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如无奈,只得随同肖飞往前走。不过她没有跟在后面,而是并肩与肖飞走在一起。
肖飞在她的手上轻轻拍了拍,意思是“有我呢”。
郭文豪为兑现承诺,扎着脑袋往前钻,可惜一米五的洞口容不下三个人,他只得暂居其次。
“肖大哥------”陈如拽住肖飞的胳膊。
张培快走两步本欲并肩郭文豪,不料多多赶了上来,十分殷勤地搀住了她。
“张培说得对,十个台阶也许就差这一个了,我们的食物、饮水、光源、体能都将耗尽,已经没有退缩的资本和徘徊的余地了,与其瞻前顾后、畏畏缩缩,不如破釜沉舟、放手一搏,这样或许还会有希望。”说罢,肖飞做了个向前挥手的动作。
“你不怕了?”张培斜睨着对方。
“赞同肖大哥的意见,几乎每次分开都会出事,人多力量大,还是在一起的好。”张培接着表态,“另外,四周都是山崖,当前就这一条道,不往前走就只能困在这里。之前我们经历过那么多危险都挺过来了,还怕这最后一哆嗦吗?说不定这陵墓就是最后一道关口了,别让怯懦阻止了我们奔向自由的脚步。”
多多涎着脸:“你都不怕,我怕什么?”
肖飞稍稍斟酌了一下,没有完全支持郭文豪的意见:“安全考虑,大家还是不要分开的好,胆小的可以走后面,我们两个打头阵。”
袁富可不想落在末尾,他抢也似的插到阿四前头,于是阿四打开手机守在最后。
“你们几个要是害怕的话,就在外头等着,我跟肖老弟先进去探探,等找到生门再过来喊你们,怎么样?”说完,郭文豪用眼神征求肖飞的看法。
墓门后的甬道差不多与墓门等宽,只是高度稍矮了一些,其整体基本上呈拱形,也是由大块的黑石砌造而成。跟之前所见到的景象不同的是,这里的石砖并非漆黑一片,而是表面刻满了曲曲弯弯的线条,线条看起来应该是彩色的,因为年代过于久远,此刻只剩下或青或褐的斑驳痕迹。
“我们不该来到这里,更不能进入陵墓。”陈如幽幽地开口了,“我早就说过,这里是诅咒之源,接近它会遭殃的。”
“这壁画画的什么呀?”多多持手机扫视着甬道两侧,“非但没有美感,反倒一派肃杀之气。”
闻听此言,袁富一哆嗦,手里的打火机掉在地上。多多向后退了两步,结果踩上陈如的脚。
郭文豪扶着眼镜:“什么壁画,那是萨满教的咒语,跟中原道教的符一样,是用来震慑死者亡魂的。”
“别高兴得太早了。”人群最后的阿四突地一瓢冷水泼过来,“还记得那个千年幽魂吗?这有可能就是她的老巢。”
“哦。”多多赶忙把手机光线撤回来改照着地面。
望着随风飘摆的火苗,郭文豪兴奋地叫道:“有生门,有生门啊同志们!”
“郭老师您稍等下。”张培紧走几步赶上前去,“我也有个问题想问您。——一般来说,陵墓的封土堆都会建在地表之上,且墓门朝着河流、旷野什么的,呈对外开放的布局,但这座陵墓却建在山底之下,而且墓门对着石人阵和断崖,呈对内封闭的姿态。这是怎么回事呢?”
“来来来,让一下。”袁富拨开多多和张培,撅着屁股钻到洞口跟前,拿打火机打出火苗试了试,“嘿,有风,还不小呢!”
“这个简单。”郭文豪微微一笑,“风水颠倒,格局错乱,处处反吉道而行之,这样才能成就诅咒之陵嘛。”
多多凑上前来:“这也就是说,里面的路小鬼子已经趟过,没什么危险了?”
正说着,陈如忽然停下来,郭文豪猝不及防撞了上去。
“没错。”肖飞弓下身子,将手电打开朝洞口里面照,“诅咒之陵按理说不会有什么宝贵文物,即便有也差不多被鬼子洗劫一空了,同理,如果陵墓内有机关的话,也差不多已经启动过了。”
“对不起,对不起。”郭文豪连连道歉。
“原来升降机底部的那块石板是从这儿弄走的。” 张培由此及彼道,“那么这个洞也就是日本人留下的了。”
肖飞也停下脚步,望着陈如:“怎么了?”
“你过来看。”肖飞伸手拉过张培,让她看石板上的图案以及下角缺少的那块。
“我又看到她了。”陈如浑身发抖地望着前方某处。
由于石板上覆着一层灰尘,再加上左侧两块石板所刻文字的吸引,适才不曾留意。这会儿才发现,每块石板上都雕刻着线条纤细的图案,跟之前在升降机井底部所见到的那块石板上的一样,图案中央都是一只巨大的海东青,周围燃烧着朵朵烈焰,沿石板四周的边框内跪拜着许多个儿头很小的人,最下方有两个模样古怪的人手拿小槌和铃铛在绕着供坛跳舞。不过,供坛中央没有发现T-SA2N9字样。
肖飞知道她说的是谁,遂顺着对方的视线看去,只见手电光亮的尽头唰地闪过一个青色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