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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这是爱情吗

她坐上了回省城的班车。

爱,是无法忘记的,也是无法遏止的。

郑敏从老家回来后,在公寓附近的一家小餐馆吃了一碗面,就回到了自己的小窝。

简南的模样,他微笑的神情,他对自己的呵护和依恋,像空气一样包围了她。她的心告诉自己:我是爱他的。我也离不开他。

时钟刚刚敲过18点,她就听到钥匙开门的声音——简南来了。

“那就好。你抓紧时间回来啊。我可想你呢。”简南后面的这句话隐含着对她的思念和饥渴,她听得出来。

坐在沙发上的郑敏,放下手中的遥控器。她看到简南穿着一件蓝白相间的格子衬衫,一脸严肃的神情,手里拿着一只肯德基方便袋。

“她好多了。不要紧。”

“你这个小东西,还跟我玩失踪?”简南把手中的方便袋重重地放到郑敏面前的茶几上,然后一屁股坐在她旁边的沙发上。

“你母亲怎么样了?好些了吗?要不要接到省城来治疗啊?”

“不是,是……我妈真是有病,打电话让我回去一趟。”郑敏赶紧解释。

“……。”

“那你走前也该跟我说一声啊?”简南不依不饶地说:“你就那么不辞而别,隐身逃遁,还把手机关掉。你到底想干什么?是玩失踪游戏呢?还是又遇到了可心的人?”

“瞎说!再急也不可能连打电话发短信的时间都没有。再说你干嘛关机?到了那里也可以来个电话或者短信嘛。”

“哪里有啊?人家不就是急着走嘛。你知道,我父亲不在了,就只有母亲这一个亲人,她有病我能不着急吗?”

郑敏只好说:“当时家里人来电话,说母亲病重,我走的急,就没有告诉你。”

“可是手机关机又作何解释呢?”简南仍旧紧逼不放。

过了一会儿,简南的电话就打过来了:“我说你这个人啊,怎么这么不懂事?有什么情况也得告诉我一声嘛,哪有这么不辞而别忽然消失的呢?”

“我的电池没电了嘛”。

感动之中,她回了一条短信:我在老家,母亲生病。

“哈哈,你骗小孩子哪。”简南往郑敏身边靠了靠:“好几天都不充电?怎么可能?”

看到这一连串的短信,郑敏似乎看到了简南那焦急的表情。他,原来是在乎自己的啊。

“那……人家忘记了嘛。”郑敏低下头,无力的争辩着。

……。

“你就别狡辩了。跟我这儿还想撒谎,哼,”简南伸手在郑敏的脸蛋上拧了一下:“能欺骗我的人还没出生呢。”

“无论如何你得说清楚嘛。这算怎么回事呢?”

郑敏不说话了。

“为何不辞而别?”

“来,先填饱肚子再说。”简南指指肯德基方便袋。

“到底怎么回事?”

“我吃过了。”郑敏说:“在门口吃的面条。”

一共有十几条短信,外加三个电话。多数都是简南发来的。

“哦。那我就自己吃了啊。”简南打开方便袋。一股肯德基特有的味道在屋里弥漫开来。“唔,你吃点薯条吧。”简南指指那一袋金黄色薯条,又说:“哦,这里还有你爱吃的圣代。特意为你买的。”

郑敏在家里住到第三天时,终于忍不住打开关了好几天的手机。

郑敏到卫生间洗了洗手,回来坐到简南身边,吃起了薯条和圣代。

可如今……。

简南吃完了一只汉堡,端起大杯可乐喝了一口,对郑敏说:“你以为你那点小心思我还猜不到?你是想利用这种方法,考验一下我对你的感情,看看我是不是着急找你,对不对?”

记得当初考上大学离开家乡时,自己曾经暗暗发誓,一定要找个好工作,然后把母亲接出去,过上好日子。

郑敏继续保持沉默。

后来,是她舅舅,一所乡村中学的教师,把她接过去住在他家,每天认真帮她复习功课,认真开导她,最终让她走出了困境,考上了重点高中,进而考上了省城的大学。

简南的话其实说对了一半。除了想考验他以外,郑敏还想看看自己对他的感情,自己对他的思念程度。

那时的郑敏,一下子从父宠母爱的福窝里跌倒了无人疼爱的境地,她还要承担起照顾母亲的重担。她的学习成绩一下子从班级前十名跌落到班级三十几名。

“我想你,我真的离不开你。这个答案你满意了吧?”简南吃罢肯德基,到卫生间洗了手,回来重新坐在沙发上,直视着郑敏说。

患癌症去世的父亲,原先是个乡镇干部,母亲也曾在乡里当过小学教师。郑敏上初三时,父亲因病去世,她家的天一下子塌下来了。本来就体弱多病的母亲,因此一病不起。

郑敏依旧不说话,只顾着吃那杯圣代,用小勺子一点一点地吃着粉红色的东西。

依山傍水的家乡,距离外界的喧闹很远,民风淳朴,没有污染,一切都是纯天然。午后的阳光下,郑敏和母亲拉着家常。

简南终于被郑敏的沉默激怒了。他一把夺过郑敏手中的圣代盒子,甩在茶几上,双手紧紧搂住郑敏,给了她一个结结实实密不透风的长长的吻。

母女俩说了半晌的话。母亲问了她毕业的情况,又问了找工作的事儿,听她说的都很好,母亲也就放心了。

郑敏被他吻得几乎透不过气来。她只能用双手向外推他,可是努力是徒劳的。

由于没有事先通知母亲,她看到女儿突然归来,诧异中夹杂着惊喜。

终于,郑敏被他的吻彻底打败了。她全身瘫软,有一种内心的渴望升腾起来。

长途客车走了大半天,终于到家了。

简南身上那种男性的气息,那种支配一切的力度,像空气一样包裹了她。

如今,周围死一般的寂静,沙漠一样令人绝望。

简南一把横抱起她,快步向卧室走去。

习惯了他的问候,他经常发来的短信,打来的电话,那是她生活中最甜蜜的事情,是她每天最快乐的时光。

两人在床上缠绵着。简南这次似乎加大了力度,没有以往那么温柔。郑敏感觉,他似乎把这些天来的等待和焦灼,都化在了无声的动作中。

与他分别的日子里,敏儿时时都在思念他。

他一直要了好几次。直到把郑敏折腾得筋疲力尽。

为了考验他,也考验自己,她把自己的手机关了。

之后,简南松开了郑敏,躺在床上。

当郑敏坐上长途公交,颠簸在青山绿水中时,她的心却时时都在简南身上。他现在看到自己留的条子了吗?他知道自己离开,会不会着急,会不会寻找自己?

“你要记住,小丫头,你是我的,你逃不掉的。”简南突然对身旁的郑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