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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找不到搭档

“教练,您突然叫我来办公室,是不是有什么好消息?”颜雨冰目光炯炯地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孙教练,带着期盼问道。

颜雨冰有预感孙教练会带来好消息,她点头答应孙教练的要求,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东西,和于妍姿说了再见之后,跟着孙教练去了她的办公室,两个人像平时一样面对面坐着。

“雨冰,距离你决定转冰舞项目已经过了2个月了,我想了很多办法为你寻找搭档,但是说句实话,到现在都没有找到合适的人。”面对着颜雨冰充满期待的眼神,孙教练轻轻叹了口气,然后接着说道,“不过我还想了一个办法,希望这个办法能够为你找到搭档吧。”

“雨冰,我有点事要跟你说,你跟我去下办公室。”孙教练指了指练功房门外说道。

“请问是什么办法?”颜雨冰好奇地问道。

“教练!”看到孙教练出现,颜雨冰停下手边的动作,动作飞快地跑到了孙教练身边,带着惊喜说道,“您怎么来了?!”

“2022年冬奥会将在北京举行,为了尽可能寻找到有实力的冰雪项目选手,体育局发了通知,要在全球范围内寻找华裔选手。”孙教练提了一下大背景,然后就开始说自己的做法,“我联系了北美和欧洲的朋友,请他们在当地发布消息,邀请有实力的华裔冰舞选手回国发展。”

“你们姐妹俩还真是会互相吹捧。”正好走进练功房的孙教练听到了她们两个人的对话,有点好笑地说道。

“在国内都找不到合适的人,在国外找华裔选手,真的可行吗?”面对孙教练这个方案,颜雨冰有些意外,同时也有些犹豫,“而且如果是华裔的话,应该不拥有中国国籍了吧?他们会说中文吗?我的英文不好,如果没法跟搭档交流,那可怎么办?”

“还不是因为小姿你教得好!”于妍姿的夸奖让颜雨冰有些不好意思,她顺势也恭维了一下于妍姿。

“这些问题你都不需要担心,只要能找到合适的人选,这些困难都是可以克服的。”孙教练安抚了颜雨冰一下,然后又鼓励她道,“我注意到你最近练舞练得很不错,你可以尝试在冰上做一做舞蹈动作,找一找在冰上舞蹈的感觉。”

颜雨冰一边跟着于妍姿学印度舞的手部动作,一边灵活地扭动着自己的腰肢,看到颜雨冰速度飞快地掌握到了印度舞的精髓,于妍姿语带惊叹:“小冰,你学新舞蹈的速度好快啊!”

在孙教练的安排下,颜雨冰开始尝试在冰上做舞蹈动作,与此同时,孙教练也开始教她如何完成同步捻转步——同步捻转步是冰舞特有的动作,强调的是男女选手要用单足在冰面上进行快速而连续的转体动作,这是冰舞特有的动作。

“小冰,你一定要注意,印度舞和其他舞蹈最大的区别就是手部动作,你一定要把每一个手部动作都做的做到位……”于妍姿对印度舞的研究很深,她一边演示着动作一边对颜雨冰强调道。

对于之前一直从事花滑女单项目训练的颜雨冰来说,这是一个技术难点,也是她非常想要攻克的动作,虽然现在暂时还没有男搭档,无法和搭档一起调整旋转的速度,不过颜雨冰随时都在为找到搭档而做着准备,她开始花大量时间在冰面上练习同步捻转步,练累了的时候,也会尝试做一些舞蹈动作解乏。

颜雨冰小时候曾经学过一段时间的印度舞,于妍姿也学过一段时间的花样滑冰,一开始两个小姑娘一起上课、一起训练,可是她们很快就发现自己擅长的项目,之后颜雨冰专心学花样滑冰,并将舞蹈训练作为冰上训练的补充,于妍姿则专心跳印度舞,偶尔会去冰场和颜雨冰一起玩耍。

颜雨冰练同步捻转步练了足足一个星期,这才稍微找到一点感觉,为了让孙教练帮自己纠正动作,她特地给孙教练发了微信,请她来看自己训练,孙教练只回复了一个“好”字,没过多久孙教练就到了冰场,在她身边还站着一位中年女士。

冰舞项目中经常出现的探戈、华尔兹、伦巴和恰恰等舞种颜雨冰全都在学,颜雨冰的表姐于妍姿是凯迪舞蹈学校的印度舞老师,因为这层关系,于妍姿有空的时候就给颜雨冰“开小灶”,在练功房给她上一对一的印度舞课。

“雨冰!”孙教练叫着颜雨冰的名字,然后就带着那位女士走到了场边。

凯迪舞蹈学校紧挨着俱乐部,是整个月华市规模最大、教学项目最多的舞蹈学校,每天都有许多种不同的舞蹈班,还有专门针对花样滑冰选手而开设的舞蹈班,颜雨冰在花滑舞蹈班学了很多年的舞蹈,现在决定转练冰舞,学的舞种比之前更多了。

“教练!”转圈转得不亦乐乎的颜雨冰突然听到孙教练的呼喊,她停下转圈的动作,一边跟教练打招呼一边往孙教练所在的方向滑去。

虽然暂时没有找到合适的搭档,可颜雨冰也没有浪费时间等待,她每天固定做三小时的冰上练习,其他的时间则在和俱乐部隶属同一个集团的凯迪舞蹈学校学习各种舞蹈。

“雨冰,有一位客人想来看看你,我带她过来了。”等颜雨冰滑到自己面前之后,孙教练抬手指了指身边的女士,向颜雨冰介绍道,“这一位是费女士,她说她认识你。”

可是让孙教练感到失望的是,他们全都肢体僵硬、表现力差,只有身高和颜雨冰比较搭,就算勉强挑一个人和颜雨冰成为搭档,也需要很长的时间去磨合,对于即将成年、马上要参加成年组比赛的颜雨冰来说,时间是她最缺乏的东西。

颜雨冰将目光移到费女士脸上,在看到她充满笑意的熟悉眼眸之后,瞬间激活了颜雨冰心底的记忆,她惊喜地喊道:“费阿姨,您不是在美国吗?怎么突然回国了?”

孙教练通过各个渠道发布凯迪花滑俱乐部正在招募男冰舞选手的消息,一个多月的时间里,陆陆续续有十几位男生报名,其中身高符合要求的只有2、3位,经过慎重考虑,孙教练邀请身在外地的他们来月华市参加了面试。

费阿姨的儿子秦飞扬只比颜雨冰大一岁,两个人小时候都在凯迪花滑俱乐部学花样滑冰,虽然颜雨冰不喜欢自视甚高的秦飞扬,可是对于经常陪秦飞扬来训练、对自己和蔼可亲的费阿姨,她还是很有好感的。

颜雨冰的运动员身份变了,她爸妈也不再反对她继续练滑冰了,可是最关键的找搭档问题一直都没能解决——学冰舞的男生本来就比女生少,很多人还是当一门爱好来学的,到了初中阶段就会放弃爱好专注学业,像颜雨冰这样接近成年、个头高挑的女选手,想要找到年龄相仿、身高合适的男冰舞选手更是难上加难。

费阿姨一家6年前去了美国,秦飞扬也一直在美国训练,虽然定居美国,但是他一直代表中国比赛,他和搭档舒若瑶参加了好几届世青赛,前年拿到了冰舞比赛的亚军,去年拿到了冰舞冠军,如果不出意外,他们有望在今年的世青赛上蝉联冠军,在升入成年组之后,他们也有很大可能会成为冰舞一线选手。

在颜雨冰下定决心转到冰舞项目之后,孙教练花了很多时间去拜访颜雨冰的父母,总算做通了他们的工作,她还带着颜雨冰跑了两趟月华市体育局,将她的运动员身份从花样滑冰女单运动员改成了冰舞运动员。

“马上就要过年了,我回国陪陪父母家人。”见颜雨冰认出了自己,费阿姨显得非常开心,她伸出手来,握住了颜雨冰的手,“小冰,今天我还有事要忙,不能在这里呆太久,也不能看你训练,明天我会早点来,请你表演一下你最近学的舞步好吗?”

两个月之后——

不管费阿姨来不来,颜雨冰都是要在冰场训练的,面对费阿姨的要求,她没有多想,直接就点头答应了:“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