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烧了家具,烧了几千本书,烧了所有的画。直到处于绝望的境地,她才把那些木库巴尔人从墙上拿下来。她正要起出钉子,这么做只是出于美观考虑,因为那根钉子在那里显得碍眼,失去了实际用途。这时她突然想到,也许就是那一点,那一小块金属,支撑着墙壁。也许它支撑着整栋楼。谁知道呢,也许把钉子从墙上拔下来整个城市都会毁灭。
客厅墙上挂着一幅水彩画,画面上一群木库巴尔人在跳舞。卢多认识作画的艺术家,阿尔巴诺·内维斯·伊·索萨,一个总爱开玩笑的乐天派,他是姐夫的老朋友。起初,她很讨厌这幅画。在画里她能看见安哥拉一切让她恐惧的东西:野蛮人在庆祝什么——一种欢愉,一种幸福的征兆——而这个东西对她是陌生的。之后,逐渐地,在沉默与孤寂的漫长年月里,她开始对那些围绕着篝火移动的人物产生感情,就好像生活值得如此的风雅。
她没有起出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