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正在思考他们的画廊,那些把自己的作品放进画廊里的人。”
“我妈妈?”
“他们怎么了?”
“很多人都信以为真,你知道吗,”他继续说道,“因为很难讲清楚这两者之间的区别。他们认为这就是一些愚蠢的恐怖的事情,猪脑袋隐含了一些信息。我知道你不会被愚弄的,你以及你的背景都说明了这一点。我知道你明白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那就是我要跟你谈的原因,利亚姆。而且,我还要跟你妈妈谈一下,真的。”
“你看,他们这些天就正在播放一些视频艺术,不是吗?”
说完,他把锤子从肩膀上轮下来,重重地砸在了人行道上。
说完,他又开始大笑起来。
“是啊,艺术。他们称为愚蠢、无意义的东西,但是绝对震撼,老兄!这些难道应该被禁止吗?”
“而且我还在想,或许我可以放一些自己的东西进画廊。你觉得怎么样?”
“艺术?”
我鄙夷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说道:
“很蠢?啊,好吧。那些就是人们常常谈论的现代艺术,不是吗?”
“是哦,或许你应该这么做,或许你是一位天赋异禀,才资卓越的艺术家也说不定呢。”
“这很蠢。”我回答说。
“我就是这么想的,兄弟。所以我觉得应该跟你妈妈谈一下啊,不是吗?你觉得她听到以后会是什么反应?”
“你看了视频啊。你没有办法阻止自己,你……”
“我觉得她应该会让你滚开,纳特拉斯。”
“我怎么了?”
“滚开?她经常用那样的词吗?真的吗?那我真是惊到了。啊,好吧,或许我应该跟其他人谈谈,跟那天在小家伙受洗仪式上的那些附庸风雅的艺术爱好者们谈谈。他们看起来好像是明白这其中的奥妙的,如果他们真的看了我的作品。”
“你看,即便是那些像你一样,声称自己不喜欢有关暴力的一切事物的人……”
“是哦,”我继续嘲讽道,“那随便你吧,纳特拉斯。”
“你指什么?”
我继续头也不回地走了,听到身后纳特拉斯的笑声一直在我身后回荡。
“这很可笑,不是吗?兄弟。”
“嗨,利亚姆!”他大声喊道,“你以后要加倍小心了哦。我们马上要开始做枪击、殴打、扔石子等很多事情了。你看到那个叫萨达姆什么的人被绞死的视频了吗?你看看这是多么简单的事情啊,兄弟!简直就是小菜一碟。那也是艺术的一种正常形式啊。”
他轻轻地得意地笑起来。
一个星期以后,我又收到了另一段视频。一个男人正在缓步走上一个谷仓,他的头也是被头巾严严实实地包裹着,脖子上戴着套索,突然他脚下的地板门被打开,他被生生地吊死。
“你看过了,”他说道,“你还是没能克制住自己,不是吗?就像这个世界上的几百万人都会做的那样,你把视频从头到尾看了一遍,不是吗?”
然后出现的白纸上有一段用血一般的墨水颜色手写的一段字:
我耸了耸肩。
是的,我可以想象任何事情。
“不做任何评论,是吗?你已经看过那个视频了,不是吗?”
任何事情
我没有做任何回答。他开始一边笑一边吐了一口唾沫。
——纳特
“怎么样,想聊点什么吗?”最后他还是先出口问道。
然后妈妈的喊声从楼下传来。
我再次见到纳特拉斯的时候,他正要从村子里穿过,肩膀上扛着一个大锤子。起初他看见我并没有讲话,只是那么站着,歪着脑袋看着我,好像是期待我先说些什么。
“利亚姆!有你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