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里沾染了酒精和烟的气味。
GGbond使劲，把周荡丢到床上，抱着双臂，皱眉打量着他。
他躺在床上，轮廓秀气地过分，甚至有些艳丽。醉酒后白皙的双颊泛起红晕，眼里还带着水光和迷蒙……
智障。
“别担心老哥。”Aaron笑嘻嘻凑过来，“明天阿荡酒肯定醒了。”
所有人一起对他翻了个白眼。
GGbond摇头，手一摊，说：“手机拿来，我要拍几张酒后艳照，到时候拿去卖钱。”
Aaron无辜：“说鸡不说巴，文明你我他啊兄弟们。”
众人：……
beast和Zzj异口同声。
……
“转个鸡八。”
看书佳挂了电话。
“转你妈逼。”
化妆师哈哈笑了一声，出于好奇心，忍不住问了一句：“男朋友？”
Aaron斜靠在门上，也有点醉意，低垂着眼眸呵呵笑了一声：“我们WR如果s6没拿到总冠军，回国就直接一起退役转战娱乐圈吧。”
书佳放心不下喝醉酒的周荡，闻言只是心神不宁地点点头。
GGbond撞开房门，答应了一声，说：“行行行，知道了，挂了啊。”
化妆师看着书佳，语气略带羡慕：“我见过你男朋友，很帅。”
她不放心，想了想交待道：“你给他准备点药，半夜要是不舒服就吃点……”
“真的吗？”书佳好奇。
或许是听出她语气里的紧张，GGbond安慰了一句：“没事没事，睡一觉就好了。”
化妆师点点头，解释道：“之前夏季赛LPL拍定妆照的时候，我去帮过忙，就你男朋友和一个队的打野，叫什么我忘记了，给我留特别深印象。”
书佳在这边一愣，拧起眉毛，担心地问道：“他喝了多少，要紧吗？”
“为什么？”
beast幽幽地看着他，说：“我也想被gank……”
她猜想着，随口道：“因为名字很特别吗？”
Aaron和一群人跟在后面，看着某人瞎扑腾，想要抢过GGbond手里的手机，由衷地感叹：“我荡神的水晶基地被敌方成功gank了啊……”
璐璐摇摇头，按了按她的肩膀，实话实说：“因为颜值超高啊，还特别难搞定。”
这还是那个不苟言笑，大杀四方的丸神么……
她朝书佳书佳眨眨眼，和她热情地攀谈起来：“我很多朋友都是wan神的迷妹哦。”
那一副纯情荡漾的样子，看的旁人大呼小叫。
璐璐现在想起这件事还是觉得好笑。
简直了……
拍定妆照，一般选手都很配合摄影师和化妆师，只有他们两个，要凹造型也不凹，要笑也不肯笑，化妆也不肯好好化……
他顿了顿，继续说：“妈的，周荡被灌了几杯就翻车了，站在原地不走，非吵着要跟你打电话……”
璐璐叹口气，说：“虽然脾气又硬又烂，但我这种颜狗还是被你男朋友的长相给征服了。”
GGbond拖着靠在墙边，不怎么清醒的队友，吃力地说：“刚吃完饭回酒店。”
停了停，她补充：“上一个征服我的是吴彦祖。”
书佳听出来是GGbond的声音，嗯了一声问：“你们现在在哪？”
书佳被逗笑。
手机像是被抢过去，换了个人接通：“喂？书佳？”
阿浩坐在她旁边，嘴唇里叼着烟，上下打量了书佳一番，开口说：“哎哟，我们佳这么好看，怪不得天天被男朋友几个电话查岗。”
那边突然一个人忍不住吼了一句，甜蜜的气氛破坏地一干二净。
书佳叹口气：“我其貌不扬，你就别损我了。”
——“变你妈卖批耶。”
璐璐把麋鹿发箍戴到书佳头上，对着镜子调整了一下位置，感叹道：“哪里其貌不扬，明明是大美女！”
怎么抵挡住一个，喝醉酒后，变得超级黏人的，边说情话边粘着人哼唧磨蹭的男朋友……
镜子里的人，一身红色的紧身连衣裙，肤质白净细腻，眼如潭星，长发微卷披散下来……
谁能告诉她。
相貌上乘，气质绝佳。
天……
真是便宜周荡了啊……
周荡听到这话后，似乎很满意，轻轻从喉咙里哼了一声，又问：“那你能不能现在变一个书佳给我？”
阿浩摸摸鼻子，心里感叹。
语气里满是宠爱。
书佳看了看时间，问：“还有多久？”
书佳也不去管旁边人复杂的目光，调整了个坐姿，声音轻柔地哄他：“我会一直喜欢你的。”
阿浩耸耸肩：“我也不知道，要不先跟你对唱一遍练习一下子咯。”
他的醉酒带着天真和可爱，让人心软地一塌糊涂。
站鱼节目组要求他们先合唱一首《WhiteChristmas》，一是他们两人气高，二是他们俩颜值水平比较搭配，加上最近蹭着lol的热度，书佳和阿浩都比较有噱头和看点……
周围光线，明晃晃地照进眼里。
“我五音不全，就指望你了。”阿浩耸耸肩，端了一杯柠檬水递给书佳。
他喝醉了。
……
周荡慢腾腾地问，咬字有些含糊。
录节目前，他们要去先拍圣诞节的宣传海报。
“那你会一直喜欢我吗？”
书佳许久不穿高跟鞋，此时站久了，只觉得脚踝酸痛不已。
那边安静地仿佛呼吸都消失了，然后。
熬了半天，从眼神到动作，换了许多种姿势，终于让摄影师满意，比了个ok的手势。
书佳脑海里的话在口边转了个圈，最后还是认真地夸他，配合着说：“你好厉害。”
书佳松口气，去一旁的长椅上坐着休息，拧开水小口小口喝着。
“嗯……”他的声音有些疑惑，还带着点撒娇，“你不夸夸我吗？”
下一秒，她的肩膀被一拍，一道男声从头顶上方传来：“hello，甜心。”
“我知道。”她浅淡地笑了一下。
书佳抬头。
他还在笑，低低地说：“我今天赢了，书佳。”
周州摘下脸上的墨镜，露出一张俊脸，笑嘻嘻地说：“嗨。”
她默默听他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轻轻嗯了一声。
……
书佳：……
阿浩坐在书佳身边，看她安安静静等在台下，忍不住凑过去小声八卦：“刚刚和你聊天那个，是不是之前追求过你？”
她还没开口问，就听到周荡自己孩子气地笑出来：“我骗你的。”
书佳和他拉开一点距离，转头看他，装傻道：“
“比赛？！”书佳一惊，应该早就结束了吧，这都多晚了……
什么啊……”
周荡像是换了个地方，才开口：“比赛。”
“你说呢。”阿浩促狭地笑，露出洁白的牙齿：“就之前，他一晚上去你直播间壕掷快十万人民币，当时还上过站鱼首页新闻呢……”
化妆师眼睛亮亮的，散开书佳头发，用五指梳顺，然后用一旁卷发棒卷住她的发尾。
书佳无语。
书佳轻轻点头，抿着唇，问：“你现在在哪？”
阿浩继续感叹，“唉，你一晚上赚的钱，抵我一个月了。”
化妆师的手一顿，伸手拍拍她的肩膀，小声说可以睁开眼睛了。
台上的女团在跳热舞，还有两个节目就该阿浩和书佳上场。
那边嗯了一声。
阿浩还想说什么，被书佳直接打断：“行了啊，我有男朋友了。”
书佳又喂了一声，试探性地问：“周荡？”
她的声音淡淡的，却很认真。
等了两三秒，不知道是对方不说话，还是这边太吵听不见。
阿浩知道她不想再继续话题，摸摸鼻子便不再说话。
化妆师正在跟她打眼影，睁不开眼睛。她只好摸索着屏幕直接接通，拿着手机举到耳边，喂了一声。
节目录了很久，折腾的人筋疲力尽终于是录完了。录制棚里人群来来往往，书佳取下头上的发箍，放到一边，随便拦了一个人，询问洗手间的路。
化妆的时候，书佳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从洗手间的隔间出来。
说完她就一溜烟跑没影了。
一个穿着桃红色裙子的年轻女人推开洗手间的门，进来。
好不容易到了，她气都没喘匀就被阿莫推进化妆间，“淡淡，你等会和阿浩一起哈，我还要联系人，先不管你了。”
书佳正在洗手，视线随便抬了一下，不由地一怔。
书佳手上还抱着一大堆东西，被扯着往前跑，身子都有些不稳。
和那个年轻女人的视线在镜子中对上。
阿莫头也不回，声音很快：“哎呀淡淡大美女，节目马上开始录了！时间要来不及了！！”
水从指缝里哗啦啦留下，书佳对她点点头，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说什么。
“你慢点呀。”书佳无奈。
那个女人走上前，拿出口红和粉饼开始朝着镜子补妆。
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阿莫猛地拉起来，往化妆间去。
离她只有一两米的距离。
过了一会，阿莫拿着手机急匆匆地拨开人群，冲着书佳的方向跑过来。
书佳洗好手，关好水龙头，烘干手刚打算走。
书佳抱着工作人员发的服装坐在后台的椅子上。
贺静柔在身后，淡淡地叫住她：“有时间喝一杯咖啡吗。”
演播厅里，人声嘈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