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这不叫喜欢，叫头号黑粉都不为过。
许真：“……”
钱程和小美见怪不怪，只跟着笑。许真敲敲格挡板：“那你们为什么要为夏梵来青柠漫画呢？”
一听别人黑夏梵，他就高兴，立刻和冯思昭击了一个掌。
“谁是为了她啊！”小七习惯性的否定，但许真没有让他继续狡辩下去，小七便乖乖闭上了嘴。
“诶，你不能这样说，”冯思昭装模作样的，“指不定梵姐放了，你没听到。”
钱程淡淡一笑，“因为她的梦想，也是我们的梦想。”
“谁喜欢她了？”小七最讨厌谁说他喜欢夏梵，“我可讨厌她了，总是一副自以为是，无所不能的样子，结果陈宇把她从公司赶出去，屁都不敢放。”
坐在这里的人，都是为了这一个梦想聚在这里。
许真觉得挺有道理的，“那你们怎么就那么喜欢夏梵呢？”
让中国漫画，健康的、茁壮的成长。
“有什么好留念的，人都不在了，空有一个公司有什么意思。”小七不以为然。
许真被这个回答打动，不禁心生概括，使劲在小七头上揉了一把，“你瞅瞅人家，你天天口是心非的，有意思吗？”
许真难得空闲，也没拒绝，倚着格挡板问：“你们对幻想漫画真的就没点儿留念吗？”
“我乐意，我高兴。”小七推开他的手。
几个人都不怕他，还非常热情地邀请他加入讨论。
许真：“……”
许真从办公室出来，听着几个人长吁短叹，觉得挺有意思，站在旁边听了一会儿，直到这时才笑出声来，在冯思昭头上推了一下：“当真是魏清不在家是吧，什么都敢拿出来说是吧？”
其他都还好，但小七明显是揍少了。
“有空担心人家的D轮，不如操心一下自己家的C轮，”冯思昭杞人忧天地叹气：“蒋老师又走了，再瞅瞅魏老师那不肯为五斗米折的腰，未来堪忧啊。”
***
“把话说到这个份上，怕也是对幻想漫画之前的操作忍无可忍了。”钱程鲜有的笑道：“你说，她这番话会对幻想漫画的D轮融资产生影响吗？”
夏梵和涌上舞台的人群擦肩而过，高跟鞋踩在台阶上，让她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然后一只手穿过人群递到她的面前。
冯思昭等人退出直播间长长舒了口气，“我还以为她就只会道歉和背锅呢。”
手指修长，指节分明，她抬起头，魏清站在台阶下，维系着一贯的冷清，从容淡定地看着她。
她走下舞台，签售会正式开始。
然而她还是发现了藏在他波澜不惊背后的温柔。
……
她微微一笑，然后脚下一崴，下意识抓住他伸来的手，摔进了他的怀里。
“你也感觉到了吧？看来以后，我们以后的新声代风向标不是幻想漫画，而是青柠漫画了。”
他顺势搂过她的腰，将她稳稳揽入怀中。她眉头紧皱，到抽了几口凉气：“哥，我脚真崴了。”
“不然怎么配得上行业毒瘤这个称呼呢？从某种意义上也是行业代表了。”另一个人从业者皱起眉头，“不过她和幻想漫画是不欢而散吧？不然怎么会一点儿情面都不给对方留，甚至暗指被逼得想转行了。”
魏清：“……”
“喂，她说她离开幻想漫画，幻想漫画还是没有变得更好，而青柠漫画在她入职以后，实现了资源腾飞的意思，就是在变相解释，幻想漫画变成那样跟她没关系，青柠漫画变成这样才是她的实力对吧？”台下几个从业者一边鼓掌一边议论：“你看看人家踩着前东家洗白自己的操作，简直就是公关营销里的王者段位啊。”
她从他怀中退出，扶着他的手臂，一瘸一柺往后台空出来的座位挪去：“你没事长得那么好看干什么，这不害我吗？”
台下的掌声从寥寥几个到如潮水般响起，足足有五秒钟的时间。
“夏梵。”他忍了又忍，才没动手打她。
舞台上，夏梵的声音还在继续：“青柠漫画的每一本作品都是原创作品，我们不会容忍抄袭、洗稿的行为，也绝对不会无视诽谤，必要时将以法律维护旗下漫画作者的清誉和权利。欢迎更多的原创漫画家和工作室与我们合作，一起让这个行业健康而茁壮的成长。谢谢。”
“魏总，咱们还是去参观下一个展馆呢。”陪同他的工作人员上来催促道。
孔敏怀疑她在说反话，但暂时找不到证据。
“哥，你走吧，我等他们结束了，把我扶……”
“不是，我说我我哪能走啊，我和您在一起多快乐啊。”霍霍说。
“上来。”话音未落，他已经将她脚上的高跟鞋脱下挂在指端，然后背过身蹲在她的面前。
孔敏：“恩？”
她愣了一下。
“哪能啊，这夏梵还没要我呢。”霍霍脱口而出。
一旁的工作人员也愣住了，在他们的记忆里，这个男人一直都是盛气凌人的，对与这世间的情欲、世俗都是高高在上和置身事外的漠然。
孔敏冷哼了一笑，“要不想干就直说。”
此时，他亦不能免俗。
霍霍连忙赔笑，“我夸您呢。”
夏梵乖乖趴在了他的背上，因为她犹豫的越久，给他造成的困扰就会越多。
“你说什么？”孔敏隐隐听见了什么，但又不太真切，难以置信地看这一贯捧着她的霍霍。
“格外老师先休息一下吧，我把她送回酒店就过来。”说完，他背着她从会场离开，她将脸埋在他的背上，不敢去看四周打量的目光。
“原来你也知道夏梵不会同意。”霍霍嘟囔了一声。
“哥，谢谢你。”良久，夏梵才敢抬起头，低声向他致谢。
“你觉得夏梵能同意？”孔敏觉得她不仅蠢，还挺坏的，不然怎么能把这么不要脸的话，说得如此冠冕堂皇。
小心翼翼的语气和站在聚光灯下无所畏惧的夏梵，简直判若两人，他不禁莞尔：“应该的。”
“既然如此，当初干嘛把她赶走？还不如把她留在你手下，活给她做，功劳拿给你的？”
“不是的，”她急切地辩解：“那是我在幻想漫画犯下的错，不应该由你来承担。”
所以，她对她从憧憬到嫉妒、最后到怨恨，天真的以为只要赶走夏梵，坐了她的位置，就会成为和她一样的人，然而到现在她才知道，让夏梵发光的不是主编这个身份，而是她本身就在发光，所以才会让主编这个身份变得闪闪发亮。
“夏梵，从你决定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你的过去、现在、未来都是由我来承担的。”他托着她，往上垫了一下：“会让你住上大房子的，会让你成为你最想成为的人，会让原生家庭带来的伤痛，再也伤害不了你的。”
就连作为老板的陈宇也会顺着她。
她没有说话，只是紧紧搂住他的脖子，他好像比她还清楚她一直所追求和想摆脱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恩。”孔敏没有反驳，她的确没有那么喜欢漫画，更没有夏梵那么崇高的理想，她只是羡慕夏梵担任主编时的雷厉风行和发号施令时所有人的言听计从。
她的脸轻轻在他背上蹭了一下。
“话说，敏姐，你为什么要来做这行啊？”霍霍一直挺好奇的：“你也不是很喜欢漫画啊。”
“哥啊。”
孔敏顺了顺被她和夏梵气得发闷的胸口。
“恩？”他始终都是稀松平常的语气，倒像是她显得矫情了。
“她不要我啊。”霍霍脱口而出，见孔敏鼻子都快气歪了，连忙解释：“当然，她要我我也不能去。”
“没事，就叫叫你。”
孔敏被堵得说不出话，良久才缓过劲来：“既然你这么欣赏夏梵，就去青柠漫画继续给她当助理啊。”
“恩。”他背着她走近酒店的大厅，似乎猜到她在想什么，又淡淡的补充道：“一直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