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墨涵坐在床边点了一支烟，睡意全无。
没几分钟，电话响起，“顾总，是乌镇一家民宿的电话。”
看来有些计划需要提早实施了。
顾墨涵打了另一个电话，“帮我查一个电话，要快。”
逼婚
顾墨涵坐起来，回拨过去，却一直无人接听，打秦舞阳的手机，一样的结果。
良久之后，他拿起手机给秦舞阳发短信，写了删，删了写，最后只剩下三个字。
秦舞阳立刻挂了电话，捂着嘴蹲在地上。
早点睡。
顾墨涵闭着的眼睛倏的睁开，看了眼电话号码，“舞阳？是你吗？”
秦舞阳泪眼模糊的看着那三个字，然后删除。
对一个人没有依恋的感觉，就算他对你再好也没法进入你的心。
哭完了，秦舞阳觉得舒服多了，那个梦带来的恐慌也随着泪水流走了。
秦舞阳的眼前忽然模糊了，原来她还是在骗自己，她还是不死心。
“你怎么了？”一道声音响起。
“喂。”是熟悉的低沉声音，不是很清明，应该是刚被吵醒。
秦舞阳抬起头，是林琳。
秦舞阳拨着那几个烂熟于心的数字，然后嘟嘟的声音响起，她能清楚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她擦了擦眼泪站起来，“没事。”
“好的，谢谢大姐。”
“你为什么哭了？”
“哦，用吧。我先去睡了，一会儿你把灯关上就行了。”
秦舞阳蹲的脚麻，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我想起来一个朋友。”
秦舞阳点点头，“大姐，我想借用一下电话。”
林琳也坐了下来，“男朋友？”
女主人正在收拾桌子，“舞阳，还没睡呀。”
秦舞阳纠正她，“前任男朋友。”
我就听听他的声音，知道他没事就行了。秦舞阳拿出手机，忽然想起什么，往亮灯的大厅走去。
她的眼睛闪闪发亮，“你还喜欢他？”
整个小镇万籁俱静，只有潺潺的流水声，月光亮泽莹润，秦舞阳呼吸着凉凉的空气，心跳依旧很快。
也许，当一个女人发现她一直认为的情敌喜欢别人时，她就会对这个女人及其那个男人特别感兴趣，总是想确定她对自己没有威胁。
一天夜里，秦舞阳从梦中惊醒，心怦怦直跳。她梦见很多子弹飞向顾墨涵，然后他倒在地上，浑身都是血。她擦了擦头上的汗，穿上衣服走了出去。
秦舞阳笑了笑，没回答。
紧接着，东南亚的军火生意和地盘也被丰华分得了一杯羹，道上的人都说，丰华六少有头脑，有胆识，有勇有谋，真是少年英才。
林琳又问，“那你喜欢程律师吗？”
“爷爷，我不想顶撞您，但是您不愿意帮我，我只能靠自己的，就是这样。”顾墨涵说完退出书房。
秦舞阳反问，“你喜欢他吗？”
“你，滚出去！”顾老爷子指着门口。
在昏黄的灯光下，秦舞阳很清楚的看到了她脸红了，她不自觉地笑起来，好像看到了很多年前的自己，羞涩，懵懂。
相对于顾老爷子的激动，顾墨涵一脸平静，“对，就是为了秦舞阳。”
小姑娘恼羞成怒，“你笑什么？”
“你！就为了一个女人？为了一个女人，你不管自己的前途，甚至不惜搭上性命？！”
秦舞阳揽着她，就象揽着一个小妹妹，“喜欢他就告诉他呀，你不说就永远都没有机会。”
顾墨涵淡淡的吐出两个字，“不可能。”
“如果他拒绝了怎么办？”小姑娘有些纠结的挠着脑袋。
“这件事我就当不知道，你抓紧时间收手。”
秦舞阳看着外面的月光，缓缓的说，“爱，从来都是一件千回百转的事，不曾被拒绝，不曾被伤害，怎么懂得爱人？加油吧，小姑娘！”
顾墨涵坦然的看着他。
接下来的几天，秦舞阳总是有意无意的为程旭和林琳制造机会，程旭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顾老爷子脸上青筋凸现，怒气挡都挡不住，“你到底想干什么？不想上军校，依着你，不想进政坛，依着你，想做生意，也依着你，现在你竟然敢……还有什么你不敢做的吗？”
一天晚上程旭敲开秦舞阳的门，“出去走走？”
顾老爷子刚开始还很悠闲地喝着茶，后来茶杯直直的向顾墨涵飞来，顾墨涵躲也不躲。
秦舞阳点了点头。
顾墨涵此刻正站在书房里，一脸闲适。
徜徉在万籁俱静的青石板路上，呼吸着沁人心脾的纯净空气，秦舞阳的嘴角不自觉地带着笑意。
几天后，大半个中了都在传那场枪战，丰华六少在黑道上一战成名，领土不断扩张。
“怎么，摆脱了我就让你那么轻松？”讽刺意味十足。
几个人对视着，一同走出去。
秦舞阳有些吃惊，这是程旭第一次用这种语气和她说话，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李清远立刻兴奋的跳起来，“那咱们就走吧。”
“我的存在是不是让你很困扰？”
传来敲门声，一名男子走进来，“兄弟们都准备好了。”
“不是。程旭你是个好男人，你有追求幸福的权利，没必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和精力。”
李清远一脸厌恶的避开。
“那你就有必要在顾墨涵身上浪费时间和精力？”
何文轩嘴角慢慢勾起，带着黑色皮手套的手抚上李清远的头，语气温柔，“放心，我会保护你的。”
她不知道为什么程旭今天这么咄咄逼人。
李清远有些不自然，“昂，那个……你知道的，枪子不长眼，万一……是吧？”
程旭继续，“秦舞阳，你到底要等到什么时候？那个男人已经转身离开了，为什么你还是待在原地不愿前行呢？”
何文轩瞟了他一眼，“终于舍得和我说话了？”
秦舞阳的伤口被他毫不留情的撕开，鲜血直流，她有些恼怒，“程旭，你觉得我很可笑吧？可是怎么办，我就是这样的人，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这辈子都不会改变。”
“我说，何医生，您这双救死扶伤的手今天就要大开杀戒了，我真是不忍心看哟！”李清远看着那双修长的手揶揄着。
说完之后有一种报复的快感。
几个人笑了笑。
程旭的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眼里都是受伤的神情。
当年，六个人年少顽劣，经家里人一商量，统统送到了部队里历练，身手和枪法都是那段时间学到的，连着几年寒暑假下来，个个身手了得。
秦舞阳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对不起……”
李清远转着手里的枪，“嗯，差不多了。你们说，如果家里人知道咱们这样，会不会特后悔当初送咱们去部队啊？”
程旭摇了摇头，“回去吧。”
顾墨涵点了点头，然后把枪放在腰间，“都准备好了吧？”
静谧的夜里，只能听到两人的脚步声，程旭看着地上两个偶尔会重叠的身影，心里真希望这条路没有尽头，他们可以这么走一辈子。
“你又去看秦舞阳了？”石磊擦着手里的枪。
经过这一折腾之后，秦舞阳再也没有了兴致，第二天给程旭发了条短信就离开了乌镇回到C市。
黑夜，一幢别墅里，里外都布满了身穿黑色西装的男子。房间里，六个人检查着枪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