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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女孩几秒后反应过来,眉眼弯弯,“嗯,我保证。”

她惊愕地看着他,脑袋就被他用黑笔敲了下,“没有第二次。”

这是下课铃响了,四周就传来熙熙攘攘的声音,是大家鱼贯出教室,然而这里是实验楼,依旧很安静。

她把笔递过去,却看到男生单手打开笔盖,而后拿笔划掉了她的名字!

“着急回家么?”他问。

“给我一支笔。”

“不着急……”今晚她特地告诉过袁曼荷,她自己坐车回去。

“……”就知道挪瑜她。

俞寒坐在石椅上,让她把稿子给他:“念吧。”

他目光扫了眼四周安静无人的环境,“还挺会挑地方。”

“嗯?”

她撇撇嘴,“后天就比赛了,我有点担心,所以……”

“就我一个人,也不敢?”

男生走到她面前,声音低沉:“不好好学习跑到这?”

她呆了下,乖乖站到他面前,谁知他指了指后面,“往后站。”

她看着愈走愈近的人,满脸惊讶:“俞寒?你怎么回来了。”

她退了好几步,都快有四米之外,他才喊停。

贝盈盈在原地看着两人离开,心情低落地收回目光,她把演讲稿放回书包,正要离开,一抹身影却重新回到视野里。

“开始吧。”

包公:…………

单独在他面前练这还是第一次,她感觉脸皮子在烧,酝酿了好一会儿,终于开口,然而还没说完一句话,就听到他言:“听不见。”

俞寒扬尘而去,头也不回。

她提了下嗓门,再试了几次,最后他才终于说可以。

包公看着俞寒伸过来迟迟不收回去的手,老实地把登记簿拿回去,而后他看到俞寒转身往实验楼走去,他一脸纳闷:“主席,德育处不在那儿啊?!”

她流畅地念完了稿子,而后一脸期待地看向他,男生却挑眉反问:

“我不是那意思。”

“你去台上背书的?”

“……”

贝盈盈:“……”

俞寒眉峰蹙起,“你是主席?”

他站起来,走到她面前,“美中不足之处,是感染力还不够。”见她脑袋垂下,他补充一句,“不过比之前好多了。”

包公愣了下,笑笑,“没事的啊,我刚好顺路一起,这还和我客气。”

“真的吗?”

俞寒伸出手,淡声道:“登记簿给我,我自己交。”

“嗯,要再抑扬顿挫一点。”

“主席,怎么了……”

她点点脑袋,“那我回去再练习练习……”

他转头一看,竟然是俞寒。

他把稿子还给她,“在这等我,一起回去,有个东西给你看看。”

突然,肩膀就被按住。

“什么呀?”

还没等俞寒回答,他扭头就走,边蹦跶边哼着小曲,等待着放学铃声的响起。

“回去就知道了。”

包公接过,点点头对俞寒说:“行了,主席你就不用去找主任了,我刚好回班,就给你拿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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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仰头偷偷看向一脸阴沉的俞寒一眼,又埋下脑袋。

两人回到家,因为比较晚,家里的客厅只亮了一盏暖黄色的橘灯,家里人都在二楼。

“……”包公收了话,尴尬地摸摸脑袋,这时贝盈盈把登记簿拿过来。

贝盈盈换好鞋子,捏着书包带,对他小声说:“我去洗个澡再来找你!”

“教育完了么?”

说完她就一溜烟跑去楼上。

他正说着,旁边的俞寒突然将冰冷的视线投向他——

俞寒看着她,脑海里盘旋着她刚才的话——洗澡。

俞寒看着她,眼底滑过一丝怔愣,就听到包公兴头上来了,语重心长道:“现在这个点依旧是学习时间,不能用来逃课做无关紧要的事,现在学校严抓严查,你们这些人一定要小心了……”

他按了按眉心,走回房间。

没想到逃课还被他抓到了QAQ。

女孩洗完澡,换了身睡裙,拿着稿子走去楼下,她刻意放轻步伐,小小声地不敢惊动任何人。

贝盈盈听到声音,转头就对上俞寒的视线,她一怔,立马羞愧地低下头。

俞寒也洗了个出来,就听到轻微的敲门声,打开门就看到女孩仰着脑袋,笑意盈盈:“我来啦~”

包公开心地挥动自己的手,招呼俞寒过来,一脸求夸奖:“主席,我又抓到一个逃课的。”

他视线一移,她睡裙底下的两条腿,纤细光滑,如藕根一样,白得晃眼。

“主席、主席——”

他飞速移开目光,稍稍侧身让她进来,而后关上门。

他双手别在胸前,正陶醉着,就看到旁边实验楼拐角处走出来一个人。

他走去书桌前,打开桌上的笔记本电脑,转头看了眼贝盈盈,把电脑拿起来,坐到床上,抬眸言:

对于他来说,他不是盼着别人受惩罚,而是他感觉抓人就像打地鼠一样,每打到一个就会很兴奋。

“过来。”

今天又抓到一个人,美滋滋。

她好奇地坐过去,看着他摆弄了一会儿电脑,而后打开了一个网址,里面弹出来一个视频。

包公看着贝盈盈,心里一阵畅快。

视频里正在进行一场辩论赛,她定睛一看,里头的反方竟然是无惧队!

“后果我不知道,名字先报上去,到时候老师会说的。”男生把登记簿拿给她,贝盈盈没有办法只能填上去。

男生把电脑拿给她,“这是去年他们比赛的视频,了解对手的同时,也可以学习一下。”

“那……登记了会有什么后果?”

贝盈盈看着视频里他们你来我往,激情昂扬的表现,不免心里惊叹,无惧队真的很优秀,无论是他们的台风、表达能力、应变能力,基本上无可挑剔。

包公眉梢挑起,“下次?这次德育处严查,抱歉我不能包庇。”

俞寒道:“他们有个很大的特点,就是喜欢对对手一点逻辑上的漏洞不放,反复提及,但有的时候也代表会被对手牵着鼻子走。你看这段……”

“可以别登记我吗,我下次绝对不会这样了……”

他身子稍稍侧近她,就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茉莉花香,从他的角度看过去,女孩粉雕玉琢的小脸吹弹可破,樱桃唇微抿着,如抹了层蜜一样。

包公见此,拔出黑笔笔盖,敲了敲手上的登记簿,“同学,哪个年段的,几班,叫什么名字。”

他强迫自己收回视线,却感觉心底燃了一把火,躁意浮起。

“演讲稿?是这个点背诵的吗?现在还是在晚自习,你跑到这来,和老师请假了吗?你不知道最近抓得很严?!”男生一连串的追问噼里啪啦丢了过去,女孩垂下脑袋,心虚地不敢发一言。

女孩偏偏不知道他此刻的想法,转过脑袋看他,甜甜一笑:“俞寒,谢谢你给我看这个,等会儿借我个U盘拷回去可以吗?”

“我……我在背诵演讲稿。”

他站起身,从书包里掏出U盘扔给她,她看了一会儿,拷下来,把电脑还给他,而后看向床头的钟:“呀,都快十一点了,我得先回去了。”

包公走到她身前,上下打量了她一眼,“说吧,你在这里干嘛?”

她刚站起身,却听到一阵敲门声。

不会是来抓逃课的吧……

外头响起俞玲的声音——“儿子,你睡了吗?”

包公一看到女孩胸前的校牌,果真是一中的学生,他长腿一迈,跨进了石头路,朝她快步走来,贝盈盈看着他身上挂着的学生会工作证,心里一凉。

贝盈盈:???!!

贝盈盈听到声音,吓得拿着笔的手一抖,目光带怯看向男生,把稿子别到身后。

男生也愣了下,就对上贝盈盈惊慌的目光,女孩不知为何就是害怕这么晚了出现在俞寒房间,家里人要是知道了搞不好要说什么。

他大喊一声:“这位同学,你在干什么!”

她正不知所措,男生就按住她的肩膀,让她坐到床上:“就在这坐着,别出声。”

包公吓了一跳,立马转头,视野透过柳树条,就看到后头的石椅上背对的坐着个女孩,披着长发,要不是穿着一中校服,他还以为是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而后他伸手关掉了床头的灯,房间立刻暗了下来。贝盈盈坐在原地,动都不敢动,秉着呼吸,心跳得飞快。

“小圈子有局限性,而大圈子不仅好办事……”

他走去门口,稍稍打开一点门,而后身子挡在面前:“妈,怎么了?”

“行吧。”包公拿着小本本,讪讪地走过去,觉得无趣变哼起了歌,走到实验楼,他站在花圃前抬头看了眼上面的教室,发现灯都关了,正要走就听到一阵女声——

俞玲笑笑,“妈知道你今天回来迟了,饿不饿?要不要我去给你煮点宵夜?”

俞寒指了指前面的实验楼,“你去看看教室的灯都关了没,这个点还在做实验的,让他们准备回去。”

“不用。”

“可不嘛……不是不是!我就是希望大家都能遵守纪律。”

俞玲扫了眼他黑漆漆的房间,“怎么了,这么早就睡了?”

俞寒晲他一眼,淡声问:“好像抓人你很高兴?”

“差不多了。”

“主席,那我们现在去查哪里?”

“行,早点睡啊,别熬夜。”俞玲嘱咐。

此刻长得丑的“包公”走到楼梯口,看了眼周围,一脸兴奋地问身旁的人:

她离开后,他借着光亮,看向床边上紧张兮兮的女孩,而后关上了门——

然而经常被回以六个字——“因为你长得丑”。

却没有把灯开起。

最后只剩下俞寒和另外一个男生,男生长得黑,一口白牙,人送外号“包公”,因为他做事特别铁面无私,在班里当干部就是一言一行公平公正,有的时候容易得罪人,但是他是俞寒的“小迷弟”,他特别喜欢俞寒工作中严苛的性格,对人都说“主席也是和我一样的人,你怎么不讨厌他?”

女孩的眼前立刻陷入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她慌得脑袋四处转动,“……俞寒?”

俞寒道:“等会儿你们三个去操场,凡不是体育特长生或者得到老师批准的,登记名字,你们俩去食堂。”

然而却没有听到男生的应答。

于是今天俞寒带着一批人,亲自落实,今天抽点高一年段,班上逛完一圈后,学生会督导部几个人往楼下走。

正呆滞间,她却感觉手腕被一把握住,有股巨大的力量把她往后一推,她身子顺势倒在床上,而后强烈的男生气息欺压而上。

与此同时,今晚俞寒作为学生会会长,轮到他值班,德育处今天刚下了命令,因为最近得到老师反馈,晚自习纪律很差,甚至有出现一些逃课、学委漏点名的现象,所以要开始严抓。

俞寒滚烫的身躯把她笼罩在床和胸膛之间,他一手握住她的手腕,另一只紧实的手臂抵在她的肩旁的床上,让她无处可逃。

这几天的练习下来,她已经有了很大的进步,只是或多或少还有些紧张,只能多花时间去准备。

贝盈盈感觉男生脑袋微侧,贴近她的脖颈,头发上湿漉漉的水珠落在她的肩上。

“我方认为,对方辩友追求在精不在多,一味地去与之前的朋友保持联络,而难以与新认识的人结交,不止交际圈狭小,而且还可能会形成适应能力差的缺陷……”

女孩头脑轰得一下,一片空白,男生沙哑的声音响起:“抱歉,滑倒了。”

两栋无人的实验楼的中间,有个很大的花圃小道,中间是石头铺成的小路,还有石桌石椅。深秋的晚上,凉风拂过此地,卷起淡淡的青草味,贝盈盈借着头顶洒下的月光,竭力大声地背诵稿子:

她面色通红,轻轻道:“没事……”

再过几天就是初赛,每时每刻都要分秒必争。

她以为他正要起来,谁知男生保持这样的姿势没动,炽热的气息再次落在她发痒的颈窝——

这几天,贝盈盈都留在学校上晚自习,最后一节课,特地逃掉,跑去楼下练习辩论赛的稿子。

“腿抽筋了,站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