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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尔康就打开房门,吩咐小二买吃的。

“我叫小二去帮我们买点包子馒头来吧!你说得对,我最好守着你!”

尔康关照完了,折回床前,低头看紫薇。只见她阖着双眼,脸色苍白,看来非常憔悴。他觉得有些不安:

“好怕你离开我……”紫薇松了手,勉强地笑了笑,“万一有人进来,像抢金琐小燕子那样,把我抢走了怎么办?”

“紫薇,你确定你没事吗?”

“不饿吗?好久都没吃了!不把肚子喂饱,哪有力气应付追兵呢?”

紫薇伸手握住他的手,低低地说:

紫薇伸手拉住他,摇了摇头。

“尔康,我坦白告诉你,我有些不舒服,你不要害怕……我觉得,腿上那一点小伤没有什么,可是,我刚刚摔下马车的时候,撞到了头,我现在觉得头好痛……好想吐!”

“你躺在这儿休息,我去买一点吃的东西来。你想吃什么?”

“你怎么不早说?”尔康吓得直跳起来。

尔康把她放上床,拉开棉被盖住她,说:

他弯下身子,去检查她的后脑,惊喊着说:

紫薇觉得头很晕,眼前有些模模糊糊,怕尔康担心,不敢说,就顺从地点点头。

“不得了,肿了好大一块!紫薇,你听我说,我要去请大夫!你必须一个人留在这儿,我快去快回,好不好?”

“当然!”尔康把紫薇抱了起来,“你去床上睡一睡,好不好?”

紫薇紧紧地瞅着他。

“这一点小伤算什么?过两天就好了!”紫薇满心记挂着小燕子和金琐,“不知道他们追到小燕子和金琐没有?你有留线索给他们吗?”

“不好!你别离开我,我没什么,只是好晕!看你的时候……”她衰弱地微笑,“有一点模糊!大概休息一下就好了。”

“你身上有伤,怎么能住老百姓家?只好冒险了!”

尔康大震,着急地看了她一下。

“我还好……”紫薇赶紧摇摇头,“不要请大夫,我们不能再让人抓到!住客栈都太冒险了,应该去住农家。”

“好好!我不离开你,我叫小二帮我去请大夫!”

“好像摔得不轻,要不要请大夫?身上还有哪些伤,你要坦白告诉我,不要瞒着!”他凝视她,柔声地说,“解开衣裳,让我帮你检查一下好不好?”

尔康冲到门边,打开房门,一迭连声地叫小二。

他细心地清洗完了,再细心地撒上药粉,撕了一块白布作为绷带,给她包扎好。

小二奔到门口,尔康从怀里掏了一块碎银子,就往小二手里一塞。

“你忍一忍,这个伤口一定要清洗干净。”尔康心痛地说,“要不然,伤口会溃烂!还好马车在,药品都没丢,跌打损伤膏也在!”

“快去把镇上最好的大夫请来!快!”

“没……没有……还好,还好。”

小二看看银子,大喜,急忙应着,飞奔而去。

“弄痛你了?”尔康手一缩。

尔康折回床前,盯着紫薇。想到紫薇手指受伤那次的情形,心惊胆战。

“哎哟……”紫薇强忍着痛。

“紫薇,头还晕吗?看着我!我们聊天,好不好?”

紫薇困顿地坐在一张椅子里。尔康打了水过来,把她的裤管卷了上去,看到伤口在膝盖上,皮开肉绽,心痛得不得了。他拿着帕子,细心地为她清洗伤口。

“你不要担心,我只是累了!”紫薇温柔地看着他,仍然微笑着,“自从离开那个回忆城,一直睡不好,真的有点累!”

紫薇额头上有擦伤,手臂上的衣服都撕破了,腿上流着血。尔康再也顾不得住客栈危险不危险,住进了一家客栈。

尔康盯着她,心里非常害怕,不敢表达出来,坐在床沿上,握紧了她的手,后悔和自责就排山倒海一样地涌上心头。

尔康带着紫薇,匆匆赶到了白河镇。

“我不好!我一直没有考虑你的体力问题,上次那场大病,已经把你的身子掏空了。这次,实在不该这样马不停蹄地跑!让你有一顿没一顿,餐风饮露……刚刚,更不该跟着大家就去打架,把你一个人留在马车上,让你从飞跑的马车上摔下来……我真该死!”

“高手太多了,我们寡不敌众,只能智取,不能硬来!你不要沉不住气,我们先跟着他们,到了晚上再行动!”

紫薇伸手摸着他的脸,怜惜而宠爱地看着他,唇边,依旧带着微笑:

永琪说着,正要飞身而出,箫剑一把按住了他,低声说:

“可怜的尔康,跟我认识之后,就好倒霉!老是在这儿说自己这样错,那样不好……不要担心,我真的没有怎样!不会那么脆弱的啦!你放心……现在要担心的不是我,是小燕子和金琐!”

“追到了!我们上!”

金琐确实不大好。她被黑衣人扛着,飞奔了好长一段路。

岩石后面,永琪和箫剑已经追来,永琪看到马车,就低声说:

“放开我!你带我去哪里?求求你放掉我!我要和小姐在一起”金琐喊着。

小燕子恨得牙痒痒,却无可奈何。

“你是还珠格格还是紫薇格格?”黑衣人问。

“格格还是上车吧!”

“我不是还珠格格,也不是紫薇格格,我是金琐!”

几个黑衣人一蹿,小燕子还是落在黑衣人手里。大臣躬身说道:

“管你金琐银琐!抢了再说!”

突然之间,车门砰的一声大开,众人急忙拦住车门。小燕子却像箭一样,从窗口射了出来。

黑衣人扛着金琐,奔进了树林。树林里,接应的马车、大臣和官兵正在等着。

只听到马车里面一阵窸窸窣窣,大臣及众黑衣人“非礼勿听”,大家屏息凝神,眼观鼻鼻观心,也不敢有所谈论。

黑衣人把金琐摔在地上。

众黑衣人就把一辆马车团团围住。

“秦大人!格格抢来了!”

“喳!”

秦大人兴奋地走来一看,大骂:

黑衣人听到大臣这时还转文,都忍着笑。

“笨蛋!什么格格?这不是格格!”

“大家外面等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金琐急忙跪在地上,哀求道:

大臣心想,上面再三交代,要“毫发无伤”地带回去,看样子,皇上对她还是顾念着的,好不容易抓到了,可别再把事情弄砸了!就赶紧把人马全部叫出来:

“我不是格格,我只是一个丫头,请你们放了我!”

那个大臣实在被小燕子闹得头昏脑涨。众黑衣人憋着笑,忍俊不禁。

“不是格格!也是钦犯!怎么能放?”秦大人喊,“给她绑上脚镣手铐!”

“玩什么花样?”小燕子气呼呼地大吼,“我要尿尿!你们要憋死我是不是?如果我没打架打死,给尿憋死了,我才倒霉呢!你们在下面等着!谁敢偷看,我把他眼珠子挖出来,告他大不敬!”

官兵们拿了脚镣手铐,来给金琐上绑。

“格格不要跟我们玩花样!我们人多,格格占不了便宜!”大臣疑惑地说。

这时,跟踪而来的柳青,突然从岩石后面,跃了出来,手里握着一把亮晃晃的匕首,一下子抓住了秦大人,把匕首抵在秦大人的喉咙上,大喊:

“你们大家滚下去!都不要上车,我好歹是个格格耶!在下面去等着!”

“放掉金琐,不然我杀了这个大人!”

小燕子就气势凌人地,振臂狂呼:

柳红接着从岩石后面冲出来,抢了一把长剑,砍掉金琐的脚镣手铐。

“车上有!格格请在车上方便!”

众黑衣人立刻冲上前来,和柳红大打出手。

大臣一把拦住车门,慌忙说:

柳青手一紧,秦大人喉咙上,血痕立见,柳青大叫:

“没马桶,我要去树林里一下!你们让开!”小燕子就要跳车。

“我们不想伤人!这个姑娘只是一个丫头,你们高抬贵手,我们也饶了这个大人!一个丫头换一个大人,你们不会吃亏!换不换?再不换,我就下手了!”

“马桶?”大臣一愣。

秦大人急忙喊:

“等一下!你们车上有没有马桶?”

“大家不要轻举妄动!”

小燕子上了车,已经憋得脸红脖子粗,大喊:

众黑衣人呆了,怔在那儿。

好几个人上前,割绳子的割绳子,捉住小燕子的捉小燕子,大家七手八脚,拉拉扯扯,把小燕子押进马车中。

柳红就抢下了金琐,拉着她飞奔。柳青仍然押着秦大人,说:

“格格请上车!”

“麻烦秦大人跟我们一起走一阵,到了安全地方,我再放你!”

一辆马车从山坳中驶出。大臣恭敬地说:

秦大人无奈地跟着走,众黑衣人亦步亦趋。柳青对黑衣人大叫:

“格格请息怒!我们奉旨办事!委屈格格了!”

“一个都不许过来!”

大臣一凛,还真有点忌讳,一抱拳说:

黑衣人投鼠忌器,站着不敢动。

“你们用暗算的!简直丢了大清朝的脸,回到宫里,我禀告皇阿玛,说你们联合起来欺负我,说你们不安好心,让你这个‘李得胜’变成‘李大败’!”

柳红拉着金琐狂奔,但是,金琐跑不动,一连跌了好几跤。

小燕子瞪大眼睛,心想,这下完了!居然这么容易就被捉到了!她瞪着那个大臣,气冲冲地嚷:

这时,有个黑衣人悄悄地上了岩石顶端,居高临下,看着柳青。突然,那个黑衣人飞跃而下,把柳青撞倒在地。

“还珠格格吉祥!臣李德胜参见还珠格格!”

秦大人立刻逃出了柳青的掌握,大叫:

小燕子睁大眼睛,往上一看,只见一群黑衣人围着她,一个大臣正得意地笑着,看着她,对她笑吟吟地说:

“把那个丫头给我毙了!”

小燕子一落地,就要翻身而起,岂料,自己的身子却被人一脚踩住了。

柳青急忙飞跃上前,要去保护金琐。但是,几个黑衣人扑了过来,拦住柳青、柳红,大家又恶战起来。

黑衣人吓得赶快把她抛落地。

有一个黑衣人就抓起金琐,柳青一看不妙,飞身而起,扬起手里的匕首,一刀刺进那个黑衣人的手腕,黑衣人一痛,把金琐直直地摔了出去。旁边就是一个悬崖峭壁,金琐就从悬崖上一路滚落到悬崖下面。

“尿尿!你听不懂吗?”小燕子吼道,“我本来就是去岩石后面尿尿的,你扛着我就跑,跑了这么大半天,我快要憋死了!憋不住了……没办法了……”

“啊……”金琐狂叫着。

“你要做什么?”

“金琐……”柳青也狂叫着。

黑衣人大惊:

“把那两个人给我抓起来……”秦大人嚷着。

“不要叫妈了!再不放我下来,我要尿尿了!”

柳青眼见金琐坠崖,肝胆俱裂,顿时怒发如狂,对着秦大人一拳打去,正好打中秦大人的脑袋,秦大人倒地。众黑衣人大惊,纷纷奔过来救秦大人。柳青趁此机会,就跃下了悬崖。

小燕子忍无可忍,大吼:

“哥……”

“哎哟!我的妈呀……”黑衣人喊着,仍然飞奔如故。

柳红也狂叫着,赶紧跌跌冲冲地滑落悬崖。

“我把你的辫子扯掉!”

黑衣人忙着救秦大人,没人再来管他们。

小燕子发现“吹气功”也没效,就从网洞中伸出手去,拉扯黑衣人的辫子。

金琐一路滚落悬崖,摔在一堆荆棘丛中,动弹不得。

“变僵尸?没关系!我不怕变僵尸!”黑衣人无动于衷,仍然扛着她飞跑。

柳青从悬崖上面,连滑带滚地溜了下来,一路喊着:

“一次……两次……三次……四次……”

“金琐!金琐!你怎样?赶快回答我一句……”

小燕子就对着那黑衣人的后脑勺一直吹,嘴里数着:

“柳青,我在这儿,可是,我动不了!”金琐挣扎着。

“你尽管扛着我好了,我会一种‘鬼吹风’,是我跟萨满法师学来的!只要我对着你的后脑勺吹十次,你会变成一具僵尸!”

“不要乱动,我来了!”

“你在做什么?”

柳青落到悬崖下面,直扑到金琐身边,察看她的手和脚。

黑衣人扛着她飞跑,不理她。小燕子没辙了,又气又急,就对着那个黑衣人的后脑勺吹起气来。黑衣人觉得后脑勺凉飕飕,大惊:

“撞到头了吗?摔到哪儿?哪里痛?”

“快把我放下来!”小燕子大吼,“男子汉大丈夫,欺负一个弱女子,传出江湖,你还做不做人?”

金琐惊魂未定,害怕地说:

“哇呀!我的妈……”

“我不知道,我浑身都痛!那些黑衣人,还在不在追我?”

小燕子张开大嘴,又狠狠地咬在黑衣人的肩上。

柳红也滑下了悬崖,奔了过来,嚷着:

“哎哟!”

“怎样?怎样?”

小燕子气得不得了,挣扎着从头发上拔下一根发簪。她就用发簪狠狠地刺进黑衣人的背上。黑衣人大叫:

“我们把她架起来,赶快走!只怕那些追兵还会追过来!”

那个黑衣人理也不理,只是飞奔。

柳青和柳红就架起了金琐。金琐试着要走,左脚一落地,就剧痛钻心,忍不住痛得大叫:

“你是哪条道上的?亮出身份来!低级!下三烂!没格调!用暗算的,算什么英雄好汉?放我下来,我和你单挑……我们一对一打个痛快……”

“哎哟……我的左脚,不能站……哎哟……”

小燕子被那个黑衣人扛在肩上,拼命地飞跑。她在网子里又叫又嚷:

“我看看!”柳青蹲下身子,轻轻移动金琐的左脚。

“上了车,我再帮你检査,看你伤了哪里。不要慌……不要怕……有我!有我……”

金琐立刻痛得发抖:

尔康就抱着紫薇,直奔向马车,嘴里不住口地说着:

“啊……好痛!好痛……”

“谢谢天!我以为你……”他放眼一看,只见那辆马车已经停下来了。

“看样子,是脱臼了!要不然,就是骨头断了!”柳青说。

尔康呼出一大口气来。

“那……怎么办?”柳红问。

“小燕子……金琐……追回来没有?”

金琐一屁股跌坐在石头上,满头冷汗,说:

紫薇睁开眼睛,恐惧地看着他,颤声问:

“你们不要管我了,快回去保护小姐,我给抓回去就抓回去吧!我现在动不了……好痛……真的好痛……让我坐在这儿,自生自灭吧!”

“紫薇!紫薇!紫薇……”

“什么‘自生自灭’?”柳青喊,“我怎么会让你在这个荒郊野外自生自灭?柳红,帮一下忙!我背着她走!这儿不能久留!”

尔康从地上抱起了紫薇,见她闭着眼睛,脸色惨白,额上红肿,吓得血液都快凝结了,一迭连声地喊:

柳红就扶着金琐,柳青蹲下身子,把金琐一背,就背上了背。

柳青和柳红,也急追着金琐而去。

柳红不住抬头往悬崖上看:

箫剑和永琪,就急追着小燕子而去。

“他们好像没有追下来……但是,我们快走吧!”

“我们追啊!如果散了,前面白河镇见面!”就回头大喊,“尔康!白河镇!知道吗?”

三人就疾步而去。他们不分东南西北,在山野里一阵疾奔。走到黄昏时分,好不容易,看到山坳里有一户孤零零的农家。三人赶紧进去投宿,一对朴实的农村夫妇收容了他们,还把自己的卧房让给他们住。此时此刻,也不能省钱了。柳红把一块碎银子往农妇手里一塞,说:

箫剑喊完,就一声尖啸,聚集真气,用长剑的剑柄,迅如闪电地打向敌人,竟然在瞬息之间,将敌人纷纷打倒,黑衣人倒了一地。其他黑衣人,眼见已经虏获了两人,就彼此招呼着,全体撤退。箫剑大喊:

“我们要借你家住一晚,拜托给我们一瓶酒,一把剪刀,一些干净的衣服,一些碎布!再弄一点东西给我们吃!如果有人找我们,就说没有看到,懂了吗?”

“小燕子去了左边,金琐去了右边!永琪,我和你负责追小燕子!柳青、柳红!你们负责追金琐!”

农妇看着手里的银子,不敢相信地睁大眼睛。

箫剑一面打,一面眼观四路,耳听八方,觉得情况不妙,大喊道:

“哇!银子!是真的银子吗?”拿到嘴边,用牙齿咬了咬,大喜地奔出去,“娃儿的爹!有人给了咱们一块银子!”

“尔康!”就瘫倒在尔康怀里。

“我们要的东西,赶快拿来!我的妹子摔伤了,要赶快治疗!再给我们一壶开水!知道吗?”柳红嚷着。

紫薇面无人色地看着尔康,低喊了一声:

“有有有!要什么,有什么!我这就去办!米酒行吗?”农妇欢天喜地地问。

尔康连滚带爬地扑奔过去,把紫薇一把抱住。

“什么酒都行!”

紫薇滚倒在遍是石头的荒地上,连续翻滚着。

柳青把金琐抱上床。

“紫薇……”

金琐早已痛得面无人色,冷汗大颗大颗地从额上滴下来。柳青盯着她说:

马车一个大大的颠簸,紫薇再也控制不住,竟从马车中跌落出来。尔康狂叫:

“金琐,你要勇敢一点,跌打损伤,我还有一些办法!我先帮你检査一下,到底伤得怎样,看看我能不能治。现在,我们在这个荒山里,前不巴村,后不巴店。要想找大夫,是件不可能的事!只好自己来了!”

“紫薇……紫薇……”

金琐点点头。

尔康一拳打倒了黑衣人,抬头一看,心惊胆战,狂喊:

柳红拿来了剪刀和工具。柳青就剪开了金琐的裤管,看到已经肿胀的脚踝。

车轮飞转,马蹄狂奔,马鼻子喷气,地上的石头被马蹄踹得飞溅起来……马车越跑越快,紫薇吓得魂飞魄散。

柳青用手抚摸脚踝的骨头。柳红在一边紧张地看着。金琐惨叫起来:

“谁来救我啊……尔康……尔康……”

“柳青!不要……不要碰我……哎哟!好痛……好痛……柳青!算了!算了……哎哟……”

马儿惊慌地拉着马车,就在无人掌控的情况下飞驰。紫薇在马车里,被颠簸得摔倒在地,整个人滚来滚去,惊慌失措地喊着:

“骨头没断!”柳青松了口气,“只是脱臼了!我要把它接回原位!”

尔康大惊,拔身而起,跃出战圈,急奔向马车。他奋不顾身地跳上马车,和那个驾车的黑衣人一起摔下车。两人滚倒在地上搏斗着。

“怎么接回原位?你要做什么?”金琐害怕地问。

紫薇就在颠簸的马车里,跌跌冲冲地爬到开着的门边,试图要跳车。

“你不要管我怎么做!忍一忍就过去了,我手脚很快!”

“尔康!尔康……尔康!救我……救我……”

柳红倒了一杯酒过来,把酒倒在伤处上,再撕了一些布条作绷带,说:

车内,紫薇吓得魂飞魄散,尖叫着:

“金琐!你信任柳青,他以前也帮人接过骨,在大杂院的时候,小虎子的脚摔断了,没钱治,也是柳青治好的,一点缺陷都没留!”

马车飞驰而去。

柳青就对柳红说:

“驾……驾……驾……”

“你抱住她!免得她乱动!”

有个黑衣人,就迅速地跃上马车,一拉马缰。

柳红抱住了金琐的上身。

尔康就回身,要去救紫薇,几个黑衣人扑上前来,恶斗尔康,竟然个个武功高强。尔康一时之间,脱身不得。

柳青就飞快地抓住金琐受伤的脚踝,用力一拉,再用力一送。

“不好!紫薇一个人在车上!”大叫,“紫薇……紫薇……”

“啊……啊……啊……”金琐惨叫。

尔康回头一看,大惊失色,大喊:

柳青已经用绷带,把那只受伤的脚,紧紧地包扎起来。金琐泪水和汗水齐下:

三匹马绝尘而去。

“我要死了,我一定马上就会死了……哎哟!哎哟……”

“驾……驾……驾……”

金琐头一歪,晕倒在柳红怀里。

突然,有几个黑衣人直扑马车和马。其中三个,跃上马背,把空着的三匹马全部骑走。

金琐受伤,躺在荒山的小屋里。紫薇的情况也非常不好。

马车里,只有紫薇一个人在车上,从窗子往外看,看得心惊胆战。

大夫到了客栈,仔细地诊视了紫薇。尔康紧张地看着大夫,着急地问:

好多黑衣人从岩石上面、后面……一跃而出,拦住四人,各种武器,纷纷出手,和四人大打起来。一时之间,飞沙走石,刀光剑影,大家打得天昏地暗。

“大夫!她怎么样?伤势严重不严重?”

变生仓促,箫剑、柳青、永琪、尔康大惊,全部跃下马,追了过来。

“腿上的伤,只是外伤,手腕上的擦伤也没关系,比较严重的还是脑袋上那块撞伤!依我看,脑子里可能有血块!我先开一个活血化淤的方子,马上给她熬了药服下!明天我再来瞧瞧!”

“救命啊……救命啊……柳青……柳红……”

“活血化淤是不是一定有效?如果没有效果,她会怎样?”

金琐正往岩石堆跑,一看不妙,赶紧往回跑。岂料,一个黑衣人急蹿而来,把金琐往背上一扛,拔脚向另一个方向飞奔而去。金琐尖叫:

“她会一直头痛,会昏迷不醒,可能还会有一些其他的症状发生!但是,那个血块也可能过几天自己就消了!先不要太紧张!到现在,她都神志清楚,没有昏迷,证明并不是很严重!先吃药再说!”

“尔康!永琪!快来啊……有埋伏!小燕子被敌人抓走了……”

尔康从怀里拿出一个银锭子,往大夫手里一塞。

一个黑衣人扛起小燕子,就如飞地奔跑。随后赶到的柳红拔脚就追,大喊:

“拜托,大夫,你去帮我抓药,用最好的药材,不要省钱!帮我熬好拿来,多少钱都没关系!我走不开!拜托!拜托!”

“什么人?我又不是鱼,你怎么用网子网我?混账!快放我!救命啊……柳红!永琪!箫剑……快救我啊……”

大夫一看那个银锭子,惊喜交加,急忙说道:

小燕子埋着头往岩石后面奔,忽然,一头撞在一个黑衣人身上。小燕子一惊,慌忙抬头看,只见眼前出现好多个黑衣人,她还来不及反应,就有张大网,对她当头撒下来。她大惊,急忙要躲,哪儿还躲得掉,被网了一个正着。小燕子大叫:

“我这就去抓药熬药!”

“我也顺便去一下!”金琐跟着跳下车子。

大夫离开了房间,尔康关好门,就急急地来到紫薇床前。紫薇瞅着他,说:

“我陪你去!”柳红也跳下马车,不放心地说。

“你又在浪费钱了!怎么一给就是一锭银子?我根本没有怎样,现在也不想吐了。那个大夫有点夸张,什么脑子里有血块,哪儿有?我还想下来走动走动呢!”

“没办法,总有些‘大事、小事’是必须马上解决的!”

紫薇说着,就掀开棉被,走下床来,谁知,脚下一软,整个人都差点跌倒在地。

小燕子跃下马车,往岩石后面跑,嘴里嚷着:

尔康及时一抱,把她抱住了,心里又痛又急,大声说:

“你又怎么了?”

“你还不赶快躺好!为什么要逞强?你安心要吓我,是不是?总是这样,三天一大吓,两天一小吓,我都快被你弄得精神分裂了,你自己还不肯好好地休息,你要我拿你怎么办?”他一面喊,一面把她放上床。

柳青一拉马缰,车子停下,大家也跟着停下。柳青扬着声音问:

紫薇被尔康一吼,脸色更苍白了,神情忧郁,嘴唇颤抖着。

“停车!停车!”

“你……怪我?”她很气自己这么没用,语气不稳地问。

车内,小燕子拍了拍车顶,大喊:

尔康心中猛地一抽,急忙用嘴唇贴在她的额上,急促地说:

车车马马来到一个峡谷,四周岩石嵯峨。

“我不是怪你!我大声,是因为我好害怕,好担心……每次你一受伤,我的心就揪在一起,五脏六腑都烧起来了!”他把她的手拿起来,压在自己心脏上,低头看着她,“我真的不是怪你,你已经摔伤了,我心痛都来不及,怎么会怪你呢?我怪我自己啊!”

永琪也就一笑置之了。

紫薇好抱歉地凝视着他,轻声说:

“一言为定,就这么办!”箫剑爽朗地答道。

“我休息一下,明天就没事了!你不要着急,我真的觉得很好!我睡一觉就好了!”

“好了,事情过去就算了!”尔康急忙打圆场,“以后,大家尽量行动一致,做法一致!非不得已,绝对不要分散!”

“那……你赶快睡!我守在这儿,陪着你!”

“哈哈!算我多事了!不过,那个‘迷魂香’是我最最深恶痛绝的东西!如果小燕子不闹着回去的话,我也会一个人跑一趟的!这种下三烂的方法,实在让人忍无可忍!”

“如果小燕子和金琐回来了,你一定要叫醒我!”

箫剑看看永琪,感到他那种不满的情绪了,哈哈大笑着:

“是!”

“那也不错!”永琪话中有话,“反正钱财是身外之物,说不定什么都没有了,我们反而轻松一点!最起码,不怕有人来偷东西,也不必快马回去找寻,让等的人捏一把冷汗了!”

紫薇就闭上眼睛,不再说话了。尔康凝视着她,担心得一塌糊涂。

“这下好了,”尔康说,“东西丢的丢,送人的送人,我看,我们还没走到四川,已经会‘无物一身轻’了!”

没多久,紫薇就昏昏沉沉地睡着了。尔康守在她身边,不只担心着她,还担心着没有消息的金琐和小燕子。此时此刻,怎是一个愁字了得!

第二天,大家又继续上路。小燕子、紫薇和柳红乘车,柳青和金琐驾车,尔康、箫剑、永琪骑马。三个骑士,一面策马前行,一面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