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晴和阿强是南方人,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壮观的雪景。下了车,他俩在雪地上跑来跑去,激动地抓起一把把雪洒向天空,然后伸开双手、张开嘴巴去接那飘落下来的雪花,互相追逐着,嬉戏着,疯狂的样子很可爱。
于是几个人选乘了公共汽车,晚上八点多到了北极村,天已经黑了,一轮皎洁的月亮挂在夜空,照在无边无际的雪地上。
嘉文和阿雪并不算南方人,都见过大雪,站在一边望着他们笑。生在在哈尔滨的落落对雪早已司空见惯喊道:
嘉文在刚刚计划去北极村的时候,就上网查了很多关于北极村的信息,如果坐出租车可能挨宰,而且这些司机差不多都和北极村开旅馆的吃一块的,从坐上车到北极村住旅店,会把你一路黑到底。
“别疯了,我们赶紧找旅馆去吧,再晚了找不到的话会冻死在雪地里的,北极村啥都不多,就是雪多,明天有你们玩的。”
“是不是去北极村的?”
“别疯了,赶紧找旅馆。”
嘉文等人下了火车,看见站台外的小广场上停着一辆辆出租车,立即围上来一群拉客的,纷纷问道:
嘉文五个人找了一家家庭式的旅馆,主人姓薛,客房虽然不是很豪华,但是舒适干净,火炕把房间里烧得暖暖的,有一种家的感觉。
第二天下午六点到了漠河县城,这里离北极村还有八十八公里,将近三个小时的车程。
安顿下来后,就去吃饭,因为大家都饿坏了。
出了哈尔滨,火车行驶在广袤的黑龙江水冲积的平原上。一会儿,又进入大兴安岭的崇山峻岭之间,风带着森林苍凉的味道吹进来,让车厢里有一股原野的气息。
饭菜也是几色农家土菜,嘉文他们从来没有吃过,也不知叫什么名,只是觉得很可口。
去北极村必须先到漠河,他们奔到车站,坐上了去漠河的火车。
正吃着,大家忽然外面响起手风琴和锣鼓声,音乐悠扬,人声嘈杂,外面一定有什么活动。
“当然行,”众人一起说道。
嘉文问进来送菜的一个女孩:
“现在就去行不行?”
“外面搞什么的?这么热闹。”
落落想不如现在就去,因为今天是星期五,明天是双休日,如果不请假,只要把下午的课翘掉,就可以和他们痛痛快快地玩两天。到时候星期天下午回来,还不耽误星期一的课,把自己的想法说给大家听了一遍,说:
送菜的女孩说道:“村东黑龙江边的广场上正举行篝火晚会,吃完饭,我带你们去。”
“什么时候去北极村?”
“要不要导游费?”落落问道。
吃过了饭,嘉文问大家:
“我不是导游,你们只要免费请我吃烧烤就行了,”女孩笑嘻嘻地说。
几个人亲热够了,落落带着他们去了一个具有东北特色的饭店,请他们粉条炖肉丝和杀猪菜。吃完饭却是阿强付了帐,晴晴和阿雪把落落打趣了一番。
“没问题,”阿强和落落说道。
阿强像个大姑娘似的,站在一边也不说话,只是笑吟吟地望着落落。
攀谈几句,原来女孩并不是服务员,是这家店老板的女儿,白天在移动公司上班,晚上回来了帮帮家里的忙。
“你一个大男人矫什么情,”落落说道。
大家匆匆吃完饭,女孩带着去了。
“落落,你当我和阿强玻璃人是不是?”
女孩的性格活泼开朗,一路说个不停,向他们介绍着北极村的情况:“往年这个时候根本没有篝火晚会的,因为天气太冷,零下三十多度,而今年还不到二十度,还勉强可以玩一玩,否则人们早就猫到炕上不动了。”
嘉文站在一旁,笑嘻嘻地说道:
“其实来北极村旅行最好的时间是夏季,那时候各种各样的鸟儿都来了,在绿林中飞翔,啼声婉转鸣脆。满山遍野的兴安杜鹃花,花蕾绽开,像云彩飘绕在山坡;绿草丛中奇花异葩,争妍斗艳,金色的野生罂粟花,粉色的野玫瑰,火红的百合,白色的珍珠梅等,流香溢彩,把北极村装扮得如一个仙境。
“晴晴我们也终于见面了。”
“夏至前后,由于太阳光直射北回归线,使得我们北极村形成了昼长夜短的现象。而夏至这一天,日照时间长达十七个小时,日落之后晚上十一点天仍然大亮。人们坐在白夜里能够看书、写字、下棋。午夜一点至二点所谓的夜幕降临,天才灰蒙蒙的,人们相距十几米仍能以看清对方。此时,晚霞与朝晕在黑龙江上空交相辉映,景色异常绚丽。夜幕持续不足两个小时,天又放亮,所以我们这儿的人说:‘一场电影没放完,天又大亮了。’”
“我听阿强他们说了你的事,担心的要死,好了,以后都是晴天了,”又拉过晴晴的手说:
“我们北极村还有一个奇特的景观,那就是夏至前后夜间能看到北极光,而且是全国观察北极光的最佳地点。北极光的形状多种多样,有的像圆弧,有的像圆柱,有的呈带状,有的呈梭状,有的似葫芦等。颜色有的橙红,有的紫色,有的杏黄,有的赤橙黄绿青蓝紫各色相间。北极光从出现到消失,在空中停留的时间有长有短,短则几分钟,长达几十分钟,我也看过几次。听老年人说过一九五七年出现的一次弧形北极光长达四十五分钟之久。并且其间变幻莫测、五颜六色、缤纷奇丽、漂亮极了,可惜那时候还没有我,所以没有赶上那次的北极光。”
见到了嘉文他们,落落拉着阿雪的手说道:
嘉文他们跟着女孩子后面,听着她介绍着北极村的人文风情,歌舞锣鼓声渐行渐近,很快到了江边的广场上。
阿强早已告诉了落落,她还有最后一节课,但是她在学校里已等不及了,决定翘掉,跑去了车站接他们。
广场上燃烧着一堆堆篝火,人们围着篝火欢呼跳跃,载歌载舞,有鄂伦春风情的歌舞,有俄罗斯风情的歌舞。
第二天将近中午时分,嘉文等人到了哈尔滨。
因为北极村是中国最北端的一个村庄,和俄罗斯搭界,与对面阿穆尔州的伊格娜恩依诺村隔江相望,如果站在北边瞭望塔里用高倍军用望远镜看,伊格娜恩依诺村村里的房屋树木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嘉文抓了一下阿雪的手,两人露出了会心的微笑,一种劫后余生的由衷的微笑。
给嘉文他们带路的这个女孩就有着俄罗斯血统,一双蓝盈盈的大眼睛,水汪汪像的地中海的海水。而且她家的房子都是俄式的“木刻楞”小木屋。
嘉文等人下了车,匆匆忙忙和司机一一握手作别后,即刻奔向入站口,当踏上火车的那一刹那。
嘉文和阿强去小广场附近的超市买了香肠鱼干和简易的烧烤叉子,回来的时候看到阿雪她们几个已经加入篝火舞蹈的行列了。
嘉文他们一路惊心动魄,司机终于甩掉了苏上年的车子,到了西客站,已经是十点十九,离上车的时间还有一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