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我以后会常来看你的。”季谣说。
虽然已经过去了那么久，但是现在一家人在一起，杜珍也难得感受到了“年味”。
杜珍没有回答她，倒是问道：“你和小沈的事情定下来了？”
但是那几年，看见孩子就会想起季照河曾经做过的事情，慢慢也就不期待了。
季谣：“差不多吧。”
杜珍以前也有期待过一家人团圆，特别是季谣还小的那几年。
杜珍：“准备多久结婚？”
算起来，这还是季游和季谣第一次陪她过年。
季谣有些心虚：“我想过个小半年就结婚吧，他年纪也不小了。”
杜珍“哼”了一声，说：“是比你和季游好多了。”
杜珍皱着眉，说：“你们才在一起多久就急着结婚呢？”
季谣抱着趴趴，说：“妈，我觉得刘叔叔对你好好哦。”
季谣撒娇地说：“哎呀，妈，我和他都在一起半年多了。”
杜珍赢了钱，心情好了许多，季谣和她说话也搭理得多些了。
杜珍看了季谣一眼，欲言又止。
季游和沈肆行主动去了厨房帮忙，家里唯二的女同胞在客厅一边看电视一边等着开饭。
“合着需要我出嫁妆了，就来找我了？”
刘厚仁笑嘻嘻地收好了钱，说：“我先做饭去了，明天继续，明天继续啊。”
季谣笑了笑，知道杜珍这是默许的意思，抱着杜珍的胳膊，头搁在她的肩膀上说：“妈，我只想我结婚你能来就好，嫁妆不用你出。”
季游和沈肆行的红包都输瘪下去了，刘厚仁居然也小赢了几千块。
杜珍有些不服气：“那你是只准备要季照河那个傻逼的钱不要我的？看不起我是吧？”
杜珍是全场最大赢家，季谣虽然看不太懂，但是也知道牌桌上的三个男人都在让着杜珍。
“妈……”季谣像哄孩子一样哄着她，“要要要，你给我都要，行了吧？”
这场牌局进行到晚上才结束。
杜珍冷哼一声，表情稍微满意了一些。
季谣还是第一次知道沈肆行会打牌，看着沈肆行熟练地摸牌码牌，一看动作就知道是老手。
过了一小会儿，刘厚仁就穿着围裙大喊“开饭了”。
三个小辈也不再客气，道谢之后收下了刘厚仁的大红包。
晚饭季谣也吃得津津有味，刘厚仁的手艺不错，听说是为了杜珍专程找师傅学过的南方菜。
杜珍虽然说着“闭嘴”，但还是收下了红包。
吃完饭后，一家人一起围着小区散了步，带着趴趴走了一大圈。
季谣、沈肆行和季游都起了一声鸡皮疙瘩。
回到家后就各自回卧室，准备洗澡睡觉了。
刘厚仁含情脉脉地看着杜珍，说：“阿珍在我心里永远十八。”
季谣洗完了澡，惦记着沈肆行下午给她说过的话。
杜珍伸手，接过了红包，“我都快五十了，你还给我发压岁钱，是想占我便宜呢？”
在被窝里拿着手机等着。
“新年快乐，这是压岁钱，刚好打牌可以用。”刘厚仁笑眯眯地看着大家。
等着等着，她都看了好几集电视剧，快睡着的时候沈肆行才发来消息。
刘厚仁从外套包里摸出了四个大红包，给了他们一人一个。
【我稍等就过来。】
季谣不会打牌，抱着趴趴坐在沈肆行身边。
季谣的瞌睡一扫而光，立马来了精神。
刘厚仁转头，笑着给大家比了个“OK”的手势。
沈肆行发了消息之后，放下手里的书，对季游说：“哥，我去看看谣谣。”
但却率先往后院走去。
季游抱着电脑看资料，听到沈肆行的话眼睛从屏幕上移开，表情一言难尽。
“滚。”杜珍给刘厚仁的话，依旧只有这一个字。
良久，才狠下心地说：“早去早回，自己注意尺度。”
刘厚仁兴冲冲地拉着杜珍的袖子：“阿珍，来嘛来嘛，大过年的三缺一多没劲啊。”
沈肆行点了点头，动作极轻地拉开了房门。
就剩杜珍没有说话了，大家都等着她。
就在沈肆行出了房门，再次轻手轻脚拉上门的时候。
沈肆行倒是会说话：“叔叔阿姨开心就好，我都行。”
感觉背后有一道冰冷的目光正在看着自己。
季谣摇了摇头：“我不会，我陪你们打吧。”
沈肆行转过头，看见开着夜灯的走廊，杜珍正倚在门口，冷眼看着沈肆行。
“我都可以。”季游说。
“阿姨好。”沈肆行虽然有点吃惊，但是很快稳住了。
麻将机一直搁置在后院的阳光房，今天终于能派上用场了。
“你干嘛去呢？”杜珍双手环抱着，冷眼看着沈肆行。
不是杜珍不想给他丢出去，是因为杜珍丢不动。
沈肆行：“我去上厕所。”
杜珍家后院的阳光房多了张麻将桌，是刘厚仁买来的。
杜珍：“卧室房间有厕所。”
今天家里人多，刘厚仁起床后就提议道：“我们来打牌吧！”
沈肆行：“季游在用。”
刘厚仁以前没事就爱打打麻将，为了追杜珍来到南城之后，连个麻将都凑不齐了。
杜珍站直了身子，说：“刚好我要去找季谣说话，你快去快回吧。”
杜珍在它小的时候就有教育过趴趴，不能随便上楼。
沈肆行点了点头，被迫把目的地转向厕所，然后老老实实回了卧室。
趴趴看见自己妈妈出现，兴冲冲地跑到楼梯，摇着尾巴等着杜珍。
***
下午的时候，杜珍午睡起来，过了一会儿季谣也起了床，刘厚仁紧随其后。
季谣听见敲门声，满心期待地说：“进来吧。”
于是偷偷溜了出来，跳到了沙发上，在沙发边边上坐着，观察着两人。
还刻意压低了声音。
趴趴本来在自己的小窝午睡，看见两个人陌生人在家，也警惕地不敢睡觉了。
杜珍打开门，走进了卧室。
杜珍有午休的习惯，季游和沈肆行两个大男人呆在房间也别扭，干脆都下了楼，坐在客厅看春晚重播。
季谣的笑脸瞬间愣住。
虽然不方面明面上住一间房，但是晚上趁大家睡着了偷偷来看一眼，总是没问题的。
“妈……”怎么来的人不太对啊？
“我先回房间，晚上来看你。”
杜珍挑了挑眉，问道：“怎么？看见我很失望吗？刚才我在门口碰到沈肆行了，莫非他是来找你的？”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悄悄话，沈肆行看时间差不多了。
“没有，他不是找我的。妈，我看见你可开心了！”季谣拍着胸脯，信誓旦旦地说。
虽然沈肆行也很想季谣，但是如今只能忍一忍了。
杜珍心里清楚这两个小孩子的心思，走到了床边。
今晚就住一个房间，做长辈的肯定会觉得不合适。
季谣拍了拍床沿，说道：“妈，你坐。这么晚了您来是有什么事吗？”
领证的事情除了他们就只有季游知道，虽然两人已婚半年了，但是杜珍不知情。
杜珍坐在床沿，开门见山地说：“给你拿个东西来。”
沈肆行摸了摸季谣的小脑袋，说：“谣谣，我们不急这几天，第一次见你妈妈就和你睡一起，不太好。”
季谣问道：“是什么啊？”
季谣还靠在沈肆行怀里，手指戳了戳他羊毛衫下的胸肌，小声说道：“我本来想说让你和我一起睡的。”
杜珍在睡衣外袍的包里拿出了一张银行卡，递给季谣。
沈肆行心有顾忌，深吻了一会儿就适可而止。
“你还真厉害，八十万没几年就凑齐了。但是我有钱，不缺你这八十万，还你。”杜珍虽然嘴上犟着，但是季谣知道杜珍的心意。
很快收拾好了行李箱，季谣勾着沈肆行的脖子就亲了上去。
“谢谢，谢谢妈。”季谣拿着银行卡，鼻尖都泛了酸。
沈肆行反手关上了门，走到季谣身边，蹲下身帮着季谣收拾行李。
杜珍：“别说这么多废话，说再多谢谢都又不能当饭吃。”
“沈医生。”
沈肆行给她带来的礼物是八十颗上好的珍珠和一块翡翠原料，单单看成色和质地就知道价格不菲。
她正蹲在地上收拾行李，看见推门进来的人是沈肆行，嘴角的笑容都放大了。
沈家的家底刘厚仁帮她查了个清楚，虽然她不喜欢做生意的人家，但是沈肆行是个医生。
沈肆行敲了敲门，季谣听见敲门声，说道：“请进。”
杜珍观察了他一天，从小的细节到大的事情上，她也还算满意。
“哥，你放心。”沈肆行也认真地说。
至少能看出来沈肆行是真心对季谣好。
年轻人火气旺，季游担心沈肆行和季谣独处一室会不太能忍住。
“好了，不和你废话了，我要睡了。”杜珍起身，准备离开。
季游抬起头，认真叮嘱道：“早去早回，妈还在楼下，注意一点。”
“妈。”季谣叫住了她。
“哥，我去看看谣谣。”沈肆行说。
杜珍停下拉开门锁的手，转头问她：“什么事？”
季游打开行李箱，正准备收拾行李。
季谣声音带着哭腔，撒娇地说：“我结婚你一定要来啊。”
上楼后，沈肆行先把季谣的行李箱放在门口，然后和季游到了房间。
杜珍瞅了她一眼，不屑地“哼”了一声，继续拉门往外走。
房间都在二楼，季游和沈肆行帮忙分担了季谣的行李。
“废话。”
还有一间客房，也叫人收拾好了，沈肆行和季游就睡那一间。
她只回答了这两个字。
季谣的卧室一直留着，回来之前杜珍已经叫人打扫干净了。
季谣揉了揉眼睛，眼眶都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