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悟读书网 > 文学作品 > 聊斋志异 > 跳神

跳神

[8]惵(dié)息——因畏惧而不敢出声。

[7]尺有咫(zhǐ)——一尺多。

[9]答若响——有问必答。

[6]辟翕(xī)——一开一合。

[10]腹诽者——心里不以为然的人。

[5]商羊舞——传说中一种神鸟(商羊)的舞姿,即一足着地而舞。

[11]满洲——即满族。

[4]甚设——设备非常齐全。

[12]尸者——指跳大神者。

[3]肉于案——将肉放在盂内。

[13]关、张、玄坛——关,关羽;张,张飞;玄坛,赵姓,名公明。

[2]都中——指京都北京。

[14]惨凛——阴冷状。

[1]闺中以神卜——闺中女子占卜吉凶。

[15]森森蹜蹜(sù sù)——一个接一个紧靠在一起。

济俗:民间有病者,闺中以神卜[1]。倩老巫击铁环单面鼓,婆娑作态,名曰“跳神”。而此俗都中[2]尤盛。良家少妇,时自为之。堂中肉于案[3],酒于盆,甚设[4]几上。烧巨烛,明于昼。妇束短幅裙,屈一足,作“商羊舞[5]”。两人捉臂,左右扶掖之。妇剌剌琐絮,似歌,又似祝;字多寡参差,无律带腔。室数鼓乱挝如雷,蓬蓬聒人耳。妇吻辟翕[6],杂鼓声,不甚辨了。既而首垂,目斜睨;立全须人,失扶则仆。旋忽伸颈巨跃,离地尺有咫[7]。室中诸女子,凛然愕顾曰:“祖宗来吃食矣。”便一嘘,吹灯矣,内外冥黑。人惵息[8]立暗中,无敢交一语;语亦不得闻,鼓声乱也。食顷,闻妇厉声呼翁姑及夫嫂小字,始共爇烛,伛偻问休咎。视樽中、盎中、案中,都复空空。望颜色,察嗔喜。肃肃罗问之,答若响[9]。中有腹诽者[10],神已知,便指某姗笑我,大不敬,将褫汝裤。诽者自顾,莹然已裸,辄于门外树头觅得之。满洲[11]妇女,奉事尤虔。小有疑,必以决。时严妆,骑假虎、假马,执长兵,舞榻上,名曰“跳虎神”。马、虎势作威怒,尸者[12]声伧伫。或言关、张、玄坛[13],不一号。赫气惨凛[14],尤能畏怖人。有丈夫穴窗来窥,辄被长兵破窗刺帽,挑入去。一家媪媳姊若妹,森森蹜蹜[15],雁行立,无岐念,无懈骨[16]

[16]无懈骨——挺直身躯站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