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凡说：没呢，是别人——哎，轮到我的戏了明天中午十二点在北京饭店吧。
我说：行啊，听说你在三环里面买了个房子？
我问：那什么地方？
一凡说：别，我今天晚上回北京，明天一起吃个中饭吧。
一凡说：好了不跟你说了导演叫我了天安门边上。
我说：没事，你说个地方，我后天回去，到上海找你。
这天晚上我就订了一张去北京的机票，首都机场打了个车就到北京饭店，到了前台我发现这是一个五星级的宾馆，然后我问服务员：麻烦你帮我查一下一个叫张一凡的人。
一凡说：哎呀不巧啊我正好在上海啊。
服务员查了一下说没这个人。
我说：我正好在北京办点儿事，你呢？
然后我说：你们这里有什么剧组最近在？
一凡说：我在拍一个外景，你在哪呢？
服务员说：对不起先生，这是保密内容，这是客人要求的，我们也没有办法。
我说：没什么。你现在在哪儿呢？
第二天中午一凡打我电话说他在楼下，我马上下去，看见一部灰色的奥迪TT，立马上去恭喜他梦想成真。
他说：这电话一般我会回电，难得打开的，今天正好开机。你最近忙什么呢？
我坐在他的车上绕了北京城很久终于找到一个僻静的地方，大家吃了中饭，互相说了几句吹捧的话，并且互相表示真想活得像对方一样，然后在买单的时候大家争执半个钟头有余，一凡开车将我送到北京饭店贵宾楼，我们握手依依惜别，从此以后再也没有见过面。
我说：想知道当然能知道。
其间我给他打过三次电话，这人都没有接，直到有一次我为了写些关于警察的东西，所以和徐汇区公安局一个大人物吃饭，当时一凡打了个电话给我，寒暄了一阵然后说：有个事不知道你能不能帮个忙，我驾照给扣在徐汇区了，估计得扣一段时间，你能不能想个什么办法或者有什么朋友可以帮我搞出来？
然后我终于从一个圈里的人那儿打听到一凡换了个电话，马上照那人说的打过去，果然是一凡接的，他惊奇地问：你怎么知道这个电话？
我说：搞不出来，我的驾照都还扣在里面呢。
后来我将我出的许多文字做点儿修改以后出版，销量出奇的好，此时一凡已经是国内知名的明星，要见他还得打电话给他经纪人，通常的答案是一凡正在忙，过会儿他会转告。后来我打过多次，结果全是这样，终于明白原来一凡的经纪人的作用就是在一凡的电话里喊：您所拨打的用户正忙，请稍后再拨。
从此大家互相没有来往。
我深信这不是一个偶然，是多年煎熬的结果。一凡却相信这是一个偶然，因为他许多朋友多年煎熬却没有结果。老枪乐于花天酒地，不思考此类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