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
“你昨天晚上去图书室看书了？”慕野问。
“你每天晚饭后都会去图书室吗？”
可是，既然都放下了，为什么时隔二十年还要回来？
“差不多。”
都放下了。
“你母亲每次都等你一起回桂园？”
良夫人的确也是这么说的。
“不会，我有时候看书会看到很晚，母亲一般吃完晚饭就会自己回去了——昨天因为下雨的缘故，她才留了下来。”
“有什么要问的就赶紧问吧！”森多木没什么耐心，“还有，我警告你们，不要再刺激我母亲了，以前的事对她并不是愉快的经历，她现在已经把那些事都放下了。”
“她似乎并不太喜欢留在灰堡？”
根本就不关他的事好不好！
森多木冷着脸：“如果你了解我母亲的经历，就会知道，在这个家，她一个人都信不过！”
还逼着他给森多木道了歉。
“可她还是回来了。”
顾白的脸色也不好，他本来窝在床上，好好地在寻找灵感，却被慕野给强行拉下了楼。
“那是因为我——”
森多木穿好了衣服出来，头发湿漉漉的，依旧气咻咻的，看着客厅里坐着的顾白，更是一丁点好脸色都没有。
“不，因为钱、身份和地位。”
有一件重要的事，他突然想明白了！
“你——”
他忽然停了下来！
森多木额头青筋暴起。
“你是不是有很多问题想问我啊？”慕野也叹口气，拍拍阿塔的肩膀，“这件事吧，确实有点复杂——”
“你会对把你们母子赶出去，差点害得你们流落街头的老爷产生感情吗？”
在门口，他看到了表情复杂的阿塔。
“爷爷那时候并不知道母亲怀孕了。”
慕野目的达成，笑呵呵地退了出去。
“那森楠呢？她从来没把你们看成自己人吧？还有森多美和森多熙，她们俩不是一直咒骂讥讽你们吗？你真的会跟她们产生感情？我看，让你真正产生感情的，是这座大庄园还差不多！”
“对不住，对不住。”
房间里安静极了。
本来就没好气的森多木越发恼火。
顾白不合时宜地笑了两声。显然，他非常欣赏慕野的犀利。
“你干什么？谁让你进来的？出去出去！”
顾白的笑声似乎让森多木冷静了一点，他松开了捏紧的拳头：“爷爷确立我做这座庄园的继承人，我很感激爷爷，这是他对我的信任，我不会辜负他的。别人怎么想的，我并不在乎。”
这是除了那个失踪的相培之外，森邸庄园最后一个没有被排查过身体的男人了……
“不是吧？你私下调查了森楠，调查了双胞胎，你处心积虑地想知道她们的弱点、她们的软肋……你这可不是不在乎的态度。”慕野一针见血。
他的肩膀和胸口还带着水滴，皮肤光滑，没有瘀青。
“随便你怎么说。”森多木站起身，“我没必要跟你解释。”
他穿着衣服不显，脱了衣服，却看到一身紧绷的肌肉，一副身强力壮的样子。
他抬脚就走。一个鉴证员从外面进来，跟他擦肩而过。
浴室里的森多木，只裹着一条浴巾，整个脊背都光着。
鉴证员走进来，递给了顾白一个文件袋。
慕野根本不给森多木回答的时间，直接推门进去。
顾白打开文件袋，里面是东江市司法鉴定中心发来的报告——关于森多叶身体情况的检查结果。
“我帮你把衣服拿进去吧。”
顾白看了一眼，变了脸色，把那张纸递给慕野。
“那个，顾警探不是故意的，你不要生气，等一会儿就让他来给你道歉……”慕野看到一旁高脚方桌上放着的干净衣服——应该是古管家准备的。
森多叶确实遭受了长期的毒害。她的身体里，已经积累了很多颠茄毒素了，肝脏已经受到了相当程度的损害。
“不用！”浴室里传来森多木生硬的声音。
司法鉴定中心的结果是，三个月以上的持续下毒才能达到这个程度。
五分钟后，慕野跑下楼敲响一楼浴室的门：“多木少爷，要不要帮你拿件干净衣服？”
三个月！
又是三个月！
又是三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