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宇直接挂断了电话，这大清早的，说这种话，摆明咒他呢，而且还不敢反驳，以魏清的嘴毒程度，绝对能说出更触霉头的话。
“要不然我来跟你谈谈收购幻想漫画的事？”
蒋澄竖起大拇指感叹：“看来我白担心你了。”
陈宇一默，显然对魏清还是有些忌惮。
魏清：“？”
魏清轻描淡写看了他一眼，伸手示意蒋澄把电话给他。蒋澄犹豫了一下，转手递了过去，他淡淡道：“陈宇，要不你过来跟我谈谈？”
“我怕你太要脸，斗不过陈宇那个不要脸的，被你卖了还想着给你铺路。”蒋澄假惺惺地擦了一下眼泪，“爱过。”
蒋澄笑了，也不避讳走在身后的魏清：“陈总，真是我说什么你信什么，魏清跟我有任何矛盾，都轮不到您来插手，我劝您啊，手别伸得太长了。”
魏清难得搭理他，直接回办公室拿了合同，准备叫上许真去资方的公司做汇报。从前这些都是蒋澄在做，如今落到他手里才觉得蒋澄这些年也实属不易。
会议结束，蒋澄还没走出门便接到陈宇打来的电话，气势汹汹：“你不是说把股份转让给我吗？”
少顷，魏清和许真一前一后出了门，乔乔等人便立刻去总编办公室室找郭伦，问他什么时候交辞职信。
……
郭伦的心情很复杂，至今都做不了决定，敷衍了乔乔等人，独自拿着烟和打火机去了吸烟区。
顿时恍然大悟，盯着夏梵想道：是你啊。
进入十二月。
万衫：“？”
天更冷了，窗户上全是雾，他伸手擦去上面的雾气，倒映出他那张年轻却显得憔悴的脸，早已失去了初来这座城市的朝气。
没等万衫说话，夏梵已经特别热心地把那人的脸推回去：“跟你没关系的女的，好好开会，想什么呢。”
他感觉他的梦想已经走到穷途末路的这一刻，就连被成为业内清流的青柠漫画，也不能再承载他的期望。
“什么女的？”坐在他前面的人转头追问。
总有一天，国漫会走向世界，但不会是从他们的手中，包括青柠。
“怪不得老大今天一直不再状态，我还以为被昨晚打电话女的掏空了身子呢。”万衫在夏梵旁边自言自语，但她总觉得他是故意说给她听的。
他摸到裤兜里的辞职信，深吸了口气，好似下定决心般摁灭手里燃到一半的烟蒂，转身往办公室走去。
许真不禁唏嘘。
他准备走进人事部前，无意中看见冯思昭的电脑页面停留在Fairy新发来连载稿件上，她并没有注意到他，一个劲拍着夏梵道：“姐姐，你居然能准时交稿，是菩萨显灵了吗？”
气氛和谐的像公司创立的第一天。
“你小声点儿。”夏梵瞪了她一眼。
直到分别的一刻，两个人还是改不了针锋相对的习惯，但蒋澄没有一走了之，反而是坦然一笑：“这都被你发现了。”
“办公室就我们两个怕什么，话说你后面几格的阴影和线条画都好漂亮啊，构图也比你以往的强，都快赶上公子清了，这是想着要交稿超常发挥呢？”
魏清淡淡一笑：“那你怎么不说工作时长也只会比在青年科技更长，不会更短呢？”
“就是他画的。”夏梵的声音更幽怨了。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两人葫芦里卖得什么药。本该是吵得不可开交的事，却好像有了一个好聚好散的结局。
冯思昭：“……”
如果有意向，可以跟着他一起去创立的新公司，工资福利待遇只会比在青年科技的好，不会更差。
马屁拍在马腿上，真是没有比这更尴尬的事了。
等大家说得差不多，蒋澄才宣布即日离开公司，并将所有的股权转让给魏清，从此将不再担任青年科技的任何职务。
“那站在公司的角度还是很划算了，白菜价签了你和魏清，真棒。”
魏清等所有人都来得差不多才来姗姗来迟，听汇报的时候也只是点头，很少发言，和他往常展现出的进攻型截然相反。
夏梵差点儿没用眼神杀死她。
今天周一，公司的中层都要开晨会，她一如既往地找到一个角落的位置，拿着一个笔记本，假装全神贯注。
正当两人聊得正冷场的时候，郭伦的脸突然从后探出：“夏梵。”
夏梵可没那个胆子跟他去公司，等他再度入睡的时候，她才缓缓从他的手臂下挣脱出来，先一步去了公司。
夏梵和冯思昭吓了一跳，直拍胸口：“总编，你早点出声行吗？”
“夏梵，别作死，才不会死。”他熬到凌晨五点过，总共睡到不到四个小时，困得眼睛都睁不开，想收拾她都没力气，“再睡会儿，我跟你一起去公司。”
郭伦眼神幽幽地盯着夏梵。
她疼得到抽了一个凉气。
她被盯得心里发毛：“你说话行吗？”
他翻身堵住她的嘴唇，惩罚般在她嘴唇咬了一口。
“你是Fairy。”说完，他就更绝望了，没等夏梵回答，他已经捂着心脏，冲出了办公室，留下两人面面相觑。
“嘤嘤嘤，老公，我不信……”
冯思昭说：“我隐约听见了他心碎的声音。”
“再给我嘤一声，我就把你踹下去。”
夏梵：“……”
魏清也感觉到了，她不是在报恩，是在报仇，纯粹没事找事。
“我昨天本来想跟他说这件事的，结果一问Fairy是他的初恋，我就什么都不敢说了。”冯思昭叹息：“只是没想到真相还是来得这么快。”
“嘤嘤嘤，老公，你好棒。”她对他可算是恶心上瘾了。
“那我要不要去安慰他一下？”
魏清趴在另一侧的枕头上，眼睛都没睁地摁着她的肩头，搂入怀中：“补完了。”
“千万别，你想想心里纯洁的白雪公主，突然变成了公主的后妈，那心里落差太大了，你还是别去气他了。”
凌晨两点，还剩下最后几格，夏梵实在撑不住，趴在桌上睡着了，发出均匀的呼声，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早上九点，她猛地掀起棉被坐起身：“遭了遭了，我还没画完。”
夏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