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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收件人:莎瑞雅丝博斯07@gmail.com

发件人:达曼罗伊111@gmail.com

达曼

达曼

为什么不正大光明地见我?我们可以坐下来好好聊聊。

发件人:达曼罗伊111@gmail.com

收件人:莎瑞雅丝博斯07@gmail.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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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件人:达曼罗伊111@gmail.com

到底怎么回事儿?你为什么要玩这些把戏?

达曼

达曼

你为什么回来?

他发完最后一封邮件已经三天了,但对方并没有什么动静。

收件人:莎瑞雅丝博斯07@gmail.com

手机响的时候达曼正在刷牙。莎瑞雅丝终于回复了。他心跳如鼓,读邮件的时候,牙膏的泡沫流出了嘴巴。

发件人:达曼罗伊111@gmail.com

发件人:莎瑞雅丝博斯07@gmail.com

达曼

收件人:达曼罗伊111@gmail.com

你在哪儿?

为什么玩把戏?为什么不呢?如果我们和别人一样,那还有什么意思?坐下来聊聊根本不是我们的菜,是吧?如果我主动走进你的生命说“嗨,很高兴再见到你”,你会心存感激吗?不,那不是你爱的莎瑞雅丝。

收件人:莎瑞雅丝博斯07@gmail.com

需要我提醒你我俩是什么样的人吗?请你在你写的860篇小说里找答案。你知道我最喜欢达曼和莎瑞雅丝的哪一个故事吗?在故事里,我们——你和我,达曼和莎瑞雅丝——跟踪我脾气暴躁、令人厌恶的自大前男友,堵截他、威胁他、折磨他,几乎弄死他,然后把他扒光了绑在他办公室的前台。对我俩来说,前往果阿邦的旅途还有另外的结局。

发件人:达曼罗伊111@gmail.com

也许这从未发生过,但也有可能发生过。所以,发挥你的想象。重新读一遍这些小说,然后你会知道为什么我们如此与众不同。你竟敢在书里把我们写成废物。但我仍然爱你,宝贝。

从图书馆回来后,他疯狂地给莎瑞雅丝发邮件,但并未得到回复。

莎瑞雅丝,你的梦中女孩

达曼怀疑她根本不是莎瑞雅丝。过了这么多天,他见到她的时候不该有所感应吗?他疑心她是个神经错乱的冒牌货。她读过那些网上的小说,也读过书,然后假装成莎瑞雅丝。他觉得很有可能,但她用的邮箱又和莎瑞雅丝的一样。何况,除了家里人和苏米特,没人知道莎瑞雅丝的存在,就连阿芙尼也不知道。这女孩知道果阿邦,肯定是她。

达曼读完邮件,从中看清了些事情的真相——她不可能只是向他走来说她是莎瑞雅丝。在把她浪漫化了几个月以后,这样未免太扫兴。起码她现在的所作所为引起了他的注意,让他烦恼缠身、一头雾水,让他尿在床上、狠命吸烟,侵占了他的时间和心力,而他确信她的目的就是如此。小说里的莎瑞雅丝肯定会这么干。

他一直在和噩梦以及莎瑞雅丝诡异的出现斗争。遇见莎瑞雅丝的那天,他打电话给普赫库问她放学途中碰到的女孩的长相,结果与他在英国文化委员会图书馆见到的女孩一样。他想知道为什么莎瑞雅丝不直接来见他,而是要玩这些把戏?用不同的化名,还去见他的妹妹?这让他有点儿害怕。

这个自称莎瑞雅丝的女孩的行为模式和他在小说里写的莎瑞雅丝一样——她是真喜欢这个他根据梦里的几个对话片段创作出来的女孩。肯定是她,达曼不再怀疑,只是有点儿沮丧。

达曼喘着粗气在湿透的床上醒来。该死!他想。这是他第七次尿在床上了。他进洗手间吃了药,抽了三根烟。过去一星期,他每天要抽四包烟来安抚自己的神经,像是一直冒着烟的发动机。

他坐在床上,重新读了一遍邮件,想着为什么他会不顾那些明显的迹象去质疑莎瑞雅丝的出现,甚至是存在。他意识到,这是因为他期待自己的记忆会对真正的莎瑞雅丝做出反应,但他什么也没感觉到。记忆的闸门没有开启,只留给他一片虚无,关于莎瑞雅丝的幻想还在那里。莎瑞雅丝的回归搞砸了一切。

我俩傻笑起来。从早上到现在我什么东西也没吃,伏特加直冲头顶。我感觉自己有些微的醉意,眼里涌出泪水。我朝她靠过去,她一只手放在我的胸前,给了我一个深情的吻。我试图靠得更近,但她转回头看着路面,可太迟了。一辆汽车的前灯照向我们。她把车转向护栏,结果撞了上去。车翻了……几秒内,我们看着彼此骨折、流血,但脸上在笑……我们还活着……

他闭上眼,耳边回响起她说的最后一句话:

她坐在驾驶座里,不知说了什么引得我俩大笑,脚边布包里瓶装的伏特加、威士忌和龙舌兰叮当作响。她把包拿到膝盖上,拿出一瓶伏特加在我面前摆动。我不想喝,但莎瑞雅丝已经打开了瓶盖,对着瓶子喝了一口。很快,酒瓶也堵到我的嘴边,虽然我拼命拒绝,但莎瑞雅丝压着不放,伏特加一路滑进我的胃里。最后,我终于得以从瓶口解脱,几滴酒洒到了我的T恤衫上。

“小心事与愿违,我可能只想得到一本签过名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