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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恩,之焕也是全心全意爱姐姐的!”

“你要记住,在这个世界上,只有姐姐才是全心全意最爱你的人!”

说完,之焕在任之夏的脸颊上轻轻一吻,然后就侧到一边,闭上了双眼,任之夏微笑的揉了揉他的脑袋。

任之夏定了定神,然后微笑的摸了摸之焕的头,说:“给你买玩具的人不一定就是真正喜欢你的人。”接着,她抱住了之焕,用额头轻轻的抵住他的小脑袋,意味深长的说:

过了许久,之焕已经睡了,任之夏却还醒着,有些事情,她必须要用理智去克制,就算尹彬给过自己感动,可是毕竟他生活的世界是与自己格格不入的。

“快睡。”

就像她习惯了自行车,而他习惯了坐私人名车,就像她习惯了吃简单的家常菜,而他习惯了高档且讲究的菜式,就像她习惯了可乐,而他习惯了昂贵的红酒……

他越是如此,她就越是觉得不真实,越忐忑。

他们始终是不同世界的人,思想与生活方式必定有隔阂,所以,冷静后的她已经知道自己应该如何去做了。

任之夏没有想过,尹彬竟然会利用之焕,利用自己身边最亲近的人去到达自己的目的,只是,真的像之焕说的那样,他真的是喜欢自己的吗?是发自内心的?还是到达另一个目的而伪装出的虚假?

清晨。

任之夏惊讶到有些惊恐。之焕却突然发现自己讲漏了嘴,立刻捂住嘴,惊慌的睁大双眼看着姐姐。

天空瓦蓝而透明,树影斑驳,湖面的荷花静浮,尚德高中静谧如画,

“但是,尹彬哥哥说,他很喜欢姐姐,而且他答应我,只要姐姐你答应做他的女朋友,他就会给我买很多新玩具。”

二年一班。

可是,之焕却拉下被子,双眼闪动的很激动:

窗外的阳光慵懒的洒进教室里,靠窗的那两张被合并的书桌,尤为显眼,也充满了浓郁的幸福,可是此刻书桌拉长的影子却是落寞的。

“好了,很晚了,不说了,快睡吧!”

手机搁置在书桌上,阳光萦绕着,淡粉色干净而澄澈,透明的水晶在光芒里绽放出璀璨的光束,很美。

“这种喜欢呢是很简单的,并不是那种喜欢。”她给之焕盖好被子后,哄着他:

教室另一侧的角落里。

任之夏看着稚气的之焕笑了笑:

任之夏早早的就到了,她把自己的书本又一次搬回了这个黑暗的角落里,这一次,她已经该如何做了。

“小孩子怎么不会懂呢?”之焕有些急了,皱起眉头,凑到姐姐的耳尖边:“上课的时候,老师教过我们的,我喜欢姐姐,我也喜欢尹彬哥哥啊!”

有些事情她必须坚决!

“小孩子怎么会懂什么叫喜欢呢。”

顷刻,安静的教室里忽然出现了重重的喘气声,而这样的喘气声正是朝着任之夏靠近的,只是靠的越近,这样的喘气声就像是一种逼迫的气势。

任之夏先是惊了一会,然后再微笑的捏了捏之焕的鼻尖:

不用抬头,这种冷傲的气息,只要靠近任之夏,她就能知道是谁,即使这刻,她有被微微的吓到,可是她仍旧低着头,自顾自的整理笔记。

“因为尹彬哥哥很喜欢姐姐啊!”

尹彬薄怒的看着任之夏。当今天早晨在旧屋外没有接到她的时候,他就着急的赶到了教室,原本他看到了她,有很多话要对她说,只是当此刻,看到换回座位的她时,他心猛然一紧。

之焕双手枕卧,清澈的双眼静静的凝视着姐姐,小嘴嘟起:

他侧过头,眼角紧绷。在他的座位上的那部手机,正是昨天他送给她的,只是现在放在了他的书桌上,代表些什么。

“之焕……你怎么……会这样问?”

是她再一次拒绝他吗?

任之夏心底一惊,她惊疑的转过身,怔怔的看着躺在身边的之焕,她实在想不到,之焕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她惊愕的吞吐:

尹彬转过头,看着任之夏,尽全力的忍住自己薄怒的情绪:“现在你这么做是什么意思?”

“姐姐,你能不能做尹彬哥哥的女朋友?”

任之夏定神的抬头看着他,眼神是格外的淡定:“我只不过是想过属于我自己的生活。”

就当她准备闭眼睡觉的时候,之焕却侧到了她的身边,轻声的问:

接着,她先侧眼看了看那部手机,再看着尹彬,淡漠的说:“像这种高级的东西我不会用,也用不习惯。”

她侧卧着,手指轻抚着枕边的手机,水晶的质感很舒服,可是她知道,这些奢华的东西是不属于自己这个平凡的世界。他们之间的生活差距或许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大,那种差距也是会让她望而却步的。

说完,她继续低头整理笔记。而尹彬的胸口却在死命的下沉,脑子全是怒气堆积的嗡鸣声,他不喜欢与他作对的人,尤其是她!所以一气之下,他使劲的抓起了她的手腕。

某个瞬间,她仿佛已经不自觉的去选择相信尹彬,从心里去接受他了,不过很快她又冷静了下来,合上了手机。

尹彬的力气大到任之夏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他拉着她往教室外走去,只是这一次不管他的力气又多么的大,任之夏却拼劲全力的甩开了他的手,语气极度冷漠:

忘了过了多久。她已经很久没有体会过在睡前被人嘘寒的温暖感,也很久体会过被人如此在乎的感觉了,虽然这通电话仅仅只有几句简单并且生涩的谈话,可是已经足以让她感到温暖了,甚至有一点点的感动。

“有什么事就在这里说吧!”

任之夏怔怔的看着手机屏幕,柔顺的直发微微的从耳朵两侧倾斜下来,光线微弱,可是她黯淡的神情却很明显。

这个时间段,同学们也已经纷纷赶到了教学楼,二年一班的教室外,几名穿着校服的同学站在门外,看着教室里的尹彬和任之夏,没有人敢进来。他们倚在墙边,就像在欣赏一出戏剧般饶有兴致。

电话挂断了,白色的屏幕亮的刺眼,墙壁上是手机上水晶装饰所折射出透明而盈亮的光点。

尹彬松开了任之夏的手,他惊愕的转过身。他第一次对她的冷漠感到害怕,看着她冰冷的神情,他的心就会越发感到不安,不安会失去她。

不知道过了多久,尹彬才生涩的说了一句结尾语,当听到任之夏的回应后,就挂断了电话。

“你现在是在拒绝我吗?”

“恩。”

尹彬越是感到担心和害怕,就会用怒气去伪装,所以即使他现在已经心慌了,他还是会发怒的质问任之夏。

“那早点休息。”

“是!我现在是在拒绝你!” 任之夏却异常冷静。

很长的时间里,他们就是这样对着电话沉默着。

尹彬惊愣!她现在竟然敢如此直接的拒绝自己,他手指微颤,紧绷着下颌的看着她,眼眸亮的惊人:

突如其来的嘘寒问暖令任之夏略感慌张,一时间,她也找不到话说,只是生硬的回答着简单的几个字,但似乎紧张的不止是任之夏,尹彬也紧张的只能机械的问几个简单到甚至多余的话。

“你应该知道拒绝我的后果!”

“恩。”

“我知道!”

“之焕睡了吗?”

任之夏坚决的语气令尹彬心怔。他以为她会害怕自己的威胁,可是现在似乎自己的威胁她都已经不害怕了。

“没有。”任之夏轻声回答。

他冷傲的气息被她如冷冽月光般的眼神割痛。任之夏沉吸了一口气,眼眸黯淡的垂下,然后过了片刻,直视着他,沉声说:

电话那头,尹彬似乎还没有睡,声线很清晰,他的声音在这样寂静的夜里,听起来轻柔如同羽毛。

“我和你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就像你喜欢坐豪华的车上学,而我习惯步行,就像你喜欢讲究每一餐,而我只习惯吃简单的家常菜。”

“睡了吗?”

尹彬身体是冰冷僵硬。

电话接通了,电话里传来的是熟悉的声音。

任之夏胸口的气息缓缓的沉下:

清脆悦耳的铃声在枕边响起。没反应过来的任之夏先是愣了一会,然后才缓过神,很生疏的按下了通话键。

“我曾经听人说过,习惯了品尝红酒的人会不习惯喝可乐,相反,习惯了喝可乐的人也会不习惯去品尝红酒……这就像你和我,我们生活在两个不同的世界,我进不去你的世界,而你也融入不了我的世界……所以,请你放开我吧。”

之焕洗完澡后,就钻进被子里准备睡觉了,而任之夏完成了功课后,也准备关灯睡觉,就当她给之焕盖好被子,关上灯的时候,枕边的手机却响了。

尹彬的身体僵硬的已经没有了任何知觉。她坚决到甚至乞求的语气,她暗沉却冰冷的目光,她转身的背影,此刻都令他的心疼痛不已。仿佛失去了任何能力去捆绑她。

天色幽黑。

就像是风筝断了线,风筝已经越来越远,而线正缓缓的飘落地面。她就像脱线的风筝,已经离自己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自从那天从医院出来后,郑晚娜就像变了一个似的,整天魂不守舍,甚至在夜里还能听到她的抽泣声,本来还是很疑惑,可是从刚才吃饭时,郑晚娜看任之夏的神情,她似乎就明白了一切。而郑晚娜对于任美兰来说,就是她的心肝宝贝,她是绝对不会让女儿受任何委屈的。

这几天,日子似乎恢复了原貌。二年一班教室里合并的书桌已经消失不见,校园里,也不再看到尹彬与任之夏并肩而走的画面,也再一次刮起了一阵‘尹彬’的旋风。

从院子里走进来的任美兰,看着站在任之夏房门外,眼神沉痛的郑晚娜,她心骤然夹紧,若有所思。

好像一切都回到了最初,尹彬刚刚踏入这所学院时候的疯狂效应,教室外的人潮拥挤,走道里惊呼的尖叫,餐厅里偷望的痴迷眼神,书桌上堆积的礼物……

郑晚娜心痛而使劲的揪住裙角,双眼用力的一眯,眼角收紧,浓密而柔软的卷发下,那张原本美丽温婉的脸上,此刻却冰冷的另人畏惧。

尹彬的一举一动都再次受到女生们的疯狂关注。

这么多年来,她习惯了把头仰的很高的看世界,习惯了被人赞扬,所以她对任之夏不需要有任何的戒心,甚至她可以和之夏做一对好姐妹,但是她没有想过,就是这样一个样样都不如自己的女生却抢走了自己最喜欢的男生。

恢复了自由!任之夏感到很轻松,没有负担。像从前那样,早晨她先去街道边摆摊,然后送之焕上学后再来学校,虽然自己的座位很偏,但是集中精力还是能听懂的,课间的时候,她都和苏妍在一起,像从前那样聊着她们最爱的几个话题,放学后,她也是和苏妍一起回家。

从小到大,任之夏就不能与她做比较,难听的说,就是没有资格。她似乎把所有的光芒的都抢走,所有的男生都喜欢和她做朋友,街坊邻居也经常称赞她的美。

这样的日子虽然在重复,但是却过的很开心。

她气愤可是却同时也很吃惊!

尹彬与任之夏也不再有过交集。

起初,当她在校园里听到的那些关于尹彬与任之夏的传闻时,她并没有太在意,只是当做玩笑,可是自从上次在医院看到它们暧昧的画面后,她就感到十分的不安定,而当她今天看到院子外的场景后,她的不安定就越发的浓烈,仿佛不安定已经成为了一种逼迫的危机感。

他们像个形同陌路的陌生人,同处一间教室,但是却没有语言的交集,打扫卫生的时候,他也再也没有出现过,体育课上,她被欺负的时候,他也不再帮她,意外相遇时,他也只把她当做身边透明的空气。

她是那么的喜欢尹彬!从第一次在走廊遇到他,她就被他的俊美和高贵的气质所深深吸引,以往追求她的男生那么多,她都没有过这样心动的感觉,所以她很努力的想争取,即使知道他是高不可攀,所以当他将她精心准备的礼物扔到垃圾桶的时候,她的难过并没有那么浓烈那么的持久。

有一次课间。

尹彬送任之夏回家,给任之夏手机,对任之夏说的话,甚至是他们的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每一个表情,她都记得清清楚楚,也都伤的她很透彻。

语文老师让任之夏去办公室把全班同学的作业搬去教室,四十多本厚厚的作业堆积在她瘦弱的手臂中,有些摇摇欲坠,快到教室的时候,一个不小心,她竟然狠狠的摔在了冰冷的地板上。

郑晚娜安静的站在门口,当她看着任之夏的侧影,看着她手中昂贵的手机,她的心就不自觉的发疼发痛,下午院子外的一切,她都看的一清二楚。

作业本凌乱的洒了一地。她来不及顾自己已经摔的淤青的手臂,惊慌的在蹲在地上,捡拾着洒落在地上的作业本,就当她拾起路中间最后一本作业时,一双修长的腿出现在了她的视线里,脚上穿着名牌运动鞋,而一只脚用力的踩在了作业本上。

房门虚掩着。

任之夏微怒的抬起头。

想着想着,她低下了头,浓黑的睫毛黯淡的搭,眼神无力。

原本她是很想责怪这个不讲理的同学,只是当她双眸里出现一个那个熟悉的身影时,她不自觉的就遏制了这种想法。

和尹彬在一起,她总是会不自在。豪华的私人轿车,高级的红酒牛排,高档的手机……似乎这一切都是不属于她这个世界的,而她的世界也是他无法融入进来,所以她才会时时对他有戒备之心。

尹彬身躯高挺,英姿焕发,气息高贵,他依旧是那么的俊朗,可是表情却比冰河还要冷漠数倍。

她轻触着手机,感受着这样华贵的质感,只是当她转眼看着桌角边那台遥控汽车时,却笑的很勉强,她好像始终无法像之焕拿到玩具后的那样,笑的那么开心,她也很想去相信尹彬,与他打开心扉,只不过他发现她做不到。

尹彬没有在意她。她对于他来说,现在就像是空气,就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她,更没有帮助她,只是停留了一会,然后高傲的从她身边走过。

她坐在床边,指尖微颤的拿起了手机,淡粉色的外壳,透明的水晶装饰……曾经拥有这样一款手机,对于她来说也许只有在梦里才能实现,而现在,她却在现实里得到了它,而且它是真真切切的属于她的。

任之夏微转过头,看着他冰冷的背影,她的眼眸忽然黯淡下来,此时,她的心竟然会因为他而莫名的疼痛。

之焕在洗澡,任之夏在房间里整理之焕更换的衣物,当她在叠衣服的时候,目光不经意的落到了枕边的手机上,她微怔,然后,她搁置了手中的活。

放学后。

夜色宁静的如深潭,繁星闪烁而耀眼。

因为快临近考试,任之夏需要整理笔记,所以她叫苏妍先走,二年一班教室里的同学都走了,空空的只剩下角落里的她。

而在街道的另一侧,一个头发微卷的妇女不急不慢的走在水泥路上,愉悦的数着钱夹里今日赢回来的钱,只是当她走到大树边时,却意外的看到了站在大树下独自哭泣的郑晚娜,她心头一紧,很疑惑,但却也没有走过去,只是站在原地等郑晚娜走后,才跟在她的身后走去。

任之夏刚把最后一点笔记整理好,收拾好书本准备离开教室时,她的视线却不自觉的望向了后窗边的座位上,心里五味杂陈。

茂密的大树下,光影黯淡,一个沉静纤瘦的身影,从长到短再到消失,少女似乎在这里待了许久,她躲在大树的一侧,怔怔的看着不远处的铁门外,眼眶早已湿润。刚才的那一幕,就像在她的心脏上洒落盐粒,瑟瑟发疼。

她以为拒绝了尹彬,生活回到从前,心也会变得和以前一样平静,可是她却忽视了时间的另一种魔力,它既可以让人淡忘一些事情,也同样的可以给予人一些新的东西,而一旦被给予,有些东西就会扎根,会不自觉的受到影响。

黄昏渐渐消失,车走了,院子里宁静的没有任何声响。

她想,尹彬也许就是时间给予给她的新事物,有些经历过的事情或多或少的都进入了她的心里,也会或多或少的会因为他而受到影响。

任之夏怔住!每次只要他变得霸道和自私起来,她的胸口就会感到沉甸甸的,难受的仿佛像脱水的鱼,濒临窒息。

夕阳渐淡。

“我已经把我的电话存进了这部手机里,而且,我希望这部手机里不会再出现任何一个多余的号码!”

任之夏背着书包,独自走在校园的道路上,而当她走到校门口时,身体却忽然惊愣住。

尹彬眼神冷冽的注视着她,瞳孔是惊人的明亮:

天色在微微变暗,可是校门外那对年轻男女的身影却很清晰。

尹彬毫不犹豫的将手机硬生生的塞到了任之夏的手里,即使任之夏在试图挣扎,可是他强硬的气势,让她最后不得不选择了放弃挣扎。

任之夏毫不费力的就能认出这两个人,那个身躯高挺,五官精致的少年是尹彬,而与他正面相对的,是之前送他围巾而被他羞辱的女生。这一次,女生依旧手抱礼物,满目期待的看着尹彬。

“我要随时都能听到你的声音!”

上一次,任之夏是躲在墙后偷看他们的,而那一次,她也意外的被尹彬发现了, 不过这次,她不再躲藏,正大光明的往前走过去。

“而且……这手机看上去那么贵,我……”

女生长长的卷发下,那双秀目美的让人着迷,她抱着礼物,害羞的看着尹彬:

慢慢的,她微垂下头,眼神忽暗:

“上次是思考的不够认真和仔细,所以才会糊涂的送你围巾,但是这次的礼物我是很用心的准备的。”接着,她小心的把手中的礼物往前放了一点,害羞的头微低,笑容甜甜的很漂亮:

“我们每天在一起上学,一起上课,一起吃饭,一起放学,加在一起的时间都将近一天了,这样你还觉得不够方便吗?”

“这是我亲手设计的T恤,虽然没有名牌的有价值,但是,这是我的一片心意,希望你收下!”

任之夏看着尹彬手上那部崭新并且外观高级时尚的手机,怔住了一会,如此昂贵的东西她实在没有办法接受,她试图拒绝:

尹彬面色冰冷的看着她,只是他竟然在余光里看到了任之夏的身影,任之夏没有任何闪躲的,神色镇定自若的从他们身边走过,就像经过的陌生人般,没有任何眼神的交集。

“因为我想能更方便的和你联系。”

忽然,尹彬取过了女生手中的礼物,看着女生,话语变得暧昧起来,可是声音却似乎是故意指向另一边:

尹彬就是很不喜欢听到她用这样的语气反问他,所以他有些微怒,但他深吸了一口气,努力的平复自己的情绪,说:

“上次是我糊涂才会对你说出那些无理的话。”

“因为你没有手机!”

接着,他竟然伸手抚摸着女生柔软的发丝,然后再抚摸着她白净柔嫩的小脸,女生心像漏了一拍,紧张的身体僵硬,脸红的像熟透了的苹果。

“为什么要给我手机?” 任之夏微惊的看着尹彬。

他故意挑逗的说:

“拿着!”

“像你这么漂亮的女生,我怎么会舍得拒绝呢?”

尹彬取过手机,递给了任之夏,淡笑着说:

不知道是因为那句话起了反应,任之夏原本平静的心忽然蜷紧,胸口的隐痛,但是仅仅只是一个瞬间,她很快的恢复了冷静,有些事情一旦决定,就不能轻易变动,所以只是停留了片刻后,她就继续往前走去。

任之夏惊怔住,身边的之焕看着姐姐和尹彬,偷笑着,尹彬侧过身,用眼神示意了身后的张管家,接着,张管家拿着一部手机走到了任之夏的身前,恭敬的颔首。

尹彬侧眼看了任之夏一眼,他原本以为自己这样做,她会有所反应,有所激动,至少会流露出一些愤怒的情绪,只是出乎他意料,她比他想象中还要淡定,甚至是淡定的让他心寒,心痛,看着她离开的背影,他的胸口像被裂开的痛。

忽然,尹彬转过了身。四目相对,然后任之夏很快的避开了尹彬的目光,定了定神的走到了之焕的身边,拉起他的手,准备往院子里走去,可是尹彬却拉住了任之夏的手。

张管家为尹彬打开了车门,而当尹彬准备坐进车里的时候,却发现女生依然站在自己的身边,甚至用出奇期盼的眼神看着自己。

一旁静静而站的任之夏,看着之焕和尹彬亲密的气氛,她微惊,她从来没有想过,像尹彬这样一个霸道自私的人,竟然也会有如此细心的一面。她看着他,不自觉的笑了。

忽然,低下头的他才反应过来,他正握着女生送给自己的礼物。这些女生就像是胶水,他必须要甩开。他转过身,把礼物冷漠的塞到了她的手里:

尹彬俯下身,在之焕的耳边说了一句悄悄话,然后又摸了摸他的头,之焕听了后,笑着对尹彬哥哥点头,夕阳里,两人的笑容,颇有些相似。

“你走吧。”

他喜欢这个长相英俊如童话王子般的哥哥。

“可是……”

任之夏和之焕是和尹彬回来的,当到家后,走下车的之焕拿着遥控车,一脸愉悦。尹彬走到之焕身边,微笑的摸了摸他的小脑袋,之焕抬着头看着尹彬,夕阳里,之焕的笑容像被宠溺过的甜,孩子的不快乐似乎总是很快的就能过去,也似乎总是那么容易被收买,当他拿着那份梦寐以求的遥控车时,他对眼前这个叫尹彬的哥哥,产生了好感。

女生惊疑的睁大双眼,似乎刚才幸福的瞬间已经破灭,她还想奢求些什么,但是,看着尹彬冷傲到令人畏惧的眼神,她放弃了,她默默走到了一边,看着尹彬的离去,心再一次破碎了。

宾利车停在了旧区的院子外,橘色的黄昏,暮色淡薄,树影稀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