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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马达摸着自己的嘴唇,似乎还在回味刚才那奇妙的滋味,他轻声地说:“刚才我在门口等着你。你不知道,我有多么害怕。我怕你会一去不复返,我怕我会永远地失去你。”

“我知道你一定会来找我的。”她抹去了脸颊上的泪水说。

“你不会失去我的。”

她的手在墙上摸索着,好不容易才打开了灯。马达看清了她的脸,发现她的脸上已是泪光闪闪。

“可是,我已经失去了一切。”马达仰起头说,“今天上午,我来找你,差点被警察抓住。现在,警方到处在抓我。我知道我是清白的,但我又说不清楚。”

容颜的嘴被马达紧紧地吻着,以至于连呼吸都困难了,马达才松了开来。

“现在,我们的命运是相同的。警方也在围捕我,这里是我们最后的避难所了。”

在黑暗的小屋里,只听到这对男女剧烈的喘息声。

马达又环视了这小屋一圈,轻声地说:“我喜欢这间小屋,从你带我来到这里的第一晚,我就喜欢上了这里,否则我不会在这里度过两个夜晚的。”

小屋里依旧一片黑暗,两人谁都看不清对方的脸。容颜不再说话,也不再反抗,她知道这个在黑暗中吻她的人是谁。马达紧紧地抓着她,就像抓着自己的生命中宝贵的东西。在此时此刻,他实在太需要她了。

“别说了,马达。我只觉得对不起你,你原本只是目击者而已,你完全可以置身事外。你是为了我才卷进来的,这对你不公平。”

马达没有说话,而是用他的口封住了容颜的嘴唇。

马达摇了摇头说:“这对你也一样不公平。”

“你是谁?”是容颜的声音。

“可你已经失去了一切。”

当小屋的门一打开,马达就跟着那个影子冲了进去。

“但我得到了你。”

忽然,他听到了一阵脚步声从下面的楼梯传来。而马达则小心翼翼地躲在门边。很快,他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影来到了这里,正在掏钥匙开门。

他大声地回答。

门外的楼道里一片黑暗,马达独自站在阴影里,什么都看不到,一种孤独感瞬间笼罩了他。

小屋里沉默了片刻。容颜的身体微微一震,她紧紧地抓住了马达的身体,在他的耳边忘情地说:“马达,像你这样傻得可爱的男人,世界再也找不到第二个了。”

马达猛地摇了摇头,他不敢相信这个可能。他想,如果她要离开他,也会给他打电话的,她绝不是那种说走就走的女人。可是,谁又能打包票呢?他对容颜究竟了解多少?也许,在她的心底还隐藏着许多东西,就连在安息路的那晚她为什么出现也没有说清楚。马达忽然觉得自己很愚蠢,把自己的命运交给一个并不熟悉的女人,现在,他的一切都失去了,到了无路可退的地步,她会把他给甩了吗?尽管她明明知道,他已经离不开她了。

“像你这样的女人,世界上也找不到第二个了。”马达抚摸着她的头发说,“只要你能够幸福,我宁愿一无所有。”

他的心里一凉:“难道她还有别的地方可去?”

还没等他的话说完,容颜的嘴唇就贴了上来,她向后伸出手关掉了电灯,小屋里又回到了黑暗中。

马达来到了那间小屋门前,他原来是有这扇房门的钥匙的,但后来还给了容颜。他只能敲了敲门,但出乎他意料的是,房间里没有人。

马达什么都看不到,只有她那双火热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

他不敢坐出租车,只能坐公交车,向那条幽静的小马路而去。直到深夜22点半,他才抵达了那栋小楼,在走上黑暗狭窄的楼道的时候,他的眼前又浮现起了容颜第一次带着他来到这里的情景。不管怎么说,他还曾经在这间小屋里度过了两个晚上。马达也许已经明白,那晚容颜为什么要带他来到这里,因为,这里是她最后的避难所。

今晚,这间小屋是他们的天堂。

此刻,在这个世界上只有马达知道容颜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