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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程雨菲身上的谜团

女孩儿叫程雨菲,后来改名叫李菲儿。

江浩转身跑进大雨中,沿着来时的路飞奔,在穿过小路的时候,突然,山上一块石头向他飞来,不偏不倚,恰好击中他,顿时将他打倒在地。

在那次洪灾中,程雨菲失去了双亲成了孤儿,在福利院的照顾下,她念完了大学,因为她优异的无线电专业水平和对密码学有得天独厚的禀赋,而被选拔加入了团队,后来随养父一起搬到了这个海港城市。

女孩儿只好默默地注视着他的背影又消失在大雨中,江浩那回首间的一个微笑,穿过茫茫雨幕,深深地印在了女孩儿的心扉。

后来,江浩因为拥有高智商、高情商和过硬的政治素质,良好的身体素质和心里素质,被总部选中,作为优秀特情人员被派到自由港执行任务,其身份也只有总部和追潮者知道。

那边的战友又在催促着。江浩回头看着女孩儿,笑着喊了一声:“江浩!,长江的江,浩然正气的浩!”女孩儿喊:“我父母还在屋子里,洪水快到楼上了。他们就在遇见你的那片山脚下。”江浩点点头:“放心吧!我一定把他们救出来!”

眼看江浩就要被追上的时候,一辆白色轿车以一个漂亮的原地漂移,停在了江浩前方,车门打开了,李菲儿坐在驾驶室大喊:“快!快上来!”江浩一个箭步跨上车飞驰而去。

江浩来不及多想,转身背着女孩儿继续奔跑,直到遇见了前来营救的车辆。江浩把女孩儿送上车,转身准备要走,却被女孩儿叫住了:“哎——还没问你叫什么呢?”

车子转眼就把追逐的人群远远地甩在了身后,李菲儿才渐渐地放慢了速度。车子行驶在宽阔的公路上,微风轻轻地吹拂过两人的脸。

江浩背着女孩儿终于跑过了那一段危险的山路,回过头一看,刚才的路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层夹杂着断木残枝的厚厚泥土,女孩儿所在的山坡也被夷为平地了,两人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江浩首先打开了话匣子,说:“谢谢你的及时相救。你的车技真不错!”

女孩儿还有一些羞羞答答的意思。江浩蹲下身子,一把将女孩儿搂到了背上。泥泞的地上,江浩的脚步飞快地掠过一个个水洼,泥浆四溅,女孩儿靠在他的背上,仍旧撑着雨衣。两人穿过滂沱大雨,小小的雨衣下,竟成了一片安详的天空,身后,不断地有大块大块的泥土坍塌下来,紧紧地追逐着江浩的脚步……

李菲儿笑了笑,搪塞道:“工作需要!”

江浩说:“来,到我背上来,我背你走出去!”

江浩问:“工作需要?”

女孩儿说点点头,迟疑了一下,说:“我的脚……刚才……看见你摔了下去,我就迫不及待地跑下来,结果……就崴了。”

李菲儿说:“我叫李菲儿,12号,幸会,13号!”

江浩说:“那我带你走吧!”

江浩一愣,问:“你怎么知道?”

女孩儿点点头,笑了。

李菲儿笑着伸出手,说:“跟了你很久啦。”

江浩爬起来,盯着女孩儿,半天才回过神来,说:“刚才,是你在喊吗?”

江浩问:“不可能!我没发现有人跟踪。”

女孩儿说:“江浩——江浩——我父母呢?”

李菲儿:“笨蛋,跟了你快十年啦!”

江浩醒来的时候,身边蹲着一个约莫十六七岁的女孩儿,清澈的眸子宛如一潭湖水,正撑着一截破烂的雨衣为他挡雨。

江浩愣了一下,笑起来:“高手啊!”

十年前的一个盛夏的夜晚,连夜降雨导致河水暴涨,山洪暴发,江浩所在的部队接到了紧急通知,一队参加夏令营的高中生被洪水围困,需要紧急救助。部队分成三个小分队,每队五个人向事故地点进发。江浩所在的第二小组途径一个小山坡的时候,他在滂沱大雨中听见了一个女孩的呼救声,仿佛很遥远,却很真切。可是奇怪的是小分队中其他四人都说自己没有听见过,还说江浩产生了幻觉。江浩还是坚信自己没有听错,并且指明了声音的方位——身后的小山坡上。队友们的劝说丝毫没有动摇江浩的主意,他执意留了下来,告别队友独自往山坡上爬去。没想到爬到一半的时候,脚底下一滑,摔了下去,顿时昏迷了过去。迷迷糊糊中,他感觉自己趴在地上,冰凉的雨水不停地划过脸庞,仿佛闻到了泥土的腥味,就是这种熟悉的味道,也是他后来一次次地在梦里感受到的。

李菲儿也笑起来,说了一句:“真笨!”然后伸出手。

江浩躺在床上,想到自从遭到秘密组织枪击以来,经常反复地做着同样的梦,梦见山洪暴发,他趴在地上,冰凉的雨水不停地划过他的脸庞。江浩一直以为,这是那颗穿过脑袋的子弹造成的后遗症,因为那天,也同样下着雨,这些梦境经常像电影片段一般闪过脑海,却无法回忆起来龙去脉。直到今天,追潮者的话才让他想起了这段故事。

江浩也伸出手和李菲儿握在一起。

今天的会晤,让江浩感觉失望的同时,又看见了一丝希望。失望的是他还是没有见到追潮者的面容,他到底是谁?在哪儿?也许在往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会是一个迷。而让他看见希望的是李菲儿还活着,只是被保护了起来,只是他自己已经忘了李菲儿是谁,只知道她是自己的搭档。江浩忽然想到了追潮者说过的话——李菲儿原名程雨菲,是她选择了你,因为在十年前你救过她。她为什么叫程雨菲?为什么是她选择了自己,为什么十年前救过她?一连串的问号在江浩脑子里袭来,却没有答案。

两人盯着对方,良久,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

江浩站起身,走进了人群,随着洪流向底楼走去。站在电梯上,他看着身边形形色色的人们,在猜想着,或许追潮者就在其中吧?可是连他自己也想不到,现在所从事的事情能和国家利益扯上关系,但是他无原则地相信追潮者的话,毕竟,李菲儿用宝贵的生命印证了追潮者的话是正确的。

十年后,李菲儿就这样和江浩相遇了。其实,这一切都是有人故意安排的,为了工作,也为了抚平江浩内心的愧疚和李菲儿的创伤。江浩的快速反应、擒拿格斗能力,和李菲儿的网络技术,以及女人细心的天性搭配地天衣无缝,从此后,他们成了行动组最优秀的特工。

江浩取下耳麦,从CD机器里取出碟片,三两步走到角落的碎纸机前,丢了进去,然后坐到了6号区域的长条凳上,仔细地梳理了一遍思绪。7月22日那天的窃听,之所以会失败,是因为他根本不知道对方的来路,也没用足够重视,以为仅仅是一次普通的窃听任务。李菲儿被撞,车子爆炸,一切都是经过对方精心策划的结果,他们的行动方式、诱捕手段,以及在出租屋里,打在墙上的三角型弹着点,无一不证明了对手的强大与专业,自己必须要以更高的标准来要求自己,这是一场你死我活的战争,没有硝烟的战争,谁也不知道自己将要渡过的一分钟是不是最后一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