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想提前让董叙阳和温明帮忙探探仓库里的情况,可惜他们不在,只能自己行动了。
事先她去医院特护病房找那个受伤的小男孩的护工买了一块小男孩用过的枕巾,而后每天都用那块枕巾给巧克力包它最爱吃的狗香肠。之前新闻中有过报道,小男孩出事时,偷戴了一块爸爸价值不菲的手表。事发之后,那块手表也不见了。蔡恒他们这么贪财,肯定是他们取走的。只不过时间过了这么久,不知道那块手表有没有被蔡恒卖掉。如果还在,巧克力说不定能依靠它灵敏的嗅觉找出来,当然,如果手表上小男孩的气味已经挥发了就另当别论了,不过,不试试她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死心的。
走进榆林巷之前,梁筱唯先探头望了望巷子里的情况,这里的人好多都认识她,所以她不能出面,她将事先准备好的口罩戴上,来之前还特意穿了一件很肥大的运动服,长发散在脸颊两侧,至少不能让他们一眼认出自己。
梁筱唯抱着巧克力从出租车上下来。时间紧迫,眼看着暑假就要结束,她无法再遵守和董叙阳的约定乖乖坐在家里等答案了,所以,她不得不实行自己谋划已久的计划——她准备设法让巧克力进入蔡恒的秘密房间。
胡同里没人,或许都出去了吧。梁筱唯将巧克力放到地上,轻轻说:“老蜜,你想吃的香肠就在这里面哦,自己去找吧!”
“好,那我知道了!”说完她便挂断了电话。温明和董叙阳面面相觑,不懂她干吗突然问起这个。
巧克力好似听懂了一般,“汪汪”叫了一声,而后率先冲进了巷子。
“不在。”
它在巷子里左右嗅闻,梁筱唯亦步亦趋地跟着它,走到尽头才发现,仓库和蔡恒所住的那间小屋都上了锁,看样子根本没人在。看来今天要白跑一趟了。她泄气地扯掉口罩,坐到一旁的台阶上,一边缓解紧张的情绪,一边对着还在墙角嗅闻的巧克力说:“老蜜,今天你是找不到香肠啦,我们准备撤吧!”
“不在仓库?”
她起身,往前走了几步,发现巧克力并没有跟上来,回头寻找它的时候,正瞧见它在撕咬一盆已经枯萎的植物。
“在外面,怎么了?”
这个盆栽梁筱唯有印象,上次她来仓库也看到过,想来蔡恒一伙人也真够懒的,这植物少说也得枯了一年了,竟然还不丢掉。不过,这也说明,这个巷子当真是被城市遗忘的角落,连清洁工人也不屑于打扫。巧克力已经把盆栽全都破坏了,盆里的土也扒拉得到处都是。
电话一接通,就传来梁筱唯急切的声音:“你们现在在哪儿?”
看到满地狼藉,梁筱唯忽然觉得十分痛快,蔡恒那么坏,真应该让巧克力追着他咬。她弯腰拍拍手,招呼巧克力:“老蜜,回家啦!乖,回家发香肠给你!”
正讨论着,温明的手机响了,他掏出来,对董叙阳说:“是筱唯打来的。”
“汪汪!”巧克力对着一堆土吠叫起来。
“是这样没错!”董叙阳烦躁地搓搓脸颊,“可是我们到底要去哪里寻找证据呢?”
这个胆小鬼,是不是看到了什么小虫子?梁筱唯无奈地笑笑,只好折返回去抱它,在靠近盆栽时突然发现,埋在泥土中的根本不是虫子。
温明立刻摇头否决:“这样只会激怒蔡恒,他是什么都做得出的人,即使不在乎我们自己,也要考虑筱唯的安危吧。”
是一个包裹了好几层的塑料袋。
“要不然,我们直接摊牌吧!”董叙阳提议,“把我们知道的一切和关于小雨的事全都说出来,没准能诈出真相。”
准确地说,是一个装着手表的包裹了好几层的塑料袋。
八月末,金灿灿的阳光透过树枝洒落,董叙阳和温明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离暑假结束还剩五天,之前的设想还是太过乐观了,实际上,直到现在,他们仍旧没有搜集到任何关于蔡恒肇事逃逸的证据。也无法求证梁筱唯所推断的关于蔡恒为什么要害小雨的原因是否属实。这种感觉就好像在解一道数学题,明明已经知道答案,却因为缺少一个公式而无法给出解题过程,让人既不甘又憋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