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想教训上军村的人?”朝歌小声跟铁蛋说。
这事可难坏了望阴村的父老乡亲,在他们看来,这可真是天将灭村了。但在朝歌看来,这事简单的就像大拇指捏捏小拇指。
铁蛋:“我恨不得咬他们几口!”
天神显圣一事本来就是可遇而不可求,一旦明天神庙前无法求得天神显圣,昨晚的事反而成了上军村人吞并望阴村的藉口。
朝歌:“好!明天就我们两个人去见上军村人,你怕不怕?”
很快,仅存的几个力壮后生也住口息了火。从同样神情凝重的神侍脸上,大伙都看得出,这事的确难办了。
铁蛋:“不怕……就我们两个?”
大部分人还是无奈的摇摇头。的确,与人数众多、世代尚武的上军村相比,老弱病残的望阴村又拿什么去跟他们拼呢?
朝歌笑了笑:“对,就我们两个。”
死静了一会,有几个年轻气胜血气方刚的后生,憋不住大骂道:“奶奶的,跟他们拼了!大不了一起死!”
说着,他从柴禾堆里抽出一根乾稻草,放在铁蛋右手中:“照我说的做,你用左手一指稻草,说“火”!”
族长:“屠村。”
铁蛋有点迷糊,但还是照朝歌的话去做了,用手怯怯的对着稻草一指:“火!”
院子里的人都没再乱嘴,等着族长说出最后一句话。
噗的一声,乾稻草应声而燃。小铁蛋哪里见过这种奇事,一下子傻住了。
“如果真是天神显圣,就从此保证两村和睦相处,再也不会发生抢婚事情。可如果不是,就证明上军村人是遭了咱们的暗算,他们就会……”
朝歌暗自一笑,捅了捅小铁蛋:“跟着我做,再指一下,说“灭”!”
族长眉皱得更深了:“这事难办了……上军村人传过来的口信儿说,他们也认为这是天神显圣,所以约我们明天辰时三刻一起到神庙前祭天,求天神再次显圣,把昨晚受伤的上军村人治好。
小铁蛋又晕乎着一指:“灭!”
等众人都静了好一会,族长才皱着眉头吧嗒了一口烟:“这事我一直就没琢磨过味儿来,昨晚上到底是真的天神显圣,还是上军村人演的苦肉计……”
烧着的稻草果然应声而灭。
“大家都静静的,听族长说完。”这回说话的是老神侍。
小铁蛋试探着又一指:“火!”再一指:“灭!”,那根细细的稻草彷佛能听人言似的,忽燃忽灭,丝毫不爽。
族长还没说完,村人壮丁们又忍不住发出火来。
看着稻草在自己的控制下一燃一灭,小铁蛋乐晕了:“神了!神了!”
族长敲了敲长烟袋杆子,院子里顿时静了下来,族长:“昨天晚上发生的事,大伙都看到了……”
朝歌暗暗松开掌诀,神秘的对铁蛋说:“知道你为什么忽然有法力了吗?因为昨晚天神给我托了一个梦,他把法力传给了你,要你来保护望阴村,惩戒上军村。”
捎信儿的?捎什么信儿?难不成又要来抢婚?众人七嘴八舌的猜测着。
小铁蛋一下乐开了花:“真的……”但随即又有点迷惑的问道:“那为什么不托梦给我却给你?”
族长说话了:“今天晌午上军村来了个捎信儿的……”
朝歌心思一转:“因为天神要我当你的护法呀,你到哪里我就得跟到哪里。”
朝歌、铁蛋躲在院子外面的柴禾垛后面,支着耳朵往里听。
小铁蛋兴奋的黑脸儿泛红,攥着半截稻草的小手都发抖了。
族中议事的地方就在族长家的院子里。
朝歌怕铁蛋一时高兴过了头,把天神的事说给别人听,又悄悄的说:“天神要我告诉你,这事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就连你爹娘也不能知道,否则就会收回你的法力。”
铁蛋双眼放光满脸兴奋,在朝歌耳朵边小声说:“想知道他们议啥事不?”
铁蛋使劲的点点头:“嗯!请你转告天神,我一定不告诉任何人!”
铁蛋妈在一旁边拾掇家务,边嘟囔着这日子过的不安生。
族长家院子里的会议还在绝望沉闷中煎熬着,朝歌料想他们今晚不可能想出什么好办法,就悄悄拉着铁蛋回家了。
听铁蛋说,一般村里只有发生极大的事情,才会召集全村男丁议事,看这情形,似乎是真有事情发生了。
临走前,铁蛋还小心的把那半截稻草揣进了怀里。
吃过饭,铁蛋爸被叫走了,说是到族长那里议事,接着就听到隔壁家的男人也被叫走了。
第二天一大早,朝歌和铁蛋两个直奔天神庙去了。
童真的关切之情颇让朝歌心中一热。他与老神侍告别,随着蹦蹦跳跳的铁蛋奔家而来。就在要进院子的时候,朝歌瞥见一脸凝重的村长拉着神侍说些什么。
等到了天神庙,距离辰时三刻还有一个时辰。朝歌仔细观察了周边地形地貌,预想着一会可能发生的事情。
回到村子的时候已是掌灯时分。等在村头好像张望了好久的铁蛋,一把拽住朝歌的袖子:“你跑到哪里去了?我还以为你迷路回不来了呢……”
这时,山路上一阵脚步声传来,只见望阴村族长和老神侍两个人应约而来。
山雾渐起,偶于青山溪水间遇有樵夫背柴下山,此情此景真如古画之中。朝歌心中,因鲵伯而起的几分疑郁之情,不觉为之一清。
这倒不出朝歌所料。显然,昨晚开了一晚上的族会,终究还是没商量出什么好办法。
跟老神侍聊完,太阳已经偏西,洞中渐渐暗了下来。于是,朝歌帮老神侍背着石刻器具下山回村。
他们只有按最坏的结果打算,先把族中的妇女老幼藏到附近山中,族长和神侍先上来,族中的所有男丁组织起来,准备两村一旦开战,做最后拼死一搏。
但当村人赶到洞中的时候,他们赫然发现,那些被视为天书的石刻,已经被鲵伯尽数毁去。从此,鲵伯的秘密和他的石刻天书,永远地封存在他的那个时代。
神情凝重的族长和老神侍上得山来,一眼就看到了朝歌和铁蛋,族长惊问:“你们怎么会在这里,快回村里去!”
有人就说,这是鲵伯忽然彻底悟透了,扔下躯壳归天去了;也有人说,鲵伯成也石刻败也石刻,如果能看懂石刻,才知道鲵伯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朝歌微微一笑,等族长和神侍走到身边,说了句:“我有办法。”
直到有一天,放牛娃看到一个蓬头垢面的老头,癫笑着从天坑崖顶跳了下去,人们在坑底找到尸体的时候才发现,这个疯老头居然就是久闭不出的鲵伯。
族长和神侍面面相觑,他们相信,这个蛮族年轻人已经知道了村里发生的事情,但他又有什么办法呢?
鲵伯忽然变得性情沉郁,开始又像三十年前那样,整天对着壁上石刻呆坐,对于村中事务也渐渐疏于管理,最后鲵伯连村人的面都不见了。
朝歌对老神侍一个人低语道:“我在洞中石刻上发现了异处,您跟我来看看吧。”
三十年后,也就是鲵伯五十二岁的那一年,一切开始发生了变化。
神侍一整晚都在期盼着天神能再次显圣,一听朝歌这样说,不假思索就随朝歌入洞了。老族长不知所以的被留在了洞外。
鲵伯的故事还没有讲完,朝歌继续听了下去。
此时阳光还没照射进来,洞内黑暗一片。刚一入洞,朝歌就施展术力把老神侍催眠睡去。再把自己和老神侍的衣服调换,并把昏睡的老神侍轻轻放在洞内一角。
但两村的集体托梦一事,却让朝歌有点想不明白。就朝歌所知,在各家术类之中,这样的大范围托梦几乎是不可能达到的境界,如果那真是密术所致,这样的神通可真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了。
等到朝歌换好衣服,再次走出洞口的时候,变相术已经把他的容貌幻变得与老神侍一般无二。
至于后来被毁掉的那些石刻,想必不单是有关这位大术士的一些记载,很可能还记录了他留下的某种千年密术。
不过,几十年的相处下来,族长第一眼就觉得眼前的这个神侍有些不大对劲。他看看洞口,问:“蛮族年轻人呢?”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鲵伯被村人看作傻掉的那十年中,显然是在逐一参悟着什么,并在此过程中渐渐具备了不可思议的术力。
朝歌也不回话,径直走到族长身旁,眼中精光四射,压着嗓音:“我已得神旨意,今日必惩上军!”
鲵伯的这种种传说,似乎更验证了他的想法。毕竟,很多被村人看作是天谴的法力,大术士也是完全可以办得到的。
族长这一惊非同小可。朝歌一只手按在了族长肩头上,绵绵输送的术力立时让老族长全身发麻,再看看此时神侍精光四射的眼睛,不知怎地,族长忽然想起了传说中的那位鲵伯。
朝歌原本是不信那些神鬼之说的。从他看到天坑中那个刻满古怪排法的天干地支开始,他几乎就已经认定,这位传说中的天神,说不定只是古代某位隐居此地的大术士。
远望山腰处,已经可以看到上军的大队人马蜿蜒而来。时间紧迫,朝歌拉住族长:“一会你什么都不用说,就站在我身边。”
如有谁作奸犯科,一经族人聚会确定,鲵伯就会在神庙前对此人发出天谴预言——某时某地某人,或遭雷击或吐血暴毙——无不应验。
随后,朝歌拉起铁蛋快步入洞,黑暗中,朝歌恢复了自己本来声音:“天神要我转告,一会不管外面发生了什么,你就只管闭眼盘腿坐在这里。等听到神侍伯伯说句,“天神转世,必惩奸邪”的时候,用右手往外一指就成了。记住了吗?”
从这一天开始,望阴、上军两村迎来了三十年的风调雨顺,也迎来了千年神侍中绝无仅有的神之传声者:鲵伯。
铁蛋使劲点头:“记住了!”
而后,在一片烟香祷告声中,大雨倾盆而下。
变换成神侍的朝歌再次走出来时,提刀带枪的上军村人已经陆续到了洞口。最先上来的扛着两具奄奄一息的肉人,横眉怒目的注视着族长、朝歌两人。
辰时三刻,神庙洞口前,两村村民准时焚香祭天。
不一会,上军村的大将军(族长)和神士(神侍)已来到洞前,当看到望阴村只来了族长和神侍两个的时候,他们微微一惊,两人悄声嘀咕了一阵。
此时,一缕初升朝阳把洞内映照得红霞满壁,破衣烂衫的鲵娃端坐其中,神光四溢的眼睛正望着洞口张大嘴巴的人们。一下子,杂沓吵闹声消失了。
不一会儿,上军神士上前一步:“既然天神显圣,就有劳二位再请天神下凡,救活上军村的这两条人命吧。”
杂沓闹声中,两村人拥挤着来到了天神庙前。
话音刚落,朝歌双眼精光爆射:“望阴、上军同在神下,上军却屡屡违天欺弱,此二人受此天谴,实属自食恶果!”
途中,当望阴村人遇到因为同一个怪梦而蜂拥前来的上军村人时,众人心中的惊异一下达到了顶点。
平时老弱温和的望阴神侍忽然变得如此眼利辞严,实在让上军村的大将军和神士有点心虚神迷,不等众人回过神来,朝歌一步跨到洞口,向内一指:“天神在此,还不顶拜?”
消息一传开,人们开始相信这个梦的确大有来历,所有男女老少纷纷准时聚集,蜂拥着向神庙而去。
大将军和神士疑疑迟迟的率众挪到洞前,此时正是辰时三刻,一缕阳光直入洞,红霞金光照耀下,闭目端坐的小铁蛋有如下凡仙童。
而且,半个时辰后,当神侍和几个族中长辈一同登门的时候,族长才知道,梦见那个怪梦的,远不只他和老婆两人。
朝歌大喝一声:“天神转世,必惩奸邪!”
更让他惊异的是,就在这一晚,他的老婆跟他做了同一个梦。
言罢,铁蛋虎目圆睁,怒起胳膊向外一指,朝歌掌诀力推,顷刻,喀啦一个旱天雷霹雳而下,正打在洞口那棵老枯松上,一下将之断成两截。
族长醒来的时候毫无睡意,梦中之事清晰的就像他刚从神庙中回来。
天降神威,众人哪里还敢质疑,呼啦啦跪倒一片,纷纷焚香祷告。从这天起,铁蛋迎来了他的时代。
梦中,鲵娃告知族长,此刻的他已经是神的传声人。今年山中之所以遭此大旱,完全是因为村中人心日久涣散,怠慢了天神。要想得雨,必须在明日辰时三刻,号令所有村人到神庙前焚香祭天。
有朝歌天天跟在身边,铁蛋想不成神都难。
怪梦到此并未终止,族长不但清晰的在梦中看到了有着神一般眼神的鲵娃,还听到了他那神一般的话声。
一场危机顺利化解,铁蛋像当年鲵伯一样,理所当然的成了两村顶礼偶像。朝歌也当仁不让的成了铁蛋钦定奉神护法。有朝歌的排铺护持,一切都相安无事的进行着。
毫无来由的,村长在梦里见到了几乎被他淡忘了的鲵娃。这时已经成年,但依旧破衣烂衫的鲵娃端坐洞中,神光四射的眼睛,令族长不敢正视,更不敢想像这就是往日那个迷茫痴呆的鲵娃。
与此同时,朝歌开始筹画着另一件他一直惦记的事:鲵伯。
这一晚,望阴村的族长还是在煎熬中入睡的。与往日不同的是,今晚族长并没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的眯个囫囵觉,而是清醒无比的做了一个怪梦。
显而易见,鲵伯是记得天书石刻的最后一人,也可能是最接近那位被尊为天神的大术士的人。
那一年山中大旱,颗粒无收,寅吃卯粮,两村人都为了明年的生计愁云惨雾。
若能再现被毁去的天书石刻,不仅意味着一门惊世的失传古术得以复活,更重要的是,也许能从中找出离山的路径。
这样又过了五年,就在所有村人几乎彻底把鲵娃淡忘了的时候,一件事发生了。
因此,要实现这一切,唯一途径,只有接活鲵伯。
后来鲵娃的家里人也就死心了,任他去吧。除了隔三差五的往洞里送些干粮外,全当没养过这个儿子。村人们也都对此唏嘘不已,好好一个孩子,怎么就忽然傻了呢?
鲵伯的八字很好找,就封存在神侍庙谱里。现在的关键是,要用谁的身体来接活鲵伯。
无论寒暑,每天太阳初升,阳光照在洞口的时候,那个眼神呆滞、破衣烂衫的鲵娃都会一刻不差的站在洞内,一眼不眨的盯着壁上石刻。彷佛在那难以理解的石刻之中,有什么非常吸引他的东西。
在几百年的接命历程中,两村人早已摸索出一套大概的经验与规矩。
鲵娃的父母觉得,再这样下去,自己的儿子就彻底毁了,只好狠着心把他锁在家中,可奇怪的是,无论锁的怎样严实,对鲵娃都如同虚设。
接命之理,是用故去先人八字中诸多健康旺盛的元素,来医治在世重病垂危的人,而且两者的亲缘越近越容易成功。
原本那个聪明俊秀的族长继承人鲵娃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破衣烂衫、眼神迷茫的半呆子。
显然,鲵伯成了接命术中的典型禁忌。就算在鲵伯的后世家族中,凑巧出现一位重病垂危者,谁又愿意去接回一个疯癫跳崖的八字呢?
开始家人还没太在意,可鲵娃这一迷就是五年,而且入洞的时间越来越长,有时候居然是带上乾粮,进洞一住就是几个月。
结果就只有一个可能了,朝歌准备冒险用自己的身体接活鲵伯。
据说鲵娃是在十五岁的时候开始迷上洞内石刻的,常常一进洞就是一整天。
在真正实施接活鲵伯前,朝歌还有许多准备要做。
就在所有村人都认定,不久的将来,鲵娃必然接任族长的时候,他却迷上了天神庙内洞壁上的石刻天书。
首先要学会如何把一个正排八字以逆排干支的规律列出来,接下来还要弄明白天坑中那个陨石罗盘与天石的用法。对现在的朝歌而言,这显然并不是太困难的一件事。
村里大家都说这孩子可惜了,要是放在山外,这定是状元的料子。但现在,山里最大的官,不过就是个族长罢了。
现在传世的中国农历,其内在运转在外行人看来无论怎样繁杂,但其核心规律跳不出六十甲子的干支组合排列。
鲵娃极其聪明,他六岁开始跟村里的先生识文断字,满十岁的时候,先生已经没有东西可以教他了,可见其聪慧。
正统的六十甲子排列中,第一对组合是天干首位的阳木“甲”与地支首位的阳水“子”,然后是第二位的“乙”和“丑”,然后丙寅、丁卯、戊辰如此顺序排列下去。
说也奇怪,自从大鲵被捞回的头夜里,哇哇叫了几声后,鲵伯就再也没闹过夜症,从此也得了个小名:鲵娃。
依此顺序,六十甲子中,最后收尾的一对干支组合,则是十天干最后一位的阴水“癸”与地支最后一位的阴水“亥”。
据说,这位鲵伯五岁的时候,常发夜症惊梦,家里人觉得是山里的树怪草妖作乱,于是在山溪里捞回一条大鲵养在家中。
从这一规律中可知,六十对组合之中,都是阳干配阳支,阴干配阴支。
跟据村中传说,此鱼可以通灵,娃娃们的魂儿要是被山林里的树怪草妖勾走,它可以帮忙找回,所以村人们对其奉若神明,从不捕食。
而逆排干支恰恰相反,起首的第一对组合乃是天干首位的阳木“甲” 与地支末位的阴水“亥”配对,经过六十对组合后,最后一个组合则是“癸子”。
鲵,是一种两栖鱼,夜晚可以发出婴儿般的哇哇叫声。
也就是说,除了阳配阴、阴配阳的规律与正排干支相反外,这样起尾收首的排法更是彻底颠覆逆转了正统的干支规律。
不过,这位传说中毁去石刻的疯神侍,倒是唯一的例外,他的名字叫:鲵伯。
在一切准备就绪后,朝歌又遇到了另一个难题。
这百来人中,村人能记得名字的不多,除了年代近些的还能叫出几个名字来,其他绝大部分只能在族谱里查到了。
原本他打算凭自己一人,暗中完成接活鲵伯一事,但在实际操作过程中发现,清醒时,自己只要一躺在排好鲵伯命局的天石罗盘上,体内术力便会自动运转,抵抗外界侵入。这还没算上自己坚韧意志在潜意识层面的抵抗。
在望阴、上军两村被封居山林的近千年岁月里,前后总共出过一百多位神侍。
如此一来,想要将鲵伯八字接活到自己体中,根本不可能。
只是后来石刻被一位疯掉的神侍给毁掉了,随着年代的久远流逝,那被疯神侍毁掉的石刻天书究竟长什么样子,已经没有人知道了。
最后朝歌只好把老神侍拉了进来,给出的理由是:天神留给望阴、上军两村的石刻天书不容毁去,必须要通过接活鲵伯,来复原石刻天书。
据说,很久以前,这石壁上就有天神留下的一部分石刻。虽然石刻内容有如天书般难懂,但里面记录了很多神秘的事情。
老神侍既然被荣幸的拉进复原石刻天书如此神圣的任务中来,自然费尽心思要把它做成功,于是很快想出来一个办法:忘世汤。
又有不同的是,老神侍并没像很多讲神怪传说的人那样,一提到神仙来历,不是从天而降,就是横空出世。他肯定的说,望阴山这位天神是有来历的。
只要加大忘世汤的药量,就可以让朝歌陷入深度昏迷,但老神侍同时也担心朝歌此举的冒险性,铁蛋也不愿意这个蛮族大哥这样去做。但当他们看到一脸坚毅的朝歌时,他们知道再没有劝阻的余地。
跟大多数民间神话一样,老神侍虽然跟朝歌聊了许多有关天神的显圣事迹,但关于天神的真正来历,却也是模模糊糊,说不清楚。
朝歌自己也并非完全不担心。但一来这很可能是出山的唯一途径,二来他越险越强的个性,终究还是让他将这决定贯彻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