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三鸣嘻嘻一笑,打开布包袱,展现在大家眼前的是三个黑不溜湫的生铁疙瘩。
等云中燕再接着说到雷三鸣以天火凤凰,逼退范炳龙徒弟、徒孙和县衙的兵丁,救助烧饼神拳下擂台逃跑时。铜头铁和尚早就等不及了,急切问道:“孙贤弟,雷三妹,快将霹雳火龙蛋拿出来,也让大家看看,这比天火凤凰还要威力无穷的火龙蛋,到底是个什么模样?”
铜头铁和尚看后,拿起一个来,在手里转着圈的看后说道:“就这黑不溜湫的东西,难道就是传说中威力无穷的霹雳火龙蛋?”
直听得大家对烧饼神拳连声称赞,直伸大拇指,这也让烧饼神拳害羞中,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雷三鸣笑笑说道:“是的杨大哥,这就是霹雳火龙蛋,它以生铁铸成碗状圆形大小,空腹内装入火药,轻轻杵实,入口处以小竹筒穿火线引出,用时点燃火线抛入敌身旁即可。”
且说大刀王五等源顺镖局的一行人走后,云中燕先给朱大海等人介绍过火凤凰雷三鸣后。又对大家讲述了此去冠县擂台比武招亲,烧饼神拳如何打退武举人范炳龙的事情。
其实这霹雳火龙蛋,就是今日手榴弹和手雷,以及毒气弹的雏形。只不过今日手榴弹和手雷,主要以火药爆炸后的破碎弹片伤人。而当时的这霹雳火龙蛋在制作时,还可以分别具备有毒气熏人,火气烧人,烟雾迷人的等等功效。
谭嗣同拜见了光绪皇帝,深得重用,破格提升,被授予四品卿的官衔,做军机处办理文书的官。至于谭嗣同决心报答皇帝的知遇之恩,一心一意辅佐光绪皇帝变法的事情,咱们随后再表。
雷三鸣给大家介绍道:“霹雳火龙蛋在其制作过程中以硝石、硫黄和草木灰为主料,伴之以白砒、硵砂,用金汁、银锈、人粪和制为毒火;伴之以朱砂、雄黄、雌黄配合为神火;伴之以硼砂、磁末、牙皂、秦椒配合为烂火;伴之以朱砂、石黄、轻粉、草乌、巴豆配合为飞火。”
大刀王五到达湖南以后,保送着谭嗣同一路千辛万苦,打退多次杀手的追杀围堵,历经二十多天的时间,终于平安到达北京。
朱大海问道:“雷三妹您带来的这三个霹雳火龙蛋,都是以何火伤人?”
朱大海说好,大刀王五一行人,也就千恩万谢拜别朱大海、云中燕、铜头铁和尚等一帮英雄好汉,快马赶赴了湖南。
雷三鸣道:“我们制作的是神火霹雳火龙蛋,在炸伤人的同时,神火飞天,人遇衣燃,很难躲避。”
大刀王五道:“不必麻烦朱大哥,我自湖南保护义弟谭嗣同进京后,即可来山东。如果要回镖银,我还要送到湖南去。”
云中燕问道:“三鸣,那今天大刀王五遇劫的霹雳火龙蛋,是何火制作?”
朱大海道:“也好,镖师即可自便去吧,想那镖银之事,如果是马小鞭所为,我自会帮你讨回,等来日即可送往京师。”
雷三鸣道:“像今天大刀王五遇到的霹雳火龙蛋,是以烂火和白砒为配料的毒气弹。其实我看今天大刀王五遇劫现场,马小鞭采用的蛋壳非铁制,不能够伤人死命,看来他们也仅仅是图谋钱财而已。”
大刀王五道:“多谢朱大哥狭义相助,子斌不胜感激,然而当朝皇帝光绪推进变法,欲强我中华,急需人才相帮。而我那义弟谭嗣同作为皇帝启用的重要新人,因受他人的恶意阻扰,迟迟不能够入京。而我此番去湖南,还肩负着谭嗣同进京路上的保镖重任。所以丢银之事,我也不便耽搁时日。”
铜头铁和尚道:“如此酒壶大小的东西,那如我鬼头刀杀人方便。”
朱大海听了大刀王五失镖事情的叙述,心想这大刀王五押送镖银与湖南的时务学堂,也是为了民族富强,国家安危。又听了雷三鸣和云中燕的分析,决定明日就带大刀王五去平原县,找马小鞭要回八千两白银。
雷三鸣笑道:“杨大哥若是对霹雳火龙蛋质疑,我亦可点燃一个,给大家试试其威力。”
大刀王五随云中燕来到长清县的云禅寺,拜见了朱大海和铜头铁和尚。大刀王五心想:若不惊动官府,利用江湖上的人物,找回镖银也许是一件好事。
大家一听都连说好。对于这传说中的霹雳火龙蛋,到底有何威力,大家也都想见识见识。
这一次大刀王五为保护谭嗣同赴京,亲自押送白银去湖南,但是没有想到,人还没有到达湖南,却提前把光绪皇帝送给时务学堂的白银给丢了。按理说押送皇杠,可以有求救周边官府或驻军捉拿劫匪的权利,但是大刀王五心想:此事一旦惊动官府,大刀王五很怕迎接谭嗣同赴京的消息暴露,如此一来,也就得不偿失了。毕竟八千两白银事小,迎接谭嗣同赴京参与维新变法事大。
雷三鸣道:“霹雳火龙蛋威力巨大,为避免伤人,我们必须要找一个空旷的场所燃放。”
大刀王五在京城行侠仗义,德义高尚,支持维新,成为人人称颂的一代豪侠。多年前谭嗣同就曾找大刀王五欲拜师学艺,然侠义心肠的大刀王五敬佩谭嗣同的学识,故不收弟子,反以兄弟相称,传授谭嗣同武艺刀剑之法,二人也由此建立了深厚的友谊。
朱大海的舅舅刘汉水是本地人,老人家说道:“云禅寺东的黄河大堤上,地野空旷,可以试验。”
光绪皇帝宣布变法,目的在于学习西方的文化、科学技术和经营管理制度,发展资本主义,建立君主立宪政体,使国家富强。但是这些新法的执行,同样也会触动一些守旧势力的利益,也使他们力阻变法,并为此想尽一切办法阻扰谭嗣同等维新人士进京面见光绪皇帝。
此时天色将晚,雷三鸣也就拿了一个霹雳火龙蛋,随大家一起,去了云禅寺东的黄河大堤。
因为光绪皇帝为了使变法革新的条例顺利进行,就根据康有为的建议,决定启用一些新人来推行新法。在光绪皇帝启用的重要新人之中,湖南人的谭嗣同因受他人阻扰,借病迟迟不能够入京,这也让光绪皇帝很是着急。
一行人兴高采烈,走出寺外,来到空空荡荡的黄河大堤上,这闷热了一天的夜空,竟然在一声闷雷的炸响下,落撒了一阵铜钱般大小的雨点。
那么总镖头大刀王五,为何要亲自去湖南走这趟镖呢?其原因有二:一是甭管镖多镖少,这毕竟是一趟皇杠,此事对于镖局来说有着莫大的荣幸。其二,也是非常重要的一点:既是总镖头大刀王五亲赴湖南,也是为即将进京的谭嗣同做保镖。
朱大海说道:“天要下雨,霹雳火龙蛋我们改日再去试验。”
光绪皇帝宣布变法以后,亲自为陈宝箴的时务学堂下拨八千两白银以资鼓励,并请京城源顺镖局的大刀王五,亲自押送白银送往湖南。说实话,作为清朝十大镖局的源顺镖局,总镖头大刀王五数十万两白银的镖他都走过。而面对这八千两白银的镖,他是根本就不用亲自走镖的。
一行人也都说好,可是一阵铜钱般大小的雨点落过后,晚风吹起,雨又停了。大家兴致高,就说雷家妹子,霹雳火龙蛋快快燃放吧。
在维新变法的过程中,地方官员湖南巡抚陈宝箴,作为光绪皇帝变法革新的最有力支持者,早在变法的前一年,就在湖南建立了时务学堂。聘请梁启超为教习,熊希龄为提调,宣传新学、鼓吹变法,成为湖南新政的一个核心机关。
雷三鸣说:“好吧。”于是,掏出怀内携带的铜制火桶打开来,吹出火苗,就燃着了霹雳火龙蛋的引线。然后一挥手,就把黑不溜湫的霹雳火龙蛋,给扔进了远方大堤下的黄河岸边上。
诏书的主要内容有:经济上,设立农工商局、路矿总局,提倡开办实业;修筑铁路,开采矿藏;组织商会;改革财政。政治上,广开言路,允许士民上书言事;裁汰绿营,编练新军。文化上,废八股,兴西学;创办京师大学堂;设译书局,派留学生;奖励科学著作和发明。
大家张大嘴,黄河大堤上观望了许久,就是等不到霹雳火龙蛋的霹雳炸响和熊熊燃烧的神火。于是大家都疑问的表情下,看着雷三鸣。雷三鸣道:“也许刚才几滴雨点,浸湿了霹雳火龙蛋的引线,我过去看看再说。”
原来这京城源顺镖局的总镖头大刀王五,走得这趟镖本是皇杠。前些天,京城皇宫内发生了巨大的变化,那年轻的光绪皇帝,在康有为、梁启超等维新人士和部分清廷高官的推动支持下,颁布了“明定国是”诏书,宣布变法。
雷三鸣走下黄河大堤,黑暗中还没有走多远,就听轰然一声炸响下,黄河大堤内的河岸上,就四散燃起了熊熊的大火。接着就听到大堤下的雷三鸣啊呀一声大叫,浑身飞扬着火苗,燃烧了起来。
大刀王五说好,也就带领手下,推起空荡荡的镖车,跟随云中燕等人去了长清县的云禅寺。
众人大惊,原来这霹雳火龙蛋因药捻潮湿,燃放较慢,等雷三鸣快要走到跟前时,那霹雳火龙蛋却又炸响了。大家赶过去扑灭雷三鸣身上的大火,却发现她头发烧焦,眼睛内似有异物进入。
云中燕道:“镖师,本来我们不该过问您的走镖,如果您要是相信我们,前方不远的云禅寺,您和伙计们可以过去休息一下,把您的事情说一说,也许我大哥朱大海会对您有所帮助。说实话,您这镖,失于山东地界,也是我们山东武林界的耻辱。”
雷三鸣泪流不止的双眼,眼前是漆黑一片。
雷三鸣安慰道:“镖师不必自责,大刀王五的名头江湖上谁人不知,如若劫匪真刀真枪的给您劫镖,恐怕不会轻易得手。您这是中了霹雳火龙蛋的毒气蛋,这毒气弹一旦炸开,除非事先有所准备,以湿巾捂口鼻,否则人必伤。”
大家将雷三鸣背回云禅寺,找当地治病的刘阳先生看过,这位以儿科、妇科见长的先生,看后摇头说道:“病者眼伤,我外科手术不行,无能为力。”
大刀王五道:“想我王子斌,走镖二十多年,风里来雨里去,大风大浪亦也见过不少,只是没有想到,竟然在这山东的地界失了镖。”
送走刘阳先生,云中燕大悔不止,双手使劲儿捶打自己的头部。心想这是自己请来的帮手,七月十六大闹济南府还没有开始呢,反而是自己受伤了,这该怎么办呢?还有刚才试验霹雳火龙蛋时,自己干吗不阻止她呀,这眼睛若是难以复明,今后又该如何给雷大鸣和雷二鸣交代啊。三鸣妹子,对不起,都是我不好,都是我害了你。
雷三鸣说:“镖师不用感谢,看来劫匪仅仅是取您货物,并非有伤人性命的意思。说实话,我们不用清水救您,一会儿你们也会自动苏醒。”
云禅寺内暗淡的灯光之下,陪伴着雷三鸣的云中燕内心忏悔不已。大家安慰雷三鸣不要难过,亦也劝云中燕不必伤心。
镖头是王子斌,外号大刀王五,手提一把青龙偃月刀的他,连声对救了自己的云中燕三人表示感谢。
这时候,送走看病先生回来的刘汉水老人家说道:“实在不行,我看明天去济南府吧。听前日从济南府回来的人说,济南府城西关五龙潭旁的龙祥观内,也不知从哪里来的一位治病先生,救活了无数条人命。整个济南府,都在传颂着五龙潭神医降临的事情呢。”
雷三鸣找过镖师们的水囊,打开逐个在镖师和伙计们的面部上喷洒,不一刻,大家都苏醒过来。
朱大海道:“那也好,我们一行人白日里去济南府不太方便,舅舅您就带人,去给雷家妹子瞧病去吧。”
地下马匹和行人皆倒地不起,云中燕看地下有独轮镖车和源顺镖局的杏黄旗。只是镖车上的镖箱已经不在,心说这一定是被劫匪给拿走了。
烧饼神拳道:“我也要去,我喜欢三姐姐,我要给她做保镖。”
雷三鸣身背的包袱内拿出三块儿布巾,水囊打开浸湿,交给云中燕和烧饼神拳一人一块儿。三人用湿布巾围住鼻子和口腔,就快步跑过去。
云中燕也道:“还是我去吧,别人去,我都放心不下。”
云中燕看了看响声过后的地方,渐渐散开的尘雾之中,有一些倒地的马匹和人影,就说道:“不好,前方果然发生了事端,我们快去救人。”
刘汉水说道:“各位自可放心,我老汉一个人带雷家妹子去,绝不会有任何闪失。”
雷三鸣鼻子使劲儿吸了吸飘过来的空气,大声说道:“空气中有毒,肯定是马小鞭所为。这种毒气是霹雳火龙蛋中加硼砂、磁末、牙皂、白砒、秦椒制作而成,龙蛋炸开无火,而毒气弥漫后闻之泪涕交加,会有短时间的昏迷。这毒气除我雷家外,世无二者,想必一定是马小鞭所为了。”
朱大海也道:“你们都不必争了,明天我舅舅带领两个当地人去即可,难道你们还不放心我舅舅吗?”
说着话,三个人也就急步往前赶去。火辣辣的太阳下,路两旁干旱的庄稼地内,高粱叶全被晒得打了蔫,官道上行人走过,更是尘土飞扬。
大家都说放心,云中燕和烧饼神拳也就不在争执。
烧饼神拳道:“快点走啊孙大哥和雷姐姐,咱们快去前面看个热闹。”
第二天,小独轮车上铺好棉被,让蒙住眼睛,做过简单包扎的雷三鸣,躺卧到独轮车上。由刘汉水老人带领两位村民,推上独轮车去了济南府。
雷三鸣道:“我大哥平原县有一名叫马小鞭的徒弟,前几年入赘到巨野县一家客栈,只因他心狠手辣,劫人钱财,多用毒火和蒙汗药伤人。我大哥屡次劝说他都不听,也就把他驱除出我们雷家,早就和他解除了师徒名分。”
济南府西,五龙潭旁的龙祥观内,被人尊称为神医的先生,源自济南府今年春末夏初,黄河水患后的一场霍乱。
云中燕问道:“山东除了雷家三鸣,难道还有人会使用霹雳火龙蛋?”
霍乱又称触恶,是非常严重的传染性疾病,济南府西门入夏一来,每天都要抬出去好几具尸体。这也让新任的山东巡抚张汝梅,会同山东布政使候补巡抚毓贤,以及济南府新任知府李玉民等清廷官员,多次探访疫情,布置赈灾。但是霍乱发展,仍然来势汹汹,难以制止。致使整个城西一片,那几乎是店铺歇业,家家大门紧闭,都生怕被霍乱传染。
雷三鸣闻听一惊,忍不住对行走着的云中燕说道:“这声响,好像是霹雳火龙蛋所为。”
这日傍晚,孙不凡走出府衙宅院,沿路观赏行人稀少的济南城暮鼓景色,不知不觉中,就来到了城西的五龙潭旁。此时,一轮圆月初升,倒影入潭,只见明晃晃的潭水内,近处芦苇新叶随风摇摆,远方曲栏画桥随波晃动,真好似游在龙宫,身入仙境。这也让孙不凡禁不住诗兴大发,随口吟出乾隆皇帝赞美济南名泉的诗句:
这日,三人出了聊城以东,行至到荏平县境内时,猛然听到前方的官道上,传来了震耳欲聋的几声炮响,接着就看响声过后的远方道路上烟尘弥漫。
突兀泉声涌净波,东流远近浴羲和。
官道上,云中燕身背三个霹雳火龙蛋,带领雷三鸣和烧饼神拳三人一路风尘仆仆赶往长清县。
源清分流白云洁,不虑浮沙污水涡。
火阎王雷大鸣请知县进家来,告知打擂之人自己也不认识,他们武功高强,自己的妹子雷三鸣也被他们劫持而去。知县似信非信,又因抓不到什么把柄,也就带兵走了。
孙不凡一路吟诗游走,忽然发现前方纸火飘飞,人影起伏闪动,就禁不住轻迈脚步,走过去观看。
事情也就这么定下来了,火凤凰雷三鸣拿了三个霹雳火龙蛋,趁天黑带领云中燕和烧饼神拳,从后门逃出雷家走了。
月光下燃烧的纸火旁,只见一位破衣烂衫的贫穷少年,跪倒在五龙潭岸边,面五龙潭水,一边磕头;一边祈祷有声:“在下康天宝,母亲有病,无钱医治,祈求门神秦琼大发慈悲,救我母病体安康。我自当坠湖以命相报,到五龙潭下的护国公府,去伺候秦老爷。”
众人大笑,云中燕道:“也好,那霹雳火龙蛋我还真不知道怎么个用法。三鸣随我去,正好帮助我们使用霹雳火龙蛋。”
此湖名为五龙潭,民间相传唐朝开国元勋秦琼,在秦王李世民麾下出征,立下汗马功劳,诰封为护国公。后来护国公移居老家济南,在济南五龙潭上建了一座豪华的护国公府第。待他死后,一天晚上,忽然雷雨交加,风雨大作,雷电齐鸣中,只听得轰然一声巨响后,就看那诺大的护国公府,顿时陷入地下,化为了一潭深不可测的潭水。
烧饼神拳开心地说道:“太、太好了,请大哥、二哥放心,有我照顾三姐,谁、谁也不敢欺负她。”
后来有个水性很好的人,醉后乘兴在池边行走,被青衣使者请入潭内。看到深水中有座豪华的水晶宫,门额上有护国公府四个金字,原来那府第便是下陷的秦琼府。
雷三鸣不好意思道:“二哥,谁要你把我交给他了,就他那单薄的身体,谁照顾谁,还不一定呢!”
秦琼和尉迟恭两位唐朝大将,在民间一直被百姓,奉为挡灾辟邪的庭院守护神。其画像更是被百姓贴到宅院的左右大门之上,敬为门神。
火地龙雷二鸣也对云中燕说道:“师弟,那我就把妹子交给你了,希望你好好照顾三鸣。”
这位名叫康天宝的少年,祈祷门神秦琼,保佑自己有病的母亲安康。竟然许愿要以身坠湖,到阴间五龙潭下的护国公府,去伺候门神秦琼,这孝心真是感天动地。
火阎王雷大鸣道:“也好,你们都走了,想那知县见不到人,他们也不敢对我雷家怎么样。”
孙不凡听了康天宝的祷告,感动中走过去问道:“少年家住何处,可否带我一观令堂大人病情?”
雷三鸣道:“我也要和你们一块儿去,我可不愿意嫁给那范炳龙。”
少年康天宝看这明晃晃的月光之下,自己祈祷中,竟然悄无声息地走来一位衣着华丽的公子。
云中燕劝道:“大哥,不可草率行事。想那知县要的仅仅是烧饼神拳兄弟,我们拿了霹雳火龙蛋,连夜逃出去,他们找不到人,也就自然退兵了。我和烧饼神拳兄弟,还有要事在身。因为七月十六日,济南知府里的婚宴上,朱大哥等人好等着霹雳火龙蛋,要大闹济南府呢。”
自入夏霍乱一来,大白天五龙潭旁都人迹稀少,何况这夜晚。难道、难道这公子是神仙?是不是五龙潭下的护国公秦琼听我祷告后,派神仙拯救我母亲来了?
这真是颠倒黑白,欺人太甚。火阎王雷大鸣怒火心头起,即刻要江湖上发帖,招聚各路英雄好汉,前来杀退兵丁,捉住那县衙的狗官。
康天宝急急跪拜孙不凡,含泪言道:“谢过神仙大人,少年家住五龙潭西,母亲病重不起。想我康天宝自幼无父,是母亲一手拉扯我大,如若母亲不在,我康天宝活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何用!”
傍晚时分,知县领县衙兵丁包围了雷家。说是打擂的烧饼神拳,不符合上台打擂的条件,违规上台打擂,打伤了朝廷的武举人。要求雷家交出烧饼神拳,拿进县衙大牢治罪。还要求雷三鸣按事先定好的规矩,要下嫁给已经擂台获胜的范炳龙。
孙不凡一手拉起康天宝,言道:“康小弟,我并非神仙,只是恰巧经过此地,听你救母心切,而我略通医术而已。”
雷家三鸣和云中燕还有烧饼神拳,兴高采烈中归家,大摆庆功的酒宴。
康天宝起身,带领孙不凡去了五龙潭西的康家小院,打开房门,康天宝就急急对躺在病床上的母亲言道:“母亲,五龙潭的神仙给您瞧病来了。”
众打手衣服火起,喊叫着扑打身上的火苗,而此时的擂台上也是烟雾弥漫。范家徒子、徒孙和官差的刀枪,在烟雾中不断误伤自己人,这哭声和呼喊声,也使擂台上更加纷乱。
孙不凡看灯光之下的睡床上,康天宝母亲眼窝下陷,两颊深凹,精神呆滞,皮肤干而皱缩。
擂台上那两只五彩纸凤凰迎头一撞,一声轰然的炸响下,两只五彩的凤凰,就在熊熊的大火中带着火苗四散飞开。
病态中的康天宝母亲看到来人,嘶哑的声音说道:“孩子,这世上哪还有神仙,不要伤害人家,想我病体沉重,千万不要感染客人。”
此时云中燕也飞上台去,拉住烧饼神拳就跑。范家徒弟、徒孙还有官差各个手持兵器就追。雷三鸣怀中掏出两只纸做得五彩凤凰,左右扬手一甩,就看两只纸凤凰盘旋着一左一右飞入范家人群中。
孙不凡道:“大娘,不必客气,让我先给您号一下脉。”
台上台下大乱,火凤凰雷三鸣看烧饼神拳独身一人,恐难是众多范家人的对手。同样也担心兵器乱打之下,烧饼神拳有失。于是高声喊道:“烧饼神拳兄弟,快快走人。”
孙不凡走进床前,康母退宿着欲要躲避。孙不凡就一手抓住胳膊,三指细细感受脉搏的颤动,知晓脉搏细弱。再抚四肢,体凉温度下降,就想如果再不及时抢救,病人恐怕就一命归西了。
台下人群轰一声四散逃开,台上武举人的徒弟、徒孙恐伤了范炳龙性命,全都高喊着举兵器杀向擂台上的烧饼神拳。知县和官差说是来维护擂台公正的,其实他们背地里都是武举人请来的帮手。这一帮人也和范炳龙的徒弟、徒孙们一起,去捉拿烧饼神拳。
孙不凡撩起长衫,取出插别在衣摆内的银针,就先后拿过病人的两只手,先后在十宣穴上放了血。然后怀内掏出一只丫丫葫芦,命康天宝找出一只大碗,打开塞,细白大瓷碗内倒上一小撮药末,再拔下头上的三根发丝,用火镰打出火,待三根发丝燃成灰烬,用手搓成面,与药末混合,温开水冲好。
范炳龙也就在想喊,可是喊也喊不出口的惊恐中,身体凌空飞出去,摔到了擂台的下面。
孙不凡一手抱起康天宝母亲的脑袋,让老人家一口口把药水喝进了肚子之中去。这康母喝下的药剂,就是治危症有奇效的神奇中药“七窍还魂散”。这个配方就是李见道研制多年,并在桃花国内与孙不凡分别时,送给孙不凡的礼物。此今天,也是孙不凡第一次为病人使用。
擂台上就看疯狂的烧饼神拳,大喊着:“烧饼神拳,烧饼神拳……”
孙不凡还不敢确信“七窍还魂散”,有没有神奇的疗效,再看康母病体腹痛感已经消失,四肢有所变热,但还是病容满面。于是,就让康天宝找出一个光滑的瓷匙,蘸着菜油,在其母亲的肩颈、脊背、胸前、胁肋等处自上而下刮之,以局部皮肤出现红紫色为度。
就看烧饼神拳凝神运气,拳拳挥出,如有一只只新出炉滚烫的烧饼,一个接着一个,就在拳风之下的无影中,打在了范炳龙的脸上、胸上、腿上。范炳龙左躲右躲,躲也躲不过滚烫的拳脚,如千军万马杀过来。
这是刮痧的疗法,这样做有助于宣通经络,祛邪外出,减轻霍乱症状。孙不凡叮嘱刮痧的康天宝道:“待你母亲皮肤湿润,尿量增加时即可睡觉。今日我先回去,明日再来你家。”
如果说烧饼神拳的前四路,都是硬拳脚的话,那么这第五路烧饼飞,则是硬拳脚和软气功的体现,这才是真正的烧饼神拳。
康天宝刮痧在母亲身上,欲要送孙不凡,孙不凡道:“勿送,留步,请继续刮痧。”
烧饼神拳心说你小子太不地道了,自己打不过别人,还说人家不符合条件,不让上台。看来不给你一点厉害的,你是太不知悔改了。于是乎,烧饼神拳第四路也不打了,干脆直接第五路烧饼飞吧。
康天宝道:“恩人面生,家住何处?”
烧饼神拳落地之后,身材顿时矮小,这一下烧饼神拳侏儒的身体就露了馅。范炳龙大叫道:“知县大人,他是侏儒,不符合擂台比武招亲第三章:相貌奇丑身高不足正常人者,不得上擂。”
孙不凡不想让康天宝知道自己是李知府的女婿,就随口言道:“我就住在五龙潭内。”
烧饼神拳不敢不躲,他知道自己脚下是高跷,木制的东西,挡不住锋利的朴刀。于是纵身跳起,可毕竟脚踩高跷不方便,就看长裤子连同一段木头棍,就被范炳龙的大刀给削飞了。
康天宝看着朦胧灯光下的孙不凡,转身轻飘飘走开,心想这住在五龙潭内的先生,自己从未曾见过,他要不是神仙,又能够是什么人呢?他既然说明天还来,他要是再来,到底是神仙,还是人?我一定要搞个清楚。
怒火万丈的烧饼神拳,高喊一声贴烧饼,近拳要打。范炳龙一看认输了,人家还要打,这是要治自己于死地呀。这傻小子头上功夫绝对厉害,看来我还是打他的下三路吧。于是心想刀举,挥刀就冲烧饼神拳的脚部位扫去。
第二天,康天宝的母亲能够下床吃饭了,肚子也不再拉稀,声音也不再嘶哑。康家母子心想:我的天呀,这昨夜治病救人的先生,他真就是神仙啊。康家母子二人,亲自跑到五龙潭岸边,焚纸烧香,摆上供品,感谢五龙潭的神仙下凡。
烧饼神拳脑袋被朴刀撞击的生疼,心说还武举人呢,一打不过人就使用暗器,二打不过人就拿大刀,真是小人一个,怪不得孙大哥让我打死他。好吧武举人,今天我就送你上西天,跟随孙悟空一块儿取经去。
近邻有病者也都来烧香叩拜五龙潭,也祈求五龙潭神仙下凡到自己的家里,去救助自己家的亲人。这时候,经过一个晚上的思考分析,已经对治疗霍乱有了一个更加明确认识的孙不凡,也正要去五龙潭西的康家,看一看昨夜医治的康天宝母亲,病体恢复的到底怎么样了。
此时范炳龙大吃一惊,知道自己今天绝绝对对是碰上高人了,也就高声喊道:“好汉住手,范某人认输。”
孙不凡途经五龙潭岸边,看到好多人都在跪拜五龙潭,又看到康天宝母子也在其中,就走过去问道:“老人家,您的病体,感觉如何?”
范炳龙也顾不得许多了,一看袖箭不中,退之戏台一侧的他,伸手就拿起来一把朴刀,挥刀向追过来的烧饼神拳砍去。烧饼神拳躲也不躲,就听脑袋上“当”的一声脆响,就把朴刀震飞了出去。
康天宝母亲正在跪拜五龙潭,听到孙不凡的问话,回头一看,当即大叫道:“我的天呀,这不是昨夜救我的神仙吗?我这跪拜还真灵,您老人家说来就来了,感谢老天爷,感谢神仙医生,我病好了,一切都好了。”
台上台下都看得分外清楚,有人也大声喊道:“武举人不地道啊,打人不过偷使暗器啊。”
康天宝母亲一边说着;一边就和儿子康天宝一起,冲孙不凡磕头跪拜。其他的病人家属,一看这就是神仙医生啊,也都过来跪拜。就看五龙潭岸边,孙不凡的身前,呼啦啦跪倒了一大片乡民。
好在烧饼神拳金钟罩体,就看心脏和腹部袖箭唰唰落地。面部之箭,烧饼神拳亦也是躲也不躲,只拿脑门往上一顶,就听“叮铛”一声,感觉那袖箭似撞到铁板上,给弹落到地下。
孙不凡大声道:“父老乡亲们,我不是什么神仙,我就是一位医生,谁家要是有病人,我就去谁家瞧病,你们都起来吧。”
好一个烧饼神拳一看对方要走,举拳追打。此时范炳龙甩动衣袖,就看三只袖箭唰、唰、唰飞出来,一箭冲面门,二箭冲心脏,三箭冲腹部。近在咫尺的袖箭,让大脑反映迟缓的烧饼神拳根本无法躲避。
孙不凡这一说谁家有病人,就去谁家瞧病,就看跪着的人们,呼啦啦又都一下子站起来,这个拉着孙不凡的左胳膊要走,那位也拉住孙不凡的右胳膊要走,一下子就有几十双手拽住孙不凡。人群外,还有好多人挤进来,都要拉孙不凡去给自己家的病人瞧病。
烧饼神拳五路神拳只打到第三路,范炳龙已感招架不住,心说若要再打下去,自己一定不是这傻小子的对手。于是,买个破绽,就往后台一侧退去。
孙不凡被挤得站立不住,赶紧高声言道:“大家都听我说,先安静一下,如果再这么拽下去,我就该被撕碎了,那可就谁家也都无法去了。”
烧饼神拳何小六,五路烧饼神拳的怪招之下,拳脚施展开来,风带衣衫起,拳动似狂风,远看像是旋转的巨大陀螺,近看却是杀人的恶煞。
众人心想也对,真要是把这神仙医生撕碎,就都无法瞧病了。于是,都赶紧松开拉住孙不凡的手,看着孙不凡就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此五路烧饼拳法,乃系鲁西南乡村武师刘士端,结合自己以前制作烧饼过程中常用的技术,为矮小的何小六,独创的一门拳法。此拳法大套五路,然每一路又分五式,总共加起来是五五二十五式。比如第一路的揉面团,就分抓揉、摁揉、搓揉、摔揉、揪揉等五式。这二十五式烧饼拳法无门无派,也不符合正常的武术套路。但是这五路烧饼拳法,正是因为不符合武术套路,才使一般人无从接招。
孙不凡道:“事情要一步一步来,先请年轻人分成两拨,一拨儿去府衙领取几口大锅回来,就在五龙潭边支好。另一拨儿去到五龙潭水岸边,去挖芦根出来,洗净后放进支好的大锅内,加五龙潭水煮开,让轻者病人饮用。重者病人,请抬到龙祥观内去,我会挨个医治。”
好一个烧饼神拳,伴随戏台下的叫好声,那真是愈打愈勇,拳拳生风。这五路怪招烧饼神拳分别是:一路揉面团,二路擀面杖,三路探锅底,四路贴烧饼,五路烧饼飞。
众人听了指令,都按部就班的去做了。
这二人皆是拳法出众,一个是拳架紧凑,动作弧度小,深得拳打卧牛之地精髓的苗拳范炳龙。另一个则是身材矮小,以怪拳怪招出众的烧饼神拳。这二人打起来,拳拳相撞,台下也是叫好声此起彼伏。
龙祥观内的病人,按照孙不凡的指点,由少年康天宝示范,先十宣穴放血,然后再以光滑的瓷匙或者铜钱等,蘸着菜油,在病人的肩颈、脊背、胸前、胁肋等处自上而下刮之,以局部皮肤出现红紫色为度,进行刮痧治疗。
烧饼神拳这俩招,直惊得范炳龙一个箭步,荡开出去。远远地站下,看着烧饼神拳舞动拳脚,打了过来。范炳龙这才气沉丹田,沉肩垂肘,以含胸拔背之势,迎接烧饼神拳的来拳。
这一边的龙祥观内,病人和家属忙的不亦乐乎。而五龙潭岸边,几十口大锅内,升腾着青烟的芦根水也已经煮开。
范炳龙一拳打过,也以为这傻小子一定会飞出擂台,但是没有想到这傻小子脸上滑不溜湫,拳不但没有打上劲儿,而且还拳头一滑,就把自己的整个身体给带飞了出去。此时,好一个烧饼神拳,一伸双手,喊一声抓面团,就一把抓住了范炳龙的腹部。接着又一声喊揉面团,也就把范炳龙腹部的衣服撕开了一个大洞。
芦苇根味甘苦,性微寒,无毒。水煮服之寒性入胃,专治呕吐与噎哕,消渴泻痢,神奇最佳。同时也解河豚鱼毒,治热烦肺痈痿,胃热火逆等等病症。
然而事情总有凑巧之时,只因烧饼神拳孙悟空面具下,满脸的油漆。只见这范炳龙一拳打到烧饼神拳脸上之后,拳头挨到面部就一下子滑呲了出去。不过这一拳硬功夫,也让烧饼神拳吃尽了苦头,心说:好呀小子,还武举人呢,不打招呼,就偷袭。那好吧,也让你尝尝爷爷我的硬功夫。
孙不凡来到五龙潭边的大锅旁,从怀内掏出丫丫葫芦,打开塞,每口沸腾的大锅内,都倒进一些“七窍还魂散”的药面。然后用大木棒搅动芦根水,盛出一碗,细细品尝过后,就命人先给龙祥观内的重病人,每人先服用一碗。
范炳龙的这一拳出其不意,早就憋足了一口气,此时一拳发出足有千斤之力。苗拳讲究一个一打心沉,二打胆量,范炳龙这一拳就是胆量中的体现。此时烧饼神拳虽有金钟罩体之功,可是这千斤之力近在咫尺,况且烧饼神拳尚在不留意之中。这一拳打出,就忍不住让台下观战的云中燕失口大喊一声:“不好。”一闭眼心说:完了,完了,这一下烧饼神拳兄弟,非得给打趴下不可。
刮痧和十宣穴放血,这都是人人皆可学会的医术知识。五龙潭内有的是水,五龙潭内也有挖取不净的芦根。几十口大铁锅,不分白天黑夜,一连煮了半个多月的芦根水,那整个济南府的人,都来排队喝五龙潭的芦根水。
说着话,范炳龙马步一蹲,手脚相随,不等烧饼神拳反应过来,一拳已经打在了烧饼神拳的面门之上。
经过一个多月时间的治疗,危害济南府西的霍乱终于得以了控制,并没有整个济南府大面积的爆发。那大街上的铺面也早已开张;那家家紧闭的户门,也已经打开;那整个济南府也都在传颂着五龙潭神医下凡的故事。
范炳龙忍无可忍,大喊一声道:“无知小子,先接爷爷三招。”
李知府派官家重新修缮了龙祥观,百姓们更是出钱出物,要为五龙潭建庭阁,净水面。这大旱天奉献了源源不断清水的五龙潭,这大疫的灾情,奉献了救人性命芦苇的五龙潭,他就是百姓的救命潭呀。
范炳龙怒火再次涌上心头,心说你他娘的真是欺人太甚,我武举人方圆百里鲜有对手,也只是说有送死的上台来没有,都不敢说就能把人打死。你这傻小子,真是吃了熊心,长了豹子胆了,愣敢说打死你家范爷爷。傻小子唉,你家范爷爷这武举人的头衔,可不是白捡来的。
一个多月来,孙不凡为救治病人,几乎是天天吃住在五龙潭旁的龙祥观内。济南府的人,谁也不知道他就是李知府未来的姑爷。
烧饼神拳道:“自、自然知晓,如不知晓,我岂敢把你打死。”
这天,刘汉水老人家带领两位村民,独轮车上推了雷三鸣前来医治眼伤时,龙祥观内已无有霍乱的病人。孙不凡看到病者是一位年轻的姑娘,就亲自小心翼翼地帮助他们把蒙着眼睛的雷三鸣,抬进了龙祥观。
范炳龙道:“好汉且慢,这打擂有个规矩,死伤自负,你可知晓?”
病床上,孙不凡小心翼翼打开蒙在雷三鸣眼睛上的白布,就禁不住吃了一惊。只见患者眼睑肿胀,结膜充血严重,创口更是污浊浮肿。
烧饼神拳早就不耐烦了,心说上来打擂,你给我废话这么多干吗?于是戏腔言道:“范炳龙,你刚才口出狂言,问台下有没有送死的上来,我今天就先把你送到阎王殿去。”
孙不凡手在雷三鸣眼前晃动后,问道:“有何感觉?”
范炳龙内心一阵恼怒,但是又一想,这擂台已经打了三天,眼看就要结束了。我还是忍一忍,先不要动手,尽量把这傻小子能打发走,就打发走再说吧。于是范炳龙强压下怒火,耐心言语道:“好汉孙悟空,在下武举人范炳龙。”
雷三鸣道:“眼痛头痛。”
范炳龙内心明白过来了,原来这孙悟空是西天取经大闹天空的孙悟空啊,看来这傻小子是在逗自己玩呀。
孙不凡问:“能否看到东西?”
烧饼神拳戏腔道:“家、家住花果山,水、水、水帘洞。”
雷三鸣道:“眼前黑影,看物不清。”
范炳龙一愣,心想孙悟空,这个名字我怎么这么熟悉啊,他是谁啊?我怎么想不起来了。于是就问道:“孙好汉家住何地?”
孙不凡问:“是何所伤?”
烧饼神拳戏腔道:“在、在下孙悟空。”
雷三鸣支支吾吾,口中不知所云。
范炳龙听对方说话,有些前言不搭后语,心想此人非呆即傻,我武举人三天来都没有碰上对手,这个傻子,我又怕他什么,也许是自己刚才多虑了。于是,范炳龙凝气定神,清清嗓子,干咳两声说道:“咳咳,好汉打擂,报上名来?”
孙不凡细观眼睛创伤,感觉是鞭炮炸伤。又一想这一不过年二不过节的,病人何故会燃放鞭炮。再者说患者是一年轻貌美女性,更不会有燃放鞭炮的可能。那么,她到底是何所伤呢?
烧饼神拳说道:“我十盒碗,八大件的宴席都还没有吃上呢。你怎么说擂台结束就结束了,我、我不信。”
孙不凡观病人吞吞吐吐,似有难言之隐,再看年轻患者虽然貌美,但是其貌美的脸庞上,人体最敏感的眼部受此重创,却又无痛苦状表现出来。
烧饼神拳上得台来,已经让武举人范炳龙内心一惊,现在又听到烧饼神拳说要打擂,内心先有怯意的他就说道:“擂台比武已经结束,好汉先请回吧。”
这也让孙不凡禁不住细细打量眼前这位女病人。仔细看过,果然就在其面部表情刚烈的气质中,似乎又发现了一种逼人的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