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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就在小区隔壁,海樾雅墅。

房产证递在手上,季谣才知道爸爸又给了自己一套……哦不对,一栋小房子。

“真的不买吗?”季谣又问了一次。

前几天回了趟季家。

沈肆行认真地说:“买车就是消耗品,每年的保险维护都很费钱。而且医院到家里不远,冬天到了预热发动机的时间我都走到医院了。”

季谣听见“买房子”,心虚地点了点头。

季谣觉得沈肆行说得很有道理,突然,脑子里灵光一闪:“那不然买个小电驴吧!不怕堵车,便宜又不用养护。”

“不用了。”沈肆行喉结上下一滚,眼神没有从季谣脸上移开,“买车太浪费了,我们现在要存钱买房子。”

沈肆行脑补了一下,自己骑着一个格外可爱的小电驴,带着头盔,在上班高峰期越过拥挤的车流,奔向医院的画面。

沈肆行侧过头,看着季谣认真扳着手指算着什么,嘴里还念念有词。

眼角一抽一抽的,太阳穴紧绷着。

“那我们要不要买个车呀?我们现在的存款应该够吧?”季谣盘算着自己到账的稿费,和她从没查过余额的沈医生的工资卡。

“你可以试试敢给我买,看我不收拾你。”沈肆行咬着牙,威胁季谣。

太阳照得季谣的脸也成了一片橘色,侧面剪影看上去,小巧又挺的鼻梁,长长的睫毛特别好看。

季谣撅着嘴,“哼”了一声:“不骑就不骑嘛,我大学就买了一个,骑着可爽了。”

今天的落实特别大、特别红,挂在天边让人想起了《端午的鸭蛋》里形容鸭蛋黄的那段话。

如果不是停在宿舍楼下被偷了,季谣肯定现在还在骑。

季谣挽着沈肆行的手臂,两人踏着傍晚的最后一点阳光。

有次骑电驴跨越半个江城去季家电都够,观海公馆的保安还拦着不让她进呢。

他觉得肯定有人在背后说他坏话。

“沈叔叔,坏叔叔。”季谣小声念叨。

开车的时候,程修宇一直在打喷嚏。

沈肆行听见季谣的称呼,蹙眉问道:“你叫我什么?”

黑锅就让他背了吧。

季谣傲娇地别过头:“沈叔叔!你知道吗,孩子们都叫我姐姐,就叫你叔叔呢。”

沈肆行:“他嘲讽我买不起车。”

沈肆行不生气,反倒是笑了笑,只不过这笑声听得季谣有些毛骨悚然。

季谣觉得不对,又问:“那为什么程医生要说是开车不是骑车啊?”

“明天我休假,今晚上你可以好好叫一叫……”他咬着牙,低头凑在季谣耳边,“小妹妹,晚上也要叫沈叔叔。”

沈肆行沉默了一秒,回答:“自行车,夏天走路上班太热了买的,质量不好链子掉了就没骑了。”

说完,还使坏地摸了摸季谣的脑袋,追问:“知道了吗?”

季谣好奇地问道:“沈医生,你还有车呀?”

季谣又气又害羞,使劲跺了跺脚,恼羞成怒地看着沈肆行。

程修宇又在骂骂咧咧。

沈肆行嘴角上翘,转过头去不看季谣。

然后拉着季谣就走了。

***

沈肆行回答:“坏了。”

到了火锅店,沈肆行报了主任的名字。

程修宇问道:“老沈,你车都起灰了,你干嘛不开啊?”

在服务生的带领下,沈肆行和季谣走到了包间门口,推开门——

护士们刚好四个人,季谣主动说她和沈肆行步行过去。

“来了来了!”

火锅店不远,程修宇准备开车过去。

“让我们有请两位新人!!!”程修宇扯着嗓子大喊道。

任由程修宇一直从上电梯一直念叨到下电梯,沈肆行一个眼神都不给他。

包间里两桌人,坐得满满当当,大家坐在座位上,热烈地鼓掌。

季谣差点没笑出声来。

都面带慈祥地看着两人。

沈肆行目不斜视地盯着电梯楼层:“好。”

季谣都快躲到沈肆行背后去了。

跑到沈肆行面前,程修宇看见他,冷哼了一声,说:“我以后再也没你这个兄弟了。”

太害羞了……

程修宇和儿童血液肿瘤病房的护士倒是挺熟悉的,几个小护士笑着叫他跑快点。

啊啊啊啊啊!

沈肆行站定,回过头看了他一眼。

“小沈啊,带着你老婆坐这来。”主任起身,招呼两人坐下。

“你们等等我啊,等等我!”程修宇上个厕所出来,发现人都不见了。

“就等着你们开席了。”

就在大家准备离开的时候,程修宇从厕所跑了出来。

“对对对。”

已经有一部分同事先去了火锅店,剩下几个交接班的护士在等着沈肆行一起。

“沈医生介绍一下你老婆呀。”

今晚聚餐吃饭人不少,除了当班的医生护士都会去。

不管听过多少次,每次季谣听见有人称呼她是沈肆行的“妻子”、“老婆”她都会害羞。

季谣起身,悄悄拉上了沈肆行的手。

沈肆行主动给大家解释:“我妻子,季谣。”

季谣把画笔和纸还给了那个小男生,和大家道别:“拜拜啦,下次见。”

季谣红着脸给大家打了个招呼。

孩子们虽然有些不舍,但还是乖乖点了点头。

这次吃饭,主任首先敬词,大家一起喝了一杯。

沈肆行温柔摸了摸孩子们的头,说道:“我要带季谣姐姐去吃饭了,下次再让她来和你们玩好不好啊?”

沈肆行在大家轮番劝导之下,倒了一杯白酒,小口抿着。

他走到了季谣身边,孩子们见到他来了,纷纷喊道:“沈叔叔、沈叔叔。”

季谣还是乖乖喝可乐。

沈肆行礼貌地笑了笑,望向了季谣。

大家都是一个科室的,平日里工作配合默契,虽然上班幸苦,但是大家都是因为热爱医学才聚在了这里。

“沈医生,孩子们都好喜欢你老婆啊。”护士长打趣道。

两桌人只有程修宇一个骨科的,但是他性格爽朗,和大家也相处得来。

沈肆行写完病历之后,走出办公室就看见了季谣被一群孩子围着。

整场宴席,大家的话题几乎都是围绕着季谣和沈肆行。

季谣也一边教他们,一边画着:“画小企鹅,要先用黑色的笔勾出线条……”

沈肆行面对大家的问题,回答地滴水不漏。

小孩子们崇拜地看着季谣。

除了程修宇这个知情人知道两人是闪婚之外,大家都被沈肆行骗了过去。

他拿来了自己的水彩笔和画纸,季谣拿着纸放在膝盖上,简笔画了一只狗。

不过好在程修宇还是有点公德心的,看在快十年的友谊,以及沈肆行请他吃过不少顿饭的份上,还是没有拆穿他。

有个小孩知道季谣会画画之后,想让季谣教他画画。

吃饭的时候,有人问了句:“主任,我们今年国庆怎么安排啊?有假吗?”

季谣耐心地和他们聊天。

主任是个戴眼镜的五十岁的小老头,喝了点酒脸通红。

几个小孩子围着季谣,叽叽喳喳地闹个不停。

说道:“有!都有!轮休两天!”

小女孩继续和季谣说话,其他孩子看见他们聊得开心,也不再害羞,从病房里跑了出来和季谣聊天。

两天的国庆假期,对于普通工作来说,肯定马上跳脚辞职了。

季谣点了点头,说:“当然,等病好了就会长出头发来了,很长很长的头发。”

但是对于医护人员来说,却是难得的长假了。

“姐姐,你的头发好漂亮好长哦,我以后能有这么长的头发吗?”小女孩有些羡慕地问道。

“哇哦。”

季谣顺势低了低头。

“我们一起去看电影吧!”

她伸出如枯柴一般的手,想摸季谣的头发。

……

那个小女孩也带着口罩,头发被剃光了,脸色有些蜡黄,身材瘦削。

大家听见这个消息之后,都开始讨论起来国庆的安排。

“对啊,我是,你好呀小朋友。”季谣回答她。

季谣碰了碰沈肆行的手,问道:“沈医生,你国庆怎么安排呀?”

季谣道了声谢,接过口罩戴上。

白酒度数高,沈肆行有些微醺,反问季谣:“你呢?想去哪吗?”

一个护士打断了她,递给了她一个口罩:“和他们说话需要戴口罩的,不然容易细菌感染。”

季谣小声说:“想出去玩玩,但是不知道两天能去哪呢。”

季谣点了点头,正要回答。

沈肆行说:“那我来安排吧。”

“你是沈医生的妻子吗?”小女生用稚气的语气问道。

季谣点了点头。

有个小女孩一马当先,一点也不害羞,跑到了季谣面前。

饭后,程修宇闹着说这顿饭该沈肆行请。

病房里的孩子听见“沈医生的老婆来了”,也要出来凑热闹。

大家也跟着起哄,说这顿饭该有喜事的人请。

就在程修宇还在那念念有词,像个怨妇一样碎碎念的时候。

沈肆行倒也大方,直接把帐结了。

程修宇一时之间有了一种被背叛的感觉。

和大家道别后,季谣和沈肆行准备步行回家。

沈肆行都已婚了。

回家的路上,沈肆行的手机一直响个不停。

他连女生都手都没牵过,患者除外。

拿出来一看,全是同事发来的红包。

程修宇坐在季谣身边,懊恼地抓了抓头发:“我他妈……不是骂你啊季谣,卧槽这个沈肆行,动作可真快啊。”

沈肆行没有收。

季谣含糊地回答:“不久不久……”

季谣有些心疼沈肆行,刚才那顿饭花了两千多。

在省医院遇见那天,晚上程修宇发消息问沈肆行是怎么回事,他连一个字都没回。

“沈医生,你还有零用钱吗?”

程修宇:“妈的,老沈瞒的可真好,连我都不说。你们结婚多久了?不对,你们是多久在一起的?”

沈肆行说:“有。”

季谣点了点头。

季谣:“那你没有钱了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哦,我给你转。”

他不敢置信地看着季谣,问道:“你们结婚了?”

沈肆行点了点头,说:“好。”

程修宇:“卧槽?”

一路上,沈肆行都不怎么说话。

有个护士说道:“这是沈医生老婆,在等沈医生下班我们一起去吃饭呢。”

倒也不是因为别的什么,主要是他觉得嘴里有酒气,怕季谣闻着不大舒服。

“还真的是你,你怎么在这啊?”多日不见,程修宇把头发剪短了一些,乐呵呵地给季谣打招呼。

沈肆行不喜欢喝白酒,实在有些辣喉咙。

听见有人叫她的名字,季谣抬起了头。

席间喝了三杯,酒气让他有些晕沉沉的。

程修宇上楼来找沈肆行,听说晚上他们科室聚餐,也要跟着来蹭饭,没想到居然在这里看见了季谣,他有些惊讶。

到家之后,季谣拿着钥匙开了门。

“季谣!”

她穿的拖鞋,一瞪就掉了。

“好有气质。”

“你等等啊,我去给你倒杯热水。”季谣先进了屋里。

“对对对,脸也好小,瓜子脸呢。”

沈肆行一只手拉上门,一只手把季谣拽回怀里。

“沈医生老婆好白啊……”

季谣被沈肆行禁锢在墙壁和怀抱之间,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

季谣一个人坐在长椅上,几个小护士正在悄悄打量她。

抬起头,季谣正想劝沈肆行先醒醒酒。

没想到是个更加娇柔的美人。

小嘴一张,话还没说出口,倒是方便了沈肆行入侵。

早听说了沈医生今晚要带家属来,大家都很好奇到底是怎样一个人摘下了这朵高岭之花。

季谣手搭上沈肆行的脖子,略有生涩地配合着他。

因为晚上要聚餐,交接完班的护士们都换好了衣服也在外面等着。

“谣谣。”沈肆行低头,额头对着季谣的额头。

季谣在外面的长椅上坐着等他。

漆黑的眼底和季谣浅浅的眼瞳隔着镜片四目相对。

打了个招呼之后,季谣就离开了办公室,不打扰沈肆行工作。

“叫我。”他下达了命令。

季谣到了八楼,沈肆行还在办公室写病历。

“老公……”季谣怯生生地咬着字。

到了医院的时候,她给沈肆行发消息,沈肆行让她上八楼,到办公室找他。

“不对。”沈肆行眼底有着晦暗的光。

季谣踩着沈肆行下班的时间去了医院,她穿着简单的白T恤和牛仔裤,背了个小包就出门了。

“刚才说的什么,你忘了吗?”他手开始不安分。

沈肆行这一天是白班,让季谣晚点去医院。

季谣被liaobo到发抖,缩在他怀里,一脸无辜地抬头看着他。

有很多志愿者和社会公益人士齐聚江城人民医院儿童血液肿瘤科病房。

“不要……”她小声反抗。

九月九号公益日,江城当地媒体联合人民医院举办了“守护口罩天使”公益活动。

太羞耻了,叫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