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沈肆行再坚持一下，一小下下。
随着门关的声音落下，季谣也跟着叹了口气。
她就会同意沈肆行留下了。
“咔嚓。”
想到这，季谣有些失望的起身，找到了睡衣准备洗澡。
沈肆行关上了门。
洗完澡后，季谣半湿半干的头发披在肩上。
季谣对他眨了眨眼，做了个拜拜的手势。
她比较懒，只吹干了一半。
沈肆行打开房门，离开之前又转头看了季谣一眼。
房间里有赠送矿泉水，季谣拧开了一瓶，正准备吃药。
他走前又在重复了一次刚才的话，季谣觉得他有些唠叨，捂着耳朵说：“知道啦知道啦。”
安静的房间内却突然想起了敲门声。
沈肆行虽然不认同季谣说的话，但是现在老婆说的话就是圣旨。
“是谁？”季谣有些防备的问道。
季谣：“过年这里的房价接近一千块一晚上诶，你开间房就是为了洗澡和放行李吗？沈医生，要节约用钱，花了钱就要物尽其用。”
“是我，给你送热水。”沈肆行隔着房门说。
沈肆行也疑惑地看着她：“晚上不一起睡吗？”
季谣打开了门，午夜的大理温度接近零下，民宿的房间外就是走廊，没有玻璃。
季谣条件反射地问他：“你过来干嘛？”
冷风透过房门只钻进房间。
沈肆行：“我洗了澡过来，你记得给我开门。”
“快进来吧，外面冷。”季谣说。
季谣耳根子红得滴血，推了推沈肆行：“你快去洗澡，十一点了。”
沈肆行：“嗯。”
沈肆行又在她耳边，小声说了句：“乖，我爱你。”
然后跟着进了房间。
季谣闷声回答：“嗯。”
他穿着单薄的睡衣，手里拿着季谣放在家里的白色保温杯。
沈肆行亲了亲季谣的额头，说：“好了谣谣，我去洗澡了，你想想明天带我去哪里玩好不好？大理你比我熟悉。”
“你这么把这个杯子带来了？”季谣看到沈肆行手里拿着自己的杯子，好奇地问。
季谣“哼”了一声，转过了头。
沈肆行当然不会告诉季谣是因为自己在家的时候都用她的杯子喝水，顺手就带来了。
他承认可能语气差了一点，但是绝对没有单纯为了某些事和好。
他的洁癖是出了名的，在家里吃饭都要用公筷夹菜，别人用过的餐具他绝对不会用。
突然被打断，难受的很，心慌得像在微火上慢烤一样难受。
但是一切原则，都因为季谣而改变。
沈肆行更加无奈了，坐在季谣身边，摸了摸她的脑袋：“没有，真的。”
他看了一眼季谣手里已经拧开的矿泉水，说：“吃药要喝温水。”
季谣瘪着嘴，说：“原来你和我和好就是为了这个。”
季谣吐了吐舌头，说：“我这不是忘了吗。”
确实很难受，季谣想。
说完，接过沈肆行的杯子，吃了药。
沈肆行：“我就这么告诉你吧，就像给你买个鸡腿，让你吃点皮上的面包糠然后拿走，然后拿走不让你吃了。你觉得呢？”
沈肆行走到浴室，出来的时候手里拿着吹风：“头发要吹干，你怎么也忘了。”
季谣也坐在床上，小声问道：“你生气了吗？”
说完，插好吹风，指了指小凳子，让季谣坐过来。
“我回房间去睡，你早点休息，记得吃药，你晚上的药还没吃。”
季谣乖乖地走了过去，坐好。
沈肆行又气又无奈，等到不那么难熬了，才从床上起身。
沈肆行指节分明的手撩起季谣的发丝，帮季谣吹干头发。
抱歉地说：“对不起啦。”
等到头发吹完，已经十二点多了。
季谣松了口气。
季谣打了个哈欠，“睡觉了。”
“算了，今天先放过你。”
沈肆行：“嗯。”
季谣拉过被子，盖住半张脸，委屈地看着他。
然后准备往门口走。
沈肆行“腾”地一下从床上起身，脸色不悦地看着季谣。
“外面冷，别出去了吧。”
“……那，你自己想想办法吧。”季谣说。
沈肆行脚步一滞，转身回了床边。
说完，牵引着季谣的手感应了一下。
一点犹豫都没有。
沈肆行：“有事。”
晚上沈肆行抱着季谣入睡，虽然碍于身体不能做什么，但还是心满意足了。
季谣关心地问他：“憋，憋一会儿没事吧？”
他在这一个月，曾肖想过无数次的事，终于等到了。
任命地倒在一边，躺在季谣身侧。
“晚安，谣谣。”沈肆行吻了吻她。
良久，沈肆行才放下了手。
季谣把头搁在他的手臂上，小声说：“晚安沈医生。”
季谣没有骗他，这是实话。
曾在梦里见过无数次的人，终于回到了身边，两人这一晚都睡得格外踏实。
沈肆行有问过耳鼻喉科的同事，大概了解过这个病。
***
季谣：“你是医生诶，你还问我。”
第二天早上，两人都睡到了自然醒。
“真的不行吗？”
季谣“吧唧”亲了沈肆行的脸一下，说：“早安沈医生。”
沈肆行：“……”
沈肆行声音还带着鼻音：“不早了，十点了都。”
“不行……我耳石才复位，不能晃动地太厉害了。”季谣墨色长丝的头发散在白色的床单上，认真地拒绝沈肆行。
季谣乐呵呵地睡在他的怀里，说：“我们今天去爬苍山哦。”
季谣却用双手抵在他的胸口，打断了他。
沈肆行搂着季谣：“好。”
就在沈肆行觉得时机差不多了，该进入正题的时候。
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季谣表情严肃地坐起身，看着沈肆行。
季谣微微启唇，配合着他。
眼神像射线一样扫过他。
沈肆行吻上了季谣柔软的唇瓣。
“怎么了？”沈肆行问。
微微偏过头去：“嗯……”
季谣伸手，撩开了沈肆行额前的碎发：“我看看你的发际线。”
季谣点了点头，不敢再和他四目相对。
在确认沈肆行的头发安好之后，季谣松了口气。
眼里仿佛有漩涡，要把季谣吸引进去。
“我听说打动员针会掉头发，我怕你秃顶。”
沈肆行撑起身子，漆黑的眼底注视着季谣。
沈肆行失声地笑了笑。
“你想我吗？”
他这些日子除了四肢无力之外，没有明显的不适症状。
沈肆行的语调很低，但是季谣却听得一清二楚。
“别担心，我身体很好，不信你可以试试。”说完抱着季谣，蹭了蹭。
“我很想你，季谣。”
季谣瞬间明白了沈肆行的意思，推开他：“起床了！去苍山！”
“我早上醒来，往旁边伸手，都是空的。”
沈肆行笑了笑，跟着起身。
“我以前冬天睡觉，都不开电热毯和烘被器，你走了之后，我觉得一个人睡，真的很冷。”
因为季谣耳石症才好，两人不敢到海拔太高的地方。
“你这一个月没回家，我一个人在家很乖，你之前买的挂面还有很多，我都煮着吃了，但是没有你做的好吃。”
他们选择了坐小索道。
季谣第一次听见沈肆行说这么多。
上次季谣只下了索道看了一眼，就离开了，心里不免有些遗憾。
但他没有急着做什么，只是抱着季谣，说了好多话。
两人在游客集散中心坐了旅游班车到苍山脚下，在脚下的一间庙里吃了斋饭便准备上山。
昏黄暧昧的灯光罩着他的轮廓。
季谣稍微有些喘气，沈肆行说：“不舒服的话就给我说，我们就下山。”
他取下了眼镜，放在床边。
季谣除了呼吸有些急促之外，都挺好的。
沈肆行双手撑在她身侧，看着季谣小鹿一般因为慌张乱眨个不停的眼睛。
“没事啦，继续！”
季谣被沈肆行放在床上，软床垫瞬间凹下去了一块儿。
两人过了苍山的安检，入山要交打火机，沈肆行从包里摸出一个打火机。
现在她懂了。
“你现在还抽烟啊？”
一开始她还在想，睡眠模式就睡眠模式吧，干嘛起个这个奇奇怪怪的名字。
沈肆行：“最近都没有了。”
季谣晚上睡觉的时候只开了房间边缘那一圈的灯，看开关上的字叫氛围灯。
他在季谣离开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又开始了戒烟消愁的日子。
房间里的氛围灯瞬间亮起。
之后为了捐造血干细胞，很久没碰了。
他打横抱起季谣，顺手把房卡插进了卡槽。
“抽烟不好。”季谣说。
沈肆行觉得时机到了，该做正事了。
沈肆行：“我知道，以后都不抽了好不好？”
季谣浑身像过电一样，不由自主的颤抖了一下。
季谣笑了笑，很满意这个回答：“好。”
“谣谣……”沈肆行yao了一口季谣肉肉的小耳垂。
今天上山的游客不少，两人排了会儿队，才坐上缆车。
比如现在，沈肆行凭着自己对季谣的了解，不过几个小动作，就让季谣ruan成了一滩水。
随着缆车升高，季谣兴奋地指着脚下悬空的风景和远处一览无余的洱海和大理古城。
很多她知道或者不知道的小习惯，沈肆行都了如指掌。
沈肆行坐在旁边，季谣指哪他就看哪。
睡觉右手喜欢抓着被子，后来就是抓沈肆行的手。
下了缆车后，季谣拉着沈肆行，说：“跟着我走哦，我之前来过一次，对这边很熟悉。”
喜欢嫩黄色，不喜欢紫色。
沈肆行点了点头，“嗯。”
她喜欢吃辣，不喜欢吃酸。
看着兴奋的季谣，眼底全是宠溺。
沈肆行自认为很了解季谣，她的喜好他全记在心里。
这一辈子他都跟着季谣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