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现场,已是正午。杨所长带着我们来到云篆寺。云篆寺的大门也贴着一副对联:“白云翠谷登高望远开慧目,绿瓦黄墙息妄归真见如来”。
案发现场位于距“云篆风清”牌坊不远的一处树林里,一位药农进山采药发现了刘国富的尸体。根据当时的现场勘查资料,刘国富是被类似石工锤的工具击打头部致死,双手及嘴部有胶带纸缠绕迹象,但在案发现场并没有发现过多的喷溅血迹和其他血迹,因此,这里并不是案发的第一现场,而是抛尸现场。
云篆寺特设有素食餐厅供善男信女吃斋饭,杨所长点了莲子冬瓜党参红枣汤、炸茄条、还有回锅腊肉。我好奇地问道:“这里真有腊肉?”
“哦,这里的古刹就是前面的云篆寺。相传建于明朝,文革的时候被烧毁,前几年政府进行了重建。云篆寺的斋饭远近闻名,我已经叫人安排,看完现场,中午我们就到那里去吃斋饭。”杨所长答道。
杨所长呵呵笑道:“哪有肉,全是面筋做的,但是这里的僧人做得特别好,形、色、味几可乱真,不信你尝尝。”
“杨所长,不知道这里的古刹指的是?”欧阳教授指着左边的对联问道。
我试着夹起一块“腊肉”放进嘴里,果如杨所长所言,那股香味不比真腊肉逊色。
我们停下脚步驻足欣赏,突然一阵山风拂过,顿时让人清爽无比,李雪儿心直口快,大声赞道:“好一个云篆风清!”
吃过斋饭,我们又坐在那里喝茶。管事的僧人法号一尘,见杨所长带客人来,也坐在一旁相陪。
在派出所杨所长的引领下,我们一行人向现场进发。途中,路过一处傲然挺立的牌坊,牌坊的正中刻着“云篆风清”四个大字。两侧则是一幅对联,左边写着:“山岭盘陀松烟深锁却闻古刹鸣钟跌宕”,右边写着:“田园宁静桃李竞芬犹见群莺起舞翩跹”。
“一尘大师,不知你是否听说过前段时间发生在云篆山的命案。”欧阳教授问道。
当天晚上,刘国富并没有回家,由于他常常夜不归宿,家里人并不觉得奇怪。第二天早上,有人在距刘家500米的路旁发现了刘国富驾驶的车辆,但是未见刘国富的踪影。刘国富的家人闻讯后到派出所报了案。报案后的第三天,有人在云篆山内发现了一具男尸,经家属辨认,证实男尸就是失踪的刘国富。
“当然,不仅听说了,我还认识死者,”一尘大师答道。
1月27日晚,刘国富先设宴款待了设备商,酒足饭饱后,一行人来到巴城区最豪华的夜总会唱歌,十一点半左右,刘国富驾车回家。本来刘国富有一位司机,平时都是他开车,但是那天司机家里临时有事,先离开了夜总会。
“哦?”欧阳教授放下手中的盖碗茶。
被害人刘国富,是巴城区一家铜矿的老板。这两年,随着国际铜价大幅上涨,铜矿的生意很好,刘国富也赚了不少钱。赚了大钱的刘国富一方面计划购买设备,扩大生产,另一方面尽情地享受生活,吃喝嫖赌样样在行,社会关系极为复杂。
“刘施主平时经常给寺院捐奉香火钱,一来二去就认识了。”
远远望去,云篆山像一座气势雄伟的宝塔,待我们走近,抬头仰望,却又发现它犹如一根巨大的擎天柱。
“那在案发前后,你们这里有没有发生一些特别的事情?”欧阳教授问道。
云篆山位于江州市巴城区境内,距市中心28公里,海拔高度650米。云篆山地处长江边,素有“滔滔长江水,巍巍云篆山”之称。明朝开国功臣、军师刘伯温曾评价云篆山“天下大乱,此地无忧;天下大旱,此地得半”。
“特别的事情?我没有见过。不过我听下面僧人议论,说在云篆山上曾见过鬼。”一尘大师微微侧身,说道。
鉴于案情严重,市局决定,成立秘密专案组负责对这一系列杀人案进行侦查,组长由洪枫局长担任,杜佑华总队长任副组长,专案组邀请欧阳教授担任侦查顾问。由于并案依据尚不充分,市局指示,现阶段专案组的工作要秘密进行,不得随意向外界透露。
“见过鬼?”闻听此言,我和李雪儿对视一眼,顿时想起林平一案中郑三哥曾提供的证言。
这五宗案件,作案手法各异,被害人致死原因不同,难怪在前期侦查中,大家都没有想到并案侦查。
“我是听下面僧人在议论,我怕传出去影响寺庙香火,就不准他们往外说,”一尘大师说道。
第二宗是发生在沙城区的命案,被害人叫胡春红,女,在当地开了一家造纸厂,她被人勒死在沙城区的歌乐山上。
“是谁见到的?能请他过来给我们讲讲吗?”欧阳教授问。
第一宗是发生在巴城区的命案,被害人是当地一家铜矿的老板,叫刘国富,男性,死亡原因系被钝器击打头部。尸体在巴城区的云篆山上被人发现。
“是一个叫慧安的僧人,他是个伙头僧,平时在厨房负责挑水、种菜,做些杂务,”一尘大师答道。
从北江区公安分局回来,洪局长立即采纳了欧阳教授的建议,重新复查未破命案。复查的结果令人震惊,除了林平、吴天明、谢雪松三宗案件外,还有两起案件的被害人死后也出现了双手交叉合拢的的姿势,这两起案件正是上次命案侦破工作总结会提到的那两宗未破命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