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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老枪喝酒是我见过最厉害的,此公每天要喝白酒半斤,刺激灵感。有一回,应该是九月一日,只见老枪背个大书包出门,我以为他是怀念学校生活去念书了,没想到半天拎一包酒回来,放在写字桌上,开一瓶,喝一口,说,咱今天写个李白的小说。

老枪的痛苦是他热爱文学,文学不热爱他。他写过几十万字的小说,没有地方发表,后来除了一个保留的之外全部送贾平凹了。这些东西换了两万多的人民币。老枪的爱好是喝酒,没钱就不能喝酒,没有酒就不能写东西,不能写东西就没有钱。写了东西有了钱有了酒却没有东西了。这就是老枪的生活。

我和老枪住的地方是那个盗版集团解决的。房租都是他们出,任务是每个月拿出至少十万字的东西。我们用的是最落后的电脑,存个盘等同于我们把泡面冲开的时间。每次我们写得饥饿不堪,总是泡个面,说,存盘吧。老枪边存边骂,丢吧,丢吧,都丢了。事实是我丢过文件,老枪因为对磁盘和电脑爱护有加,从来没有丢失过东西。

我的美文系列他们给了六千,为此我努力了两个月。因为我对文学本来没有幻想,所以痛苦仅仅限于有的时候凑不满字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