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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政

[6]——即诸,亦作“专诸”,春秋时吴国刺客。

[5]豫——指豫让,春秋战国之交的刺客。

[7]皮面自刑,不累骨肉——指聂政自杀前,自毁面容以不牵累其姐。

[4]轵(zhǐ)——车轴末端。

[8]曹——即曹沫,春秋时鲁国名刺客。

[3]刺客传——指《史记•刺客列传》。

[9]荆轲——战国末燕国刺客。

[2]聂政——战国时的刺客。

[10]樊将军——即樊於(wū)期,秦国将军,获罪逃至燕,秦以千金购其头,荆轲为取秦王信任,使其自杀,割其头以献秦王。

[1]怀庆潞王——怀庆,府名,治今河南沁阳县;潞王,指明穆宗第四子朱翊受封为潞王,在怀庆府内。

[11]羊——即羊角哀,战国时人。

异史氏曰:“余读刺客传[3],而独服膺于轵[4]深井里也:其锐身而报知己也,有豫[5]之义;白昼而屠卿相,有[6]之勇;皮面自刑,不累骨肉[7],有曹[8]之智。至于荆轲[9],力不足以谋无道秦,遂使绝裾而去,自取灭亡;轻借樊将军[10]之头,何日可能还也?此千古之所恨,而聂政之所嗤者矣。闻之野史:其坟见掘于羊[11]、左[12]之鬼。果尔,则生不成名,死犹丧义,其视聂之抱义愤而惩荒淫者,为人之贤不肖何如哉!噫!聂之贤,于此益信。”

[12]左——即左伯桃,战国时人,相传与羊角哀为友,后因助羊而死,羊发迹后以上卿礼葬之。

怀庆潞王[1],有昏德。时行民间,窥有好女子,辄夺之。有王生妻,为王所睹,遣舆马直入其家。女子号泣不伏,强舁而出。王亡去,隐身聂政[2]之墓,冀妻经过,得一遥诀。无何,妻至,望见夫,大哭投地。王恻动心怀,不觉失声。从人知其王生,执之,将加搒掠。忽墓中一丈夫出,手握白刃,气象威猛,厉声曰:“我聂政也!良家子岂可强占!念汝辈不能自由,姑且宥恕。寄语无道主:若不改行,不日将抉其首!”众大骇,弃车而走。丈夫亦入墓中而没。夫妻叩墓归,犹惧王命复临。过十余日,竟无消息,心始安。王自是淫威亦少杀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