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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节

小克鞍前马后跟在吕莹莹身边,把整个世贸城都逛遍了,买东西时小克想为她付钱,被吕莹莹呛了一句:你不够格呢。小克再也不敢了,只有帮她提商品的份。

周挺的父亲留给他几千万资产,周挺没上班时都开自己的奔驰600,小克向他借车,他立即把车开到小克楼下,把车钥匙交给小克,然后自己打车回家,让小克很感动。

快中午了,吕莹莹买了鞋子、裙子、内衣等十几样东西,小克肚子饿得大声抗议,他建议吕莹莹去吃午饭。吕莹莹说到古城墙下的山庄去吃午饭。

周六吕莹莹约小克去逛街,小克最怕逛街,但这是吕莹莹第一次主动约他,他心里美滋滋的,爽快地答应了。吕莹莹又说逛完街之后,想去看看古城墙。古城墙位于莱山脚下,开车要一小时。休息不能用公车。小克打电话给周挺,第一次向周挺借车。

小克只好顺着她,他开车向古城墙驶去。

案子陷入僵局。但是调查结果,钱同是唯一的嫌疑人,假如真的是他干的,那么他是用什么诡计瞒天过海呢?

到古城墙旧址时,小克把车子停好,刚刚下车,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向他走来,那人身上背着佳能单反相机,走近时,小克才看清他是高中的历史老师关雄。他赶紧迎上去,紧握关雄的手说:“关老师,好久不见,看起来您比以前更精神了。”

吕莹莹怕钱同、李凌、真总、肖总串供,她调出当晚的交通监控录像进行仔细查看,因为他们的车于01:15行驶在回省城的路上,开车的人是李凌,可以证明李凌、真总、肖总说的是事实,不存在四人一起串供的可能。

“哪里哪里,老了,你看我头发都白了,我有十年没见面了吧?”

随后,他俩又去走访真总和肖总,他俩都证实那天晚上确实是01:00离开钱同的。因此,钱同就有不在场证明。

“对,自从考上大学之后,我没去看过您,对不起,今天在这里巧遇恩师,我请您吃饭。”

“谢谢你协助,我们还有工作,告辞了。”小克客气地与他握别。

“这不妥吧?”他看看吕莹莹,他以为她是小克的女朋友,怕打扰他俩的二人世界。

“哦,是这样的,因为钱同有点睡意,开始偷偷看手表,我意识到夜已经深了,于是看了一下手表,当时正好01:00。”

“关老师,您就给我一机赎罪的机会吧。”

“你理解错了,我是想问你没人提醒你看手表?”

“你何罪之有?”

“你这个问题好奇怪,看手表随时可以看,要不戴手表干吗?”

“十年没去看望恩师,当然有罪。”

“当时你怎么会看手表?”

“哈哈哈,那就给你这个机会……她是你女朋友是吧?”

“我看了手表呀。”

“不是,是战友。”

“你怎么知道你们告辞时是01:00呢?”

关雄微笑着向吕莹莹打招呼,吕莹莹对他一见如故,亲切地挎着关雄的手,向餐厅里走去。

“真总和肖总是我朋友,他俩问我哪有木材收购,我就想起了钱同,我们约钱同下山吃饭,谈生意,但钱同不愿意,我知道他不喜欢喧闹。于是,我们在王朝镇酒家吃完晚饭后,大概8点左右开车上山去拜访钱同。钱同为我们泡茶醒酒,我们一直在聊天,天南地北地神聊,后来因为茶喝多了肚子饿,钱同建议我们喝酒充饥,他拿来许多糕点,因为聊得很愉快,还有美酒助兴,不知不觉聊到了01:00点,我们才告辞。”

小克要了一个小包厢,点了不少美味佳肴,边喝酒吃菜边聊,关雄说他被调到文史馆去工作了,主要负责传统文化的保护和修复,他今天是来考查古城墙如何修复的。

“对不起,打断一会儿,你们是什么时间上山,什么时间下山的?”

小克望着窗外的莱山问:“关老师,您了解莱山吗?”

“是的,我经常去他那里感受大自然的美好,特别爱晚上去那里观赏山下的万家灯火,倾听风穿过树林的声音,流泉在岩石间流淌的鸣叫,猫头鹰在深林里的哭啼……这时灵感会突然垂青于我,于是我会在他的木屋里奋笔疾书,创造一幅幅价值不菲的书法作品,我去那里消除世俗的烦恼,洗涤蒙尘的心灵,那里成了我灵魂栖息的芳草地……”

“略知一二。”

小克知道遇上一个话唠了,打断他:“钱同说本月5日晚上你和两个木材商人去拜访他,这是真的吗?”

“莱山的东面和西面有没有路相通?”

“对,我们虽然没有共同的爱好,但是,我向往和羡慕他的生活方式,他可以一个人住在山上8年,不愿意走进万丈红尘,像陆游写的那样:‘卖鱼生怕近城门,况肯到红尘深处。’他在山上自己种稻谷、蔬菜、养鸡鸭,利用太阳能发电,日出养林,日落读书,雨天做手工活,他住的木屋是他自己建造的,他活得幸福、快乐、简静……”

“因为莱山顶部都是陡峭的悬崖,路只开到半山顶就上不去了,所以东西两面没有路。莱山解放前发现黄金矿藏,于1937年被国民党政府和地方黑势力挖空了,后来又被日本人占领,再深挖一遍,所以,莱山顶上到处都是矿洞,时间久了,这些矿洞被植被覆盖了,所以后人没几个知道。”

李凌清瘦高挑,对他俩的到来热情有加,热水泡茶给他俩喝,然后开始谈各种书法的流派和风格,以及未来的发展趋向,声音抑扬顿挫,娓娓道来。小克耐着性子听,因为他对书法一点也不感兴趣,当李凌终于停下来喝茶时,小克赶紧问:“李秘书,听说你和钱同是好朋友?”

“哦,真有这事?”

小克和吕莹莹去找李凌,李凌是市书法协会的秘书长,年近五旬,他的工作室在市文化馆里。他俩走进李凌的工作室,迎面而来的是一幅幅各种字体的书法和画作,让他俩感受到了浓郁的艺术气氛。

“对,旧地方志上有记载,所以绝对是真的。”

“好,你们先去找他们证实,也许钱同说谎了。”江一明说。

小克突然脑门洞开:钱同会不会骑摩托车从矿洞穿过,来到莱山别墅杀人呢?这样他就有足够时间完成谋杀了。

“还没有,我们打算现在就去找李凌和两个木材商。”

“关老师,当时国民党政府是从莱山哪个方向开采金矿的?”

“我觉得有些蹊跷,为什么周朝花在莱山东面买下别墅之后不久,钱同就在莱山西面承包荒山呢?虽然莱山东西两面不通路,但我想其中一定有内在的关联。你们去找李凌证实了吗?”

“都是从西面向东面挖掘矿洞。”

“没有。我问过汪副镇长了,他说因为莱山山顶都是陡峭的悬崖,没有办法修路。”

“有没有打通东西两面的矿洞?”

“钱同家后面有没有小山路通向莱山别墅?”

“没有,他们挖到一半左右就没有金矿了,所以,所有的矿洞都不会通向东面。”

“他的后院里停着一辆广本幻影150越野摩托车,汪副镇长说他没有小车,只有摩托车。”

小克问:“您去考察过吗?”

江一明问:“钱同的交通工具是什么?”

“我年轻的时候跟地质队的人去过两次,莱山金矿总共有13个矿洞,没有一个矿洞被打通到东面。”

“假如6日01:00钱同还在家里,那么他不可能来到104号别墅杀死周朝花,因为钱同家到山下的国道入口为9.5公里的盘山公里,如果开车或者骑摩托车最少需要10分钟,因为山路弯弯曲曲,时速不能超过40码,否则非常危险,特别是在深夜。那么国道入口到莱山别墅为40公里,其中国道为30公里,下了国道进入莱山别墅为10公里,这10公里路有一半是盘山公路,车速不能超过60码,那么,不管钱同用什么交通工具,都不可能在6日01:21到达案发现场实施杀人。除非钱同会飞。”小克说。

小克陷入沉思,吕莹莹看小克发愣,用肘子捅了捅,小克这才醒来:“关老师,您今天帮了我一个大忙,来,我敬您一杯,你随意,我喝光。”小克举起一杯红酒一干而尽。