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无所有，想跟着大哥混！”
一天，戚军问我：“出狱后，你想做点什么？”
“跟我混可不容易，你身手还算可以，保护我倒是没有问题的。”
横肉男成了我的哥们，每天拦着我调侃个没够，其他同犯对我也格外热情。
“我也正是这个意见！就怕你嫌弃我！”
小海很乖，有时会抢着帮我洗衣服。
“怎么会呢？只是怕你将来会后悔。”
我身上的那张购物卡，最近没怎么用，有的时候，我会和其他犯人换东西，由此开始做些小生意，今天换双鞋子，明天换条囚裤，后天再换件前囚服。
“跟着大哥，怎么会后悔呢？”
我怀疑他有手机，我怎么都没有找到。
“说好了，以后如果你跟了我，一切都要听我的。我不会亏待你，你也不能出卖我，否则，谁也别想活！”戚军盯着我的眼睛，抓住了我的胳膊。
他每天都像得到了什么令人振奋的消息一样，精神焕发。
我的身体突然一怔，我又马上放松下来，让身体尽量保持不紧张的状态。我说：“大哥，我怎么会出卖你？难道这么长时间，您还不信任我？”
戚军没有再用垃圾筒传递过消息。
“世界上除了自己，没有人是可以相信的。一个人出卖另一个人，需要时间，需要机会，更需要筹码，当这种筹码高得令人发疯时，出卖一个人，就变得易如反掌，无需考虑的事情了。”
我突然想起前几天发生的一幕一幕，也许这些都是戚军精心设计好的，用来检验我的诚意，他自己藏得很深，这点令我有时会摸不到头脑。
“那就让时间来证明一切吧！”我说完，递给他一支烟，他深吸一口，吐出了一个大大的烟圈。他回头对我笑了笑，“在天，你吸过吗？”
我再看戚军，他在和一个犯人边聊天边抽烟，神情悠闲，他的头发已经很长了，我的头发也是，因为要出狱，所以就不用把头发剃成“秃驴状”了。
“没有。”
他没有理我，径直走了出去。
“那东西的感觉真是好啊！可以让人醉生梦死，也可以让人走火入魔，有空你也尝尝？”
那家伙走向我的时候，正好撞上了我的目光。
“呵呵，醉生梦死可以，走火入魔就算了。我还想跟着大哥过好日子呢！”
那家伙微微一笑，就走开了。
“你这小子？”
我死死地盯着他们，不一会儿，我看到横肉男转过了身，把一盒烟塞给了刺我那个家伙。
戚军说完，站了起来，伸了伸懒腰，然后走出了寝室。
我有种预感，他们两个人这种姿势不正常。
我推开门，看他正迈着四方步走在走廓里。
上次刺我的家伙与他背对背站着，正在大口地吃着一个馒头。
他时而透过窗子向其他寝室望去，时而伸出手向监门外的民警打中如招呼。
这天，我们监区在食堂吃饭，依然与六监区相邻，横肉男站在离我两张桌子远的地方，当时，他正在喝汤。
那些民警已经习惯了戚军这种散漫不羁的作风。
好像这件事从来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在监狱里，将要出狱的犯人就是大爷，谁也管不了。
更奇怪的是，对于那位在食堂拿刀刺我的家伙，他后来只字未提。
在生产区，我和戚军基本上也不干活儿，天天窝在角落里聊天。
戚军夜游症让我苦不堪言，每天晚上都不敢睡觉。真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这天，我们正聊着，我突然听到窗外一阵脆响，我们冲出生产区，看到了令人吃惊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