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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我回到家的时候,我爸正在花园除草,而凯尔忙着捡着杂草换零用钱。我妈依旧穿着我的牛仔裤,还好她意识清醒。她正拖着卧室内的垃圾桶,到户外垃圾箱倒垃圾。我猜她是为了不让我爸在往垃圾桶倒杂草的时候发现她喝空的酒瓶子,才来外面倒垃圾的。我真想为今天没带亚历克斯回家见我妈点个赞。我妈看起来没有想娱乐的心情。我换上我那第三酷的牛仔裤,开始查关于伊比萨的信息。当然,脸书和美拍上的信息也不能放过。

来自加文的短信“??? ”

给加文的短信“对不起,宝贝。我不太舒服,可能感冒了。”

五点半的时候,我才出发去萝拉家。这给了我充分的时间让我了解到,伊比萨岛属于巴利阿里群岛,值得一玩的地方有圣安东尼奥和太空夜总会。我和萝拉坐在厨房,她问我跟加文说话时有没有发现加文对她感兴趣。当我说我一直在忙于写作业,没发现任何东西的时候,萝拉看着失望极了。如果我把真相告诉她,只怕她会更失望。

“萝拉,我不确定加文有没有在追其他的女孩。虽然你没在学校看见他和别的人在一块,但是我听说他在追一个普雷斯塔廷女孩。我忘记谁告诉我的了。”撒谎的感觉真不好。为什么是我不直接把事实告诉她?哎,还是算了吧。作为我最要好,相处时间最长的朋友,萝拉知道我所有的秘密。额,应该是大部分秘密。我不想伤害她,和她吵架。萝拉失望地说“你应该早点告诉我。”“抱歉,我忘了。”

来自加文的短信“真是可怜,希望你快点好起来。想你。”他发给我了三次。

萝拉和她妈妈住在排房的尾家,她不知道爸爸是谁。她家虽然干净,但是满屋子都是杯子和加热器洗涤剂。当亚历克斯的父亲开着一量白色加长奔驰轿车送他儿子过来时,我想附近的邻居都在扒着窗帘往外看。亚历克斯下车,挥手和他爸爸作别,走到了萝拉家门口。

“看看你,超级明星”看着他那设计过的牛仔裤和本·谢尔曼连帽衫,我在门口开玩笑道。他拿着他的文件夹和iPad,尴尬地站着。

“我爸说要去洗车就带了我一程。真是尴尬。”他成功地化解了尴尬危机。我爸有一辆旧的沃克斯霍尔科萨,如果他送我过来,绝对会进屋问东问西。那才叫真的尴尬。我从没意识到亚历克斯那么酷。

他在学校时安安静静的,不吹嘘炫耀,不咋咋呼呼,只是静静地把一切做好。当我和萝拉说他是那么幸运,能坐加长奔驰车的时候,他再次表示了自己的不好意思。他说要花整个星期日清理汽车的时候可不是有意思的事情。亚历克斯给带了一个文件夹和去年的假日小册子。我们开始制定伊比萨游览路线。与此同时,我跟他说了真正尴尬父母的模样是什么。我告诉了他,我爸爸在学校门遭受羞辱的事,还有我妈偷我衣服穿,染紫色头发,啜着塑料瓶中的伏特加含糊地说如何不得鹅口疮的尴尬事迹。我们一起哈哈大笑,他看起来很喜欢帮我完成我的作业。

我觉得亚历克斯是一个英俊的少年。他不仅能了解我的风趣幽默,还能让我没有谎言的做自己。他让我感觉我是在笑别人的尴尬父母,而不是自己的父母。

来自加文的短信“你还好吗?”

来自加文的短信“?”

“史蒂,你今天真受欢迎”萝拉看起来不是很开心。

我意识到,这一个小时里,我和亚历克斯两个人一直在做作业和笑着讨论谁的父母才是最尴尬父母。我们忽略了萝拉。

“萝拉,你还好吗?你在想谁吗?”我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

“我没事,你们俩继续。”她边说着边去出厨房拿薯片来解闷。

晚上六点半,萝拉的妈妈薇姬回来了,她从里尔前工作的门店里带回来了四人份的炸鱼薯条,豌豆泥,咖喱酱和四罐汽水。她可爱活泼,又总是很忙。她和她的女儿萝拉一样又矮又胖。对她来说,作为一个单亲母亲肯定很难,但你永远也不可能告诉她,因为她总是很忙,在家里都闲不下来。薇姬也有秘密,她认为我不知道。她申请失业救济金,但是在薯片店工作并拿到现金。她声称失业,说她太沮丧而不能工作而申请求职津贴。由于申请面试的不便,她填了几个表格就申请到了每月338英镑的补贴,我猜这些钱都用来抗抑郁和买萝拉的薯片了。有一次薇姬和我妈妈在我家门口喝酒的时候,我听到了这些秘密。每几周,薇姬就会坐在我家的花园中和我妈妈一起喝苹果酒。她一定会在我爸爸保罗面前小心说话。但是我怀疑我爸爸已经知道她在骗取福利。庆幸的是,我不是唯一一个说话半真半假的人,至少我没有每年从国家那骗取几千英镑。

薇姬带着她那份炸鱼薯条去了厨房,让我们坐在客厅吃东西写作业。食物美味极了,我吃着东西,听着亚历克斯的伊比沙岛之旅。而萝拉在玩iPad,由于她手上沾满了鱼和薯条上的油脂,所以玩的不是很顺利。亚历克斯似乎没有注意到萝拉,他高兴地坐着听我说我那完美的弟弟和他对大富翁的热爱,看着我舔手指上的咖喱酱。有几次,我意识到让他以为我去过伊比沙岛的行为是错误的。毕竟所有关于伊比沙岛的信息都是他带过来的。我可以告诉他珀汀斯,但是那样我会不会看起来很愚蠢?当我们吃饱的时候,薇姬过来收拾包装纸,剩下的时间我们就窝在沙发上看电视了。我可以从亚历克斯奇怪的微笑看出来,他也感觉到保持沉默的萝拉的情绪了。萝拉想要和我讨论如何赢得加文的心,而不是是坐观我和亚历克斯调情写作业。虽然这是我的作业,我也很享受其中,但这是不对的。整个晚上,除了编造的伊比沙岛的假期,我对亚历克斯没有说一句谎话。但是当说他家和他自己的小公寓的热水浴缸时,我下意识的暗示说我也有。我为什么要这样做?

“真酷”亚历克斯说,“真想去看看”

“史蒂,我怎么不知道你有热浴缸,”萝拉插嘴道。“在那里?”

“它在套房浴室里,有些年头了。老实说,我们从来没用过它,但它保存得很好。”

亚历克斯的手机响了。“嗨妈妈,刚做完。好的,谢谢。再见,谢谢。”

他妈妈告诉他,如果他做完作业准备回家的话,他爸爸洗完车顺路过来接他。我真希望他能再呆久点。他把他的文件夹和iPad放进他整洁的名牌包里,走进厨房,感谢萝拉的妈妈对我们的款待。

十分钟后,同一辆白色豪华轿车停在萝拉家的门口。亚历克斯要走的时候说道“今晚真开心,我很享受。”我微笑着,并告诉他我也是。“下次你还想这样的话,打电话约我。没想到和你做作业是这么有趣。”他冲着我和萝拉笑了笑,给了我们一个友好的拥抱。车子开走的时候,他酷酷地挥手作别。萝拉看到亚历克斯走了似乎不太难过。“你喜欢他,对不对?”

“我吗?也许吧。是的,我喜欢他。很喜欢。”

“我喜欢加文,希望你能为了我给他打电话或者问问他,如果我约他出来他怎么想。我可不能跟豪车先生自在的聊一晚上。”

我停了停“我知道,真是抱歉。我明天就问他,我发誓。萝拉,可能你不愿意听,但是你不觉得加文喜欢男生多一点吗?你有没有想过,他可能是同性恋?他的声音,还有他的粉色T恤。”这一定会让萝拉绝望,但是会让她不再心心念念着加文。

“史蒂,这听着荒谬极了。你一定是在开玩笑。”

“有一次我听说,他约一个男孩出去。忘记谁告诉我的了。”她大脑处理着这些信息。希望这些话能断了她想约加文出去的念头。

“我不相信,绝不,”萝拉看起来受到了惊吓“至少现在我知道,如果我约他出去,他会干脆的拒绝。至少我会知道了原因。我的天啊,不,他不可能是同性恋,你是认真的吗?”

“正如我听说的那样,宝贝。”

在“我的天哪”变成数十个问题前,我赶紧撤离了萝拉家。走回家的路上,我看着调成震动模式的手机上的信息。

来自爸爸的短信-你什么时候能回家?

来自加文的短信-“希望你看到花能好点。”

啥?别告诉我这是真的。他可别送花过来。真是糟糕。我快步地走回家。进门时,我看到我爸,我妈还有凯尔在餐桌上玩拉米纸牌戏。我妈一边抽烟一边喝着可乐。爸爸喝着啤酒,吃着开心果。当我进门的时候,他们都停了下来,抬头看我。甚至连我妈也清醒地意识到我已经进了厨房。

“史蒂,你好点了吗?”我妈张开嘴哈哈笑着。“我都不知道你病了。谁是加文?”她笑着等着我爸和凯尔加入审问我的大军。

“你在说什么?”我回答道。否认一切,通常是奏效的。

爸爸和凯尔指着旁边的水槽。那儿有一大束黄玫瑰和粉红玫瑰,还有一张卡片。卡:片上写着“对你的不舒服感到抱歉,想你的加文。”

“好好解释一下吧。”我爸咧着嘴笑道“你有男朋友了?”

“谁是加文?”凯尔问道。

“他多大?就买这些花给你”我爸迫切地想知道一切。他们三个都盯着我看。凯尔傻笑着,连我妈的眼睛都死死地盯着我。我不认为我做错了什么。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加文就是我学校里的一个男同学。他喜欢我。我就觉得有点头疼,他一定把头疼想严重了,为了想我高兴于是送花给我。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加文的关心是很贴心,但是我的做些什么来停止这一切。我喜欢他也就一天,严格上来说是半天。虽然他给我送花,每个小时都发短信给我。我不想伤害他的感情。明天我一定要为自己正名。我会温柔的拒绝他的。

“你要去见罗密欧吗?”我妈喝着新的一瓶司木露含糊地说道。

“不是,他就是一个对我有意思的朋友。我不能阻止别人喜欢我吧。我真是懒得谈这件事。你还穿着我的牛仔裤,你为什么还穿着我的衣服?”

她低头看了一眼,拂去她腿上的烟灰,然后再抬头看了看,然后继续整理她的卡片。

“你和我们一起玩吗?”我爸问道。

“不了,我得去写完作业。但还是谢谢你。”我回应道。

“好的,亲爱的。星期五晚上做作业?你可能真的生病了,明天可能会送来更多的花,哈哈哈。”他为自己的笑话笑着。“你真搞笑。”我离开厨房到了我的卧室。

给加文的短信-你真贴心。花很好看,我现在好点了。谢谢。

来自加文的短信-不客气。

来自加文的短信-你明天要干什么,我能见到你吗?

给加文的短信-我也期待见到你。真希望你能明白我的感受。宝贝,晚安。

这不算是摊牌,但是我不能在他耗费甚巨博我开心的同一天伤害他的感情。有时,说出有些人想听的更容易一些,而不是回复“谢谢你,加文。但是我不想看到你,因为你的声音听起来像九岁小孩,穿着像一个疯狂的傻瓜,呼吸的时候像一个法国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