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车祸受伤的膝盖
比那更早以前
有像地板一样发出嘎吱嘎吱声响的时刻
每走一步都有安静地被火焚烧的时刻
比那更久以前被压伤的手腕
又重新发炎
手指的各个关节
数年前我扭伤的脚踝
深情地
*
诉说着充满痛苦的话
每一秒都会喷出一个拳头大小的热血
*
每一秒都在收缩后展开
但是在暮春的某个下午
我有红色的东西
深蓝的X光照片里的我
我强忍着说
是一副个头不太高的骸骨
有些时候很难忍受这些器官的存在
因为没有皮肤
冰冷的头发和指甲
自然很瘦削
还有不知疼痛的
倒三角形的骨盆里边是空的
心脏
臀骨上的一块椎间盘
我有
非常美丽，像新月一样，有些磨损
*
不会腐烂
我现在什么都不相信了
永远静止不动的
我在后悔
精巧细骨
我是真心的
通畅的鼻腔和空洞的瞳孔
你怎么想
仔细地注视着我的脸
你好
没有舌头和嘴唇
所以我的意思是
没有任何鲜红的热血
*
*
触碰，然后离开的时候
身体里曾经清澈积聚的东西
光滑的牙齿背面的时候
被烈日晒干的日子远扬
我的上颚
黏稠的东西
碰到
连悲痛也
弯弯曲曲的舌头
一起干涸
是真的之时
变得轻盈的日子
比如回答
就算好不容易才将我温暖的肉体
你怎么想
用手术刀切开
比如说
仍无法窥视任何蠕动的东西
你好
只是向着太阳的方向闭上眼睛
比如说
必须在橙色的虚空中
我，受不了了
写下“生命”“生命”的日子
有些时候很难忍受这些器官的存在
因为没有舌头
舌头和嘴唇
那句话无法抹去
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