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今天你会开始一场绝妙的体验。”
“从来没有。”
她笑了：“已经开始了。”
“杰西卡，你以前冲过浪吗？”迈克问。
迈克说：“那更好了。我们先在海滩上学一些基础动作，比如怎么拿冲浪板。然后你再下水试试。艾玛的冲浪经验很丰富。我和凯茜也是。约翰的冲浪本事也不差。”
我和杰西卡向我们各自的冲浪板走去。
迈克说的没错。虽然我没有大量经验，但冲浪的次数也不算少。我从没告诉过他这些，还有许多其他事情，但他就是知道。
我转身面朝大海，不再看咖啡馆。迈克站在一排冲浪板旁，指着两个不同的冲浪板。
“好，现在拿住你的冲浪板……”迈克开始教她。
“杰西卡，这个是你的。”迈克说，“约翰，你试试这个吧。”
“爸爸！我来！我来！”艾玛气喘吁吁地喊道。
我遮着眼睛想看清她的身影。可光线太晃眼了。艾玛好像给了那个客人一个拥抱，但很难看清。就在我挤眼睛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我突然对那个客人产生了一种熟悉的感觉。接着光线又强了起来，我不得不闭上眼睛待了一会儿。
我们转过身，看见她正朝我们跑过来。
然后艾玛就朝咖啡馆跑去。“我马上回来。”她回头喊了一句。
“我来教她。”
艾玛示意他弯下腰。迈克俯下身，她就凑近他的耳朵，窃窃私语了几句。迈克笑了。“好。”他说。
迈克说：“那么接下来就交给我们的顶级小教练吧。”他拍拍艾玛的头。“有需要就叫我。过几分钟我再来海滩上找你们。”
迈克问：“怎么了？”
于是迈克向咖啡馆走去。艾玛抓起她的冲浪板。
“爸爸，”迈克刚直起身，艾玛就开始叫他，“爸爸。”
“杰西卡，你会爱上冲浪的！”她说，声音里充满了激动，“下水前我先带你了解一些基础知识吧，这很重要。”
“没问题。”艾玛回答。迈克捏了捏她的脸蛋儿，吻了一下她的额头，说：“谢谢你，小椰子。”
艾玛把她的冲浪板放在沙滩上，说：“好，大家都拿起自己的冲浪板，轻轻放在我旁边的沙滩上。”
迈克面带微笑，在她面前弯下腰说：“小椰子，你愿意教杰西卡冲浪吗？你先带她做陆上练习，我要去和我们的客人打个招呼，然后回来教她怎么下水。”
我和杰西卡都把冲浪板放到沙滩上，面朝大海。
“爸爸，那是……”艾玛开口说。
“冲浪的要点在于技巧和平衡，更在于节奏和精力。”她说，“我先给你们演示一下部分技巧，其他东西下水后再学。”
“确实好晃眼。”杰西卡说着，也抬手护住了眼睛。
我不禁笑了。一个七岁的小姑娘在教比她大几十岁的成年人，态度如此自信大方，毫不胆怯，真是太惊人了。
“哇，好晃眼。”我说着举起手挡在眼前。一道强烈的阳光突然出现，让我几乎无法直视凯茜和她身边的那个人。
接下来的二十分钟里，艾玛教了杰西卡冲浪的基础知识，包括如何拿冲浪板，如何冲过浪区，进入静水区，如何在浪来的时候从冲浪板上站起来，站起来之后双臂与双脚应该如何保持平衡，不可避免的情况下怎样摔倒才安全……
这时咖啡馆的后门开了。我看见凯茜还带了一个人。
“人们最常犯的错误就是太早从板子上站起来。”艾玛说，“记住，当你感觉海浪的力量推着你往前走时，先继续划水！这个势头只是一个开始，精彩的在后面。当你有了感觉，把胳膊深深插到水中，好好地用力划三次水，然后再站起来，享受乘风破浪的感觉。
“她一会儿就来。”艾玛说，“她是个冲浪高手，所以翘一堂课也没关系。”
“要是你第一次感觉到那股力量的时候就着急站起来，你还远远没有到达海浪的中心。那时候你的重力大于浪的力量，会被浪甩在后面。”
“凯茜呢？”杰西卡问。
“然后会怎样？”杰西卡问。
我走到咖啡馆后面，踏上沙滩，从竹餐桌边经过。艾玛和迈克已经在那儿了。迈克把五个冲浪板靠在一根树枝上。
“然后你就错过了这道海浪。它会在你身下翻滚而过，把你抛到海浪的背侧。这很重要，因为你会失去一开始的精力。你必须往回划水，往海浪散开的地方追。如果当时的海浪太大，你就会耗费掉很多时间和精力。”
“完美。”我说。我今天早晨醒来的时候也有类似的感觉。当时我计划去骑单车，但是有个声音告诉我——带上你的泳裤。现在我也知道为什么了。
艾玛笑着跳了几下，然后说：“你总不能划一天水，毕竟你是来冲浪的。”
她微笑着说：“当然了。还好今天早晨我把泳装扔进车里了，一开始我还觉得完全没必要，可我心里有一个声音反复对我说‘拿上！’现在我知道为什么了。”
这是个很好的建议。我第一次学冲浪的时候，没人教过我要额外划三下水。因此，我整个早晨都不断与海浪失之交臂，每次都得拼命划水，往海浪快破碎的地方游，最后累得筋疲力尽。
“准备好去冲浪了？”我问她。
杰西卡笑了：“好的，教练。我来复述一遍下水之后该怎么做吧，看看我说的对不对。首先，我要选择我的浪。选定之后，我趴在冲浪板上，用双臂调整自己和冲浪板的位置与方向，以便追浪。然后开始划水，时机到来时再用力划三下，接着我就可以站板乘浪了。”
我走出洗手间，朝后门走去。杰西卡也刚从女洗手间出来。
艾玛满脸放光：“就是这样！杰西卡，你已经完全掌握要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