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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明天早晨有一个8:40班次,需要坐将近一个半小时。

过了会儿,对方把地址发了过来,然后她开始看动车票。

她犹豫了好久,最后脑子一热,买下车票。

“郑希……你能不能帮我看看俞寒的老家地址?”

她真的好想见到他……

过了会儿,她拿出手机,给郑希打了个电话。

她想知道他到底出了什么事,严不严重,如果他很难过,她想要出现在他身边,陪着他。

放假那天晚上,她在房间里,看着作业却一个字都写不下去。

订完车票,她就起身开始收拾行李,因为不知道能不能见到俞寒,所以回来的车票还没订,保险起见,又带了件换洗的衣物。

月考这两天,俞寒都没有来学校,考试结束后,就开始放元旦。

害怕母亲知道后不允许她一个人单独跑那么远,所以她扯了个谎说是和朋友去旅游。母亲答应了。

-

第二天一大早,她提溜着一个20寸的小行李箱走下楼,快速吃了早餐,司机送她去到动车场。她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一个人出远门,去到陌生的城市。

“如果你有需要,我回去把地址找给你。”

上了动车,她放好行李,坐在位子上,看着来来往往的人,心里充满了对未知的恐惧。

“诶……”郑希突然想起一事,“我好像知道俞寒老家在哪。”郑希说小学的时候,有一次俞寒回老家过年,给她寄了明信片,那个时候比较流行这个,信封她现在还保留着,就是不知道是不是那个地址了。

一个小时后,她下了动车,走到出站口的这一刻,她才有真实感。

凭着她对俞寒的了解,她更是担心。

一时间竟然有点恍惚。

“嗯……我知道的。”

她握紧行李箱拉杆,拿出手机开始导航,门口有许多的士师傅正在吆喝,有个中年大叔走到贝盈盈面前,笑吟吟:“小姑娘坐车吗?这里去市区只要25块,去不去?”

我虽然这些年和他断了联系,但是我知道他性子就是很封闭不喜欢让别人分担痛苦,而且自尊心很强,他不愿意告诉你,应该是有难言之隐。”

女孩愣了下,惊慌地摇头:“不用了谢谢……”

“我……”她心思被戳穿,脸红了几分,郑希拍拍她的肩,说道:“其实盈盈,我可以说你是和他关系最好的女生了,如果连你也不愿意告诉,那他遇到的事一定很沉重。

“没事嘛,小姑娘我看你一个人打车挺麻烦的。”他作势要去拿她的行李,她吓得立刻退后一步,拉着行李箱快步走开。

见贝盈盈这么苦恼,郑希笑了打趣她:“没想到你还是挺在乎俞寒的。”

这种路上拉客的司机,不知道什么来头,她虽然不太懂,但是警戒心还是有。

“我也不太清楚……”

她走到人没那么多的地方,终于停下来,握着拉杆的手心冒出了许多汗,她低着脑袋,平复剧烈的心跳。

郑希陷入了沉思,“她妈妈的胃病……应该挺严重的,但是手术正常做是不会有生命危险的,会不会是他想多照顾母亲几天?”

真的越来越害怕了……

“嗯……他只说出了点事,但是具体不愿意和我多说。”

好在手机很快打到了车,过了会儿总算顺利上车。

郑希问她知不知道今天俞寒怎么没来,没想到贝盈盈也回答不上来。她听完,也很疑惑:“他说回老家一趟,就没消息了?”

从动车站到俞寒的家,花了将近一个小时,司机说这里是老城区,好在他说贝盈盈要去的地方建了多年,目前还没有被拆迁,这说明俞寒的家很有可能还在那。

女孩怔了下,承认了。

到了地方,她问司机附近最近的医院叫什么。俞玲很大可能是在那里接受治疗。

走到楼下,纪妙和顾瑛聊着语文试卷,郑希走到贝盈盈旁边,柔声问:“有心事?关于俞寒的吗?”

下车后,她照着导航慢慢往前走。这一块是破旧的居民楼,楼层偏矮,应该是当地人曾经自己盖的,用水泥和砖头砌上去的。

“没……我和你们去。”

走在狭窄的街道,因为是老城区,现在这里住的人并不是很多,略显冷清。地面的水泥地坑坑洼洼,墙面生了青苔,有些家门外的地上还堆放着垃圾。

纪妙疑惑:“我们刚才问你中午要不要一起去校外吃黄焖鸡米饭,你在想什么呢,一直走神?”

最后,她终于找到了俞寒的家。

“嗯??”

“玉陇村下井巷33号……”她对着门口贴得门牌号,探头往里面看进去。

整个早晨,她语文考得心不在焉的,中午的时候几个女孩一起往楼下走,纪妙拍了拍贝盈盈看着的肩膀:“……盈盈?你听到了吗?”

同样也是一栋只有三层的居民楼,门前有个小庭院,种植着一颗芒果树,还停着一辆破旧的黑色自行车。

她甚至一无所知。

她推了推门口的围栏,走进去,朝里面喊了几声,“俞寒,俞姨……”

贝盈盈半晌轻摇了摇头,她也不知道。

却没有任何回应,难不成他不住在这了?

第二天周一,是月考。早晨到了班级,快早读了俞寒座位依旧空着,纪妙转过身问:“他怎么还没来?”

她坐在门前的楼梯上,拿出手机,终于决定给俞寒打个电话。

-

她之所以没提前告诉他她要来,就是猜到他一定不允许,所以只好也瞒着他。

然而那头再也没有回信。

响了几声,就在她以为他要再次拒绝时,那头终于接了!

她怔住,“是阿姨出了什么事吗?”

“喂。”他声音低到谷底,还夹杂着疲倦和压抑。

俞寒道:“我家里有点事,不能回去了。”

她呆了下,鼻尖一酸,声音带颤:“俞寒——”

贝盈盈回复:“你还没下动车了吗?我就是有点担心你……”

“嗯?”他似乎察觉到她情绪的不对劲。

“有事吗?”

她吸了吸鼻子,眼眶红了,“我……我来D市找你了,可是我不知道我是不是找错了地方……”

一分钟后,男生的微信进来:

那头猛然一怔,“你到D市了?!”

她开始慌了,又拨了几个,最后一个被他挂掉了。

于是她把现在所在的地址报给他,那头沉默了几秒,沉声说:“你在那等着,哪里都不许跑,我马上回家,乖乖的知道么?”

晚上快到十点的时候,她实在忍不住给俞寒拨了个电话。那头没有接。

“嗯……”

难道是出什么事了?

挂了电话,她抱着弯曲的腿,整个人缩成一团,她没想到D市比T市还冷。

他怎么会还没回来?

她眼睛死死望着门口,期待那个身影出现。

可是望眼欲穿,依旧没有望到男生的身影。

等待的心越来越焦灼。

她走到前面的阳台,手肘撑着脑袋望着家前的那条路发呆。

十分钟。

那头等了好久都没有回复。

二十分钟。

她给俞寒发了条信息:【你几点到家呀?】

三十分钟。

一天过去了,周天晚上,贝盈盈吃完饭,回到房间,看着桌面上摆着的几道数学错题,想着今晚俞寒回来就能问他。

忽而间,一个清瘦的身影推开门栏,进入视野。

-

贝盈盈视线猛然定住,落在俞寒同样看向她的深眸里。

她点点脑袋,和他挥手,目送他走出别墅。直至他消失在尽头里,她轻呼一声:“背古诗去吧……”

愣了两秒,她站起身,拔腿朝他跑去,站定到他面前,她还未开口,就被他一把拉进怀里。

“周天晚上就回来。”

她眼前突然模糊,抬手环住他,声音酸涩,“俞寒……”

“没有……”

他扣住她的后脑勺,强有力的臂膀紧紧拥住她,生怕这是梦境,他日思夜想牵挂着的女孩竟然会出现在他面前。

他唇角一勾,“怎么怕我不回来了?”

过了会儿,他慢慢松开怀抱,看着她目光沉沉,开口第一声竟是训斥:

“你什么时候回来?”

“你胆子这么大了敢一个人跑到这里?!你知道你一个女孩子多危险吗,不和我说一声,你就是这样吓我的?”

男生换好鞋子起身,摸摸她的脑袋,“知道了。”

她以为他真的生她的气了,吓得眼泪啪嗒啪嗒掉了下来:

那天贝盈盈把他送到家门口,说:“那麻烦你帮我和俞姨问好呀。”

“对不起,我是害怕你、你不让我来,我很担心你,这几天都联系不到你……”

十二月底的月考前的那个周末,俞寒想着一周多没见到母亲,她手术又刚做完,于是没和她打电话,就直接定了动车回去。

她垂着脑袋,眼眶发红,他一时间手足无措,抬手慌乱地抹去她的眼泪:“别哭了,别哭了,笨蛋……”

母亲嘱咐他马上就要期末考了,不要担心她,多把时间花在学习上。她调养一下,顶多两三个星期就回来了。

他又何尝不想她。

母亲一到家,就去医院接受治疗,每天都给俞寒打电话,男生逐渐放心下来。

他忍不住又重新把她拥到怀里,低声轻哄,女孩情绪慢慢缓和下来。

于是第二天,袁曼荷就派了辆车,把俞玲送回200公里外的老家。

她抬头看着俞寒,他穿着一件深灰色的高领毛衣,黑眸底下一片乌青,下巴长了青碴,看过去略显憔悴。不知道这几天他到底发生了什么。

“没关系,跟我还客气什么。”

“俞寒,俞姨她……”

男生闻言,眉头渐渐舒展:“谢谢袁阿姨,这钱我会还的。”

他垂眸对上她的视线,“她慢慢在恢复了。”

俞玲笑着点头:“老家那边,医院也不差,而且还有亲戚可以照顾我,你也不用担心,刚好夫人也批假我可以回去修养一段时间。”

女孩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下,“那她现在在医院吗?”

他们走进去,袁曼荷说:“小寒,别担心,你妈妈还是会去做手术,只不过她说要回老家那边的医院做,但是不管在哪里,我都会帮你们把医药费先垫上。”

“……她前几天出院了。”

过了会儿,贝盈盈收到信息,拉了拉俞寒的衣袖:“我们可以进去了。”

“我想去看看俞姨。”

他倚在墙边,陷入沉默。

男生愣了下,而后淡声开口:“你吃饭了么?现在这个点,我带你去吃饭。”

俞寒看向袁曼荷,后者示意她不用担心,男生只好起身,和贝盈盈一起出去。

她眉头浅皱,发现他依旧不愿让她知道过多。他转身拉着她正要走,发现女孩站在原地不动。

俞玲一阵心疼,而后开口:“儿子,你先出去,妈想和袁阿姨单独谈谈。”

她抬眸,对上他的视线,嘴角一瘪:

袁曼荷执意要付,想让她直接住院。见母亲还在犹豫,俞寒坐在母亲旁边,握住她的手,“……妈,钱你不用担心,寒假到了我就去找兼职,会还钱的。你答应我,好好看病行么?”

“你是不是又想像上次那样推开我?”

“这有什么的,也怪我平时给你分配工作的时候,没有考虑到你身体的问题。”

他愣住。

俞玲一阵心塞,摇头,“夫人,这怎么好意思……”

“你来到D市,什么事情都不告诉我,就好像和上次那样,不问我的感受就让我离你远点。我封闭自己的时候,是你把我从黑暗中拉出来,鼓励我陪着我,为什么当你遇到问题了……就不让我陪在你身边。”

袁曼荷说:“没事的,俞玲你就在这住着,医药费的事情你不用担心。”

她直直地望向他,卷着委屈的尾音。

俞寒在一旁听着,按住眉心。

男生闻言,心底那最后一道防线被攻破,他垂下眸,浸满眼底的凉意渐渐褪去。

所以此刻手头上有些紧张。

半晌他终于开口:“走吧,我带你上去。”

手术的价格虽然不高昂,但是前段时间俞玲才刚刚还完了这些年前欠袁曼荷的钱,因为当初是她先帮忙俞家还清了债务。

-

由于长期劳累,加上以前胃就不好的毛病,这次更加严重,需要动手术,切除掉四分之一的胃。

俞寒回忆起当他回到D市的那天所看到的一切。

过了会儿,医生来说明了情况,问题是胃穿孔。

那天中午,他下了动车,坐公交回到家,走到家楼下,他往上走,就听到两个同住这层楼的大嘴妇女在自家门口对话——

现在还在等最后的检查结果。

“楼上那寡妇怎么突然搬回来了啊?”

袁曼荷看到她,立刻把她送来了医院。

“好像是生病了咧,听说得了胃病刚做完手术,哎你说这年龄了还开刀,身体好不长久咯。”

下午她在后院栽花的时候,就感觉胃越来越不舒服,今早就有些胃疼,但是越疼越厉害,蹲在地上根本站不起来,整个人快要昏过去。

“她也是可怜,老公死的那么早,儿子也不知道去哪了,这么多天没见一个人过来看她。”

“哎我没事,就是胃有点毛病。”

“过来看她干什么?就她那样肯定不吉利啊,我们平时也别上去,搞不好别死在楼上……”

“不是的俞姨,是我担心您,所以跟他来了。”女孩解释。

女人刚一说完,就听到身后传来“砰”一声,两人惊慌转头,就看到楼梯下站着一个男生,他面色阴沉,眼神阴鸷可怕到让人背后生寒。

俞玲愧疚,不免责备儿子:“怎么把盈盈小姐也带来了?”

“你……你是谁啊?”

贝盈盈走到袁曼荷身边,母亲摸摸她的头:“你们这样跑出来,和老师说了么?”

看着男生迈上台阶,越走越近,其中一个女人吓得连忙拿起旁边的扫帚,挡在身前,“你这人谁啊走上来!”

俞玲笑笑,“瞧你紧张的,妈哪里不好了?”

谁知男人直接猛地夺走扫帚,扔到地上,把挡路的她们往旁边一推。

俞寒快步进去,看着母亲略显苍白的面容,眉峰紧蹙:“妈,你还好么……”

“诶你这人……”女人气急,指着他正要开骂,就看到他转头,含着愤怒的目光盯着她们,薄唇微启,吐出冰冷的几个字:“再敢特么多嘴一句试试?”

“你们怎么来了,不是还没放学吗……”俞玲震惊。

女人被他莫名不好惹的气势给吓到,只敢低声嘟囔了几句,而后就见男生快步走上楼去。

两人推门而入,就看到俞玲躺在病床上,袁曼荷陪在旁边。

俞寒沉着脸走到家门口,拿着钥匙直接开了门,映入眼帘的是昏暗的光线和潮湿环境里,陈旧家具发出的异味。

十分钟后,他们下了车,过了会儿就找到了病房。

他心里一惊,“妈,妈——”冲进房间,就看到俞玲半躺在床上。

他说着,就看到一只手轻握住他的手腕,他抬头对上她安抚的眼神,“俞姨人那么好,一定会特别幸运,不会有事的。”

房间如以往一般狭窄,床板老旧,只有半扇窗户的光亮射进房内,墙角都掉了白灰,俞玲盖着一床花毛毯,脸色还有些苍白,正把手里的水杯放到床头。

“这几年我妈身体越来越不好,她胃痛已经是老毛病了,我之前老是劝她平时不要太累,可是现在……”

她看到突然出现的他,瞪大眼睛:“儿子你……”

他低头看着交叠的十指,摇了摇头:

俞寒悬着的心坠落的同时,眉峰蹙起:“这就是你告诉我的‘你在老家过得很好不用让我担心’?!”

上了出租车,贝盈盈能感觉到男生的紧张和不安,她柔声安抚:“俞姨你别太担心,这里去医院只要十分钟,很快。”

俞玲整个人都慌了,“小寒,你听妈妈解释……”

“嗯嗯。”

“你说二姨和大姨来照顾你,她们人呢?!”

他敛睫,半晌转过身重新迈开步伐:“走吧。”

“……”

她吸了吸鼻子,声音很轻:“我也担心阿姨,我想和你一起去看看……”

“刚才我从楼下走上来,听到她们说这些天都是你一个人去医院,从来没有什么亲戚来家里!”他气到声音颤抖。

他转头就看到贝盈盈抱着书包,朝他跑来,他眉头一皱:“你怎么也跑出来了?”

“对不起小寒……妈不是故意这样骗你。”

“俞寒,等等!”

其实她回来看病,是不想让俞寒担心,影响他的学习。她知道如果在T市做手术,价格昂贵是一部分,另一方面还要让学业那么繁重的他照顾自己。所以她就和袁曼荷提出,回这里做手术。

男生提起书包,起身迈步离开班级,走了一会儿,却听到身后传来女生的呼喊:

后来做手术前,她是想过给几个亲戚打电话,然而那些亲戚朋友一听到是她,还是这种破事,纷纷说没空,要不然就是直接不接。

生病?!

手术结束后,她为了省钱,第二天就出院了,回到家本来是要好好休养的,但是没人煮饭,她只能自己照顾自己的饮食起居。

他面色阴沉,几秒后紧涩的喉间憋出几个字:“我妈……生病住院了。”

然而这样,还是免不了周围邻居的闲言碎语。

贝盈盈在一旁也是一惊,看着他挂掉把手机还给她,而后快速收拾书包,她连忙追问:“发生什么了?”

俞玲早习惯了,也不在乎,这么多年的困难磨练的她坚强不催,心底唯一的柔软,是给了儿子。

她偷摸儿接起后,母亲却让她把电话转交给俞寒。身旁的男生疑惑接过,几秒后,面色沉了下来:“医院?”

俞寒知道后,说什么也要留下来照顾母亲。

下午第四节课,贝盈盈正上着课,就接到袁曼荷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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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中旬,俞家却出了件不好的事。

“到了,进来吧。”俞寒开了门,对站在后头的贝盈盈说。

以为地处南方,看不到洋洋洒洒的飞雪,只能感觉天气越来越刺骨的寒冷,厚衣服一件一件往身上套。

他把行李推了进去,打开鞋柜往里看了几眼,拿出一双有些旧的黑色拖鞋放到她脚边,敛睫:“抱歉,只有这双……”

很快到了十二月份,T市进入冬季。

她笑了下,摇摇头:“没事。”

高二上班学期的学业任务还是相对轻松一些,每天几份试卷、几本练习册周报,一周周就这样过去。

他去到俞玲房间,发现她还在睡觉。他退出房间,走出来就发现女孩站在原地,扫视着这里。

省辩论赛定于下半个学期,学校已经把NR的名单上报上去。这意味着这个学期再也没有比赛,可以轻松些了。

他注意到她眼底的惊愕,心底微沉,开口的声音有些局促:“房子挺旧的,你在这待了不适应,我妈还在睡觉,要不然我先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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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听出他话语中含的情绪,走上前轻轻拉住他的衣袖,勾起温暖的笑:

女孩羞得别开视线,拿着水杯呼溜烟儿飞快溜走,俞寒看着她的背影,半晌唇角渐勾。

“俞寒,没关系,我真的一点都不介意。”

贝盈盈还没有反应来,这时门口走进来几个男生,男生们看到面对面的他们俩,内心:……等等我们来的好像不是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