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汪!”巧克力忽然叫了起来,三个人一同转过头,正看到它在撕咬窗帘下面坠着的一排假花。梁筱唯冲过去制止它,“巧克力!你又不乖了!不能咬这些花!”
梁筱唯也表示赞同:“这一点我也没想明白。不过,通常按照一般人的思维,在孤注一掷报复一个人之前,应该已经做好了断送人生的打算。那么,做这件事之前,他是否有什么需要实现的心愿?而且是需要用钱来实现的心愿。”
“花?”一瞬间,董叙阳想到了什么,他探身拿起放在三个人中间的日记本,翻到扉页。小雨清秀的笔迹再度浮现在眼前。
房间里陷入寂静的沉默,半晌,温明才从梁筱唯所推断的惊人真相中回过神,“不对!”他摇摇头,“还是那个问题,假设周叔已经知道是蔡恒谋害了他的女儿,他不可能只偷蔡恒的钱,他应该会用更加过激的手段来报复他,这才符合一个父亲身份的人的行为。”
长大后,我要开一间名叫雨花田的花店。
女孩落水的当天,小雨失踪了,小雨的年龄又和女孩完全相同,那个蝴蝶结并不是小雨带进蔡恒的房间的,应该是在追逐小雨的过程中,不小心被甩落,粘到蔡恒脚底下,被他带回去的。恐怕蔡恒永远也不会想到,这竟成了整个秘密被解开的结扣。再加上周叔对蔡恒的敌意,这些或许就能够说明,小雨就是那个落水后不幸溺亡的女中学生,而周叔一定掌握到了关于蔡恒一伙人谋害小雨的证据,所以才制订了周密的计划偷走了他们的钱。
他恍然大悟,“花店!小雨的心愿是开一家名叫雨花田的花店!周叔一定是想先帮她实现这个愿望,再去报复蔡恒。”
原因只有一个,她威胁到了他们的安全,就像当时梁筱唯无意间听到他们的秘密之后,被穷追不舍一样。一定是那位女中学生目睹了蔡恒他们撞人的时刻,所以,他们才故意将她逼上高架桥,让她落水,营造成自杀的迹象。
“雨花田这个名字……”温明想了想,才说,“好耳熟,总觉得在哪里见到过。”
假设,那位女中学生的死也和蔡恒他们有关系,那么,蔡恒究竟为什么要置她于死地?
梁筱唯回过身,自信满满地答:“是郊外!或许,上次找程深雪时,我们没有等到的那个花房主人就是周叔。”
五个月前的晚上,蔡恒一伙人撞伤了一个小男孩,然后逃逸,紧接着不久就发生了女中学生自高架桥落水的事。
时钟刚过四点半,这会儿应该不太好叫到车。天刚蒙蒙亮,但他们一刻也不能再等,三个人达成共识,立刻赶去郊外。走出房门前,董叙阳自行李箱里掏出一件干净的白衬衫,从梁筱唯身后为她披上了,“早上气温低,小心着凉。”
“我想到了!”她声音颤抖地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小雨并不是走失了。”梁筱唯吸了口气,郑重地说:“她已经死了。”
梁筱唯愣了一下,他已经绕过她朝前面走去。望着他们挺拔的背影,回想这个奇妙的深夜,她突然觉得,自己的人生里,这两个男孩所扮演的角色是多么多么重要。
忽然,梁筱唯激动地站了起来。温明和董叙阳则一脸惊讶地望着她。
无论去到哪里,她都不能失去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