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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五 爱情是部青春消亡史

放下略带惆怅的思绪,坐在公交车靠窗的位置,能看到车里每个不同年龄人的样貌和表情,其实观察世界和人是我闲来无趣的乐趣。每一次观察都会让我产生一系列的联想,想着他的职业,年龄,工作,家庭。似乎这最能打发时间。

那一次,有些搞笑,却带着一些温暖。我从未问过他有关他父亲和后母的事,就像他也从未问过我的家庭关系。我们像是双子共生一般,一人站在光明里,一人站在黑暗里。因为时间,我完全搞不懂,到底是谁迎接了最后的光。

行车过程中,几经颠簸,当我看到远处冒着白色蒸汽的大烟囱时,我知道目的地快到了。曾经我和他站在公车上好因为它一起讨论过,环境的恶劣和人性的自私,为此争吵了一番,虽然最后谁都没争辩过谁。

印象里上次去他家时,他的弟弟一直畏惧的看着我,躲在他身后。他的父亲开了一家汽车维修店,盘起头发的后母看着很是年轻,她看到我时轻轻地对我笑,我还以为她是明皓的姐姐,因此当我喊出称呼时还为此闹了一个大乌龙。

当穿着黄衫的司机师傅喊了到站的声音后,我下了车,望了望渐渐灰寂的天空,疾步向记忆里的方向走去。当我看到那家已经破旧需要翻新的汽车维修广告牌时,我径直走了过去。

那天,从宿舍里走出来,出了学校,向东走了50米,经过长有苔藓的天桥,在往回走100米左右会看看到张贴着明星广告的公交站台,我要坐201路车17站路才能到他家附近。

他的父亲正弯着腰擦车子,灰色的衣服被浸染了一块块黑色污渍,像是一块块发霉的病菌。

也许,外表再怎么坚强果敢的女孩子,内心里也装着一颗柔软粉嫩的心吧。她温柔的时候也展现了女孩子应有的柔美。不过,我可不敢当面调侃她,对她的畏惧似乎深入了骨子里。

“叔叔,是我。明皓的朋友,他在家吗?”我走过去背对着他打了招呼。

在问过很多人都没有得到他的消息之后,子君告诉了我有关他的消息。听说他拿着所有的课本回家里复习去了,虽然老师一再挽留,但是执拗的他还是回家去了。自此,就没有谁看到他了。知道这个消息的我对子君很是感激。当我握着她的手说感谢的时候,难得看到了她脸红的样子。

“哦,是你啊!他在屋里,你去看看吧。”这个中年男人看到是我,客套一句,继续回过头擦起了车子。我侧过他向里屋走去。没想到却看到了令我恶心呕吐的一幕。

在学校里看不到他,打他家里的电话也没有人接。想到还处于悲伤之中的白雪,我觉得我一定要找到他,可恶的他!

明皓乱糟糟的头发积满了灰尘,像是多日没有清洗。他把他的弟弟紧搂在怀里,在和他打闹。当我进来时他正在亲吻他弟弟的嘴巴。看着他们嘴对嘴的样子,我转身快步跑了出去。

我以为经过这次打架,他会找到白雪恳求她的原谅,他低头认错做回一个好男人。虽然后来我还是把白雪的诉求告诉了他,希望他能做点弥补性的措施,但是他还是令我失望了。

走到一处积满乱扔的垃圾旁,我弯着腰不停地呕吐起来。胃里那些酸苦的东西像是顺着某些情绪从我的喉咙里倾泻而下。我的眼泪止不住地落了下来。

从那天之后,我就真的没有再见到过李明皓了,他就像是一粒微小的尘埃消失在我的生命里,一切都了无痕迹。

从那一天开始,他再也不是我认识的他,我也再也不是我认识的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