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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二 悲伤是条记忆里的河

“好吧,你说什么就什么吧。”打开汽水刚喝了一口,她轻快地跑到了我身边。

“画什么啊,你没发现你都快长霉了吗?”她一脸得意的笑容比阳光还要璀璨。

“志铭,你还记得去年夏天去安徽写生的时候吗?”她今天的心情貌似很不错的样子。

“你干什么?这样还画什么?”看着她,我感到深深的无力感。

“嗯,记得啊,那边晚上山里的萤火虫挺多的。”一边喝着芬达,一边努力回想有什么值得回忆的地方。

“因为我喜欢橘子味儿啊。”她笑嘻嘻的看着我,随手把汽水递给了我。当我接过转身的时候,她来到窗户旁,“哗啦”一声猛地拉开了窗帘。刺眼的阳光透过玻璃一下子使得整个画室变得白茫茫一片。画板上的颜色变得苍白,素描人物的眼睛反着微光。

“嗯,那次山上下大雨,一起下山的时候要不是你拉了我一把,一直护着我,可能我就掉山下去了。”她脸上带着后怕的表情,而我也记起了当时山上的电闪雷鸣,倾盆大雨,和那次抓住她那双手时内心的悸动和后怕。

“怎么又是这个口味儿。”看着她手里的汽水,我有些无奈。

“幸好当时抓住你了,要不然现在就看不到这么可爱的你了。”看着窗外的阳光挥洒在画室里的地板上,我笑了笑。

我以为我不会悲伤,自从经历李明皓那件事之后,泪腺就变得不在发达。但是独对和那副曾经的向日葵,看着画里一望无际的原野,看着静物桌脚边的透明闪耀的芬达玻璃瓶,似乎嘴边还是橘子味儿的回忆,我嘴角带着微笑,眼角的泪水却止不住地顺着脸庞蜿蜒前行。记忆穿着眼前的灯光回到了过去的某一天。

“我就是从那时候喜欢上你的,虽然你看起来没有那么十分靠谱。”她从身后抱住了坐在椅子上的我。

一个人是自由的,想画什么就画什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但一个人也是孤独的,有时候很难明白自己要去哪里,又会到哪里。

“八分靠谱也可以啊。傻瓜!”

青春的爱情就像一朵开在夜里的花,等到凌晨那束光亮起的时候就是它凋零的时刻。没有什么能阻止它的凋零,就像没有谁能保证永恒的黑夜,太阳总会升起,而花朵终会凋谢。

“最爱你了!”

虽然和她分开以后,我的世界又变成了灰色的孤寂。但是从未有过那一天,我的内心是如此的平静。经历了这么多事之后,我似乎看明白了自己,也像是看明白了感情。

“我也是!”说完,一切都随着光线慢慢地模糊了视线,一切都回到了现实。看了看窗外的大雨,我站起身来。推开了门,突然想站在雨中,静静地淋着雨。

当我一个人静静地坐在画室里,旁边再也没有任何一个熟悉的身影时。有些情绪像是透过水粉的颜色浸透了画纸。看着画纸上灰蒙蒙的颜色,我放下了手中的画笔,回头去看窗外的倾盆大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