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个星期六,那些外国先生又来了。他们待到了六点钟,我们全都坐在上面,动都不敢动。一般如果房子里没人或是隔壁没人工作的话,在私人办公室里能听到上面的脚步声。我又患上了“坐热症”。那么长时间都得悄无声息地坐着,真不是好玩的。
整栋房子充斥着争吵。妈妈和我,范达安和爸爸,妈妈和范达安太太,每个人都对另一个人不满。多友好的气氛呐,是吧?已经满满的安妮日常罪行录又添了一项新纪录。
福斯库基勒先生已经躺在了医院里,克莱曼先生又回到了办公室,这次胃出血比往常消停得更快。他说,户籍登记处在着火时又经历了消防员造成的二次毁坏,他们没扑灭火,反而把整个登记处给淹了。笑死我了!卡尔顿酒店被毁了,两架载着大量燃烧弹的英国飞机,正好坠落到了这个“军官大本营”。维泽尔和辛格尔的整条街都被烧毁了。对德国城市的空袭一天比一天厉害。晚上我们再也不得安宁了。因为缺乏睡眠,我都有黑眼圈了。我们现在吃的食物糟糕透顶了。早饭是干面包和咖啡储备。十四天以来的午饭一直是:菠菜或生菜。虽然二十厘米长芽子的土豆尝起来很甜,但已经烂了。谁想变瘦,就来留宿隐秘屋吧!楼上的人抱怨天寒地冻,但我们觉得没那么糟。所有在1940年参加过战争的或被动员过的男人都被号召起来,去战俘营为首长工作。这肯定是应对入侵的一种预防措施。
亲爱的凯蒂:
安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