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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都敢勾引我了,现在装什么不熟

电梯里的镜面清晰映出两人靠在一起的身影,乔知非睁开眼睛无意中扫了一眼,发现两人的姿势过于暧昧,连忙挣脱。

楼钧一直没松开乔知非,揽着她进了电梯。

楼钧皱眉:“乱动什么?”

好吧,她承认酒喝多了,脑子就跟着不转了。

他扯了她一把,她又撞回他身上,额头挨着他的肩膀。她迟疑地说:“等一下要是有人进来,看见了不好吧?”

乔知非听见楼钧损自己了,想反抗一直没找到合适的词汇。

楼钧嗤笑:“那乔设计师是宁愿被人撞见酒后失态摔倒在地,还是和合作公司的老板暧昧不清?”

看了看身侧比自己矮了一个头瞪大眼睛的人,他嗤笑说:“真该让那些记者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还精明干练女创始人?现在要把你丢狼堆里,你连渣都不剩知不知道?”

乔知非还真的认真想了想。她贴着他,稍稍抬头:“嗯,我觉得还是后者比较好。”

楼钧眼看着她穿着高跟鞋就要摔倒,一个大步跨过去,伸手往她腰上一揽。她一手就能圈尽的腰身让楼钧愣了愣,随即收紧。

女生呼出的温热气息沿着薄薄的布料贴近他的脖子,带起一小片的战栗和不适。淡淡的酒香味充斥在小空间里,楼钧的肩膀稍稍往后动了动。

她按了按太阳穴,晃了两下站直,说:“不麻烦你了,我自己打车回去就行。”说着就往电梯的方向走去。

乔知非察觉到了。

乔知非其实知道眼前的人是谁,也清楚现在自己在哪儿,但就是手脚绵软,提不起什么力气,也不太听使唤。

她本来就不是很清醒,都说酒壮人胆这句话也不是凭空而来的,脑子一抽,想也没想就伸手扒住眼前的人的肩膀,故意踮脚靠近他的耳朵,呵着气说:“你躲什么?”

他叹了口气,无奈地说:“站好,跟我下楼,我让司机送你。”

楼钧抓着她胳膊的手顿时一个用力。

楼钧看出来她醉了,连眼尾都带着酒后的红晕。

乔知非蹙眉,较上劲了。她也不往后退,稍稍低头,鼻尖触到他脖子上的肌肤。

他扯了扯乔知非的衣领,她踉跄两步站直,抬起一双蒙眬的眼睛和他对视。

她能明显感觉到楼钧的身体开始紧绷,呼吸越来越轻。

楼钧还真是很久没被人这么说过,狠狠地皱了皱眉。

她紧贴着他偷偷笑了笑,然后听见他喊她名字:“乔知非。”

乔知非抵着墙转头,看了他一眼,不满地皱眉:“有事说事啊,你有病?”

这声音像是从喉咙里发出来的,低沉着震动耳膜。

楼钧又喊了一声:“乔知非?”

她稍稍抬眼,对上楼钧如墨的眼神,他问她:“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嗯?”她没有抬头。

“勾引你啊。”乔知非不知悔改。

他顿了顿,走上前:“乔知非。”

楼钧深吸一口气,掐死她的心都有。

楼钧拿上外套出门的当口,刚好看见明明五分钟前还一脸清醒说要打车回家的乔知非,把头抵在走廊的墙上,不知道在干什么。

他伸手捏着她的下巴,对上她带着挑衅的眼神,陪着她玩:“投怀送抱我见过不少,为钱为名为利,你为什么?”

乔知非放秦思跟男朋友约会去了。

乔知非想想抬头:“为名吧?说实话我不是很缺钱,你形象很好,如果选你作为结婚对象应该是个不错的选择。”

晚上十点左右,人都散得差不多了。

楼钧凑近她:“想得挺美,那你能给我什么?”

乔知非自认酒量挺好,但也不知道是不是白天紧张的缘故,喝到后来也有些晕乎乎的。

“你想要什么?”

乔知非喝了一口红酒,看了看楼钧的方向,没有多问什么。舒静也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转头和她说起今天从纽约过来的某个设计大师。

两人看着对方的眼睛,对于事态发展到这一步似乎都有些始料未及。乔知非有些想笑,但胸腔又有剧烈的震动提醒她,情况要失控了。

舒静冷笑了声:“是啊,要不是处心积虑怎么会随时掌握他的行踪。”

楼钧刚要说什么,电梯在八楼的时候停了下来,外面的人刚要往里走,楼钧条件反射一般揽着乔知非的脖子将她按在了自己胸前,而不是把她推到角落里。

她说:“没事,当时他也是送我回家才会遇到这种事。”

乔知非缓慢放松僵硬的手脚,脑子糊成一片。

乔知非怔了一下,脑子里又突然闪过那个不明男子开着摩托车,挥着棒球棍疾驰过来的场景。

到了底楼,楼钧拖着她找到他的司机。

舒静说:“我跟着他这么些年,知道他其实有多不容易。”她说着把头转向乔知非,很认真地说了一句,“上次他被人袭击的事情,要谢谢你。”

他什么话也不说,打开车门把她塞进去对司机说:“把她送回去。”

乔知非点头。

“好的,老板。”

舒静站在乔知非身边,看着楼钧的方向,问她:“是不是很帅?”

乔知非还有心情按下车窗,探出头问一句:“那你怎么办?”

楼钧脱了外套,挽了挽袖子,应对其他上前搭话的人。

楼钧看了她一眼:“顾好你自己就行了。”

这里不比互相赞美和吹捧的时尚秀场,工作了一整天大家都很累,这个场合相当放松和随意了。

“哦。”乔知非缩了回去。

楼钧看了她一眼,嘴角微勾,仰头一饮而尽。

看着车子驶出停车场,楼钧站在原地久久没有动,女生的体温仿佛还停留在身上,怎么也散不去了。

乔知非端着高脚杯碰了碰他的杯子:“合作愉快,时间虽不长,但我学到了很多,谢谢。”

他皱着眉,想着刚刚发生的事。

乔知非笑道:“跟楼老板,怎么也得喝一个不是吗?”

乔知非问他:“你想要什么?”

刚好有路过的酒侍端着红酒路过,楼钧顺手取了一杯,对乔知非说:“还能喝吗?”

楼钧知道如果电梯没停,他应该会说“你的心”。

“事情处理完了,反正时间还早,就顺便过来了。”

这当然不是什么深爱的证明,是来自同类者的征服欲,这种征服欲从他们第一次见面就隐隐存在两人中间。从最初的针锋对决,到现在合作成功。无论是行事还是待人,他们从某些方面来看完全不同,但是又很相似。

舒静问他:“不是说不来吗?”

正因为不轻易交付自己的心,所以知道这个要求有多难。

楼钧斜了她一眼。

楼钧到现在不得不承认,乔知非的存在对他造成了一定影响。

乔知非尴尬地扯扯嘴角,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楼钧,解释道:“开个玩笑,我可开不起静姐的工资。”

他甚至好奇,她最终会为了谁丢弃这满身的盔甲和强硬。

这句话在头顶响起的时候,乔知非一个激灵,然后就听到了舒静不厚道的笑声。

乔知非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头昏脑涨,躺在床上终于想起来自己昨天干了什么蠢事的时候,痛苦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

“你还挺有自知之明?”

她当时为什么要脑子抽风去勾引楼钧?

乔知非摇摇头,笑了两声说:“没有,起码我知道楼钧要是知道我私底下敢挖他的人,估计杀了我的心情都有。”

她拿起手机,想着要不要发个信息解释一下。

舒静是真的挺喜欢乔知非的,扶着她问:“醉了?”

“楼老板不好意思,昨天喝多了,希望你不要介意。”

舒静哭笑不得。

编辑了半天,乔知非放弃了,破罐子破摔般把手机扔到旁边爬起来洗漱去了。对她来说合作的事情已经告一段落,平白增添一些麻烦没有必要。

喝到后来乔知非稍稍有点头晕,靠在舒静肩上开玩笑说:“静姐,你能力这么好,我都想把你打包带回MIMORE了。”

何况楼钧那大忙人,每天想爬他床的女人不知道有多少,也许他根本就没在意。

乔知非是真觉得楼钧挺会看人,舒静能力一流,做人做事挑不出半点差错,关键是还对他忠心不二。

乔知非收拾完去到工作室的时候,发现苏金月破天荒地在这儿。

舒静看她应付得辛苦,还替她挡了一些。

“你今天怎么想起过来了?”乔知非问她。

乔知非作为重点人物免不了需要一番应酬,这个时候她就要感谢自己前两年练出来的好酒量了。所有认识的、不认识的人都要上来敬她一杯,她都面不改色地喝下去了。

苏金月白了她一眼:“我从早上就不断地接到催单的电话,差点没疯。你说这些人之前我们小心翼翼地应付着,就差求爷爷告奶奶,现在你名气出去了,巴不得扑上来把你给吃了。”

当天晚上,DK内部庆功宴。

“太夸张了吧。”乔知非说。

乔知非这个名字随着网络媒体和电视报道一下子大火,她也是唯一一个仅仅用了两年时间跃至公众面前的时尚圈焦点人物,“最美独立设计师”“女创始人”等各种名头安在了她头上。

苏金月从桌后绕出来:“我已经很收敛了好吗?”

秀场一结束,免不了被媒体围堵。

“嗯。”乔知非点头笑,“正好也给你个机会抬抬架子。”

乔知非缓缓勾起嘴角,最终回了他一句:“是楼老板教导有方。”

“我才懒得抬,有钱不赚是傻子。”

她颇为意外地拿起来一看,是楼钧发来的消息:“做得不错。”

苏金月问她今天怎么没去DK?

乔知非心脏“咯噔”一声猛地跳起来,然后发现楼钧拿着手机按了两下,她的手机就跟着响起来。

乔知非说:“就差一些收尾的交接工作了,下午过去一趟就行。”

她看着楼钧一时出神,他却突然转头对上了她的视线。

因为DK的带动,乔知非知道就算秀场的事情结束她也不能得闲。

虽然她自己都无法解释为什么会拿楼钧当模型,但似乎没人比他更合适。

MIMORE面临着转折的关键点,虽然当前形势良好,但也不能行差踏错任何一步。

还有,在设计过程当中,她脑子里模拟的那个模特的身架和脸,都来自楼钧。

乔知非下午抽空去了趟DK的办公楼。

但她没和任何一个人透露,此次所有作品之所以能完美呈现,楼钧其实帮了不少忙。每个阶段的展品拿上去,他都会给出非常专业的意见,给了她不少新的思路和灵感。她相信楼钧应该也能从成果当中看出来。

楼钧没在,她见到了舒静,约着去喝了杯咖啡。

之前在设计上,乔知非也犯过难。

舒静说:“他大清早的飞机飞美国。你知道的,他是那种每年为不同时装盛典飞行超二十万公里的人,这两年还稍微好点。”

他穿着黑色的高领薄毛衣搭配大衣外套,不是多让人眼前一亮的装扮,但似乎比台上的任何人都更吸引人眼球。

“猜到了。”乔知非说。

舞台上的光线映射进他的眼眸,让他本就非常好看的眼睛呈现出一种浅浅的冰蓝色。在外形上,上天似乎格外优待这个男人。

后来聊了半天,舒静突然问她:“对了,你是不是认识程潇潇?”

乔知非的眼神无意中扫到了前排看秀的楼钧,他跷着腿,姿势随意优雅。

“嗯,认识,怎么了?”

她想,她应该是做到了。

“昨天的秀场活动她居然在做直播,后来被保安发现弄出去了。我们查的时候发现这人人品不太行,为了点人气什么话都敢说,主要是她还好几次提到你,似乎都不是什么好的言论。你自己留意一下。”

全体欢呼,乔知非一口气松了大半。

乔知非蹙眉,意外,也不意外。

秀场过半的时候,舒静就告诉她,此次时装的预订数量已经超过了DK往年的纪录。

乔知非本来想说等手头上的事情处理好了,再去解决这件事情。但是她没有想到当天晚上,时尚行业内很出名的媒体GZ报道了一则消息:

乔知非紧盯着每一个环节,忙得脚不沾地。

“新锐设计师乔知非不为人知的过往经历。”

乔知非带领团队夜以继日的成果通过这样华丽盛大的秀场一一展露在大众眼前。

这篇报道乍一看是没什么的,主要说了一下有关DK春季秀场的情况以及乔知非的设计,但是后面就不像那么回事了。他们声称采访到了乔知非的大学校友,完全是一篇八卦和嚼舌根的流俗小报文章。

……

最后总结了一个重点——乔知非大学时期就很招摇,为她现在总是负面消息缠身做了铺垫,还暗指她上学期间抢过程潇潇现任男友,也就是出口贸易龙头公司老总的独子谢文昊。

高挑的男模在T台上行走着,宽大的上衣搭配精巧的锥形裤,打造十足的运动风范。又有以黄色对比色边缝的休闲剪裁单品或是采用极简风格的棒球衫。整齐剪裁的长裤中添加抽绳腰带和螺纹袖口,以运动风展示剪裁工艺。

乔知非无语了。

秀一开场就抓住了所有人的眼球,给人耳目一新的感觉。

GZ是业内知名媒体,她自认也没有得罪过他们。

此次的春季秀场推出了全新的结构轮廓,打破DK以往给人的印象,突出并贯彻此系列的核心运动风格。

苏金月比她还生气,叉着腰说:“现在这些人说话怎么这么不负责啊?谢文昊那就是个棒槌,谁那么瞎能看上他啊?”

看秀的人很多来自娱乐界的一二线明星、全国乃至国外的时装买家,还有一些业内人士。

“程潇潇。”乔知非翻了个白眼。

这次的秀场总时长大约三小时。

苏金月:“这叫什么?臭味相投还是蛇鼠一窝?不过按道理说,GZ也不是小众媒体了,怎么会毫无根据地编造这种东西?”

她看着他的眼睛,点点头。

乔知非头大地站起来,已经没有空去思考这个问题。因为DK春季秀场热度还没有过去,她本来就在焦点中心,这事一出,影响很大。

楼钧的眼光一向很高,专业程度也在很多人之上,能得到他只言片语的肯定已经很不容易了。他说这话,比任何人说都能给乔知非自信心。

苏金月看了她一眼说:“现在怎么办?照着以前的老套路来?”

乔知非愣了愣,她紧张得很明显吗?

MIMORE创立初期,外界总说乔知非背后是有团队操作的,但其实所有的营销和宣传都是她们自己在做,是后来才有的专人负责推广和包装这块。

说完之后,楼钧转身往另一边走,走了两步又突然回头,眉头轻蹙:“你……也不用太紧张,我看过排练现场视频,效果比预期的还要好。”

在危局里寻求生机已经不是什么新鲜经历了。

这场秀无论如何也不能搞砸,她和楼钧一样清楚。

乔知非说:“这次恐怕不行,这事还牵扯到DK,一旦他们受影响,我们得负全责。”

乔知非知道这没什么可辩驳的。

“那怎么办?”

楼钧换了话题:“这是你的私事我管不着,但你是这次活动的总设计师,无数业内人士和媒体的目光都紧盯着你,我希望你明白这其中的重要性。”

乔知非想了想,觉得这事还是需要提前和人说一声。

两人互看了一眼,都无话可说。

在美国纽约市中心某酒店的楼钧,一边系着浴袍,一边从卫生间出来,他拿起桌子上振动的手机,看到来电信息的时候,意外地挑了挑眉。

乔知非:“他听不懂人话,我有什么办法?”

“喂。”他坐在床上。

人一走,楼钧转头问乔知非:“这就是你之前说的自己解决?”

“楼老板,很抱歉打扰你,我是……”

见楼钧有意护着,他摊摊手示意,好吧,他不找事。

“我知道你是谁。之前都敢承认勾引我了,现在装什么不熟。”

谢文昊无法无天惯了,但是莫名有些怵这个楼家的小儿子。

乔知非打这个电话本来还是带着一两分犹疑的,因为楼钧一句话,她脸色白了又红,一口气堵喉咙里上不来也下不去。

她刚说完,站在她前面的楼钧回头瞪了她一眼,然后才转头和谢文昊说:“是吗?这脾气挺对我胃口的。谢公子要是没事,就请入座吧,差不多快开始了。”

楼钧说:“直接叫我名字吧,找我有事?”

“蠢货。”乔知非嘀咕了句。

乔知非稳了稳情绪和他说了一下大体情况,接着道:“我知道现在的时期对DK来说也很重要,我们这边会尽快解决这件事并把影响降至最低。”

乔知非突然被楼钧扯了一把的时候还有些蒙,谢文昊显然也没想到楼钧会突然出现,反应了两秒才说:“楼四,没想到你手底下的人脾气还挺大的。”

楼钧皱着眉,一边听电话,一边打开电脑搜索了一下国内的报道。

那人点头:“你忙,你忙。”

手机里乔知非的声音还在继续:“我很抱歉发生这种事……”

他顿了顿,站起来对旁边的人说:“不好意思,我处理一点事情,很快回来。”

光听声音楼钧基本上已经能够勾勒出她此时的样子。

楼钧往那边扫了一眼,正好看见谢文昊在拉扯乔知非的胳膊。

乔知非的长相原本属于没什么攻击性的那种类型,处事手段却果断老练,此刻她一定是皱着眉,心里的弯都不知道绕了多少个来回了。

两分钟后,舒静回来,摊摊手对坐在第一排不时需要应付前来搭话的人的楼钧说:“乔知非貌似遇上了一点小麻烦。”

楼钧看着电脑说:“我这边有个消息,有没有兴趣知道?”

发现有谢文昊在,他皱皱眉偏头对旁边的舒静说:“去看看怎么回事。”

“什么消息?”乔知非问。

楼钧被众星拱月地从私人通道进来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站在舞台正下方的几个人。

“我刚看了一下这家GZ的媒体的领导名单,其中一个名叫刘栋的人和谢文昊的父亲有些交情。”

“等结束之后说不定你就饿了……”

乔知非愣了一下,意思就是这事是谢文昊和程潇潇合起伙来有意找她麻烦了。

她白了他一眼:“不用,我不饿。”

楼钧见她半天没说话,问了句:“你彻底把谢文昊得罪了?”

工作之后她真的已经很少能对人产生这种遇到智障一样的无语加无奈感,在她看来,谢文昊几年来一直没什么长进,仿佛自己是活在小言情里的男主角,她都不知道程潇潇为什么会看上他。

乔知非想起来了,迟疑:“踢了他一脚算吗?”

乔知非:“……”

楼钧语气里带了两分意外:“踢哪儿了?”

谢文昊勾了勾嘴角:“结束了一起吃饭?”

乔知非尴尬得没好意思说,楼钧显然猜出来了,换了个问题问:“什么时候?” 

“有事?”乔知非抬眸问。

“就那天秀场结束。” 

谢文昊突然甩开程潇潇的胳膊绕到乔知非前面挡住。

乔知非也没太把这事放在心上,那天开场前谢文昊就邀过她吃饭,被楼钧打断了。结束后他又找过来,把她堵楼梯间了,还试图动手动脚。

乔知非今天扎了个高马尾,拼色丝质衬衫搭配高腰牛仔裤,完美的身材比例体现得淋漓尽致。忍着谢文昊让人不舒服的眼神,她说:“我还要忙,就不奉陪了。”

她当时还有很多事情等着处理,谢文昊的毛手毛脚直接让她火冲头顶。

见状,程潇潇脸色涨红,狠狠瞪了乔知非一眼。

而且她记得自己当时穿的高跟鞋,尖头的那种。

谢文昊一直盯着乔知非,没太听清程潇潇说什么,闻言敷衍地点点头说:“是是是。”

她踢得谢文昊直接跪了下去,好像还有几个现场工作人员推开楼道门进来打扫。

程潇潇被噎了一下,抓紧谢文昊:“谁说的?有彩妆品牌的赞助商特地给文昊……和我发了邀请函,是吧,文昊?”

她料定谢文昊自己也不敢大声宣扬,就直接擦肩而过去忙自己的事情去了,过后也没有想起来这个小插曲。

乔知非疑惑地看了看她:“我记得这场秀的邀请名单没有你吧?”

楼钧第一次因为乔知非描述的事实没有说出话来。

程潇潇挽着谢文昊的胳膊说:“听说你是这次时装秀的总设计师?”说着嗤笑两声,“DK怎么说也是业界顶尖的公司,什么时候居然会沦落到启用你这种小人物了?还是说……你用了什么其他方式,不如也教教我?”

啼笑皆非过后,他还是没忍住提醒她:“我得告诉你,谢文昊那个人尤其记仇,特别是在这种颜面扫地的事情上。他要是不把场子找回来,估计他就不叫谢文昊了。”

真是活久见!毕业这么久这两个人居然还能凑在一起,乔知非都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样的表情来面对眼前这一幕。

乔知非:“好吧……谢谢你的提醒。”

谢文昊和程潇潇。

所以由程潇潇直播引发的一连串效应,被谢文昊抓住机会准备直接来放个大的,想借由这次机会直接毁了MIMORE?

乔知非回头,意外地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一男一女——

乔知非捏了捏手机,她做事不该这么欠考虑的,虽然她现在非常想把那对狗男女扔进臭水沟里。

“乔知非?”身后突然传来声音。

另一边的楼钧看着暗下来的手机屏幕,拨了另外一通电话。

正式开场前半个小时。

是打给舒静的。

说不紧张是假的,虽然每个环节都有专人负责,但乔知非还是一大早到了秀场一遍遍地确认细节。

他说:“GZ的报道我看了……”

直到春季秀场真正来临。

舒静正忙着给他推工作邀约,随口说:“你知道了啊。放心,DK的公关团队已经做好应对措施了,任何后果都不会波及我们这边。”

DK每年的时装秀会提前一个月造势,这一个月里,整个办公楼里都是员工跑上跑下,电话一直响的非常时期。

楼钧一边关上电脑,一边说:“我知道,我打电话是告诉你,乔知非那边要是处理不清楚,就顺手帮她一把。”

乔知非回归到忙碌的工作状态里。

舒静愣了下:“你为什么会想要帮她?别跟我说什么利益牵扯一损俱损这种没用的东西。”

靳瑶的新闻消失得很快,半天不到就从热搜上撤下去了。

楼钧笑了声:“看她顺眼。”

楼钧亲口说明他和靳瑶并非那种关系,乔知非衡量了一下这条消息在媒体那儿能值多少钱,再算了算透露出去的后果,明智地选择装聋作哑。

舒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