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孩子,未来你也许会觉得奇怪,怎么父母身上竟然也会有很多弱点。我们所喜欢的,很可能你会觉得讨厌;当我们说不许你做某件事时,很可能你会立刻告诉我们说,其他所有的孩子都获准做这件事。结果,有时你会认为我们是不公平的父母。我猜想,这并不要紧,因为我们那么爱你,即使你有时不喜欢我们,我们也不介意,因为我们相信,培育子女是父母的天职。
爱是人们最珍贵、最高尚的情感。也正是因为爱,妈妈不会因为你智力高而强迫你去学什么、做什么,因为我知道:走一条什么样的人生之路,全靠你自己选择,父母只能为你参谋,只能在你确定了方向之后助你一臂之力。在妈妈看来,凡是真的、善的、美的,走什么样的路都行。不一定要成为什么“名家”,只要问心无愧。总之,无论你将来干什么,我都不加干涉,因为我懂得束缚只会损害你的天才。但作为母亲,有几句忠言必须事先禀告:凡懒惰、浮夸、贪婪、虚伪、庸俗和愚昧是一点儿也不能有的,我希望你能做到。
“每一个人都有一个童年,每一个人都只有一个童年。假如把这童年比作一只小船,母爱就是那深情接纳着小船的港湾。错过了港湾,漂泊的小船将会走得很累、很累。”小远,亲爱的孩子,如果你累了,不要忘记停靠过多次的港湾。妈妈希望你长大之后,记忆中的童年是金色的、幸福的。
孩子,妈妈为你的出众之处而骄傲。可是,为人之道更重要的,是要懂得正直和善良,谦和与孝顺,还有爱——爱生活,爱生命。什么是爱呢?一千个人有一千种理解。我想起第一次去爸爸家里作客,那天奶奶切菜,一不小心切到手指,出血了。爷爷听见她“哎呀”一声,立刻从北屋飞奔过去,一把抓过她的手,放到自己嘴里吮吸伤口,问她疼不疼。在我的成长中,外公外婆从来没有任何亲密的动作,一直到那天,看到爷爷一脸担心的样子,我才知道夫妻之间的恩爱,不只是电影里演演而已。那天,我第一次真真切切了解到,什么是爱。
就在前天,在你希望我全神贯注地听你说话而又感觉我心不在焉时,你用手捧着我的脸,提醒着我说:“妈妈,你看着我呀!”哦,你是要我用眼睛听你说话,用心看着你呀。我会的,孩子,只要你能给我说。你教会了我很多东西,我会珍惜这份感情,也愿你用心而不单是用眼睛去看人生。
六个月大,你能听懂家里人的话,并做出积极反应,以后一发而不可收。一周岁,你认识了大多数颜色、形状,知道了方位、方向。更令人惊奇的是,有一回奶奶家的电视机音响开关坏了,只有画面,没有声音。当时电视台正在报告气象,小不点的你竟能把余下的十几个地名一字不差报完了。开始,我们还以为你认识的是画面,第二天又试了一回,还是一字不差。当爸爸迟疑地把“沈阳”两字写在纸上给你看,你准确无误地念出来时,爷爷、奶奶、二叔、二婶,大家都带着高兴和惊奇鼓掌,我们当时的心情,直至今日还没有淡忘……如今,你认识了好几百字,你的悟性极高,遇问题能举一反三,你的记忆力,逻辑思维都好于同龄的孩子。你的智力是超群的,所有的这一切,都给我们带来了多少欢乐、欣慰。
快些长大吧,孩子,我和爸爸在为你祝福,所有的家人都在期待,愿世界一切的幸福都属于你!
还记得你出生的前一天,妈妈在医院里抚摸着肚子,对你说着悄悄话,心里充满了期待。从你能睁眼看世界时,我和你爸爸就惊奇地发现爱情使我们如愿以偿,她的琼浆哺育了一个“小精灵”,一个集父之才华、母之灵气的“神童”。
爱你的妈妈 雪颖
马上又是新的一年了,你又将长大一点。
一九八四年十二月三十一日
亲爱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