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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仙

[5]长桑之术——医术。

[4]念东先生——即高珩,淄川人,能诗文。

[6]致——情致、意态。

[3]稷下——古地名,此指济南府城。

[7]复室——内室。

[2]高季文——清康熙年间教谕。

[8]观音像——菩萨像。

[1]癸亥——即康熙二十二年(1683年)。

[9]曛——暮。

梁,四十以来女子也,致[6]绥绥有狐意。入其舍,复室[7]中挂红幕。探幕以窥,壁间悬观音像[8];又两三轴,跨马操矛,驺从纷沓。北壁下有案;案头小座,高不盈尺,贴小锦褥,云仙人至,则居此。众焚香列揖。妇击磬三,口中隐约有词。祝已,肃客就外榻坐。妇立帘下,理发支颐与客语,具道仙人灵迹,久之,日渐曛[9]。众恐碍夜难归,烦再祝请。妇乃击磬重祷,转身复立,曰:“上仙最爱夜谈,他时往往不得遇。昨宵有候试秀才,携肴酒来与上仙饮;上仙亦出良酝酬诸客,赋诗欢笑。散时,更漏向尽矣。”言未已,闻室中细细繁响,如蝙蝠飞鸣。方凝听间,忽案上若堕巨石,声甚厉。妇转身曰:“几惊怖煞人!”便闻案上作叹咤声,似一健叟。妇以蕉扇隔小座。座上大言曰:“有缘哉!有缘哉!”抗声让坐,又似拱手为礼。已而问客:“何所谕教?”高振美遵念东先生意,问:“见菩萨否?”答云:“南海[10]是我熟径,如何不见。”又:“阎罗亦更代否?”曰:“与阳世等耳。”“阎罗何姓?”曰:“姓曹。”已乃为季文求药。曰:“归当夜祀茶水,我于大士[11]处讨药奉赠,何恙不已。”众各有问,悉为剖决。乃辞而归。过宿,季文少愈。余与振美治装先归,遂不暇造访矣。

[10]南海——指浙江定海县海域中的普陀山,相传为观世音显灵说法处。

癸亥[1]三月,与高季文[2]赴稷下[3],同居逆旅。季文忽病。会高振美亦从念东先生[4]至郡,因谋医药。闻袁鳞公言:南郭梁氏家有狐仙,善“长桑之术[5]”。遂共诣之。

[11]大士——佛教中对菩萨的通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