起女孩的托盘往上轻轻一拨，菜汤连着红烧肉仿佛天女散花，全部落在D耳钉女孩脸上。女孩立即歇斯底里大叫起来。其他女生也替她出头，齐刷刷地喊道：“你做什么！”
成若白忙不迭跟贝利利一起坐车去A大，在伊夫楼的一间多媒体会议室落座。
成若白继续吃菜，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淡淡地说道：“我以为A大算是昂贵的花器，里面插的都是牡丹、芍药之类，哪知道还有霸王花，奇臭无比！”
成若白美滋滋地想，她可以带高旗去A城之眼吃饭，让女孩跳芭蕾给他看，然后听上一曲小提琴曲《lovingyou》……虽然这些她都体验过，但跟他在一起，感觉肯定完全不同。
D耳钉女孩摸出面巾纸边擦脸边哭着嚷嚷：“你说谁呢。”
“有道理。于玫说大赛中有个项目，是按照特定金额置办花材，需要一定的经济观念。等我拿到冠军之后，也得计划下奖金怎么用，要是有多余的钱……”
“你。”
“因为你什么都不懂啊，我们总不能把花舍的事情全部交给于玫打理吧。现在花舍经营状况越来越差，她大部分精力都放在旅游直播上，我们必须帮她分担忧愁。”贝利利眼睛左顾右看，嘴上却振振有词，手心里全是汗水。
“我又不是故意的！”
成若白也没有怀疑，只是皱了皱眉：“那干嘛让我也来听。”
“我也不是。”
“我妈让我多学点，万一以后花店开不下去，我还得回家接受家里的几个代加工厂。”贝利利不擅长说谎，那些台词都是于玫实现帮她考虑好的。
“你就是！你就是！”D耳钉女孩感觉自己受了欺负，顾不得在喜欢的教授面前装淑女，从另外一个女生那里夺了托盘，就要往成若白身上砸。
成若白本以为贝利利要听的是和国画或者插花有关的课程，没想到她听的是全球经济形式变化，不免奇怪：“你怎么突然对经济感兴趣了？”
“好了，好了！都是误会。”南城起身挡在成若白面前，D耳钉女生停不下来手头动作，那盘菜直接往他胸口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